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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甲贺忍法帖-第13章

小说: 甲贺忍法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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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豹马说的一样!那么,那所谓的花名册又在哪里?”

霞刑部和如月左卫门两人看着脚下夜叉丸的尸体,心中充满了遗憾。

然而,两人在这个时候,都没有想起夜叉丸临死之前,还说过一句非常奇怪的话。不过,就算他们能够想起来,估计他们也没有办法听出其中的奥秘。那句话就是”天膳大人,难道您被别人给杀死了?”

如果如月左卫门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日后他的名字上,也许就可以避免被划上那根不吉的红线了。——

不过此时此刻,刑部和左卫门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西方山脉的彼方。

“接着,该去锷隠谷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在搞清事情真相以后,必须尽快确定弦之介大人的安危。”

如月左卫门弯下腰来。他从被雨润湿的地上,伸出手去捧起一把泥土,开始非常小心地把泥土塑成一个平面。然后他抬起夜叉九的头,静静地把泥土的一面盖在夜叉九的脸上。

放下夜叉九的尸体之后,泥土的表面形成了一个面具。这是一个精妙的面具,连夜叉九脸上的细微之处,也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月左卫门跪在地上,把这个泥土的死假面,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几分钟过去了。在那期间,霞刑部已经把夜叉丸身上的衣服剥光,将夜叉丸的裸尸扛到了别处。

当刑部空着双手回来的时候,左卫门依旧双手扶着脸上的泥面具,头朝下的跪着,其姿态就像是印度苦行僧的神秘仪式。

又过了几分钟。如月左卫门静静地抬起了头。——这不是夜叉丸的脸吗!

“太像了!”

刑部凝视着如月左卫门,不,应该说是夜叉丸的脸,由衷地说道。

尽管他早已听说左卫门高超的泥土易容术“忍术死假面”,可是实际领教之后,脸上依然显露出赞叹不已的神色。

“已经没有时间通知甲贺了,”

如月左卫门一边迅速地换上夜叉丸的衣服,一边苦笑说,

“虽然甲贺一族人多势众,可是目前能够进入锷隠谷,救出弦之介大人的,也不过只有你和我两人而已。”

只见他绑在腰间的昵崦裁赖淖颂;ò愕牧臣眨辽练⒐獾狞瞳,还有那剽悍的笑声,完完全全是伊贺忍者夜叉丸的重生。

人肌地狱



“吱嘎……”伊贺锷隐谷某处,传来一声沉重的开门声。

从门户的缝隙间,依稀可以看到天已发白。雨仍在不停地下着。虽然还没到黎明,借着雨丝的反光,隐约可以窥见里面的情形。

一个人影拿着松明走进了这座泥灰墙的仓库。土门在他身后合上,除了此人手中的松明和他满头的白发,整个仓库又陷入了黑暗当中。

“阿胡夷!”

是小豆蜡齐沙哑的嗓音。伏在地板上的阿胡夷抬起了头。昨天上午,她在从土岐峠前往伊贺的途中,被药师寺天膳等人强行绑架到了这里。由于激烈的反抗,阿胡夷的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被撕破,白皙的皮肤几乎整个暴露在外面。

蜡齐走进仓库,把松明插到仓库中央草袋堆的空隙处,然后弯腰在一个草袋上坐了下来。草袋里面装的不是大米,从破损的袋子,可以看到里面全是白色的食盐。不错,这里就是伊贺的盐库。在松明的火光下,小豆蜡齐的眼窝显得更加深陷,眼睛充满了血丝。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近乎全裸的少女,严峻的目光,只是冷酷地审视着眼前的囚犯。

“我很同情你,但是你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还是取决于你自己。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说到这,小豆蜡齐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

“听好了,卍谷有一个叫室贺豹马的双目失明的忍者。豹马使用的,是什么忍术?”

“……”

“还有,那个名叫阳炎的女忍者,她的忍术又是什么?”

蜡齐一边对照着卷轴的名字,一边审问。

在这之前,药师寺天膳也曾经向地虫十兵卫问过同样的问题,结果当然是没有得到答案。不过由此可以看出,这是伊贺一族非常关心的一个重大的机密。对于忍者来说,知道对手使用的招数,是战胜对手的关键。相反,如果不知道对手使用的忍术的话,很有可能被对手在战斗中施行大逆转,在转瞬之间丢掉自己的性命。

“另外,如月左卫门的脸到底长什么样?他是年青,还是老年人?皮肤是故前咨俊

听到这里,阿胡夷的脸上突然划过一丝笑容。——如月左卫门是她的哥哥。

“快说!”

“你觉得我会说吗?”

阿胡夷的脸上,依然带着笑。

说穿了,忍术其实就像胶卷的底片。如果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完全失去了忍术的効果。所以,在忍者的世界里,严格保守己方忍术的秘密,一直是最重要的法则。——这不仅仅意味着要对外人保密,就是自己的亲子兄弟,也一样不能泄漏。服部半藏所著的《忍秘传》中,就有这样的记述:”此所以为大秘事,乃骨髄之道理,人之纳入腹心之极秘也”。想让甲贺的忍者,向伊贺的忍者招供甲贺一族的忍术,就算天崩地裂,也是枉然。

虽然如此,蜡齐依然冷酷地继续审问,

“当然还有,你使用的忍术又是什么?”

“……”

“阿胡夷,不愿意说吗?看好了。”

只见蜡齐保持着坐姿不动,一只手朝背后伸了出去。……他的手中并没有武器,速度也并没有多快——但是就在同时,他身后的草袋,就像被利刃切割过一般,唰地裂开了。草袋里的食盐,哗哗地落了满地。看到这个情景,阿胡夷也瞪大了眼睛,比看到真的用刃物切割草袋的情景,还要吃惊。

“怎么样?让我先切掉你的耳朵,然后是手腕,乳房……”

阿胡夷恐惧得闭上了双眼,两手也握紧在一起。

她白嫩的双肩,在不停地颤抖。蜡齐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把一只手搭在了阿胡夷的肩上。

准确地说,不是搭,而是重重地按在了阿胡夷的肩上。然后,蜡齐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

“……!”

突然,他的脸上露出极其惊愕的表情。自己的手掌,居然动不了了!

小豆蜡齐赶忙放下手中的卷轴,下意识地伸手按住阿胡夷的另一只肩膀。他想通过这样发力把先前按在阿胡夷肩上的手挣脱开。但他没有想到,这样一来,自己的两只手都跟阿胡夷的肩膀粘在了一起。

“哎呀,不好!”

蜡齐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弓起了腿部,当他的下半身像弹簧一样反弹回来的时候,将会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可同时,阿胡夷的下半身也紧追着蜡齐不放。两人的双脚,以及身体,都已经纠缠在一起,双双滚到了盐库的地面上。而蜡齐的两只手,依然没能摆脱阿胡夷的双肩。——

阿胡夷的嘴唇像火一般炙热,贴近了蜡齐的下颚。

“正如你所愿,好好领受吧,这就是我的忍术!”

阿胡夷的嘴唇,一下吸住了蜡齐的喉咙。

蜡齐的头向后仰,满头的白发就像一头石狮子的鬃毛,在空中散开。但是,阿胡夷嘴唇并没有离开他的咽喉。老人的双目因为痛苦而变得突出,本来就充满皱纹的皮肤更加苍老了,如同一片枯黄的树叶。脸色也开始发白,逐渐失去了血色。

数分钟后,阿胡夷抬起了头。从她松弛下来的肩上,蜡齐的手耷拉了下来。阿胡夷安静地站起身,在她脚下,蜡齐老那已经变成木乃伊般的身体,整个蜷缩在地板上。

——谁会想到,昨天早上在卍谷和甲贺一族的战斗中,这个曾经威猛无比的可怕的老忍者,现在却被一个身无寸铁的少女,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夺走了性命。

阿胡夷赤裸的双肩上,留下了两个绯红的手掌印。她冷笑了一下,用撕裂的衣袖将之擦干净,只剩下了紫色的掌痕。更奇怪的是,阿胡夷走到草袋的旁边,在一个袋子上弯下腰,一道粗粗的血流,啪嗒啪嗒地从她的嘴里面流了出来。

鲜血让整整一袋食盐变成了血的泥泞。这不是阿胡夷的血,而是阿胡夷从小豆蜡齐身体里吸出来的血。——小豆蜡齐万万不会想到,这个充满了野性美的丰满的姑娘,竟然会是一个吸血鬼!

阿胡夷的本领,不仅是可以通过自己的表皮,把血液从对方身体里吸出来,她还可以在一瞬间,让身体的任意部分,通过微妙的肌肉运动,变成世上最妖艳的吸盘。刚才蜡齐的手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牢牢地胶着在了阿胡夷的肩上。

阿胡夷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卷轴。

不过,还未能把它展开,又有人朝仓库方向走来。她只好把卷轴藏到盐袋的空隙处,用散落的食盐盖住小豆蜡齐的尸体,迅速地躺回到地上,恢复到最初被捆绑到这里时的姿态。

土门打开以后,闪进来一个男人的身影。



是雨夜阵五郎。

刚开始,阵五郎只是探头探脑地往里瞅了一眼,当他发现里面只有一根松明,和伏在松明下面的阿胡夷的时候,脸上现出了诡异的神色。

“哦,”

“小豆蜡齐是不是已经来过了?……那个白头发的老爷子。”

他冲着伏在地上啜泣的阿胡夷说,

“既然点着松明,说明他一定是来过了。难道蜡齐老问了想问的问题,又走了?他都跟你问了些什么啊?”

“我都说了。……”

阿胡夷装出一幅后悔的样子。

“哈哈哈哈。全都招了吗?看来,你就算是甲贺的忍者,到底也不过是个丫头,碰到蜡齐那样的老爷子,也算你倒霉。怎么样,被蜡齐欺负的滋味如何?”            “你杀了我吧。……落到伊贺忍者手里的卍谷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

阿胡夷双手抱头,两眼紧闭,一幅追悔莫及的样子。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润湿了她像山茶花一般有些微厚的嘴唇。

看到这情形,阵五郎按捺不住早已升腾的欲火,一口咬住了阿胡夷的双唇。阿胡夷虽然拼命地反抗,终究敌不过阵五郎的蛮劲,渐渐体力不支。

“送到口的肥肉都不吃,真不愧是蜡齐老啊。……不过,不管那个老爷子怎么想,我可是要好好地享受一番。”

阵五郎喘着粗气,粗暴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阿胡夷本来就已经接近全裸。在阵五郎看来,躺在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甲贺的宿敌,况且,这个女孩说不定明天就会族人杀死。阿胡夷如同一头母豹般的抵抗,只不过加剧了阵五郎的邪念。

长满青绿色霉菌的阵五郎的身体,压在了阿胡夷的身上。

一分钟——两分钟——从阵五郎的口中突然发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呻吟,他浑身上下,就像附着几千只水蛭一样,感到阵阵尖锐的刺疼。但是,无论阵五郎如何仰身,如何痛苦地挣扎,阿胡夷的身体始终和阵五郎处于胶着状态。她美丽的嘴唇,紧紧地贴在阵五郎的咽喉上。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在盐库的地上滚来滚去。

只要再有一分钟,阵五郎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紧缠在一起的身体,却滚到了堆积在地面的盐堆里。

“哎呀,”

阿胡夷不禁狼狈地叫出声来。刚才还被她紧紧吸附住的对手的皮肤,突然之间变得异常湿滑。而且,阵五郎的身体接触到食盐之后,也停止了挣扎。只见他的身体开始化成了一滩泥泞,在融化的同时越缩越小。

阿胡夷抑制住自己的恐惧,站起身来。在她的脚下,只剩一个缩成婴儿般大小的肉块,在不停地蠕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像一个只在梦魇中出现的生物,带着一身的盐和粘液,正在向着草袋间的缝隙爬去。

阿胡夷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她眼睛的余光,落到了阵五郎仍在一旁的衣服,以及插在其中的腰刀上。她迅速拔出利刃,想赶过去结束阵五郎的性命。

这是,盐库的土门第三次被打开,又一个男人闪身进到屋内。阿胡夷回头一看,不禁脸色大变。进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把她抓到这里来的蓑念鬼!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阿胡夷转过手中的利刃,向着念鬼挥了过去。刹那之间,念鬼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利刃。不过,他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从肩膀到侧腹部的衣服,已经被刀锋劈成两段。阿胡夷挥出第二刀,和蓑念鬼的像木棒击个正着。刀锋切断了木棒的尖端,蓑念鬼顺势往前一跃,一把抱住了阿胡夷,大声吼道:

“看我收拾你!”

蓑念鬼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裂开,垂落到了地上。

——不过这一切,早就在阿胡夷的计划之中。她一开始就知道,单凭手中的这口腰刀,根本不是蓑念鬼的对手。刚才的形势,也没有时间让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如同骗过雨夜阵五郎一样,令蓑念鬼放松警惕。

阿胡夷明白,现在,她只能依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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