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2-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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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头猪的女人才跟魔头六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没别的话,我过去被西暮山的人救过,谁说西暮山的坏话,我都不会沉默。”
“我们一群人都被无血传说救过——今天我什么都不管,无血传说既然来了,我们一伙兄弟就收剑,谁他妈的不识趣,我们还会拔剑,专门走不识趣的杂碎!””
接连不断叫响的,乱糟糟的骂咧声音,让原本开口的那人沉默了不能言语,他周围的几个人都知道说话的是他,也都脸色不善的盯着,那人没脸继续留在这里,怕被许多激愤的人认住了模样,将来江湖上遇到会给自己麻烦,当即钻进人群,一路逃也似的蹿走了原本包围田欣和六子的人,自发让开了一条路,一些心有不甘,还站着不动的那些人,却也只能恨恨盯着田欣,不能言语。他们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死在田欣剑下,他们不甘心看着田欣眼看快倒下的时候却被救走。可是,他们也不敢跟众人公然对抗,于是,只能沉默的站着,恨恨的盯着田欣看着。
暮色领着田欣和六子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主动开路的一群好手冷冷瞪着那群不动的人。“干什么?让开——”
那些人,有人咬着下唇,愤然道“这女人杀了我最好的兄弟!”
“就算她杀了你老婆!现在你也得让开——”那群开路的佛门好手中,有一个人语气森冷的,根本不怕得罪人的冷冷斥责。那群人怔了怔,犹豫半晌,终于有人带头,让开了路,于是其它人也没有继续坚持的勇气,纷纷让开了容人通过的道路。
暮色沉默的前行,田欣扶抱着六子,小心的跟着,难以置信的看着两旁许多刚才还在拼命围攻她的敌人,此刻竟然全都沉默。更让她无法相信的,还是开路的那群好手原本就是最先夹击她,给她沉重压力,一副要置他于死地模样的那群人!而如今,却为了她们,根本不在乎得罪在场其它任何人的,主动的负责开路?不,田欣却立即明白过来,这些人根本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暮色,是为了虽然他们做不到,但是却敬重,却信任的无血传说,仁者之道!
多年的江湖岁月,田欣遇到过很多震动的情景,但是,她觉得过去遇到的那些所有震动,都不如眼前,此刻来的让深入灵魂田欣如此,她却不知道,此刻的六子内心的震动,更在她之上!
第六十章 知道,悟道
堵塞道路的人群完全让开了一条通道,挤满了人之间,热汗淋漓,但是却异常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袭青布道袍的暮色身上,随着她一步步前行而缓缓移动。
六子和田欣跟随在暮色后面,一步步的走着,片刻前喊打喊杀的那些人,此刻异常的阿静,仿佛不久前持续了一日一夜的拼杀只是个幻觉。
六子莫名的感动着,热泪盈眶,不是为自己的得救,甚至不是为了田欣的得救他跟依韵同时出道江湖,虽然中间离开,但是并没有对江湖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可以算是江湖爬摸滚打几百年,几百年,哪怕是个傻瓜,也足以遇到很多事情,见过许多的人。就算是个傻瓜也一定会有丰富的江湖阅历,六子见识了许多的事情。
他相信,就算今天来的人是神话传说,不败传说,杀戮传说,或者是依韵!
也绝对,绝对没有眼前这样的场面!就算是曾经的魔欲门,霸天独领风骚,一时无两的时候,六子也见到过无数这种,许许多多聚集的江湖中人分开通道,目视霸天过去的情景,甚至他自己,也曾经享受过许许多多这样的风光。
但是,六子很清楚,那些是假的,是源自于权威,源自于恐惧,源自于变相被门派束缚的压力!
在人群的注视下,六子突然扑通跪地,田欣心有灵犀一般的,紧随六字之后,扑通跪地。
“辗转江湖几百载,曾经追求江湖梦。天资有限难登顶,不弃情义为霸天。梦幻泡影接连灭,蓦然回首过往路,错付情义是玩笑,割舍真情昧透顶!——我六子今天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应该追求的江湖大道!什么江湖高手梦,什么成长院的情义,全都是自我欺骗的愚蠢!愚蠢!人生在世,浑沌纪元一场,时光无限,追求这些东西根本就是浪费那无数历史上前人积累的成果,是在浪费好不容易得到的变向永生!生命的意义应该更高远,我们的未来应该是我们努力去开拓,几乎无限的永生追求不可能是短暂生命所追求的虚华浮梦一场我六子今天发誓,请求拜入西暮山门派,尽管我六子资质有限,将来未必能够踏上仁者之道,可是,我六子发誓必用无限的坚持努力坚持,追寻到底!请无血传说,成全!”六子的头,嗑在地上,泪水,滴落田欣语气哽咽,她同样震动,感动,但是她没有六子那么丰富的阅历,她也无法说出六子的那些感悟,甚至,如果不是六子说出来,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的震撼和感动是因为什么。但是,六子说出来了,她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很多,很多“田欣也愿意追求仁者之道,不管能不能得到,都渴望竭尽全部努力去追去!我说不出六子那么多的感受和道理,我就是觉得,江湖一点都不是曾经渴望和幻想的江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要打打杀杀,总是要争来争去,大家在这里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一起做自己追求的,喜欢的事情,偏偏要因为门派打来打去,喜欢什么门派那就在什么门派,为什么非要争强弱,为什么不能排队等待资源开采非要用武力霸占,为什么非要因为阵营的关系不辨善恶,不辨对错!六子从来不是魔头,从来不是,可是没有人管,中魔圣地里,佛求欢过去的门派里也有很多人不是魔头,他们从来没害过人,只是为了安静的练功!可是江湖上别的门派什么都不管,就因为门派立场,不听申辩,不问原因,只要是佛求欢的,中魔圣地出来的人就一棒子打死江湖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应该是怎么样的,我想,应该是无血的”
听着的人们,一时没有言语。
江湖是什么样的?他们很早之前就曾经想过,在成长院的时候,在初入江湖的时候江湖应该是什么样的?他们之中也有人曾经想过,他们的答案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江湖应该是美好的,而不是残忍,残酷,冷漠,充满利益斗争的地方可是,现在的江湖,他们所认识的江湖,却一直是这样的。曾经他们都记得,任何门派里,哪怕是一个声名狼藉的群体里头,也有不该死的好人。可是,在江湖的混迹的时间长了后,他们反而忘记了,当听别人说起,当自己说起某个门派的时候,总以一棍子打死的概念去定义一个门派。
所以,他们沉默。
“去西暮山,仁者之道不会拒绝任何人,无论这条路上能够走多远,我想,一个曾经能够为自己理想道路奋斗,坚持过的人,都是没有遗憾的人。”暮色的声音很轻柔,也很平静,六子和田欣却一点都不平静。这一刻之前,六子做梦也没有想过,会发誓要拜入西暮山神派,发誓要踏上江湖上许多人又敬,又觉得悲剧的仁者之道。
仁者之道让人敬重,犹如此刻。
但仁者之道也让人觉得可悲,犹如此刻许多沉默的人群。
他们中许多人都敬重暮色,也敬重仁者之道,甚至有许多人跟六子一样,现在,或者曾经都有过冲动,恨不得投身其中。但是他们没有这种感勇气,又或者是很清楚自己不能坚持太久。他们内心的仁义是有限的,无法达到暮色这种无限的极致。
西暮山神派,让江湖中人如此敬重,可是曾经数千的门众,走的只剩下三个,剩下那些在西暮山上修行的,根本还没有跨过入门静修的关口,自然别提什么出山,自然不算是真正的西暮山神派弟子,自然不能被江湖中人认为是能够谈论是走在仁者之道路上的人。
这就是西暮山神派仁者之道的悲哀,让无数人敬重,却无法拥有无数的同道,无法拥有无数同行的同伴,有的,只有沉默的,深沉的孤独霸天在马车上。
他早就习以为常了,马车上的几个江湖中人也是百无聊赖,于是顺便把霸天带走。
他们去的是西夏,自然也没想过西夏城霸天是否去过,顺路捎带过去,游街示众是中有趣好玩的事情,而且江湖上有‘资格’被游街示众的人实在太少了,许多中魔圣地过去的弟子重生后,在霸天和六子之后也都被游街示众过,但是那些人的名气不够响亮,至少不足以让江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耳熟能详。那样的人,游街示众要不了多久,就会让人缺乏兴趣,因为太多人不认识他们,自然就很快把他们遗忘。
霸天很有名气,曾经中魔圣地的圣主,落得如此境地,毫无疑问让折磨和殴打他问罪的江湖中人能够找寻到许多快意。
霸天沉默的躺在车厢角落,因为他站不起来,也做不起来,他双腿的骨头被打碎了,肋骨也断了,腰上的伤痛让他动一动,都痛的难以忍耐,也根本无法使出足够的力气让身体弯曲,只能够犹如死鱼般的静静躺着。
车厢里的人瞟了他一眼,发笑。“曾经的中魔圣地的圣主也没什么了不起,看,还不是像条死鱼。”
一群人都笑,随意打量着霸天,看着他身上的伤,觉得他就是个悲剧的写照。“再牛逼的人重生了也是渣!”
“干脆我们没事的时候也去逛逛复活点,听说阿莱他们上个月在复活点遇到个女人,也是原来中魔圣地的高手呢,可把他们玩的爽死了!”
“那么好运?”
“行啊,其实我早就想到复活点玩玩,多有意思。现在很多地方都有死人,以前灵鹫宫的魔女们到处乱杀人,逮谁杀谁,出现在哪座城市附近就有很多人被干掉。那些人没重生我们惹不起,也没借口打同是佛门的人,但是重生了可就不一样了,找个借口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根本不给他们有入派的机会,没入派就不是佛门弟子嘛!”
“好主意,干脆就到西夏城晃荡了看看?”
“就这么办!”
霸天沉默的听着,对这些人的言论用心,甚至没有不屑一顾的心情。江湖打滚已久,这种小角色他见到过太多,从来不思强大,只会欺负弱小。
西夏城,近在眼前了。
通过车厢里那些江湖中人的言谈霸天就知道了,西夏城,让他想起了狂过,想起狂过当初带去的,刺激他的那个假指间沙霸天从来没有放弃,他在等,在等指间沙。他相信,修炼了魔欲经的指间沙总有一天会领悟魔欲经的真谛——爱。那时候,指间沙会明白,谁才是她最应该珍惜的人,那时候,霸天详细,指间沙一定会回到他身边,一定马车后方三十三里处,依韵骑着赤风马,保持着跟马车一样的速度前进。
第六十一章 变动
赤风马没有跑在官道上,沿途难得遇到几个佛门江湖中人,纵然遇到,依韵身穿披袍,遮挡了里头的战衣,乍一看去,那些佛门的江湖中人也不知道马上的披袍下是否穿着僧衣,是否佛门中人。江湖上尽管僧衣已经普及,却仍然有不少人外出有穿戴披袍的习惯,或者为了舒服,或者为了阻挡风沙落雨。
赤风马轻松的保持着稳定的速度,追着三十三里外的奔驰中的马车。
驿站。
马车稳稳停驶,车厢里的江湖中人拖着霸天下来,呼喊叫喊。“来了来了,魔君霸天来西夏城做客了!西夏城的江湖同道们别忘了好好招呼,扬江湖正道了啊!”
稀稀疏疏有些人聚集过来,看着地上的霸天,有人发笑。“靠,这杂碎又来了啊!没意思啊,他来过西夏城了,掉城门口得了,等有谁把他带去别的城市。游街示众全江湖的记录魔君霸天还没顺利完成呢,全江湖都在翘首以盼啊。”
“就是,你们怎么回事?西夏来过还带他来?”
那群人无可奈何的捆绑起霸天,吊在树上。“这垃圾去过多少城镇了啊?哪里记得过来,你们谁去别的城镇把他捎上呗。”
“天都黑了,车夫都快睡觉了,谁还出城啊?先吊着。”那群稀稀疏疏聚集的佛门弟子笑着去了,那群人颇觉无聊的吊起霸天,便撒手不管,竟自入城找了个价钱合适的客栈住下夜,漆黑。
西夏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少,打量霸天的人却不多,因为长期出入西夏城的这些江湖中人十之**都见过霸天,已经对他没有理会的兴趣了。
霸天被吊着的双手手腕被勒的肤肉都烂了,但最痛的,是他那被绳索捆绑了的下体。那群江湖中人觉得就那么吊着没意思,于是在他胯下还绑了根绳子。
夜,更深了,来往路过的人,越来越少三十里外,依韵端坐赤风马背上,静静的自修着武功,不疾不徐。
夜,很深了。
除了一些喜欢野外出城找寻练功洞打学点,指望能碰到好位置的江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