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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肉体开始爱情结束-第18章

小说: 肉体开始爱情结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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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每个电话都是挺不住时才打的。”
    她摸摸我的胸膛,又摸摸我的小弟弟:“这儿想还是这儿想?”
    “这儿想,这儿也想。”我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不仅仅这儿,全身每个细胞都想,眼睛想看见你,鼻子想闻到你,嘴唇想吻到你,手想摸到你,肌肤想触到你,大腿想缠着你。”
    “你不会对别的女人也这样说吧?”
    “你和我刚才犯起了同样的毛病?”
    “我可不是吃醋。”她深叹一口气,“我是难过。”
    “吃醋和难过有什么不同吗?”
    “你没有感觉到今天我和你是最后一次吗?”她幽幽地说,目光凝聚在眼前的梨花上,眼睛里面闪烁着水一样的波光,让我心里一阵微波荡漾。
    我扳过她的脸,定定地看着:“为什么?”
    “因为我要走了,到北京,再也不回来了。”
    “五一前走?”
    “是的,所以我说我那天在这儿下定决心五一前要和你来这儿一次。”
    这个消息太出乎意料了,好象把我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横刀切走,一种广大的难过潮水一样把我倾刻间淹没。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喉咙里堵上了一团气雾,眼睛充满了泪水。
    怎么会是这样?这个正在我怀里的女人马上要像一团雾一样从我眼前飘散而去了。
    我流着泪深深地吻着她。
    她替我擦着眼泪:“成为,谢谢你。谢谢你以前对我的在乎和牵挂,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快乐的体验,也谢谢你为我的离开流泪。”
    我打开随身的大背包,从里面拿出我早上在路上买的一枝玫瑰,呈到她面前:“我的玫瑰送迟了。我本来打算今天先送你玫瑰再和你做爱的,可是一进门太激动了,没有来得及送出。”我说,“我准备了好多好多日子想对你说的一句话是:请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爱你!”
    吴子云的眼睛也湿润了。她接过我的玫瑰,用鼻子闻,用嘴唇亲,泪水打在花瓣上。
    “现在我知道,它本来就不可能及时送出。”
    “不,成为。”吴子云说,“你送得很及时,在你流泪的时候送上了一枝玫瑰,它的突然出现让我的心震撼。”她再一次攀上了我的身体,缠住我,用含泪的眼睛蹭着我,喃喃地说,“这个城市我最舍不得的人是你,你知道吗?”
    做爱,无休无止地做爱。除了做爱,无以表达此刻的复杂心情。
    不是为了追求肉体的快感,而是在掩饰内心的难过。我们是肉体的名义开始,却以爱情的方式走到了结尾。
    后来,在我们再次相拥而卧的时候,吴子云说她从来没有给我讲过她的故事,那是因为在此之前我们的关系只是简单的性友,但是从昨天接到我的电话的那一刻开始,她发现自己很舍不得我这个男人。她说内心深处,她是多么地希望身边的这个男人对她有所了解,让这个男人以后的记忆更多些她的影子,和对她的美丽想象。
    同时她也想了解更多地这个男人,也让自己的记忆充满更多的美丽想象,让它真切一些,持久一些。
    她说,她出生在离这儿五百公里远的一座小城市,在中学时她是个内向而腼腆的女孩子,但她的学习很好,深得老师和同学的喜欢。她不是他们班最漂亮的女生,却是学习最好的女生,也是看书最多的女生,凡是很流行的那些世界名著,她差不多全看过了。所以,每次穿行过那宽敞的校园,或坐在那个五十多个学生共处一室的大教室里,她感觉自己像个公主一样存在于老师和同学的眼中。就像那个时节所有引人注目的女生一样,她也收到过情书,但她认为一个追求她的男生怎么可能不如她呢?她给他们一一回信,用相同的语言:对女人来说,爱情建立在崇拜的基础上,对不起,我还没有崇拜你。
    但是,高考的时候她考砸了。那一年的7月7日是她印象中最糟糕的一天。上午阳光炽烈,中午空气如火,而到了下午她们考完试出门的时候却是狂风暴风,许多同学都是打的回家,而她坚持不搞高考特殊,仍然骑着自己的小单车回家。她没想到刚下过雨的天气会那么凉,也没想到这一天自己对凉热的反应那么敏感。晚上,刚刚吃过饭,她发现自己感冒了。
    对她来说这无疑于晴天霹雳。
    她当天晚上打了吊针,第二天早上又吃了药,但那针药直到第三天早上才见效,结果是,她第二天的考试全砸了,最后的分数只能勉强上个师大。
    老师和同学们认为她应该复读一年,但父亲却说,一个女孩子那么心高志大干啥?父亲说的是他们那一代人普遍会说的实在话,但这句话却让她深受刺激。女孩子当然可以上师大,女孩子也可以从师大的校园开始,走得更好。
    她是天生就多才多艺的女孩子,在大学里,她不但学习好,而且参加活动多,从组织文艺演出到创办话剧社,如果不是对学习认真,她还会参加更多的社团和活动。她曾经是校园十大歌手第六名,是巡演十多个高校连演数十场的话剧《切。格瓦拉》的编剧兼导演,她还是两年的三好学生和两届优秀学生干部。正是这些业绩和不俗的成绩单,毕业后她得以留在师大。但是在留师大之前,她是一心一意要考研的,她的目标是:北大或者复旦,别的宁愿不上。结果,她没有考上北大或复旦,决定再也不考了。
    爱情是她大学里最重要的主题。但她的爱情来得比较晚,直到同班女生大部分都不是处女了,她的爱情才迟迟出现。她说过女人的爱情要以崇拜为基础,她第一次遇上的男人就是用才华征服了她。当时她大二,对方研一。那个男人是学数学的,却画得一幅好油画,拉得一手好提琴,还在《南方周末》和《天涯》杂志上发表多篇社会评论性的文章。他们在一次文化活动上相遇,在见他第三次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献出了自己的初夜权。那是非常令她骄傲的一夜,在鲜血濡染的灿烂的花朵上,她温暖而幸福地笑了。那个男人在床上的才华丝毫不亚于他的学识和思想,他们能够一见面就整天整天地做爱,做得眼冒金星,肢体酥软,但也能三五天不见面,各行其是。
    在她大四的时候,他拿到学位去了北京,他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单位在等着他,他在那边是边工作边读博。他一走,她的第一次爱情结束了。
    吴子云到现在都在认为,那个男人留给她的最大遗产就是性。他开发了她的性功能,同时也培养、塑造了她的性感觉,她甚至认为是性让她如此美丽动人。
    后来她的身边男人不断涌现,她也学会了以最快的速度发现他们身上的优点,并用这个优点覆盖自己的感觉,代替对方的全部。她让自己尽快地、心悦诚服地喜欢对方,这样她就能从他们身上享受到真正的快乐和幸福。她就是这样在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喜欢上我的,后来她发现喜欢并和我在一起的几天是她这两年里最大的收获。
    我问:“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别的更优秀的人?”
    “在我觉得你是最优秀的,因为你让我感觉最彻底最完美,还有,你发掘出了我心中的情。”她说,“我不知道怎么表述,就是内心深处那种敏锐、柔软、令人感动的东西。”
    “也是你以前有过而后来逐渐迷失了的东西?”
    “是以前有过,后来我不太在乎的东西。”
    “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爱情。”我说,“我也是从箭山回来后从自己身上发现了潜伏的爱情,从那以后,我变得越来越想你,也越来越恨你。”
    “是的,那也是一种恨,昨天我给你在电话中发火时,心里很恨你。”
    我说:“这次去北京与你的第一次爱情有关吗?”
    “有关。”她说,“我们重续了前缘,也许经过这几年的摸爬滚打,我们都发现最适合的还是对方吧。我们决定结婚,他说今年十一将以盛大的婚礼迎娶我。”
    “五一前办离手续?那时候你与这个城市没有任何关系了?”
    “五一我就走了。但和这个城市并不是没有关系,还有朋友,同学,老师,还有你。我会带走你,珍藏你,在我的记忆中为你修一座宫殿,让你永远住在那儿。”
    我又一次热泪盈眶。极度虚弱地躺在她的怀里。
    薄暮时分,我们离开城堡,驶向了回城的路。
    一路上,除了吴子云不时地叮嘱一句“小心点”“慢点”,我们再也没有一句话。
    我已经把车速放到最慢了,实在不忍心让这段路就这样结束,唯恐快速掠过的风会带走那些柔弱而纤细的东西。
    我觉得我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有灵犀过,肌肤和心灵的神经末梢敏锐地向对方张开,彼此的叹息,心跳,彼此呼吸的轻微变化,都深深地感染着对方。
    但很快还是到城区了,我把车开到一家肥牛火锅城。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个热闹的地方吃饭——一场最后的盛宴。
    火锅城的热烈气氛对我们灰暗的心情起了作用,我们要了啤酒。吴子云说:“成为,高兴点,应该感谢上帝让我们相逢,感谢上帝让我们没有受到伤害地分手。”我表示同意。我们频频举杯,为了我们曾拥有点点滴滴。为黄元家的相逢,为我宿舍的一夜狂欢,为箭山树林,为魏哥家的大炕,为梨园深处的城堡,最后为我们所拥有过的一切干杯。
    吃完饭,夜风正凉,又是弥漫的槐花香味,让人无限伤感。
    我把她送到师大,在她的楼下,在车里,我们深深地久久地吻别,任彼此的眼泪打湿对方的脸庞。紧紧地拥抱,把对方的气息和肉感深深地烙印在心灵的深处。就像吴子云说的,为对方在心里修造一座宫殿,永久珍藏。
    我为她打开车门,为她背好包,送她下车。
    她快速地低头钻进了楼门。
    从车门到楼门,五米的距离,我会永远记住穿越这段距离的那个潮湿的身影。
    把车还给椽子,我很快回到宿舍,稍稍洗漱一下,躺头就睡。
    我真的精疲力竭了,生殖系统里的最后一滴清水都毫无保留地注射进了吴子云的体内,我自己只剩下一具松驰的肉身。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安详,几乎没有梦。
    第九章
    星期一上午,我没有去上班,原因是我没有及时醒来。上午十点左右,窗外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把我从梦中震醒。惺忪的眼睛探出窗外,我什么也没看到,人们在平静地行走,槐树在平静地颤动,阳光平静地晃眼,一名环卫工人在平静地保洁马路。
    难道是我的梦?
    可以肯定是我的梦。可是这声巨大的爆炸没有任何先兆,没有一点点铺垫,甚至我怀疑我刚才是不是真的有梦。
    我又回到床上,赤身裸体,小弟弟高挺,它的姿态证明我的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半闭着眼睛,仔细回想那声巨大的爆炸的来源,它来源于我内心的不安,不易觉察的恐惧,还是对什么事情的隐约的期待?或者它是上苍对我的生活的暗示,还是对即将到来的什么事情的暗示?如果你一味地要去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你的思维就会不由自主地进入某个黑洞。
    我给车间考勤员打了个电话,撒谎说自己病了,这会儿还在床上起不来,请个假吧。
    她说你给你的师傅说一声吧。
    我这才想起这么长时间来,我根本没有记过师傅的手机号码,在整个班组,我几乎没有记下谁的电话号码。在整个兰石化,除了车间的几个办公电话,我留在手机里的只有陈虹和张强的电话号码。我是兰石化的局外人,我的生活几乎与他们无关。
    这一发现让我有点惭愧。企业的主人翁得从点滴做起,看来我只能去做一些大事情了。
    在床上躺了好长时间,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我真的不想动。我想,一个人倦怠而平静地躺在床上连饥饿都不怕了,该是多么幸福的一种状态。
    后来,接到椽子的手机短信,估计这家伙也是睡醒了:昨天可爽?鸡巴还硬否?
    这样的短信我真懒得理,吴子云从此以后将被我在心底珍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提起她,特别是不得提起她的下半身。
    我以对椽子前所未有的态度果断地回信:烦着呢?别理我。
    椽子回复:哈哈,出师不利?不过没关系,掉转枪头再找目标。
    掉转枪头再找目标?人生果真是一场狩猎?在荆棘密布的山林中跟踪、躲闪、冲刺、搏击、收割或被收割,然后突围,再奔袭。长期以来,我是不是一直奔袭在不同女人之间?她们像一棵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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