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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花朝奇事 作者_多云(正文完结+番外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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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随其后的卫无殇惊异地轻轻点头,——为何如此浅显的道理自己需耗时十几年才琢磨透澈?
  
  一边想着,卫无殇已从虫儿的臂弯儿里抱起了天宝,声音重又变得冷峻:“请勿探视,我们疗伤完毕后再见吧。”说完,卫无殇就抱着天宝转身快步走下石阶。
  
  沉重的石门缓缓阖拢,将虫儿殷切的盼望隔绝在外。经过了一天的心劫历练,此时日已偏西,一轮金阳在万丈锦霞中沉浮动荡,倦鸟群起飞过长天,在金阳和锦霞间拉出淡青的剪影。虫儿身子微晃,筋疲力竭地猛然跌坐在丹室外的石阶上。
  
  “殿下——”喜眉低呼着快步奔上前,声音忧急不已,“殿下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这里的警戒早已安排妥当,内寝也已收拾好了,殿下快去休息吧。”
  
  喜眉轻声催促,一边偷偷瞄着虫儿的神色,发现他的脸上已不复欢欣鼓舞,明俊的眉目间隐含焦灼忧虑,线条近乎完美的嘴唇倔强地紧抿着,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喜眉,我和宝殿下未来的路阻且长,你恐怕也要跟着吃苦了。”虫儿抬眸望向流金滚火的远天,声音更加肃穆,“且不说咱们东安的两位陛下,就是东西朔现在的局势也都不容乐观,咱们要随时防备突变。”
  
  喜眉微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喜眉的背上爬满冷汗,他一直以为殿下兴奋过度,盲目乐观,却不知殿下对实际情况心知肚明。
  
  “我现在才明白为何蓝日丹的武功路数与噬骨仙相像,那是因为因为天宝的养父就是蜀王卫恒。”
  
  虫儿锁紧秀眉,不知是炎热的夏日黄昏,还是心底的沉重负荷,此时虫儿只觉疲惫不堪,——在东安宫中,卫恒虽然并非禁忌话题,但长辈们依然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这个名字。
  
  “啊——”喜眉骤然听到此言,惊得一跳,嘴巴大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天宝的身份已经够令人感觉惊悚了,此时再加上一个卫恒,这两位殿下未来的路岂止是阻且长,简直是遍布荆棘!喜眉额上的汗珠顺着鼻梁额角迅速滑落,他也顾不上擦拭,脑中早已乱成一锅糨糊,“天宝殿下是呼和洵流失在外的孩子,不是一直生活在西域吗?怎么怎么又会是南洋王子呢?又怎么会和早已辞世的卫恒扯上关系?”
  
  “喜眉呀,你就快要变成父皇常说的那个‘十万个为什么’了”虫儿哀叫一声跳起身,“容我先好好睡一觉再做解答吧。”虫儿一阵风儿似的卷回雨微堂内寝,内寝中早已收拾妥当,他掀起纱幕砰地躺倒在床上,就听床上传来一声惨呼:“哎哟——”
  
较量



  
  “——哎哟——”随着尖声惨呼,一个灵秀的身影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虫儿你压死我了——”才说了半句,那身影便重又砰通一声躺回床上,僵尸一般再无声息。
  
  虫儿将头埋在枕头里闷声笑了,“哎你什么时候来的神出鬼没累坏了吧”边说虫儿边扯过一条锦衾盖在那人身上,“阿醒快睡吧”
  
  缩身床里之人正是永明的至交好友秦醒,此时他听了虫儿疲惫的笑声,困意顿消,倏地皱紧长眉,清泉似的眼波在昏黄的暮色下轻轻闪动,“我是累坏了,可你听起来比我还累百倍,怎么,你的计划进展不顺利?你没见到西朔那位单于殿下?”
  
  虫儿一听便呜呜哀呼着翻了个身,“你怎么也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休要罗嗦,快陪我好好睡一觉。”说着虫儿就精疲力竭地阖上双眼,连毯子也顾不上盖,刚要迈腿步入梦乡,就听耳边传来秦醒的讪笑之声:“呵呵呵,你那个‘秋波’在哪里?我倒是不在乎陪你‘睡一觉’,就怕半夜身首异处呀。”
  
  “秦阿醒,你找死!”虫儿忍无可忍,抽出头下的枕头甩向床里,准确无误地砸上秦醒的尊头,“那个‘秋波’跑路了,害得我差点变成千古罪人,不不,怨不得他,是我本来就混蛋”
  
  虫儿枕着胳膊,闷声闷气地说着,也不睁眼,真恨不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噩梦。秦醒若有所思地扭头看看虫儿,一边没好气地将枕头重又塞回虫儿的颈下,“你可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了,你还真是个混蛋。”
  
  “呵呵是呀我也是到了今日才发现我就像个盲目骄傲的愚蠢的花孔雀漂亮的尾巴下面藏着个光秃秃的屁股”
  
  “哈哈哈”秦醒欢声大笑,伸手拍拍虫儿的肩膀,“你能有这个认识已经很难能可贵了”说着秦醒顽皮的视线就向虫儿身下瞄去,亮闪闪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嗯别说你这屁股长得也挺俊的呵呵呵”秦醒咯咯笑着,心里却紧张地琢磨分析,不知永明在云州遭遇了什么难题,以致那位妖娆的玉衡竟然逃逸了。
  
  虫儿无心开玩笑,焦虑地抿紧嘴唇,想起他和天宝此时的处境,简直心烦意乱,“这几天东安怎么样了?”
  
  秦醒一惊,自然知道虫儿话中的‘东安’指的是什么,他沉吟了一瞬便轻声回答:“华帝陛下为安临,安锦两条铁路的建成莅临剪彩 ;明帝陛下在青州会见北句丽使节,鱼儿和英秀正在筹建明华邮政总局,他们一切安好。”
  
  ——除非虫儿这些天忙得无心快报,不然他怎么会不知道两位陛下的行踪?也许他知道,只是心里太过忐忑不安才下意识地提问。秦醒默想着注意倾听,发现身旁的虫儿已悄无声息,以为他睡着了,刚吁出口气,就听虫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阿醒,你是我的好友吗?”
  
  秦醒胸中一拧又一松,他还没感到疼痛就已脱口答道:“我本来可以是你的伴侣,但你这混蛋硬是将我视为好友,如果你不是皇太子殿下,我甚至可以是你的兄弟,反正亲朋和好友都一样。”
  
  虫儿即使万分疲惫,也已听出秦醒的声音中虽有隐痛却并无遗憾,不禁嘿嘿笑了:“还是你的态度值得赞美,一旦想通便撂开手。”
  
  秦醒淡笑着转过身,裹紧薄衾,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出来,好像十分困倦:“现在很少有人会像上代人那样为了感情而纠结痛苦,执着和执拗只一念之差。为了得不到的爱而出丑露乖,太得不偿失了。”
  
  “嗯确实如此”虫儿昏昏沉沉地嘀咕着,已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阿醒你太骄傲太自爱也太清醒”
  
  虫儿均匀的鼻息轻轻响起,秦醒却大睁着眼睛望着昏黑的帐顶,——既然疯狂的糊涂也得不到真爱,那还不如清醒地自爱。想着想着梦神来临,在被领入梦乡前的那一刻,阿醒忽然心尖儿一颤,——如果自己真的很爱虫儿,也许就能抛开骄傲和自爱了,之所以如此清醒,可能还是爱得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是白驹过隙,还是沧海桑田?虫儿正在梦魇中起伏跌宕,就听窗外传来‘砰’地一声巨响,随即一把脆亮的女声拔地而起,凄厉地叫喊起来,虫儿深恶痛绝又万般无奈地睁开双眼,立刻看见滚滚黑烟从窗外涌流而入,将明亮的天光卷入黑雾,那尖锐的女声在黑雾中沉沉浮浮:“秦醒你个小猢狲每次来都要拆房叫你娘立刻汇张银票过来哎呀呀我的绿茉莉我的仙岩草还有你这头大草狼也跟着搞破坏你在襄州的年俸几何呀快快拿来赔偿” 
  
  虫儿‘啊’地哀嚎一声便拉起两侧枕头堵住耳朵,刚要晃晃悠悠地重返梦乡,忽地想起梦乡中那挺拔俊丽的少年,他的身姿优雅,脸容高贵,“——啊——天宝——”虫儿大喊着噌地跳起身,发散衣乱地就往外冲,窗外如此杂乱,莫不是天宝疗伤时出了什么闪失?
  
  “——殿下——” 守在内寝中的喜眉正趴在窗边儿看热闹,眼角儿白光一闪,虫儿殿下和他自己的喊声已同时冲出了窗扇,“哎呀,殿下,好好的有门不走”喜眉无奈,只得也跟着跳窗而出,心里却偷偷地喜悦,——自从那位宝儿殿下回到虫儿殿下的身边,虫儿已渐渐恢复了少年活泼的本性。
  
  窗外此时正是一片混乱,碧池中的临湖石假山已被轰塌,玲珑剔透都化作碎石散沙,碧池旁的锦绣花圃已被炸飞,繁花似锦都变为焦叶枯枝,一高一矮两个黑魁魁焦炭儿似的身影相拥而立,也看不出是啥状况,只见其身体瑟瑟战栗,唐惜穿着烟柳似的纱裙,叉腰跺脚怒目而视。
  
  “四姨,醒儿差点遇难,你不心疼,还骂个不停。”矮个子焦炭忽然开口,露出一口白磣磣的牙,惊得虫儿喜眉猛地停住脚步,“阿醒,你——”虫儿以手敲击着额侧,万般无奈地瞪着他,好在丹室在后园另一侧,不然昭王天宝就要埋身瓦砾了。
  
  “心疼你——你自找——找死——”唐惜一叠声的叫,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大草狼奋不顾身,你此时就是骨灰了,倒是方便收殓!”
  
  虫儿喜眉再次惊得牙疼,想想也怨不得唐惜暴怒,且不说阿醒因为‘锐意进取’而频频自制险境,就是那临州石假山也是唐惜姐妹千辛万苦从临州运来,端的是形奇、色艳、纹美、质佳、曾经的万古幽石此时已成石屑!
  
  “唐老板休要责怪秦公子,都是日丹的错,日丹必会负责赔偿。”那个黑柱子似的人影毅然开口,也是白亮亮的牙。
  
  “呃蓝蓝将军?”虫儿刚自梦中醒来,此时却又恍然如梦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我还没说你呢,你倒强出头了,别以为你救了阿醒一命,我就免了你的死罪,如今这局面还不是你撺掇出来的!”唐惜的声音更加尖锐,虫儿喜眉齐齐揉着耳朵,既同情又疑惑地望着蓝日丹,见他仍紧揽着秦醒,好像生怕他有什么闪失似的。
  
  “是我逞强好胜,不怪日丹。”秦醒不知死活地争辩着,转眸看看虫儿,一咬牙,更亲近地贴进日丹的怀里。
  
  日丹一抖,垂眸看看怀中秀逸的南方少年,他的颈根儿未染炭黑,白得透明,不知怎的,日丹心里摇荡着竟鬼使神差地收紧了手臂。
  
  秦醒敏感地激灵灵微颤,刚才一直贴着日丹的胸膛倒未觉得什么,此时被他收在臂中,才觉得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腔,原本是看到虫儿赌气做作,真的得到了日丹的回应,秦醒却不知所措了,他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少年,日丹炽热的胸膛,坚实的臂膀已令他头晕目眩。
  
  虫儿挑起双眉,微眯双眼,唇角渐渐勾起淡笑,“唐四阿姨,我把建安殿后苑中的那座临州石山送给你吧”虫儿说着就走过去拉着唐惜的胳膊往雨微堂走,“你先喝碗莲子百合羹,消消气,过会儿我帮你训斥阿醒和大草狼。”
  
  唐惜受惊过度,此时已是筋疲力尽,她也清楚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了,只得顺着虫儿的台阶走下来,一边狠声嘀咕着:“别看那大个儿孔武强悍,其实心细如发,咱们阿醒看着古灵精怪,其实是个实心眼儿的傻孩子,这两天净被那大个儿牵着鼻子走。”
  
  “啊——”虫儿大叫起来,“——两——两天——”他回头看看喜眉,求证似的颤声问着:“我我睡了两天了?”
  
  喜眉点点头,走上前去为虫儿披上一件淡碧纱袍,“殿下睡了两天两夜了,万事安好,除了”
  
  “除了我的后花园”唐惜惨淡地叹息着,“阿醒是孩子心性,闲极无聊,先是和那蓝日丹比赛北朔语绕口令,输了,又比夏语绕口令,还是输了,继而比赛拆装手枪”
  
  “肯定是输了”虫儿虽然万分惊讶,但一想到刚才那狼藉的场面,便心知肚明了。
  
  “是呀,输了”喜眉此时才得到开口的机会,啧啧称奇道:“玩抢玩得最好的是华帝陛下,其次就是殿下和秦少爷了,没想到那个蓝大个儿还快着半步,啧啧啧”喜眉摇头晃脑,没留神,舌头一出溜,“蓝日丹已经如此了得,还不知道宝亲王将如何神勇呀!”
  
  “呃——”虫儿倒吸口凉气,一下子想起关于天宝的种种传奇,不禁有点心虚,更有无限心疼,他的小宝神勇无双,此时却被他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
  
  “虫儿,放心吧,王上和天宝还在丹室,每次送去的清水都饮用完了。”唐惜脸上的怨愤之色倏地隐去,她早已猜出虫儿的心思。
  
  “殿下,快回去洗漱吧,瞧这一脸的烟灰。”喜眉在旁催促着,全然不知自己脸上也是污渍麻花的。
  
  “永明——”就在这时,秦醒清亮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众人回头望去,见他仍是满面焦黑,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灿灿生辉,眼中的慵懒疏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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