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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酒香盈袖 by风流君(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戏子)-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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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衣公子的面上露出了些讶异,随后咬着唇点了点头,眼里头眼看着要扑簌簌落泪了,只是却含着不下来。随后,一行侍卫跟着这二人行出了小巷。
  
  “哎,你说,这位贵人可是个什么身份?连皇上都为他遮阳哩。”庞家的远远站着看着那远去的车銮。“老孙头前几日说皇上就来过了一回,我还不信呢”
  
  项家长房媳妇却只傻了,想起自己闺女那张春怨的面。嘴里嘟哝道:“早知”
  
  那架泠泠的车銮之中,白衣公子缓缓摊开了手掌心来,里头躺着块玉珏,正同那五爪金龙的男子腰间所佩合二为一。“不想你倒底留着这块环龙配。”天子凝视着那块玉珏,缓缓地道,“为何将他留在此地?”
  
  “将棺留给李家的列祖列宗。阿林他还是让他留在这江南罢”白衣公子侧着面望向窗外,手中摩挲着一只挂在腰间的荷包。
  
  *
  
  三日后,京城为四神军将领李林大将军入殓出殡。举宫戴孝,入葬皇陵。四日后,孙明任四神军副将,三日之内回乡杜陵省亲。
  
  *
  
  璇玑三十年夏,未时一刻。御书房之中,一人铺墨,一人执笔。“那楼兰,你便放手了么?”执笔之人停了腕子,眼神落在了铺墨之人的腕上。一点黑痣印在其上。
  
  “留下冈布里的副将同阿大阿二,这楼兰王的位子,本就不该一人独占。”铺墨那人垂目而立,缓然研着墨。
  
  “你真舍得放下了那楼兰王的位子?那一仗,可并非朕相让。”
  
  铺墨的手顿了一顿,白衣抬起了头来看着龙椅上之人道:“普天之下,也仅有你,敢让堂堂楼兰王为你铺墨磨砚、拉曲儿唱戏。”
  
  那龙椅上的人眉眼微微含笑,抓住了那只带痣的腕子道:“那,你要朕命你为何?大司马?丞相?”
  
  那白衣也轻轻地勾起了唇角来,随即又放下了。“是阿林成全的他一早知晓”
  
  龙椅上的人也止了笑,微微眯了眼道:“普天之下,也仅有你,敢让凛凛大楚天子为你放过天下。”
  
  白衣叹口气道:“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只要不是一国之君。”
  
  “那——”那天子眯起了眼,将白衣一把拉近身侧,“朕要你终日同朕厮混床帷”那白衣气急,恼羞成怒地推出一掌,天子轻易将他接了,揽入怀中来道:“朕对不住你的自会用下半辈子来偿。”
  
  “怎的不是生生世世?”白衣埋首在他颈间,闷笑道。
  
  “朕怎知下一世还是否不因造孽过多而转世为人?”
  
  “那本王要湘王的位子,如何?”
  
  “自然给你。”天子将白衣一把抱起,“这天下都给你。”
  
  -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真是想要狼嚎啊啊啊!!!如果没有大人想要番外了的话,君就算圆满了啊真美好




129

129、番外 。。。 
 
 
  
  人间四月尽芳菲,含笑牡丹君子兰。海棠垂丝春意重,转将踏就琼花儿开。
  五月紫藤流金光,木香芍药金雀花。令箭荷花转脸笑,百枝莲藕碧波儿倾。
  日里皑皑六月雪,木槿扶桑美人蕉。锦带鸢尾才纳面,栀子迎头风里儿啐。
  七月荷花颔紫薇,长春丝兰九里香。凌霄偷入墙头来,夜昙月飘十里香。
  
  
  京城里头的大街小巷,一到这日头儿,渐渐的看戏的人便闹起来了。正是晌午吃罢了午饭毕,一些个没有午困觉习惯的老凉头子便一路抹着闲言碎语,嘴里叼根茶壶管子,哼哼唧唧拐进人家茶楼作坊里去了。
  
  这京城里的彩坊颇为不少,这些年来梨园戏家的路子渐渐阔了名声,不少人家都将孩子送进了梨园里来,渐渐的也该了名声的风头。这辰光,茶坊最是吃香。邀来几个说书打板子的,笼络些许个闲嘴的客人自不是难事。只是近些年,邀的也不仅是说书段子先生了,那些个唱梅花落,常京韵儿小鼓的姑娘小生的,也渐渐抛头露脸得多了。
  
  街上大人少了,却正是孩子们皮耍的时候。胡来喝去的拉帮结伙一阵,嘴里哆哆地哼上两句儿小曲儿,便俨然大人的模样了。这时节孩子们嘴里最爱唱的,正是那十二百花歌。调儿清朗,上口非常,连些个场子开了白也用的着讨喜的调子。
  
  “咳,甭消说,今朝个,就讲讲这十二百花歌儿”那堂木怕地一个响板,敲醒了下头瞌睡,说书先生捋捋灰白的须须儿,颇有几分见识地清了清嗓子。“哎,劳掀个盖儿!”下头跑堂的唿哨一声,一柱长长的茶柱隔了三两个桌椅儿稳稳地注入了对过桌上的壶里去。
  
  “喏喏,今朝又是这板子。”地下一小老头儿啜了口茶水,眯起眼来把一双脚丫子隔在了椅子上。一旁的大伯腆着个大肚腩,嘟哝了一句:“可不是。自打那位大人上了台,这梨园可火了。一个唱戏的都能戴上那么大的官帽儿,哪个不想横一笔?”
  
  “嘿,你这话可甭叫人听见了。”那小老头儿皮笑肉不笑地斜了他一眼,嘴里“嘿嘿”了两声。
  “有甚么打紧,这儿可来了也不是三两次了,您老难不成还会告我去?”那大伯哼了一声,拿扇子摇了摇,大中午的,外头正是春光万里,汗水跟着他的脖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小老头儿摸了摸鼻子,又“嘿嘿”笑了。
  
  “不过要我看嘛,这梨园里,可怕再难出一个‘绝韵’了。”那大伯听了一会子段子。微风轻轻往面上拂,这辰光老头儿都将困着了。闻此,他眯开了一条缝儿来嘴唇不动地道:“怎么说?”
  
  “你听听这十二百花歌编的这人却当真识得乐理儿。啧,我瞧着倒真是没哪个戏子有这本事把自己的戏班子带到宫里头去。这绝韵,当真是有些本事。”
  
  那老头儿嘟了嘟嘴,像是在说:“那是自然。”
  
  “就是没亲耳听过那嗓子哎,听说当年那绝韵却是在江南添香楼里鸣过嗓的。”那大伯忽地来了兴致,端正坐了面向那老头儿来。只是老头儿却不买他的帐,随口道:“噢,晓得。”
  
  “晓得?”那大伯颇有几分悻悻然,“晓得你见过么?”
  
  “见过。”
  
  这回那大伯的眼乌珠儿瞪得更大了,他倒真不信这老头儿朽臭皮子的,能从大老远江南的添香楼来。
  
  “听说当年在添香楼里同人斗戏的那场段子呀!你亲眼瞧见过?”
  
  那大伯还未待老头儿回答,却见老头儿的眼珠子忽地一亮,冲门口瞅着不动了。大伯将信将疑地转了头去,却也楞在了那儿。那门口正低头掀帘子走进来一对人,初看还以为是哪家少爷携家室来茶楼摆阔来了,再一看,却顿觉自个儿看走了眼。那哪是一对儿夫妻,分明又是哪家贵族子弟携胞弟来寻耍子的。再一瞧,又不对了。说不准那眼儿魅人笑起来叫人直叫乖乖的少年是那公子爷儿带来的倌儿。
  
  那大伯看来看去不是个味儿,一低头,瞅见那老头儿沾满了灰泥的脚丫子,心里头冒出一个念头:这老头儿的脚丫倒怪好看的。
  
  那门帘儿掀了,却听见那满身贵气的公子道:“怎的寻到这般偏弊的小地方,也不怕人家寻不到了你。”
  
  那眉眼魅人的少爷弯了弯嘴角来道:“这可不是我要说的,小鹭说要考考我的眼力,这才选到了这儿来。咱们说不准可怕要整个下午都待在这儿寻人。”
  
  大伯瞅着瞅着,心里头明白了,敢情这天子尚了男风,低下的见不得光的人也渐渐明目张胆了。你瞅瞅,这可不就是一对儿。虽说的确生得漂亮,男人同男人在一道,却终究不是个事儿。大伯咂了咂嘴,瞅见这茶楼里头的人虽说在听着书,却好似都暗暗看着那人中龙凤的一对儿。立着都大气,看不出什么小儿女的忸怩情态。不像那些个扭扭捏捏,同女人一般的兔儿爷。看着倒是登对。大伯为自个儿冒出的心思骇了一跳,赶紧端坐好,眼角儿瞥着那处。
  
  却见那两个公子爷进来了,随意寻了个位儿坐下,也不靠得分外近,倒似知交好友一般。那漂亮的公子手中一把乌木带红折扇,听了一会子评书,便吃吃地笑了起来。那贵气公子也忍不住弯了嘴角。二人说说笑笑,好不赏心悦目。不消一会儿,那说书先生下去了,午气也去了泰半,上来两个敲红木小鼓的姑娘,生得伶俐,却不如那座位上的公子来得漂亮。鼓方一摆正了,便扬起了那十二百花歌的调子,鼓声清脆,两个姑娘的嗓子也动听,唱来灵动。那公子摇晃着脑袋,手中折扇随着腕子转动翻摆,一股子翩翩书卷气。张开的口竟同那十二百花歌吻合得分毫不差。
  
  那贵气的公子也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他忽地一顿,随即面露愠色,但又听了那贵气公子说了些话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微一点头。但见他将手中折扇忽地一旋儿一收,将空手负背,上了那台子去。这会子,所有人便能明摆着张眼看他了。
  
  那公子道:“二位姑娘可否借鄙某台鼓一用?”那一张口,清凌凌带着些许儒软的嗓子便即刻叫在座这些个听惯了戏的老抽子心里打了个突。好嘛,敢情这公子外衣里头包着的竟是个戏子。
  
  二位姑娘的脸即刻红了,忙让开了鼓来,却见那公子将折扇一收入怀,纤细带着男子的劲力的腕子自袖口里滑出来,“咣当”一声,那鼓蓦地发出了不同于方才般绵软的有筋骨的声响。那头茶馆当家的探头出来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这又是哪出?
  
  小鼓又是一叠声的敲,打中人骨头缝里似的爽快。那公子嘴角含笑,腕子灵巧得翩翩蝴蝶儿似的。“一月腊梅小苍兰,瓜叶樱草仙客来。水里仙子方出狱,寒雪覆骨肌无颜。”
  
  鼓声清凉而击。那嗓子十里黄鹂似的,涓涓弱水从喉咙口一直细细痒痒爬到了骨子里。
  
  “停风待月赏梨春,春兰海棠马蹄莲。杏仙拂露羞带窃,含苞扯叶欲还休。”
  
  这句颇有了几分艳色的词儿只叫人心里一热,仿佛这春重也没有那么炎了。
  
  “三月春鹃报喜鸣,桃花佛手君子兰。丁香急待显朝颜,红尽紫上枝头萦。”
  
  那贵气的公子手中折扇干脆利落地“刷拉”一声,却见他向后一倚,双眸含笑,一把霸气的江山折扇在胸前缓缓扇动起来。他将双眼一闭,嘴角微微勾了唇。
  
  那台上的公子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口里调儿八十八个弯儿,玲珑百转,揉到了人肠子里去。
  “人间四月尽芳菲,含笑牡丹君子兰。海棠垂丝春意重,转将踏就琼花儿开。
  
  五月紫藤流金光,木香芍药金雀花。令箭荷花转脸笑,百枝莲藕碧波儿倾。
  
  日里皑皑六月雪,木槿扶桑美人蕉”
  
  这调儿同民间传唱确然有八分相似,只是却不知为何漂亮得似,同那两个自方才便傻立在那儿的姑娘相去得远了。好似当真将那十二月的百花盛开在了面前,真真是一副云雀夜莺般的嗓子。怎生埋没没有个名头却在大伯正摇头晃脑听得兴起,却听得身旁人忽地接道:
  
  “锦带鸢尾才纳面,栀子迎头风里儿啐。
  
  七月荷花颔紫薇,长春丝兰九里香。凌霄偷入墙头来,夜昙月飘十里香。”那仿佛融了京韵儿的调儿竟给另一个声音接了去,众人一惊,那大伯更惊。这一嗓子妙的竟然给身边的人接了去。待发觉竟是那放在老头子接的口,他更是愕了。却只见那老头儿放下了脚丫子来,缓缓站了起来,埋怨似的看着那台上道:“跟了大主子这么久,竟然也学会了磨人。”
  
  那台上的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鼓声停了,整整袖子恭恭敬敬地朝那两个姑娘道了一声好,抽出了扇子又下来了。待一步步下得了台子来,却已然又是那个翩翩的书生模样,一双眼儿里映着那老头儿的样貌。“难怪要我练眼力,这容易得,可叫人寻来费一番气力。”
  
  那头贵气的公子也立了起来,抬腿向这儿踏来。老头儿眼神一闪,腰弯了弯,却给那漂亮公子截住了。箍着他的脖子笑道:“在我面前还要行此大礼?”
  
  那老头儿勾了勾嘴角,笑道:“是了是了,一家人嘛”
  
  那漂亮公子还要辩驳什么,却见那贵气的公子笑道:“要咱们寻到这地方来,你本事可不小。”老头儿乐了,狡黠地笑了笑道:“可不是,能叫绝韵大人赏脸来此处寻鄙人,鄙人的面子可当真大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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