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盈袖 by风流君(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戏子)-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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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君很勤劳呢?(摊手讨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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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四章 。。。
皇帝的召旨是早朝时下的。我没有在场,并不知晓那是怎么个闹法。只知道那天当差的务顾下来之时扭了脚脖子,才没能怒气冲冲地跑到我这儿来甩我俩巴掌。
只盏茶的功夫,好似整个宫乃至整个天下都知晓我一个戏子不足俩月打破世规,升到了礼部侍郎这个多少人眼红,熬苦了多少试子的官位。
朝廷上下是怎么个波涛汹涌我自然也没有体会得,只听说那三朝元老当庭气得一口心血吐出,大骂皇帝“不孝”。朝臣上上下下百十人一齐跪下劝皇帝回心转意。
若说这些还不算什么,那末皇帝的反应才最叫人震惊。听闻皇帝贤明,朝中提出议案若是有三人之上反对便按下重新考量。可为了我绝韵一个位子,愣是在跪满黑压压一片人头的金銮殿上板着脸甩袖而去。
我听得这些消息时正呆立在御书房跟前,幼滋一脸的气愤嘲弄渐渐化为了复杂与怜悯的神色,他拍拍我的肩道:“皇上在里头,你进去吧。”
我毫无知觉地点了点头,推门踏了进去。不是从小门进去的,而是从正门,以一个要授以官职的新晋官员进去的。那皇帝坐在案头,身侧是两个太监。一个是红着一双眼睛,自打我一进门就恶狠狠地盯住了我的务顾,另一个是小心翼翼侍立这的锦澜。这白天,本是他当值。
我上前就要一跪而下,谁料皇帝竟下来,伸手将我托起,脸上一派温颜浅笑,搭着我的肩道:“恭喜。”我吓得腿软,几乎要摔下去,那皇帝却用手拉住了我,对后头道:“务顾,把官服拿来。”
务顾的眼刀子几乎要在我身上扎上数十个孔,我心里虽然摸着了皇帝的门路,却不敢拿正眼同务顾对视。皇帝说:要瞒,就要瞒过所有人。
我木纳纳地解了外衫,由皇帝披盖上身。他手法轻柔,那动作像是做了许多次,直到将那顶发冠戴上我的头,我才被他亲昵地轻拍上脸的手掌惊醒。好似梦一样,我竟然就这般轻易地达到了原先要的目的?
皇帝身旁的务顾瞪大了眼睛,咬着下唇,依然在原位的锦澜惊愕得小嘴微张。我站在他们前面,蓦然之间从一个比太监弗如的身份升到了他们要叫“大人”的地步,任谁都会忍不住惊讶的。
皇帝说:今后你随我上朝,位列左首第七列。你要同兵部尚书套近乎,要看着吏部侍中,还要盯准了你的顶头上司。
我道:“谢皇上恩!”
那皇帝当着务顾和锦澜的面,将我脸上的面具一扯而下,好似将整个天下赤生生摆在了我面前一般。务顾脸上的表情蓦然间呆滞,随后露出了更为愤怒而嫉妒的神色。他当我不过是以身得宠,现下却忽然发觉他原来看扁的小猫变成了老虎。锦澜惊愕得无以复加,我心里对他含歉,面上也表露了出来。没了面具,我要竭力使自己长出一副面具来。
“你今日依旧是司墨,待明日上朝,便是朝廷的命官了。”我看到皇帝眼里的闪烁深意,点了点头道:“绝韵定不负皇上意。”皇帝知晓我说的是什么,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身后务顾锦澜回去。“今日司墨留此侍候,你们不必再来。”
我怕我是忘不了务顾退出去的眼神,待那门一合上,皇帝的手便放了下来,脸色又重回冰冷。我看着那皇帝犹豫道:“皇上,那务顾”皇帝转身回向龙椅,淡声道:“是该叫他清醒清醒了。”原来这皇帝也知晓务顾的心思也对,这皇帝什么不知道?
司墨司墨,只要我今朝仍是这皇帝的书童,哪怕身上披着黄袍也依旧得老老实实跪着替他铺纸磨墨。皇帝有些心不在焉,我也是神游天外,待我手里不断慢下的砚终于彻底停了下来只是,那皇帝袖下的纸张也被浸染了好大一滩墨迹。我愣了半晌才慌忙去替他换纸,那皇帝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动作,缓缓道:“朕让你登了官位,你想要做什么?”
我的手一顿,眼前恍惚了起来。登官的目的似乎已然有些模糊。初时见着皇帝似乎器重我,经小眉那一句“说不准若是演好了,还能请皇上给咱们点特权?”便有了点想法,琢磨试探着看能不能让自己代替了整个班子留在这儿而令伍戏班回归乡野。谁想这事儿竟成了。算来还真像是用身体换来的那么回事儿。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我心道要捞就多捞些好处,于是冒冒失失向皇帝要了官位。我料到皇帝会讨价还价,因而要求高了,皇帝也果真不失我所望,让我替了伍戏班留在宫廷。兴许这人原本便不对戏艺感兴趣,全是卖了湘王一个面子。留了我一人下来依旧完存了这个面子,却也省去了伍戏班好大一个麻烦。只是我不想这皇帝有朝一日还真把我扶了正。我心里不说假的,倒真存了几分感激。现下他要问,我却脑海空空,茫然一片,左思右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久藏于心的目标忽然间浮上水面。此刻不正是大好时机么!我这官职,皇帝的恩宠
我定了定神,颔首道:“奴想要查清当年李将军一事。”
“李将军?”听到这时那皇帝的眉微微一挑,思索了一阵,“你怎会知道这些?”
我知道无论如何瞒不过他,早说不如晚说,便坦然道:“奴认识当年李将军的孩子。”告诉皇帝远远比小心放着不让他人知晓好得多了。心里虽说不出这是什么错觉,却潜意识的觉得皇帝为人谨慎,我俩之间有一层古怪的牵连,我尽可以对其坦言。当初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已然略为减弱,但兴许这宫里头只有此人一人知晓我的来龙去脉,知晓我的一切隐晦,哪怕连阿林都没有告诉的心思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即使知晓皇帝并不是条善茬,却也无法遏制向他靠近。
皇帝说得对,我靠湘王,靠厉王,亦或是靠旁的什么人,都没有靠这皇帝来得安全。
皇帝面无表情地道:“就这事么?”
我躬身一揖:“奴的心愿就在于此。”
“那末,查清了之后?”
我一愣。
“你要朕承袭了他爹的官位么?此事已去十数年,即便平了案,这人确能胜任兵部尚书之职?”我心中微微一动,看着皇帝大眼睛道:“确能!皇上,不也有兴趣么?”
确然,这皇帝要我盯紧兵部吏部不是无中生有,怕是这皇帝已经存了心要铲除兵部尚书,才要我同那兵部尚书套近乎寻他的缺漏。
那皇帝冷哼了一声:“妄自揣测龙意是何罪你可清楚?”
我瑟缩了一下,但一想到阿林,立刻挺直了背脊道:“奴自然清楚。王公公已教导数遍。”
“怕是你一句都没有遵循过。”那皇帝的语气又略微缓和下来。虽然微部可察,我却依然嗅到这事儿有门。
果不其然,皇帝沉吟一会儿,道:“你——放手去做。”
*
寅时三刻。天尚未亮,漫天的星斗还高悬空中。我看看外头的星空,心在胸腔里越跳越快。我看了一眼倚在龙塌里蹙眉睡着的皇帝,又看了看那几炷香,眼见着燃到了低,我如同被针扎了一半跳将起来,跑到了皇帝塌边。那香初时我不知道,后来我才晓得就是那珍贵无比的龙涎香。
我在皇帝塌边轻声而急切地道:“皇上皇上!”
皇帝只是蹙着眉,没有醒来的样子。我有些发急,忍不住凑近了一些放大了声音道:“皇上!”那皇帝动了动,似乎睡得正沉。我知晓他睡得少,梦里定然沉,只是平常都不是我在这时辰当班,叫醒皇帝的另有太监。我此刻倒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他又沉了过去,我一急,动手摇了摇他的肩,凑到了他耳边道:“皇上!皇上!啊!”
那皇帝下手不轻,糊糊涂涂地将我随手怒气冲冲地一扫,我的脑袋便磕到了龙柱上,疼得我眼泪鼻涕一块儿流。我拎起拳头差点要打下去,愣是刹了车,睁大了眼睛瞪着那皇帝。我看一眼香,第二柱也已经烧去了不少。我又一次靠近要喊他,谁知发觉他额上冷汗,眉蹙得死紧,嘴唇微微发颤,似乎魇进梦里去了,心下一凛。我知道梦魇的可怕,最初到这世界来时几乎天天梦魇,那时和阿林不熟,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离得远。每每睡过一觉像是生了场大病,浑身脱力发汗。更可怕的是明知道自己在梦里,却死活醒不过来,挣扎得要命却感到那梦是一环套一环,发觉自己醒了,却还在梦里。
我又摇了摇皇帝,这回下手重了,但皇帝依旧没有挣出来。我愈发确定他是魇进去了。登时有些慌乱。当初阿林发觉我梦魇,也不知是怎么给他治好的,反正我醒来之后总有他抱着,心里安心,也就不魇了。
我一想,咬牙着:不管怎么着先试试。于是俯身下去将那皇帝搂进怀里。皇帝的身体僵硬,冰冷得要命,我搂住他好一会儿才慢慢回暖。这时辰也不知去了多久了,我的腰酸得发麻,腿也受不住一直拄在木头边上,有些发疼了。我再一次叫了一回:“皇上”那声音都有些发软。敢情伺候皇帝比练功还累人。
谁知这一声刚出,那皇帝僵硬的身体忽然动了,一把将我拦了下去,我一声惊呼没有出口便倒了下去,摔在了他里侧,双腿还不尴不尬地撂在他腿上。那皇帝依然紧蹙着眉,但好歹是能动了,看来已经好了不少。我心惊。这皇帝也魇的太深了,难道掌控了天下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就要这般辛苦么?
我看着那两道眉,不觉升起一股怜惜之情。阿林的眉心也这般相蹙,他俩到相似,年纪轻轻的就让自己眉心有了浅纹。
那皇帝的手揽得越来越紧,我骨头都像是要被他压碎,而且还有不罢手的趋势。我挣扎着,努力拍那皇帝的脸颊:“醒醒!醒醒!再不醒我动手了!”是人都有耐心的最高,我已经不耐了。于是将腿收进来,打算若他再不醒来就将他踢下床去。那样睡得再死也该醒了。正打算这么干时,我蓦然发觉皇帝颈侧穴道上布满了红色的什么,我初时以为蚊虫叮咬,一想不对,这满室的香不是吃白饭的,仔细一看,竟然是针眼。我顿时一惊,踹人的事儿忘到了一边。那皇帝的腿弯了起来,我赶紧向上一抬,结果又架在了他腿上。回头一看,那蹙起的眉依然蹙着。我心里火大,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伸出手指来狠狠在他眉心按了下去,直按得通红。这个时候外头报时辰的小太监敲着竹筒过去了,我隐隐听到“卯时——”我慌忙挣了起来。糟糕了,同皇帝在床榻上耗了近一个时辰,这时候皇帝应该上朝了!
我狠狠给了他胸腔一下。许是我这回下手重了,这皇帝终于醒转了过来,只是神志还不清醒,依旧抱着我不撒手。我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掰他的手低吼道:“把你下面的东西收起来!”
那皇帝瞬时清醒了。他才放开不多久的眉又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怒道:“是谁睡着了将我揽过来了!”那皇帝缓缓松开了手,但那手似乎有糊了糨糊似的,黏在我身上拉了好久才放开。他问:“什么时辰了?”
我慌忙跳起来道:“卯时了!皇上快更衣!”我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官服已然一团乱。皇帝看着我突然笑了一声。我羞恼地瞪过去:“看什么看!”谁料皇帝款步上来,将我的官服一点点整平,不似是早朝已经迟到的模样。待收拾完了我,他才给我一个眼神道:“为朕更衣。”见我杵着不动,他又蹙了眉。我忍不住说:“我就是不会穿皇袍怎么了?你那眉就不能有半刻别交在一起呀!”
皇帝又笑了。我这是头一回看到他不是冷笑,不是嘲笑,倒是真正笑了两会,不觉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竭力别开了目光。见皇帝开始穿衣,一个皇帝没人替他更衣倒好像真有几分萧索了。我闪烁不安地道:“你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那皇帝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又是冰冷的眼神了,随即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忽道:“今后,你同朕一道上朝。”
我唬了一跳:“皇上,您再这么‘恩赐’奴就不是弄臣,要成靶子了!”我心里头惶惑,这皇帝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没有放我一马,一言不发地整理好了衣衫,又束了冠。手法虽不熟练却精细。我斜眼看了看自己披散在肩的一头乱发,不觉扯了扯嘴角。那皇帝斜了我一眼,将我抓过来,抄起桌上玉簪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