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没有蛋靠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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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苍沉默了会,最后安慰自己:总比之第十九个任务自己都穿成女人了好。
【叮,确认接受任务,确认完毕。】
【叮,确认传送《绝情锋》。】
【叮,正在传送玩家进入《绝情锋》,进度条:55%】
【叮!恭喜玩家成功进入《绝情锋》。】
琴弦猛然一收,乐声便突兀一顿,极是难听。
谢苍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五指正在搁置在琴弦上,而对面则坐着一个满面冰冷的男人,正是容昭王。
封舜华闭目养神,轻声说道:“怎么不弹了?”他似乎也没有为谢苍的失礼而感觉不高兴。
“何必糟蹋这首曲子。”谢苍淡淡回道,微微倾下身去,伸手在旁边的池水中洗了洗。
他有一双毫无瑕疵的手,美得令人完全挑不出任何缺陷,仿佛是名匠倾尽毕生心血打磨雕琢而成的玉手,雪白而柔软,每根手指都长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长,也不会太短;指甲也修得圆润整齐。这双手天生适合来奏乐舞剑,但若拿酒拈花,也是极美的。
当水滴流淌过这双手的掌纹或是缠绕手指之间时,便就更美得惊心动魄了。
封舜华看着他洗了手又拿出帕子擦拭了一番,待他将帕子收回去后才说道:“我倒不知,原来我已这般讨你嫌弃了。”
谢苍掂量了一下剧情,便冷下脸来回道:“你回去吧,我不会再拿曲子招待你。”
“那我与正卿之间?”
谢苍看了他许久,轻声叹道:“强求无果。”
封舜华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看了谢苍许久许久,面部的表情强烈扭曲起来,像是愤怒,又像是绝望,隐隐透着困兽的哀嚎,似是十分伤心,可他一声也没有发出,只是那般心碎的看着谢苍,像是求他什么,又像是孤苦无依的依靠着什么。
而谢苍只是抱起了琴,转开了轮椅,往凤雀楼里去了:“若无事,不要再来寻我了。”
这个世界的剧情比较微妙,跟之前《女侠闯天下》的模式迥然不同,基本上可以说是贯穿了朝廷与江湖两个。主角是沈正卿,正牌受,足智多谋,是敌国东丹王的谋士与情人,是个很令人心动的男人,无论男女;只可惜他的身体非常差,是个活脱脱的病美人,若不是几年前意外得了国师谢苍所赠得几丸灵心丹,恐怕撑不到现在。
其实不从性取向来讲,谢苍对沈正卿是很有好感的,毕竟他很喜欢聪明人,尽管沈正卿有点儿太聪明了,而且桃花比较烂。这个故事的剧情发展大概是沈正卿与仓古的认识相爱然后意外遇见了封舜华,中期就是晏龙的事儿,后期才是封舜华开战抢美人,而最后沈正卿病死在仓古怀里为结局,战争却持续了下去。
准确来讲,谢苍的这次任务讲崇高一些,就是阻止这场因为美人引发的战争。
至于剧情中国师的作用反正都是凸显在打仗上面,他与封舜华关系很好,青梅竹马,所以也是封舜华的垃圾桶跟投诉箱,一直默默的暗恋着封舜华,不过因为吃醋没有给封舜华提过爱情上的建议,但曾经为了不让封舜华伤心而将沈正卿救活。最后也是为了保护封舜华死于战争,极品痴情受。
其实国师的性格与谢苍大不相同,但他倒也不觉得忧愁困扰,他回了小楼里,寻了一张琴案,又很是快活的弹起琴来。他与国师不同,国师擅长的曲子多是清远悠长带些愁绪伤怀的,可谢苍却喜欢《九霄引》之类的大气曲子,琴音朗朗,凝澈豪放,令人听之不觉心胸开阔。
封舜华在门外听了许久,方才举步离开了。
待百丈内没有人息了,谢苍才取下了脸上的白玉面具,微微一叹:“这又是丑又是残疾,难怪没有人要。”他话虽如此说着,但镜子中映出的脸庞却是十分清俊淡漠,只可惜眉宇间少了几分人气,倒仿佛神仙中人,但绝牵扯不上难看二字,却也没有美到非要遮面不可。
这白玉面具又薄又软,但质地的确是玉石,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贴在面上,几乎要渗入肌肤里去,只是有些冰凉。
其实谢苍原先不会舞剑,也不会弹琴,更不知道该如何酿酒做饭,可是这许多世界过来,有些世界呆了许多年,有些世界则只有几日几月寥寥而过;但或多或少,他总是学了些什么,慢慢累积起来,便也就什么都会了。
不过他虽待得时间长久,可一个人若没了寿命的限制,永生不老不死了,只要不受什么剧大的打击,便永远不会心老。是以,他倒从不觉得自己垂垂老矣,反倒觉得自己还年轻无比。
这么一想,恐怕也没有任何人,会比谢苍更适合做这些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
第二日封舜华又来了。
他似乎依旧烦闷,却并没有叫谢苍弹琴给他听,反而是帮着谢苍推到小苑中,两个人站在花下说话。
封舜华是来与他说国事的,与他说君家有些骚动,令他有些不开心。他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神色淡淡的,似乎这个大麻烦,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只是叫他有一点点儿的不开心,仿佛无意间随意提一提而已。接下来他又很快换了话题,说今年的桃花开得极美,又得了几本曲谱,何处又查出了几个贪官污吏。
若没有沈正卿,又有国师这么个值得相信的好友,封舜华应该会是个明君。
谢苍静静的打断了他的话:“剑是百兵中的君子,可它也会伤人。”
封舜华柔和的看了看他,说道:“我明白了。”
不过谢苍没有明白他明白了什么,直到几日后他听封舜华说君家被抄家了,才面无表情的明白了封舜华明白的东西。
后来谢苍就不大跟封舜华讲话了,也很少应他的话。朝廷向来不是他的强项,若是江湖这些快意恩仇的地方也就算了,朝廷权势之流的,一旦发动,牵扯太大。再说即便谢苍如何聪明冷静,但也仅仅是对自己的人生规划,若叫他去当一个政客,反而是个庸才也说不定。
更何况,他也不是来当政客的。
不过封舜华在这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仅有一个谢苍,他开心的时候愤怒的时候都只能来找谢苍。长久以往,谢苍倒也习惯了封舜华三天两天的来寻他,不过封舜华的来访却日渐多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是提起沈正卿。
晏龙近来与容昭还算平安无事,沈正卿与仓古偶尔有来晏龙游玩,沈正卿是封舜华这数十年来唯一动心的人,他若在容昭干了什么,恐怕没有人会比封舜华更清楚。
“阿苍,你说,仓古这个人除了会打仗以外,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沈正卿这么喜欢他。”封舜华下了一步好棋,有些洋洋得意,他端过一旁煮着的青梅酒倒了一杯。
大龙被吃,谢苍轻轻甩落一颗白棋,玉石棋子落在棋盘上,蹦了两蹦,棋局便尽数打乱了,他淡淡说道:“你休要再与我提沈正卿。”谢苍虽然心里不过是为了不输棋局,但也是因为与封舜华的进度实在太慢了,便借此一提,是以一箭双雕。
谢苍很快便转了轮椅离开,看也未看封舜华一眼。
风中传来青梅酒的香气,谢苍口中生津,不免叹息没喝上一口,委实可惜了。
却没见着封舜华怔愣的面孔。
之后数日,谢苍都没有再见到封舜华,这凤雀楼里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如果没有了封舜华,便一点生气也都没有了。国师是容昭最神秘的人,他既没有奴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居处在哪儿,除了容昭王以外,谁也不会见到他,可当他出现的时候,容昭国即便是处于濒临灭国的危机,也会恢复过来。
自然,敌国的中心王也与国师差不多,所以到最后还是歇菜了。
不过这四天来谢苍虽有些寂寞,可他练练攀花折柳手,弹弹琴,赏赏花,煮煮佳酿,倒也不觉得难熬,只是少了些生气,清清冷冷的。
不过他也不急,更不怕封舜华不来找他。国事,情感,还有所谓的后宫子嗣,任由每一项事都有够封舜华头疼的,而封舜华能倾吐心事的人只有谢苍,连沈正卿也不能叫他全心信任。所以,要说难熬,封舜华只会比谢苍多许多,绝不会比谢苍轻松。
又过了三日,封舜华来了,谢苍正在练攀花折柳手,他便在外头遥遥看着,见那双雪手分花拂柳,轻盈飞舞,似是化作了千双手掌出来,这满天飞舞的花瓣全叫他拢在手中,美不胜收。
可待他掌尽了,双手一举,便飞出数也数不尽的花瓣来,落了一地,也落了他一身。
相识数载,封舜华还不曾知道谢苍有这样的功夫,不过他觉得许多日前那琴弦顿后,国师似乎就与他认识的不同了。
人一旦有了牵挂,有了依赖的对象,成了习惯,平日不觉得便罢了,可是但是失去了,就觉得心里落空空的。要是舍去了,就像钻心剜骨的疼,封舜华这样的人要是狠心起来,一定是能肯的。可谢苍却不愿意这样,他看人看得透,却不敢妄赌别人的心,感情是人类最大的未知因素。
若有人觉得自己聪明到能掌控人心,那定是蠢货无疑。
谢苍今日穿得这件衣服与那日刚来的一样,外层是一层极薄极浅的白纱,袖子过长也过于宽大,动作的时候像是挽着纱一样朦胧漂亮。这样的衣服漂亮是很漂亮,也很轻盈,却不大利于练攀花折柳手,谢苍将缠在腕上臂上的纱袖慢慢解下来,搁在膝上。
“今夜是花灯会,你要出宫去看看吗?”
谢苍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既然封舜华不说这几日的冷战,他便当做不知道,轻轻问道:“你要放我出宫吗?那也好,这里没有人,有时候太冷清了。”
封舜华道:“我与你一块儿出去。”
谢苍便点点头,冷淡淡的回道:“那也很好。”
封舜华听了,竟觉得心里滋生出几分难受来,想起自己平日若是不在,谢苍一人冷冷清清的呆在凤雀楼里,终日无事可做无人可谈,恐怕比自己还要孤寂。
当夜宫内灯火通明,宫人知晓皇上也彻夜批改奏章,最不喜人打搅,只守在外头,却不知殿内点着灯,却空无一人;他们终夜守着的,不过是一间空室。
而容昭王封舜华则是早早去了凤雀楼,带谢苍出门。
要说这世上谢苍最不了解的功夫,当是属轻功,他腿脚不便,之后的任务里他也皆是坐在轮椅上,平日纵然有活动按摩腿脚,但走路尚且不可,更何况是轻功。
因为轮椅笨重,太过明显,所以封舜华是抱起谢苍,用轻功偷溜出皇宫的。
之后封舜华带着谢苍进了一家店铺,两人出来后,便又分开了,谢苍坐在轮椅上的时候还有些脸红,好在被白玉面具挡了。他很少与人这样亲密,封舜华的体温又很高,贴合的时候便觉得炙热无比,这让谢苍有些留恋,但他却十分清楚一件事,他是要走的。
就好像他之前与菊花系统疑问的一样,他并不是惊讶于自己要与容昭王两情相悦这件事,而是在意于牵挂。
“今日花灯会,你要这么扫兴吗?”封舜华轻声笑道,直接伸手揭下了谢苍面上的白玉面具,塞到了自己怀中,“你今日陪我逛一场花灯会,我明日还你面具。”
谢苍倒没什么异议,颔首道:“你决定罢,我听你的便是。”
这时天色已经极暗了,但满城彩灯却染就了黑夜一片光亮,街上人来人话,繁花似锦,街上有花香与食物的香气混合传来。京都繁华本是正常,但繁华至容昭这般模样,却极为少见,单看如此,便也知道封舜华治国如何了。
不过人挤着人,寻常人都难行,更何况谢苍,他叫封舜华将他带上了一边酒楼的二楼上,一个人临着木栏往下看。街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有不少女子叫丫鬟下人隔着,提了花灯缓步慢行。不过他们多有秩序,故此人虽多,但却并未形成阻塞。
人群里其实还有些异域人士,不乏金发绿眼或是别的,不过谢苍只觉得古代的异域人穿着打扮稀奇古怪,瞧得有些好笑。
封舜华去点了茶水糕点回来,两人一同在栏边看着底下热闹,不过封舜华来得极巧,一眼便望见了底下的沈正卿与仓古。他脸色一变,很快就奔下楼去了。
只是即将进入人流时,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本兴致勃勃看向外头的谢苍竟已经转过脸去了。他本就生得清冷,客栈里的烛火虽是透亮,旦见他一人孤孤坐在边缘桌旁时,他那处烛光暖黄,说不出的阑珊萧索,煞是绝世。
就好像这世上谁也与他无关,谁也不与他相连,纵然天地间再是热闹,他一个人也是寂寞的。
身旁来来往往的人潮,仿佛与楼上的谢苍形成两个世界,永无牵涉。
于是封舜华便又折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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