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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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的,而是自己实在不想在课余都把时间浪费在玩电脑和谈恋爱上了。胡宗仁啐了一声说,这谈恋爱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大好的青春可要把握啊!我看他有点偏题了,于是故意咳嗽了两声。
小田说,那个老奶奶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的话,她觉得和一般在街上遇到的那些老太太们看上去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头发长度大约到了脖子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的发箍,把头发塞到了耳朵后边,头发满头都是白色的,看上去差不多70岁的样子。我在心里试想了一下小田说的老奶奶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直接想到了老年版的刘胡兰。说完这句话之后小田就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胡宗仁问她,这就没了?小田有点为难的说,一个老人的样子还能有什么好形容的,总之就是如果不是因为那杯热牛奶的话,我恐怕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不是人了,我本身就对这些事情有点难以置信,你现在要我不断来回忆这些,这不是为难我吗。胡宗仁有点无奈的看看我,嘴巴几度欲言又止的,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他又说,那后来呢,我听你们谢店长说前天晚上你值夜班的时候也再一次看见她了。小田说,那天晚上自己看店里没什么客人,就坐在柜台地下的小板凳上玩手机。说完她朝着柜台一指说,台子比较高,一般来说客人站着是看不到我的,而且如果有人进来的话我也能够听见声响。我当时是只听见一阵咚咚咚的声音,直到我抬头看见那个老奶奶,然后让她别吓我后,就再也没见着了。我问她说,你说的那个咚咚咚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小田想了想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老奶奶用伞的把手在敲击墙面的声音。
我顺着小田的目光看了看柜台顶上的楼板,事实上从一楼我们坐着的位置朝上看的话,是可以看到一部分二楼的桌椅的。也就是说,两层楼之间的隔断紧紧是一层楼板和栏杆,如此一来,那个老婆婆从上边倒挂着身子下来,我是能够想通的,换成一个比较瘦的或是个子小的,也许都能够做到这一点。小田接着说,由于最初是自己给老婆婆端了一杯热开水,所以我想这也是老婆婆对我比较多关注的原因吧。因为她并没有主动去吓唬其他人,而是只跟我有过那么几句话的交流。
小田看着胡宗仁说,大哥哥,我觉得那个老婆婆不是坏人,如果你们要找到她,能不能不要做出伤害她的事,毕竟她岁数都那么大了,而且已经死了。小田的这句话一出口,我和胡宗仁多少还是感觉到有点惊讶。如果换了别人,一开始可能也会和小田一样热心对待这样的陌生老人,但是未必能够在知道对方是鬼之后,还能够有这样的包容心和同情心,更多的可能会像谢店长那样,在得知对方是鬼以后,主要想到的还是要请人来把它给收拾掉,至于收拾掉的方式和手段,对于她们而言,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所以小田这么说,我还是有些动容的,她这个岁数的姑娘大多都比较娇惯,作为独生子女政策的一代人,大多也会比较自私,甚至连我自己都是如此,能够在这种突然发生而且超出自己理解范围之外的事情能够保持冷静的分析和客观的判断,这是非常难得的。
说话间,店里的客人已经几乎全都走掉了。等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以后,谢店长从工作区里走了出来,把门用钥匙给锁上,挂了个停业的牌子在门口,为了防止被别人看见,她还特地把店里用来打广告的那些X展架或是易拉宝一类的东西放到了门口,挡住不让人从透明的玻璃门看进来,随后还非常细心的关掉了一楼的灯,却打开了二楼的,接着就带着七八个店员,一起走到了我们身边。这个号称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却因为我和胡宗仁的到来,被迫关了门。
我们做的位置在进门的右侧最里边,所以如果拉下门帘后,外边是看不到我们的。一群人围在我们周围,却谁也没有先开口,或许是觉得这件事太过于荒诞,谁先说话都不大对。过了好一会谢店长才对胡宗仁说,这就是咱们店里全部的员工了,其中大部分都是亲眼见到过那个老奶奶的,当然是在以往那段时间咱们还没察觉到她是鬼魂的时候,你们二位师傅如果有什么想要咨询的就问吧。
胡宗仁问了他们一点基本的情况,其实大多都是那个老奶奶进店以后是不是每天的表现都是一样,他们当中谁和老奶奶有过直接的接触例如给她端水之类的问题,其实答案之前已经在谢店长和小田的嘴里大多能够找到,所以这些店员的说法基本上只是起到一个佐证的作用。除了其中一个男性店员突然说了一句,就是在事发的第二天,也就是请来道士做法的那天,楼下的饮水机突然坏掉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出水口,一直在流水出来,但是水却一点都没溅出来,大概到了一杯左右的位置就自己停下了。
胡宗仁笑着跟我说,看样子那个老婆婆压根就没把那道士放在眼里啊,你做你的法,我自己倒水喝。胡宗仁这句话一说,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就这么轻松了不少。胡宗仁站起身来,走到靠近门口的那个位置,然后问大家说,在没发现她是鬼魂之前,她是不是每次进来的时候都是坐在这里的?大家齐声说是。胡宗仁又问,那她是坐的哪一侧的位置?因为那个座位并排有两个,一个靠窗一个靠近柜台,大家又都说是靠近柜台的那个。胡宗仁一声不响的在那个位置坐下了,然后微微蜷缩着身子,我知道那是他在模仿当初那个老婆婆的高度,接着他四下打量,计算了从进门的地方到座位的距离和夹角,再看了看这个位置是否能够看到一些反光的东西,最后他得到一个结论,这个老奶奶之所以每次都在这里坐着,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个地方是唯一一个完全看不到任何反光的地方。
我也站起身来,四处走着看着,发现还真是胡宗仁说的那样,而且这个位置距离柜台也是一个直线的距离,任何一个在店里进进出出的人,都是必然会经过和看到这个位置的。胡宗仁继续说,她选择这里,并不是一开始就扮鬼,而是根本就要让你知道她是一个鬼。
胡宗仁说完这句后,大家都哗然了。只有小田一个人闷在那里不做声,只是时不时的抬头望着二楼。胡宗仁对我招招手,说你来检查检查这里的灵动,看看强弱,再根据大伙说的时间推算一下,看看能不能判断出这个鬼魂的能力大小和是善是恶。我走到胡宗仁身边摸出罗盘开始检查,座位上有很强的反应,我所谓的很强,则是相较于一个老奶奶的鬼魂而言。按理说,70岁上下的人,早已知天命,即便是再怎么怕死,也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而且会越来越快的到来,所以如果说这个鬼魂留存了什么执念的话,或许用词就不大恰恰当,这把岁数了还能有什么想不开的,所以不一定是执念,而是某种记挂。
老伴儿?儿女?为什么会突然在那么一个毫无特殊的日子出现在这家店里,还刻意让大家都察觉到她,起码这个店里的店员们,和当初那个闹事的男性顾客以及最后仓皇逃走的另一个顾客是看到了她的,为什么要让大家都看见呢。
就在这个时候,胡宗仁的眼神开始盯着二楼,接着他对我招了招手,然后指向二楼的方向。我们大家顺着胡宗仁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在二楼靠近下楼楼梯的地方,双脚并拢的坐着一个老太太,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身边放着一把旧旧脏脏的白色带钩伞,就那么坐着,一直看着我和胡宗仁。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根本不知道是喜是怒。
第六十五章。【案十一】卸下装备
从大家的尖叫声中,我就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那个老婆婆了。由于他们惊慌的尖叫,搞得我也开始非常不安。胡宗仁大喊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害怕,就躲到边上去!这句话刚说完,一群男男女女都开始争先恐后的往角落里挤了过去,那儿就是我和胡宗仁最初坐下的位置。而众多人当中,只有谢店长退后的速度缓慢了一点,毕竟是领导,即便是个女人,也要主持大局,再一个就是小田了,小田只是身体微微抗拒的向后退了一步,却站着没动了,这两人在我和胡宗仁眼里,和那一堆挤在角落里开压运会的男男女女们强得多。
胡宗仁转头继续看着那个老婆婆,她依旧还是起初的那个姿势,眼睛依然望着我和胡宗仁,眼前的一切并没有使她的状态发生任何改变,只是她看着我们的眼神让我觉得挺不舒服的。我这并不是第一次被鬼魂这么死死盯着看了,早年学艺的时候师傅告诉我,鬼魂如果死死盯着一个人看,不转移目光,那么最有可能的是以下三种情况,一是它有话想要跟你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始,甚至是忘记了表达的方式。二是它在向你示威,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告诉你如果你再靠近的话我就要弄死你了,这种情况基本上出现在鬼魂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并且知道我们出现在它面前的根本目的,勉强算得上是在想法子自保。最后一种听上去就比较让人发冷了,那是它在分析你身体的哪个部分最脆弱,一旦有了结果,它就会攻击。
我当然不希望是第三种,虽然我一向尊老爱幼,但是如果这个老婆婆真的扑上来的话,我还是有办法制服它的。话说她的外貌看上去的确如先前我们打听到的一样,最少也是70岁上下的人,这样的鬼魂除非是有莫大的冤屈被害死了,导致怨气萦绕,我还能怕个几分,剩下的大多数劝导一番也就安安静静跟着走了。而第二种可能性也相对比较小,先前那个冒牌的道士就是个证明,如果要攻击的话,那个道士恐怕没办法用走路的方式下楼。况且我和胡宗仁算是临危受命,之前谢店长也没想过会叫上我们俩来,所以这个老婆婆不该知道我们是干嘛的更不该知道我们的意图所在,除非它还拥有根据制服来区分职业的本事,但我认为那并不可能。于是就只剩下第一个情况了,即便如此,我也没从它的脸上表情看出是想要跟我们说话,而更像是对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她,觉得不开心。
但是有一点我能够确定,这个鬼魂并没有多深重的怨气,先前罗盘上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这一点,她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因为别的理由而非是为了害这里的某个人。我低声问胡宗仁,现在怎么办,胡宗仁没有回头,只是把手心朝下向我伸过来然后按了几下,意思是你别做声我在想之类的。于是我趁着这个空隙,再次把目光瞄向了我手上的罗盘,罗盘上的反应并不算剧烈,但是比起初我检查座位的时候稍微强了一点,那就证明,我检查座位的时候,其实这一幕是被这个老婆婆看在了眼里,它也明白我们是冲着它来的。
很快胡宗仁就转过了身子,正面朝着老奶奶的方向,接着把手伸到腰上解下了自己的八卦袋,还有他的那个难看的腰包。我正打算喝问他想要干嘛,因为以我对这厮的了解,他几乎全部的宝贝都在这腰包里,包括平日里自己准备好用来应急的符咒,这包包一取下,胡宗仁和那群店员基本上没有区别,除了个头大一点会打架一点外。胡宗仁却把东西统统都放到了餐桌上,然后张开双臂,一副要拥抱全世界的感觉,缓步地,朝着老奶奶走去。
我特别讨厌胡宗仁这种不经过商量就自己做决定的性子,来不及阻止,我也就慢慢跟在他的身后,手里端着罗盘,一边注意着胡宗仁和我之间的距离,一边注意着罗盘的动向。我刻意让胡宗仁的背影挡住我和老婆婆之间的视线,因为在那之前,老婆婆的目光反反复复在我和胡宗仁身上打量,所以我就算是站着不动,也没有可能置身事外。每靠近一步,罗盘的反应就猛烈一点,并且随着胡宗仁脚步的落地,指针就好像心跳一样突然弹得猛烈了一点,是戒备,绝对没有错,多年来练就的一身看盘的本领告诉我,这个老奶奶对胡宗仁的行为虽然感到不解,甚至是认为他没有恶意,但却私下防备着。
就在我低下头再度看罗盘的时候,耳根子后边突然传来一声非常嘶哑苍老的叫声,那叫声就好像我小时候在爱国主义电影里看到八路军大喊同志们冲啊似的,是一种呐喊,但却苍老而嘶哑了许多,我无法用一个准确的描述来形容那个叫声,在当时我只能下意识的一边转身一边伸手到包里抓红绳,却在我还没能看清背后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死按住了我的肩膀正在用力往下压,我身高175,那个老婆婆撑死了也才160还别说她生前年老骨骼猥琐的可能性,单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