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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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越是有神秘感,越神秘的地方就越感兴趣。住进这院子四五天了好不容易盼到凌波出去了,她赶紧的进屋看看。
只见屋里全是青石就跟个山洞似的,也没什么特别怕动的物件啊。墙上有两首诗,钟离翻来覆去的读了好几遍,真是喜欢的很。她在屋里走了一圈,又发现了刻着诗的那块大青石,摇头晃脑的吟诵数遍不一会儿就背下来了。‘这屋里也没什么宝贝啊,怎么不让别人进呢?’钟离琼玉仔细的看着这屋子,墙角几盏灯架,除了青石就徒有四壁,低头看看这屋里唯一一个物件就是一盘沙子。一个长方形的平底竹盘里面一层细沙,边上放着一根小木棍。‘这有什么用啊?’钟离琼玉蹲下摸摸沙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搅和一遍也没啥特殊的,拿起小木棍瞧了瞧上面有咬痕。‘老虎咬根棍子干什么呢?’
钟离琼玉正好奇这沙子有什么用,凌波回来了。钟离琼玉也没地方躲,看凌波进来了就尴尬的笑笑,凌波看她在屋里有点意外。
“我就看看。”钟离琼玉像做贼让人抓住了似的,她知道凌波在张阳心里很重,她有点不敢得罪凌波。
“没关系,随便坐吧。”凌波倒和气得很,这屋子也没啥不能来的。张阳就是想让钟离琼玉少和凌波接触,省得她欺负凌波。
“你会说话啊?”钟离琼玉有点惊喜,会说话就好沟通了。“你能告诉我这是干什么用的吗?”
“写字用的。”凌波走过来叨着小木棍在沙子上写下了‘凌波’两个字。
‘它竟然会写字?’莫说兽族就是贵族子弟也未必全都会写字。钟离琼玉抬头看看墙面又看看那块大青石:“那些都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还不会写诗,那些都是阳公子写的。”
“诗?是什么?”
“我也说不好,反正那些就是诗。公子只说‘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
“他教你的?”钟离琼玉感觉很震惊,一是张阳的学识让她深感震撼,二是张阳竟然教导一个妖兽让她深感诧异。
凌波点点头,钟离琼玉看着凌波不知怎么心里就那么羡慕这只白虎。如果张阳也能教她这些该有多好啊。
“你能教教我吗?”钟离琼玉不耻下问到这种地步了,这真是先达者为师,华夏城主的千金竟然屈尊降贵到跟一只妖兽学习。
“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喜欢我就说给你听听。”凌波倒不是喜欢卖弄,她一想起张阳教她的东西心里就有一种幸福感,她很乐意说公子说过的话。她一直在深山里生活,在人世上走动的少,对于身份的尊卑她没有太多的概念,张阳又成天的给她讲《白蛇传》、《牛郎织女》、《天仙配》一类的,她更觉得无论是人是兽只要心灵相通便可平等相处,所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钟离琼玉。钟离琼玉也从没和人交过朋友,所有人都被她踩在脚下不放在眼里,跟谁也没平等相处过。在这里由于张阳的一再声明使得她不敢对凌波颐指气使,甚至有几分讨好之意。
“太好了,那我以后可以常来吗?”凌波答应了让钟离琼玉感到很开心,可忽又想起张阳严厉的警告过凌波的屋子她是不可以随便进的。
“当然可以呀。”
“那你别告诉张阳啊。”钟离琼玉很害怕张阳会再和她翻脸,那她就不能留在平康府了,也就没法学吹笛子了,没法和张阳好好相处了。她现在对张阳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请你来的,关他什么事?”凌波是一点都不怕张阳,只有她欺负张阳,张阳是不会欺负她的。
钟离琼玉和凌波从此就天天在一起聊天,互相学习。钟离琼玉教凌波星辰落,凌波就教她背诗。
灵堂寂,夜阑风送雨。潇潇悲吟声细细,白衣胜雪泛霜华。素烛泪滴嗒。
空哽咽,酒涮愁肠净。一抷黄土掩故人,何日旧情复重发?怕听庭外蛙。
秋雨秋风使得这秋夜的灵堂更添几分凄凉。还有七天就要下葬了,张阳跪的身软力乏,不住的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坚持,再坚持七天,下葬以后就没事了。’
一个金甲武士冒着夜雨悄悄从侧门走入,这灵堂他不敢直接过来禀事,见追风站在阳公子身后便与追风一揖。追风过去问明情由,原来是府主召阳公子到宁神殿议事。
追风抱着张阳到灵堂外坐车往宁神殿去,在车中追风用药水揉揉张阳的膝盖,张阳坐好调息一回。到宁神殿追风扶着张阳慢慢的走进去,大殿之上张阳的叔伯都聚齐了。正中主位自然坐着张振羽,两边张少斌、张少杰、张承安、张承德、张继英、张继烈
“阳儿见过父亲。”张阳抱拳一揖,追风直接到张振羽身后站岗去了。
“嗯”张振羽一摆手让他给其他人先见一礼。
“阳儿见过各位叔伯大人。”张阳抱拳做了个圈揖,大家都略点一下头。
“你坐吧”张振羽在主座下面设了一张椅子让张阳坐。
“阳儿岂敢?不知有何事训教,阳儿敬听就是。”这大殿之上张阳这个辈份的就他一个,全是长辈,他怎么能坐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呢?
“坐吧,今天没有外人。你连日守灵辛苦了。”张振羽今天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似的,也不知操持丧事疲乏了,还是有什么心事。
张阳是想去坐的,又有些犹豫。‘坐会儿站会儿倒无妨,失了礼术让人笑话。’
“阳儿,坐吧,都是一家人,家无常礼。你这几天确实太累了。”张少杰知道张阳在想什么,他就劝了一句。
“谢三叔,侄儿遵命。”张阳走过去坐下了,不知什么事所有的族长都在,为什么要找他一个小孩子前来商量?他又不敢问便静静的等着。一时间大殿上静的像没人似的,殿外只闻秋雨声,殿内唯有呼吸之弱音。
“唉”张振羽一声长叹结束了这场装哑巴比赛。“阳儿,你大伯没有子嗣,你是他嫡亲的侄子,按理应该把你过继给你大伯,只是东殿人丁不旺只有你一个公子,大家商议从别殿选一个公子过继,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孩儿没有想法。”张阳以为他爹要把他过继出去吓的冷汗淋漓,原来从别殿给他大伯选继子,那就太好了。过继了就是张振云的儿子了,张阳可不想无端成孤,管亲爹叫叔父,管亲娘叫婶娘有多别扭?
谁家的嫡子都舍不得过继给别人,一来是有感情,二来在自家里地位也不低。倒是些庶子都很希望能过继到东殿,张振云的嫡长子在平康府地位几乎能与张阳平起平坐了,谁不想过一呼百诺的日子?
大家商议许久最终确定了南殿庶出的张钺做张振云的继子。张钺今年十岁,是张承福三姨太所生,这张承福与张承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个庶出。今天宁神殿议事都没有张承福的座位,也就张阳被血牙抓走了那次全族人大聚会他才有了上摘星殿的机会。张钺能被选到东殿做死人的继子简直比鲤鱼跃龙门还高兴。
张振羽派人把张钺叫过来,在张阳下面摆张椅子让他坐了。
“三都六郡的人都看着这场葬礼,这场葬礼有关我平康王府的体面,无论如何不能出纰漏。”张振羽又长叹一声:“这下葬在即,两位公子之意陪葬品宜轻宜重?”
张钺和张阳现在一个是张振云的独子,一个是张振云的亲侄子,这葬礼他们是最有发言权的。当然他们也只有发言权,决策还是由张振羽定的。
“孩儿认为理应盛殓大葬,陪葬品宜重不宜轻。”张阳知道这是大事,陪葬品轻了会让人看轻平康王府,仪式上略低于帝王即可。
“孩儿也认为应该厚葬。”张钺觉得反正也不花他钱,怎么祸害过瘾就怎么祸害呗,钱花的越多越体面。
“所需陪葬物品已列出清单,你们二位公子看看,若无异议即刻着人置办。”张振羽一摆手,一名金甲武士捧着一卷竹简走到他们两位公子面前。
张阳没接,张钺第一次见着竹简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没动。
“孩儿不看了,孩儿也不懂,一切由父亲定夺就是。”张阳也不在乎陪葬点啥,反正平康府也不差治丧这点钱。
“孩儿也不看了,一切由叔父定夺。”张钺是想看的,但张阳这么说了,他便顺着张阳说了。
第132章 殉葬
“嗯”张振羽也没想征求他们的意见,就走个形势。“万事都好办,只是大哥过世的太早他的仆从早已不在人世了,这殉葬的事如何是好?”
‘殉葬?’张阳脑袋里嗡的一下子,这他可接受不了,活人生生的被逼着去陪葬?他愣在那里一身的汗。‘我就不应该带大伯回来,这要害死多少人啊?’
张钺见张阳在发愣,他便站了起来。“殉葬的人可以从各殿选也可以去人市买,我听说静海王府前府主下葬时有一百六十六人殉葬,我们最少也应当抽出一百八十八人殉葬,总不要比静海王府少了才好。”
本来府里一些年纪略大些了的仆从,以及主子看的厌烦了的丫头都要处理掉,这正是个好机会。殉葬实在是件平常的事,大家也都有思想准备,有的主子舍不得下人就悄悄的买了些新的奴隶回来备着。都知道张振云在这平康府早已没了妻妾仆从,早准备好了陪葬的人只等着一声令下交上去或杀或活埋。
东、西、南、北、中五殿,这给东殿办丧事,还就东殿没准备好殉葬的人选。张振羽忽略了这个环节,他觉得他大哥死了三百年了,既无妻妾又无仆从,这殉葬不必用活人,活埋几只家畜、野兽也就是了。连过个继子的事也没考虑,他觉得让张阳代行长子尽尽孝道,守个灵、摔个盆、扛个引魂幡什么的就行了。要是早想到过个继子也不必让张阳一个人在灵堂跪几十天都没个替一会儿的。
祠祭主事却不能不考虑这些事,他把这些想法汇报上来之后张振羽召集众人商议。最终决定还是给张振云过继一子为宜,大家都知道张振羽和水月娘是舍不得张阳的,谁也舍不得嫡生子就建议选个庶出的过继过去行孝子之礼。虽然张阳就算过继给张振云也还是在东殿生活,但身份却极尴尬的,他过继之后张振羽肯定还得生孩子,延续他这支的血脉,那时张阳的弟弟就变成了嫡长子,他无端的成了无依无靠的人,早晚要搬到别院去住,就是自己独撑一个门户。继子的事很容易就定了下来,选了张钺就算尘埃落定了。
这殉葬的事,虽然很多人心里也很挣扎,人心都是肉长的,亲手推自己的身边人跳进生生活埋的坑中谁心里也都很难过,但再难过也只有忍着,这是大规矩,主子死了奴仆必要殉葬的。张振云没有仆从就只有从各殿选人,是以这段日子人市的生意一下火了起来。
“嗯”张振羽也无可奈何,既然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他是张振云的亲弟弟,他有什么理由说不行?别人家的人都舍得,就你东殿的人珍贵?“那就都准备一下,明天把要陪葬的人都定下来。”
“不行!”张阳说什么也不能看着殉葬这么残忍的事情发生,而真的要殉葬近二百青春少女的话,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死在了张阳身上。
张阳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既残忍又荒唐的事,但他就是没办法冷静的听之任之,更何况要殉葬的话,他的下人也不可能全部保全。舍哪一个都跟生撕他的肉一样让他难以割舍。
“陪葬品可以丰厚,但不能让活人殉葬。”张阳心里很乱,脑子里也很空,一时想不到什么词语和理由,就只陈述了这么一句,表达一下他的想法。等别人有问话,他再逐一回辩。
“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张振羽也不想用活人殉葬,平康府的主子都修仙,寿命都长,很少举行葬礼,他也没有太多经验,府里负责礼仪的人把各项事务报上来,他便逐项的商议。
“活埋实在是太残忍了。”张阳都不敢想像那么多人被活埋的景象该是多么的令人痛心。
“阳弟说的对,活埋不只看上去残忍,陪葬的人也容易生反抗之心,埋葬的时候也不整齐,应该先杀后埋。”张钺真出了个好主意,张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死人不需要活人侍候,活人也不能生生陪死。”张阳知道这反对殉葬肯定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他也做好了舌辩的准备。
“那你说如果不用活人殉葬的话,如何能不失体面呢?”张振羽也不喜欢殉葬,可他想不出两全之策,别的郡府都曾有过殉葬,而且陪葬的人数越来越上涨。平康府也曾有过殉葬,他不好开个不殉葬的先例。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体面与人命到底孰重孰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