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 1-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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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加抬起头。
与警官对视了一下。
看到两人视线正面接触,这还是首次。一弥屏住呼吸想看看接下来会如何,但什么也没发生。
这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奇怪的叫声。
“警官~~~!”
“官~~~!”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平时那男子二人组从码头那里跑来。
这两人组都戴着兔皮的猎帽。两人亲密地手拉手跑过来。
——是德·布罗瓦警官的部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德“布罗瓦警官挺起胸,用手指严厉地指着二人说道。两人停下脚步。
“警官,好姿势!”
“很精明!!”
一弥斜眼瞪着这两个没话找话赞美警官的人。
(就是有了这对家伙的纵容,才会养成如此怪异的警官。也不会想到改改发型)
一弥想,维多利加一定此时也想这么说。可一看,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一弥四处张望,她已经跳上了游艇,正埋头研究它呢。又来了,看起来又被她的好奇心支配了。
“警官—糟了,阿拉伯女仆她!”
“逃跑了—!”
“什么!?真、真的吗!”
德·布罗瓦警官跳了起来。
他正打算跟两位部下跑回去,忽然想起了什么,跑了回来。
“喂,久城!我先告辞了!游艇你们可以乘坐,但不许驾驶。因为只有我有驾驶执照。”
“诶!?只能乘坐?不能驾驶?那会很无聊吧?”
“我知道!但只好忍耐!”
警官斩钉截铁地说完,就和两位部下手拉手跑走了。
一弥呆呆地目送着他们的身影。
(不许驾驶。还让我忍耐哈~?)
一弥泄气地回头看向维多利加那边,她正从游艇上走下来,缀满蕾丝的连衣裙顷刻间脏得无与伦比,如丝般闪亮的金发也乱七八糟。
她只是瞄着德·布罗瓦警官离去的背影,毫不在意。
“喂,我说,这艘游艇曾经属于占卜师罗克萨努的孙女所有吧?”
“嗯,听说确实是这样。”
“孙女是继承了罗克萨努的遗产吧,那也就是说,这艘游艇原本是罗克萨努的东西了?”
“没错。”
“唔。对了。”
因为不能驾驶游艇而大失所望的一弥只是机械地回答着维多利加的提问。维多利加注意到了这点,心头火起,把刚才就一直攥在手里的什么东西塞到一弥眼前。
——是一封白色信封。
“这是什么?”
“在游艇里找到的。是邀请函。寄往罗克萨努家的。”
一弥有了兴趣,打开了信封。
两人坐在游艇船舷处,读着里面的那封用流畅的法语书写的信。
内容是招待去豪华油轮的邀请。招待罗克萨努在这附近停泊的一艘客船里享用晚餐。日期是今天晚上。
“有点不太对劲的地方啊。”
“是啊”
一个是晚餐的菜单。用特意加大的艺术字体,加了这样的话。〈主菜是“野兔”〉
野兔——。
这是占卜师罗克萨努在自家养了许多的动物。
据说被猎犬咬死的那些
然后,还有一点。
晚餐的标题。
“~箱庭晚餐~”【注:箱庭,庭院式盆景】
“箱子,这个词刚才也听过吧?”
“嗯,是啊。”
一弥和维多利加互相对视。
维多利加的表情与平时叫着“无聊”“无聊死了”,纠缠着一弥时截然不同。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同,但根据经验就能明白。
一弥回头看了看游艇。
崭新的豪华游艇。
虽然很漂亮可是不许开动,这有点无聊。
维多利加向他点头示意。
“去看看?”
“嗯。”
…
——两人靠邀请函上的地图找到那艘客船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他们向停泊在微暗岸边的那艘客船出示了邀请函后,被允许上船。
两人似乎已经是最后的客人了。船立刻驶离岸边,顶着海浪的巨大声音开始前进了。
(咦?)
这是一艘异常安静的船。从它停泊在岸边时,如果不细看的话,就由于它那似乎要融入黑暗的颜色,而让人几乎误以为那里没有船是一艘如同黑色幻影的船。烟囱特别粗,在夜空下,恐怖地耸立着。一弥不由自主地有点发抖。
(咦?这艘船的名字)
一弥突然陷入了沉思。
(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唔—想不起来了,算了。)
船破浪行驶着。
远处传来隆隆雷声。看起来天气会变糟。
在船身上,写着这样的名字。
〈QueenBerry号〉——。
独白
又冷,肚子又饿。
虽然索贝鲁本该是富裕的国家,但对于蹲在冷冰冰路边的孤儿来说,这里无异于被冻住的森林。
从机构中逃出来,第三天。
一直以来乞讨,或者偷些剩饭来吃,但已经到了极限了。
——突然被一个有力的大人的手腕扣住了肩膀,提了起来。
被发现了,要把我带回机构了。孩子如此想着,但身上已经毫无力气抵抗。
她被塞进了装着铁栅栏窗的马车。
就像把小动物关进笼子里一样,孩子想道。
虽然很暗,但孩子那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还是看见了和自己同样被关进来的几个小孩子。每个人都穿着破衣服,冷得瑟瑟发抖。男孩子比较多,也有女孩子。
马车开始走了起来。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驾驶座上传来刚才那个大人的声音。有两个男人,在商量着什么。
“已经确认是索贝鲁的孩子了。”
“身份呢?”
“这个么,是孤儿吧。即使不见了,也没人会找。没关系。”
(怎么回事?)
孩子不由竖起了耳朵。
“接下来去哪里?”
“还差两个人吧。无所谓,没多久就能齐了。”
“真是简单。”
…
因为冷得受不了,向身边的孩子靠了靠,很暖和。
马车摇晃着。
(会被带到哪里去呢?)
第二章 阴暗的晚餐
1
豪华客船的周围,一片漆黑。长着一身又黑又亮肌肉的领路者看上去应该是个外国人。他一言不发,借着手里拿着的洋灯的光线,给一弥和维多利加引路。
开始行进的船激起阵阵浪花,发出“啪——啪——”的巨响。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偶然间仰望星空的一弥,突然发现繁星闪烁的夜空,从某处开始突然被遮住了。那里竖着一堵与夜空同色的墙壁。一弥定睛凝望着那堵压在头顶上的黑色墙壁,原来那是耸立着的大大的烟囱。
那根烟囱不知为何异常巨大,看上去几乎和船体的大小不合比例,像座漆黑的塔似的直插在船的中央。
“走吧,久城。”
听到维多利加的叫声,一弥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他们一步步走下船内的楼梯。本以为进入船里会比较明亮,不知为何还是一片昏暗,依然只能依靠领路者手里的灯。
——两人走进的,是有着崭新的细长的大餐桌和枝型吊灯的食堂。那盏吊灯并没有点亮,房间光线昏暗不,是一片漆黑。大餐桌上摆放着十份晚餐,冒着热腾腾的蒸气。十支幽幽的烛光在黑暗中微微颤动,只够照亮各人的手边。
本应按顺序呈上来的盘子,从前菜到主食,全部都排放在餐桌上,似乎并不需要仆人服侍。
黑暗中,九名大人已经入座。看来晚餐已经开始了,咔嚓咔嚓的刀叉声此起彼伏。
角落里空着一张座位。那本是已经被杀的罗克萨努的座位吧。一弥回头问领路者。
“我们来了两个人,请多拿一张椅子咦?”
身后没人,一弥打开门,朝走廊张望。
领路者所拿洋灯的橙色的灯光摇晃着,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啊,那个,等等?”
领路人应该听到了他的叫声,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弥开始感到不安,他沿着黑暗的走廊,跑去追领路人。可是,洋灯的光也开始剧烈摇晃,渐行渐远,似乎也在跑
(他为什么要逃开?)
——跑到漆黑的甲板,领路者的身影消失了。一弥迷茫了,东张西望地环顾四周。
(怎么可能不可能消失。他的确从这里跑到甲板上去的!)
——哗啦!
远处传来水声。
一弥跑过甲板,抓住栏杆探出身去。
伴随着轻微的打水声,黑乎乎的海上,洋灯的橙色灯光渐渐远去。看来领路人在把最后的客人,一弥和维多利加带上船后,乘着小船离开了吗?尽管太暗了,连小船上的人影也看不清楚,一弥还是这样想道。他从栏杆上探着身子,呆呆地目送着小船。
(什?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在那里呆站了一会儿。
这时,船体上浅浅书写的文字映入他的眼帘。
——〈QueenBerry号〉
果然这名字在哪里听到过,一弥想。
他使劲回想。
想不起来。一弥放弃了去追那个坐小船逃跑的男人的念头,走过甲板,回到了之前的大食堂。
“喂,维多利加?”
在漆黑的大食堂里,人们依旧借着手边的烛光,继续享用着他们的晚餐。
角落里的空位里,维多利加赫然坐着,大口大口地将豪华的晚餐送进嘴里。
她小小的手不时操作着刀叉,或将菜送进小小的嘴里。优雅地,但又动作迅速。咀嚼也很快。菜一点点减少。
一弥急忙凑过去。
“喂,等等,维多利加!”
“唔、唔什么事,久城?人家正在用餐呢,我说。你安静一点。”
“我也在这里。”
“我知道,那又怎样?”
很有食欲地吃完前菜以后,维多利加用刀叉切割着鱼肉,同时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似的反问道。
“我的肚子也很饿!”
“但是,我说。因为这可是送给罗克萨努的邀请函。”
“所以呢?”
“罗克萨努只有一个人。因此,我们手持她的邀请函而来,晚餐也就只有一份。”
“我知道。你就是这种人。喂,行李包里有没有饼干一类的东西?我只好吃那个将就了。”
维多利加熟练地用切鱼刀剔除着鱼刺,抬起了头。
那张脸上,浮现出了奇妙的微笑。那张无可争议的漂亮脸蛋,乍一看在笑,但嘴角却微微歪着,半边脸颊一抽一抽地在抽筋。
这是维多利加生气时的表情。
“有的哦,我说。”
“哇!那把它给我吧。”
“在那个旅行包里哦。”
“哈?”
“我的大脑推断出的所需物品们。餐具,椅子,还有紧急食物。”
“餐具和椅子是没用的吧?”
“现在整个旅行包都在赛希露的房间里吧。你这是自讨苦吃,我说。”
维多利加“哼”地把脸撇向一边。
然后小声说道。
“就算你从最东边以优秀的成绩来留学,就算是硬派的军人家庭的儿子,还不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净说些没用的道理来迷惑人?你这个人,本来就强词夺理,还自负。我才没有分给你这种家伙的饼干呢。哼!”
(啥!?)
一弥哑然。
(我确实是脑子不会转弯,又过于严肃,有很多缺点,可)
维多利加似乎在赌气似的,对一弥不理不睬地吃着肉。看来因为从出发旅行开始就一直被一弥教训的事,其实已经伤了她的自尊。
(强词夺理,自负,说没用的道理来迷惑人我可唯独不愿意被维多利加你这么说!!)
正当一弥暗暗握紧拳头之际,有人从后面戳他的屁股。一弥慌慌张张回头看去,坐在隔壁座位的年轻白人男性正抬头看着一弥。
“啊,对不起我们太吵了是吧?”
“不你坐下吧。”
虽然这么说,但已经没有空位了。一弥正为难,男人露出友善的笑容,“嘭嘭”地拍着自己的膝盖。
“不介意的话就坐这里吧。”
“咦?不用”
“坐下,久城!”
被心情不好的维多利加低声一喝,一弥没办法,只好坐到了那个不认识的男人的膝上。他回头看看那男人,对方正心情很好地笑着。
好像在哪里见过,一弥想。
样子很正派,因为他那好脾气的微笑,比起帅,更直接的印象是一个好人。看上去是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