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 1-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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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到处点着洋灯。建造奢华的走廊,每走一步,脚都会因为深红色绒毯的舒适柔软而陷入地板。不久前面出现了阶梯。当他们登上阶梯,打算走上甲板时,走在最前面的奈德边叹气边自言自语道。
“下雨了。变天了”
——位于船尾的狭小甲板。大雨不停击打着甲板,周围只有雷声轰鸣的夜空和黑暗的大海。甲板由于雨水变得非常光滑,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黑暗的天空上,连星星也消失了,阴沉沉的。
海面上,黑色的浪花不停地翻滚着。仅仅看着就觉得仿佛要被卷入这股黑暗。浪花发出巨大的声响。
女孩皱着眉。
“天气真糟”
奈德回过头问。
“这样一来,救生艇也没用了吧?”
“是啊,那当然。这种天气坐汽艇根本就是自杀行为。转眼就会翻船。”
听到女孩的话,男人们都回过头,怒吼道。
“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一旁的奈德突然叫了起来。
“对了,可以去掌舵室!驾驶这艘船回陆地!”
听到奈德的话,男人们又争先恐后地跑了起来。
在湿润光滑的甲板上,焦急的男人们开始一个个摔倒,扭伤脚,与此同时发出愤怒的骂声。
终于找到了掌舵室,因为上了锁,奈德用身体撞开了木门。率先冲进去的他却带着一副僵硬的表情走了出来。
“不行”
“为什么!?”
男人们气愤地问道。奈德也似乎生起气来。
“舵被破坏了。这样这艘船动不了了。”
“骗人!”
几个男人推开奈德冲进了掌舵室。奈德踉踉跄跄,差点摔倒。男人们从掌舵室走出来,很不甘心地嘟囔着。
“是真的。被破坏了!”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
没有人回答奈德,大家只是站着。
——看来这艘〈QueenBerry号〉只是毫无目标地在暴风骤雨的大海上漂浮。没有水手,连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只是在海上漂浮着。
男人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逼问奈德。看来他们认为奈德对船最为了解。可是奈德似乎很为难。
“可是,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啊。啊,对了,用无线求救怎么样?海上救援队会来。”
“那你快求救啊!别磨磨蹭蹭的!”
男人们异口同声地叫道。
奈德一时气结。但重新平静下来后,他指着甲板的相反方向——船头部分。
“无线室在船头。去那里吧!”
“快点!”
雨滴打在皮肤上,很疼。
甲板大约宽二十多米,可能因为船头在很远的对面,黑暗中根本看不见。
正在跑的奈德突然站住了,他摇了摇头。
“怎么了?”
“不行”
从后面赶上来的女孩也叫起来。
“这里有装饰的烟囱。太大了。作为船的装饰很不自然。总之,不可能去对面”
虽然与黑暗融为一体很难看清,但那里的确有黑色巨大的烟囱。看不见船头部分,不是因为暗,而是烟囱挡住了视线。是一弥刚开始被带上船时看到的烟囱。
这是注重装饰的客船上经常使用的装饰用烟囱——。
但却异常巨大,让人觉得与船很不和谐。它隔开了船的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但按烟囱来说高度却很矮。
一弥和奈德分别确认了烟囱左右两边,无路可走。船的甲板上连接船头和船尾的道路被这个奇怪的烟囱完全切断了。
年轻女孩回头看着男人们。
暴雨打湿了她的黑发和裙子,粘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从上面过不去。必须回去,通过船内部才能去对面。”
“不要!”
男人们用颤抖的声音大声抗议。
“回到船里就成了野兔了!绝对不要!”
“野兔是怎么回事!?”
女孩也不耐烦地对男人们叫道。
奈德也站到了女孩旁边。
“没错。从刚才开始,就不明白大叔你们在说什么。那些血字也是。你们是知道的吧?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们!你们有这个义务吧!!啊,喂”
体面男大声叫了起来,指着救生艇。男人们开始合力把救生艇降下来。但大海波涛汹涌,暴雨和巨浪使船激烈摇晃,这种状态下实在不适合把船放下海。
奈德和女孩,一弥拼命地阻止他们。
“这种天气下这么做会翻船死掉的!”
“吵死了,闭嘴!”
男人们一个接一个坐进了船里。完全不顾大声叫着阻止他们的奈德几个,打算逃走。
体面男在坐上船的一瞬间,突然表情变得很不安,回头看了看。
女孩对他喊。
“真的很危险!留下来!”
体面男用充满血丝的眼睛困惑地看着天空。
经过几秒钟沉默。
“我知道了。”
男人逐一看着汹涌的大海,汽艇和留下的年轻人的脸。
乘上汽艇的男人们毫不理会体面男,甚至头也不回。然而目送着他们的体面男的眼睛里,却反而充满着困惑和焦躁。
救生艇无视女孩的声声阻止,缓缓降到海上。
——坐着六个男人的汽艇降到了海面。
一弥几个靠着栏杆,探出身去,目送着他们。
短短的一瞬间,汽艇被海浪摇晃了一下。然后,随着巨浪的拍打左右剧烈地摇晃,船翻了。
一弥叫了起来,束手无策地看着渐渐消失在海里的男人们。
男人们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就被拖入了海底。波涛中出现了白色的泡沫,在海面上漂浮。汽艇也消失了。
短短几秒。
暴雨无情地敲打着留在甲板上的几个人的身体。
一弥抬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奈德和女孩。
奈德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嘴唇发青,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后,女孩。
女孩脸上奇异地浮现了满足的笑容,低头看着渐渐消失的汽艇。眼神冰冷地让人觉得恐怖。
红唇微微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这话并不是说给别人听的。但一弥还是隐隐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
女孩如此说道。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嘛。亏我还警告了你们。”
突然,女孩发现了看着自己的一弥。于是又看着一弥,以无聊的口气说道。
“大人总是这么蠢。自信满满,尽做些不可理喻的事。”
她耸耸肩,往回到船舱的阶梯走去。
“喂这种时候你怎么这么说!太不注意言行了!”
女孩没有听见一弥的声音。
一弥带着愤怒和惊讶,目送着女孩离去的细小身影。
4
——存活下来的五人,打算回到之前的休闲室里去。
他们无精打采地回到走廊,通过依旧打开的门,走进休闲室。
然而。
最先踏进休闲室的女孩,睁大了眼睛。
她慢慢地用双手捂住嘴,发出了不成声的惨叫。
跟在她后面正打算走进休闲室的一弥很惊讶地问道。
“怎么了?”
“啊、啊、啊”
女孩闭上了眼睛。
然后再次发出惨叫。
“哇啊啊啊啊!”
奈德急冲冲地从走廊另一头赶来,大声叫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女孩开始哭泣,眼泪不停落下。
她一边颤抖,一边举起纤细的手臂,指着休闲室里。
“这房间、这房间”
“怎么了?”
“我受够了!”
一弥从女孩旁边探头看去。
然后,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休闲室与刚才的样子截然不同。
墙壁,天花板,还有地板休闲室在这几分钟之内,完全被水浸透了。吧台,桌子,酒瓶也一样,仿佛长年躺在海底的沉船一样,墙壁腐朽,湿嗒嗒的,天花板上也滴答滴答地不断地滴下脏水。
黯淡的洋灯把浸透了水的休闲室照得泛白。
女孩开始歇斯底里地痛哭。奈德站在她旁边,惊惶失措。他安慰似的说道。
“这间休闲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墙壁上的字倒是还在”
墙壁上还写着和刚才一样的血字,被洋灯的白光照得很恐怖。奈德走了几步,轻轻踢到了腐朽的桌子,咯嚓一声,桌子塌了。一股海水的腥臭味一下子从破裂的残片中冲了出来。地板半烂似的柔软,踏在上面,一种粘稠的不适感自脚底传来。
“喂”
最先进入被水浸透的休闲室的奈德转过身。站在休闲室的正中,呆呆地看着这边。
他慢慢地指向门附近的地板。用颤抖的声音和求助的眼神看着一弥他们开口了。
“喂。刚才的,被弩射死的大叔的尸体在哪里?”
女孩突然停止了哭泣。
一弥也吃惊地看着四周。
——尸体消失了。被水浸透的休闲室里哪儿都没有尸体的影子。四溅的鲜血和脑浆也消失地干干净净。
女孩开始边哭边说。
“消失的那家伙很可疑!肯定是那家伙干的!把我们关起来,装死,让我们害怕来给自己取乐。喂,你快给我出来!你在哪里!”
她冲进休闲室,大声喊着,一一检查桌子下面。奈德无奈地说。
“冷静点。那家伙确实死了。我确认过了,是真的。”
“那你也是他一伙的吧!?”
奈德皱起眉。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
这时,没坐上那艘汽艇的体面男突然插进了两人之间。
“你们别吵了。烦死人了。”
“你说我们烦?”
“总之,坐下吧。我累了”
五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
然后各自挑选不太湿的椅子坐下了。
奈德一副静不下心来的样子,开始抖腿。他每次抖一次脚,积在地板上的海水就发出啪唧啪唧,令人难受的声音。年轻女孩苍白着脸,一坐下就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黑亮的头发散落在她的膝盖上。体面男非常安静。连嘴唇也微微发紫,显得很害怕。
只有维多利加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优雅平静地坐着。一弥看着她,突然觉得放了心。
五个人依次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体面男先开口。
“我叫莫里斯,是索贝鲁王国外务省的干部。”
然后就沉默了。接着是年轻的女孩。
“我是朱莉“盖尔,职业没有。父亲拥有一处煤窑。”
看来是有钱人的大小姐。莫里斯鼻子里“哼”了一声。很生气似的插了一句。
“什么嘛。反正不工作就也一样能活,不是挺好么?”
听到这句话,出身并不宽裕的舞台剧演员奈德“巴克斯塔微微皱了一下眉。
一弥和维多利加报上名字时,莫里斯似乎听过维多利加的名字,突然改变了态度。对其他三人则依旧很傲慢。
五个人都筋疲力尽地坐着,互相盯着彼此看。
女孩——朱莉”盖尔似乎稍微平静了点,小声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真是的。我也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也不明白”
莫里斯看着下面不说话。其余三人虽然异口同声地提出了疑问,却渐渐开始注意安静的莫里斯,以及一动不动观察着莫里斯的维多利加。
无声的紧张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于是,在这种紧张即将到达极限时
一直沉默不语的维多利加突然开口了。
她用嘶哑却清晰的声音说道。
“莫里斯”
被叫到的男人吃了一惊。
大家都看着他们两个人。
莫里斯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动弹不得,等待着维多利加接下去要说的话。
维多利加开口了。
“我说,你刚才,在我朋友想去碰那个花瓶时,警告过他。”
“啊,是”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机关?”
莫里斯咬着嘴唇。
朱莉和奈德也轻轻叫了一声“啊”。
沉默覆盖了被水浸透的昏暗休闲室。
啪唧啪唧。
一片寂静中,只有令人不快的水声回荡着。
维多利加继续追问没有回答她问题的莫里斯。
“除了我们这四个年轻人以外,你们似乎都认识。只有上了年纪的八个男人说出了那些我们不明白的话。其中存活下来的只有你,莫里斯。你是不是应该向乘上这艘船的年轻人解释一下呢?”
莫里斯继续更加用力地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