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教父-第40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了让俱乐部给这两位在外地地球员寄出门票,唐恩自己还有一大堆门票等着送出手呢。
在美国的克莉斯。格罗妮娅给唐恩打来电话。感谢他又寄决赛门票来,并说到时候自己哪怕再忙都一定会去看,为朋友捧场义不容辞。
迈克尔。伯纳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刚回到家中,还没有来得及换鞋,就听到门铃在响。
“迈克。”妻子菲奥娜在里面厨房喊道。“去开下门。”
“我就在门口。”迈克尔应了一声,转身打开了门。
一个戴着印有“联邦快递”标记帽子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迈克尔。伯纳德先生?”
“我就是。”迈克尔点点头。
“您的快件。”小伙子从包中取出一封信。“请签收。”
迈克尔接过签收单,掏出钢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又递了回去。年轻人将信封交给迈克尔。就转身离开了。
迈克尔拆开外面的包装,一个红色的信封出现在他眼前。很眼熟,因为他已经连续两年都收到这玩意儿了。
眼熟并不代表不吃惊,在拆开信封,发现里面落出来的是一张冠军杯决赛门票地时候,迈克尔还是很惊讶。他以为时光倒流了,今天是一年前。
俯身从递上捡起门票。核对了一下时间。没错,是2007年的。这么说来……
那小子连续两年带队杀入冠军杯决赛了?
迈克尔抬头看着天花板。
他眼前浮现出来的都是二十七年前森林队杀入冠军杯决赛的情形。远离英格兰已经三年,他不知道现在那便是什么情况,也无法想象。
足球……
他早就不关心这些东西了,现在有关足球的东西只剩下他以前的记忆。他不看足球比赛,不看有关足球的新闻报道,他甚至不知道如今地诺丁汉森林在英超联赛排名第几。在诺丁汉的老朋友偶尔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也绝不说起任何有关足球。有关诺丁汉森林的事情。
如今的他也早就不是什么狂热的球迷了,而是一个西装革履,在一家能源公司工作的白领,每天朝九晚五,过着公司——家庭两点一线地简单生活。
三年了,他习惯如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失去了儿子,他现在就希望好好陪伴自己的妻子。弥补以前的过失。
他没什么其它想头了。这才是生活,过日子呢。
虽然这么想,他还是拿起门票仔细端详起来。
门票上有很醒目的冠军杯五星标志,很熟悉。二十七年前就是这样,二十七年后还是这样。
人家说夺冠的球队是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银光闪闪的冠军奖杯上,他呢,则是把自己的青春刻了上去。
抖抖信封。发现除了这张门票。其它什么都没有。没有写一句问候地话。也从来没有打过电话。他和托尼。唐恩之间的交情仿佛只剩这一张门票了,如果哪天某个赛季。森林队没有打入冠军杯决赛,估计连这张门票都不会再有。
朋友是需要用心去维持的,长时间不联系,以前再好的友情也会慢慢变淡。迈克尔丝毫不怀疑如果连门票都没有寄来,再过几年他就会彻底忘了曾经在诺丁汉认识的那个教练。
现在,手上这张门票,就是他们全部友情的见证和维系,真脆弱……
其实迈克尔不怨唐恩从不给他打电话,除了寄门票什么都不说,因为是他背叛了两个人的友情。可……谁让他是一个失去了儿子地父亲呢?
“迈克,是什么人?”厨房中地菲奥娜半天没有听到声响,忍不住问了句。
“啊,一个无聊地推销员,罗哩吧索的,我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他。”迈克尔将球票重新装回红色信封,放入公文包。
一个不厌其烦向他推销理想地蹩脚推销员。
——你有理想吗,迈克尔?
——我们当然喜欢胜利了,我们还喜欢球队这个赛季之后就回到超级联赛,我们最喜欢下赛季就成为那该死的联赛冠军,下下个赛季我们就是欧洲之王!
把装有球票地信封放入公文包的手顿了一下。
这天是去希腊雅典前的最后一天了。球队只进行了简单的训练,训练时间不长,强度也不大。紧张备战中的球员们得到了一个难得的休息,他们被唐恩放了半天假,回去好好和家人女人在一起放松放松。
唐恩信奉中国的传统智慧在执教一支欧洲的职业足球队时,一样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
何况,不放半天假地话,他自己的事情也没办法处理呢。
又过去了一年。他也认识了一些新朋友,不用再
前发愁自己手中那么多张球票的去处。仙妮娅、法先生……这些人都在这几天分别收到唐恩寄给他们的冠军杯决赛门票。
在把迈克尔。伯纳德的球票寄出去之后,他手头就只剩一张了。想想一年前,他的森林队第一次闯入冠军杯资格赛的时候,他手里捏着六张票没地方送,最后只能带去加文墓前,一并烧了。
这一次。他还想再给加文多几张球票留做纪念,都不可能了。
带着最后一张球票,他坐上了驶往郊区地有轨电车。在马上就要去雅典之前的这个下午,他来送出最后一张球票。
在教堂外面买了一束花,写上“给亲爱的加文”,唐恩捧着鲜花来到了教堂后面的小墓园。
这里总是静悄悄的,他来过几次。除了自己,都没有其他人。但是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他,站在一座墓碑前。
唐恩一开始只是瞥了一眼,心想或许是哪个前来悼念亲人的陌生人,并未放在心上。但是当他越走越近时,才发现此人正好站在他要去的地方——加文。伯纳德地墓碑前。
这可就奇怪了,加文在这里安息。平时很少会有人来看望他,就算有人来,唐恩也一眼都认识。今天站在这里,背对他的人,他却歪着头打量了很久,无法和他心中的任何一个人对上号。约翰是一个胖子,比尔又比这个人瘦很多。还有乔治。伍德。那小子的身形什么样唐恩太熟悉了。绝不会认错。那么这人是谁?
唐恩故意把自己的脚步声弄响一些,那人听到声音。扭过头来。
在两个人视线相交的刹那,唐恩愣住了。
他仿佛被一道霹雳击中,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看到了谁?虽然有些变化,但确实是那个人。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视。
站在他对面的人也有些尴尬,和惊讶。
两个三年未见的老朋友再次重逢,在这样地地方,确实会有些尴尬。
“我……没看错吧,迈克尔?”回过神来唐恩先问道。
迈克尔。伯纳德转身走过来:“在这里看到你真吃惊,托尼。”
“该说这话的是我,我每年都要来,倒是你……我第一次见。”唐恩语气不善,对迈克尔扔下他们跑路这件事情还耿耿于怀。
迈克尔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唐恩口气中的意思,他苦笑一下,没做解释。
唐恩打量着眼前的老朋友,脸比以前白净了一些,原来胡子拉碴的下巴被剃须刀刮的青光发亮,头发一丝不芶的梳成分头贴在头皮上,可能还打了一些发胶之类地,一丝不芶,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睛,穿着一套笔挺地黑色西服,看起来文质彬彬了许多。
唐恩从鼻子中笑了一声:“我差一点就不敢认了,这还是当初那个成天在酒吧里面喝酒,满嘴脏话地球迷头子迈克尔。伯纳德吗?恭喜你,看来你在美国的新生活过地还不错。”
“你说话尖酸刻薄的习惯可一点没改,托尼。”迈克尔又苦笑。见到老朋友,他似乎除了苦笑,也没其它表情了。
这话让唐恩一愣。其实他本来不是想这么和迈克尔说话的,但是见到他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张嘴就是刻薄话,止都止不住,就好像内心深处确实就是这么打算的一样,有什么情绪在喷涌,如果不发泄一下他就很难受。
“我没当面揍你一拳就是好的了。迈克尔。”唐恩说完,从迈克尔。伯纳德身边绕过去,将手中地花束放在加文墓碑前。
伯纳德转身看见他又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张纸——那是球票。
唐恩另外一只手拿出打火机,在墓碑前将这张球票点燃。
火光中两个人都沉默着,直到火舌将要舔到唐恩的手指了,他才将球票扔下,还未落地,那张票就在火焰中被烧成了灰烬。接着一阵林间风吹来,把这堆灰烬吹散到空中。
“你每收到一次球票。我就会来这里送加文一次。烧掉——这是我送给他的方式。”唐恩背对着迈克尔说。“你收到几次了?”
“三次。”
“我烧了三次。第一次六张,第二次两张,第三次……就是这一张。你瞧,你有了一个全新的生活,我也新结交了许多可以把球票送出去的朋友,我们都发生了变化。”他摊开手,“但加文的这张。我一定会留给他。”
“谢谢。”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
唐恩转过身看着迈克尔:“这次为什么回来?只是为了看看你儿子?”
“出差。”迈克尔回答道。
唐恩吹了声口哨,“真是个大忙人。来英国诺丁汉出差?”
“不。”迈克尔摇头,“去雅典出差。”
唐恩愣了一下,看着迈克尔伸手从西装里面掏出一枚红色信封。他很熟悉那信封,因为那是他亲自寄给迈克尔的,装着球票的俱乐部信封。
迈克尔从信封中掏出一张球票。
“我辞职了,就为了看场球。”
“你疯了!”唐恩大叫起来。“你妻子呢?她会同意吗?”
“菲奥娜当然不会同意。但是她会同意我出差。”
“你骗了她?”唐恩抱着头,“你完蛋了,你地新生活完蛋了。”
“真奇怪,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我回来看球。”迈克尔面无表情说。
“你别搞错了,迈克尔。我希望你来看球,但前提可不是你失去工作,欺骗你妻子。你知道我为什么除了寄球票,什么都不说。也不打电话劝你来看球吗?我就是怕这一天。”他指着迈克尔,“只是一场球而已。”
“只是一场球而已?”迈克尔反问道。“我看搞错的人是你,托尼。这可是欧洲冠军杯决赛!”他提高了音量。“我上一次看到森林队闯入冠军杯决赛是1980年的五月,现:|十七年才来一次的比赛。工作没了我可以再找,这样的机会如果放过,我怕会再等上二十七年……我还有几个二十七年,托尼?”
看着迈克尔头顶上的白发。唐恩不吭声了。
“菲奥娜那边。我会去解释的。我当然不会放弃我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干嘛总惦记着人家的妻子
唐恩给迈克尔胸口一拳。“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蠢货!”
然后他和迈克尔拥抱在一起:“我该说欢迎回来吗,迈克尔?”
“随便你,我只是回来看场球,比赛完了我还得回美国。”
“我当然没奢望你还留在这里,你有你的生活,迈克尔。那很好,我希望你不放弃足球,我也不希望你放弃生活。你知道吗?”
迈克尔。伯纳德点点头:“我已经不是狂热的球迷了,这点我比你清楚多了,托尼。”
“那就好,那就好……”唐恩喃喃道。
“对了,我来的时候,在这里遇到了乔治。”迈克尔。伯纳德指着脚下说。
“乔治。伍德?”
“嗯。他正在给加文鲜花。”
听迈克尔这么一说,唐恩才注意到加文墓碑前不是两束花,而是三束。
“你们聊了些什么吗?”他问道。
“没有,我向他点点头,他也向我点点头,看我来了就转身走了。”
唐恩心想这倒是很符合乔治的个性。
“他现在可是大球星了。”唐恩不无骄傲地说。
迈克尔点头:“我知道。来这里之后我买了一些报纸和杂志,本地的媒体都在介绍他。他成了森林队地队长。入选过英格兰队,参加过世界杯……真想不到。”
两人同时回头看了眼加文的墓碑。
他可是乔治的第一个球迷啊,他准确的预言到乔治会有一天成为大球星,却没有亲自等到那一天。
“他还记得加文,我很感谢他。”迈克尔低声说。
“从来没有人忘记加文。”唐恩拍拍这个老男人的肩膀:“你刚回来,去过森林酒吧了吗?”
“没有。”
“去一起喝几杯吧,老伙计们都会很高兴看到你回来的,哪怕只是看一场球就走。”
说完,唐恩拉着迈克尔离开了这静寂地墓园。
墓碑前的三束鲜花并排放着。在微风下轻轻摇曳,花瓣上有些黑色斑点,那是球票燃烧之后的灰烬。
迈克尔。伯纳德回来让肯尼。伯恩斯和大伙儿都很吃惊,他们看着戴了眼睛,换了副装扮地迈克尔不敢认。还是胖子约翰第一个冲上来和他拥抱,大家才确信眼前这人确实是他们曾经的带头大哥迈克尔。伯纳德。
“欢迎回来,迈克尔!”伯恩斯递给他一杯酒。
“托尼每次给你寄球票。我都给他说‘别痴心妄想了,那家伙不会回来的’。看来我错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