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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蓬莱山语-第5章

小说: 蓬莱山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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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别人不知道,顾殛宇自己可清楚的很,什么望闻问切的宝物鉴赏技术他是一窍不通,虽说鉴宝笔记是记得,却至今还没见着过笔记里出现的宝物。
  他用来鉴宝的,纯粹是“直觉”。
  也就像每个人,在看到好的宝物的时候,会觉得它从里到外透着灵气,看到废品就觉得是块破烂一样,顾殛宇在这种感觉方面比一般人更加灵敏。
  好的宝物拿在手上,会有一种灵气从接触处往身上涌的感觉,涌得越汹涌,就表示这个宝物越好。这样看起来,竟跟他老爹费尽心思鉴赏的结果一致。
  于是顾同学就更加不乐意学那些生涩费劲的鉴赏技术了。
  只是,即算知道宝物好,也说不出好在哪里,顾殛宇往往只能以“这个比我家那个白玉麒麟好”或者“这个比沈家那对通宝玉玦略差一点”来作结论,但因为定论快且准,前来找顾殛宇鉴定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顾殛宇沿着河边走,很快就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了哪。
  这是个很诡异的情况,从自己有记忆起,顾殛宇就在北阳城里撒丫子乱跑,特别是三不五时还要被什么猫狗追赶,早已自认为除了女孩子们的闺房,北阳城内无处不曾踏足。
  如今才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抬起头来竟然就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了!
  顾殛宇摸摸腰后,确认匕首带着,他放下心来继续前进。
  假山凉亭,绿树繁花,似乎是误走进了谁家庭院。
  靠河的地方有块大的岩石,一个渔翁坐在上面,披着蓑衣带着斗笠,鱼竿架在身旁的树枝上,手里却是捧着书本。
  
  这样的场景说奇怪也不怪,北阳城里多的是隐居此中的读书人,问题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这个人却是为何披蓑戴帽?
  等等!披蓑戴帽?
  顾殛宇回忆起刚刚那个梦,浓雾里的人影,怎样都看不清的动作和脸那个人,不是跟现在一样,正作着渔翁一般的打扮,面对河水,低着头,一动不动么?
  虽然并不确定是梦里跟现实诡异的接了轨,但顾殛宇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特别是当此时,顾殛宇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个“渔翁”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书本里抬起头。
  顾殛宇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看到他慢慢回过头来。
  
  一瞬间,顾殛宇仿佛以为自己看到了河神。
  那洞悉一切似的目光让他有那么几秒大脑空白。
  年轻的渔翁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试探性地轻声问:“殛宇?”
  声音轻柔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在水里。
  顾殛宇被惊得不敢动弹。
  
  披蓑戴帽的“渔翁”,却是不过十几岁的男生,肌肤白得几乎透明,嫩生生似要滴下水来。全然不同于陆子瞻的美丽,这个男生透着一种宝相庄严的仙气,淡淡的五官仿佛要发出光来,点头微笑似乎都要化在包裹全身的光里。
  如果说陆子瞻是花妖,这个肯定是河神了!
  为什么上课睡觉会梦到河神?顾殛宇百思不得其解。
  渔翁微微笑了笑,轻咳几声,然后说道:“我不是河神。”
  顾殛宇觉得自己应该是哪根筋抽住了,听到男生仿佛是洞察他心思的答话,他却觉得理所应当。
  然后顾大虾心理素质极好地点了点头,问了个很不利于建设第一印象的二百五问题:“你不热么?”一句话便暴露了他见到“仙人”的内心忐忑,连一向引以为豪的搭讪都操作得极失水准。
  “渔翁”又笑了,他把右手从书底下抽出来,伸到有阳光照射的地方。
  被阳光照到皮肤立即从原本的晶莹剔透开始变黄,仿佛是失水的绿叶迅速出现褶皱,然后渐渐转黑,好像是被火烧过的纸张一般。
  顾殛宇终于吓了一跳,他大叫一声:“干什么呀!快收回去!”随即就跳过来抱起男生放到了凉亭里。
  男生很轻,薄薄仿佛一片纸偶。
  顾殛宇没来由地觉得很心疼,他拉起男生被阳光灼伤的手:“疼么?”
  男生点点头,然后静静看着他。
  顾殛宇咧嘴:“我还以为你会很优雅的摇摇头,然后一个法术把自己治好的。”
  男生“噗”的笑了出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范钦啊。”
  
                          
作者有话要说:渔翁的故事其实并没有具体情节,主要是人物一个一个的出场。
事情越来越诡异,顾殛宇到底为什么会遇到他们?这些陆续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非人类”都是什么来头?又为什么会找上他呢?




☆、渔翁(中)

  范钦呀!很容易记起来!
  小时候范府与顾府毗邻,在还没有陆子瞻的岁月里,顾殛宇就一直和范钦上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桥段。
  不过范钦是个读书狂,自家里的藏书看完了,就跑来要顾府的看,在顾殛宇还在艰难地认字的时候,范钦早已经“读书破万卷”了,为此他本以为会遭到自家大人数落,不想顾夫人顾老爷都是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原来我就是理所应当比别人笨么
  他把这些说给范钦听,后者只是笑:“我们两个属于不同物种嘛,当然不能一概而论。”
  “难道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河神么?”顾殛宇瞪大眼睛。
  范钦就只是笑,眨眨眼睛装可爱:“我不是河神。”
  顾殛宇很想说,你本来就很可爱了,不用再装了!
  现在想起来,这果然是范钦啊,这么水水的好欺负的样子,如果是陆子瞻,肯定是一句“因为我是人你是猪,当然不同物种!”之类的话。
  
  彼时范钦还不那么怕阳光,除了不太喜欢晒太阳,被阳光直射还是不会有什么损伤的。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顾殛宇终于确定这只不是蓬莱仙岛的神仙,放松下来问范钦道。
  范钦无奈地耸耸肩:“知道的越多,当然越不能见光。”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保护,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毫无保留暴露在青天白日下。
  范钦若有所指地笑道:“如果秘密是有实质的,把所有人埋在心底的事情都放出来,大概会挤破天地吧。”
  顾殛宇道:“反正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我没有瞒着你啊,你没有问而已。”
  “你这是狡辩。”
  
  范钦说可以自己走,顾殛宇还是把他抱回了房间。顾殛宇说:“河边风大,我担心等会一阵风吹来,把你刮到水里去了,我还得下去救你。”
  他把范钦放到床上,帮他脱去蓑衣斗笠,然后命人打水。
  范钦把手泡在水里,褶皱的黑色终于缓慢转成褐色。
  脱去了蓑衣的范钦白得有些不真实,月白色的薄衫使他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团光晕,衣领间露出的肌肤皎洁得可以看到皮肤下的静脉,眸光深邃得像一口深深的暮色里的井。
  虽然一样是好看得近乎非人,顾殛宇可以对着陆子瞻肆无忌惮开玩笑,对着看起来一碰就碎的范钦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对此顾殛宇只能感叹是因为自己对小动物没辙。
  
  第二日,顾少爷如往常一般去书斋,在夫子的助眠下美美地睡了一觉。放课后,因为担心范钦,还是去了范府。
  这次顾少爷是从正门走的。
  在拜见了范家伯父伯母后,顾殛宇熟门熟路走到了后院。
  范钦果然又在钓鱼。一如既往高深莫测。
  他一直知道这位儿时玩伴很喜欢鱼,不过喜欢到要钓来玩的境界么?
  范钦看顾殛宇在那一脸想问又不好问的样子,笑道:“我其实也想晒晒太阳。”
  难道你坐在这钓鱼是为了晒太阳?顾殛宇被弄得莫名奇妙,但看男生披蓑戴笠的样子,哪是晒得到半分太阳的样子。
  不过他没敢接话,他怕范钦一激动就给他来个现场烤人肉表演,他自问没那么好心理素质,眼睁睁看好友在面前烤成人干。
  
  顾殛宇等了一会儿,见范钦似乎没有什么收竿的打算,就准备起身告辞了,毕竟顾大少爷虽然无聊,却没有兴致看一个背影看一下午。
  不过他刚要起身,就听到范钦开口了:“你能帮我一个忙么?”声音很轻,却很清楚。
  顾殛宇吸取上次答应子昂的教训,老老实实说:“你先说,我尽力。”
  范钦转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他,道:“帮我照顾我的书。”
  顾殛宇斟酌了一下,还是很肯定的说了好。
  其实这个“好”字做起来并不那么简单。反正肯定不比陪子昂去找绛荏简单。因为范公子的书,简直多到需要建楼存放的地步。
  范钦说“照顾”,绝对不单单只是帮他看着书这么简单,这个爱书如命手不释卷的家伙,是想把他的藏书留存后世!范钦很聪明,虽然话不多,看起来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顾殛宇却能确信这个家伙脑子里装着上下五千年纵横千百里,他知道书是文化的传承,所以舍不得让它们漂泊浮生。
  只要是智者,便会为这个民族产生一种对书的企盼。
  顾大少思考着至少要先在顾府腾个五间房,还要派专人照顾,防范烛火,时不时把书拿出来晒晒以免生虫。
  顾大少只是稍微一想,也能想出这其中重重艰难。
  事实上,藏书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直接建造藏书楼。北阳虽小,买地建楼也不是一笔小费用。即便有了地,从建楼到书橱的设计都需要精明的考虑,从借阅规则到防火措施都要有周密的安排,藏书人需要有超越时间和生命本身的深入谋划,对于如何使自己的后代把藏书的习惯和使命传承下去也须有预先的构想。
  不过看着范钦水汪汪的大眼睛,顾殛宇哪能狠下心来拒绝?他想至少先在顾府腾个地方放这些书,尽自己所能,或许一步步终会有结果。
  顾大少无法想到的是,只是这看似轻松的一问一答,竟然就是作为世上最古老的藏书楼之一的天一阁的起点。
  历史上有过多少藏书家,但在纷繁的战乱和一代代家族的起落中,他们的藏书早已流散得一本不剩。因此,天一阁的存在,恍若一个天佑中华的文化奇迹,在时光的打磨后,愈发神圣庄严不可侵犯。
  范钦一向是最宝贝自己的书的,怎么会突然提出要自己代为保管?
  这就好像,是知道有什么将要发生一般
  顾大少想起昨天的梦,突然就觉得范钦这家伙,一定还有好多好多事瞒着自己。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或者你要找我干什么?我与你的再次相遇,是我误入了你的庭院,还是你带我来的?
  顾殛宇觉得事情愈发奇怪了。
  
  这天顾殛宇刚回到家,未来得及跟顾老爷商量藏书之事,就被小虫拉到了接待求鉴赏的客人们的东侧堂。
  前来求鉴的是城中大家,北家。
  而需要鉴定的宝物,是一架古琴。
  琴看起来很古老,却擦拭得没有半点灰尘,包裹在上好的丝绸里,明显感觉的出曾被精心的保护着。
  琴头的花纹有些磨损,隐约看的出是两个字,似乎是“宝英”。
  琴边垂手而立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自称秦思临,是北家四小姐唯一的子嗣。
  
  北家四小姐的名号顾殛宇当然也听过,不过当然是当坊间奇谈听的,传说北倚小姐歌舞琴棋都是一绝,曾经一时名动四方,与其丈夫配合的一曲乐舞简直惊为天人。
  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称不上奇谈了,北家四小姐以能歌善舞闻名,却在结婚后再也不歌不舞,只弹奏一架古琴。与丈夫相敬如宾,却终日与古琴说话。
  北家的仆人丫鬟众多,传来传去就拼凑出四小姐被琴妖迷惑,丧失心智的传闻。然而其夫君却对此毫无意见,一面平息着谣言,一面帮助北老爷打点北家生意。
  偶然一次有人上山砍竹,听到其在竹林间呼喊,喊得却是自己的名字。这样一来,便给北家小姐的怪异举止又蒙上了一层迷雾。
  “我爹呢?”顾殛宇走进来就问。
  小虫连忙回答:“老爷说这个他鉴定不了,要你来。”
  顾殛宇当下黑了脸,心想这老爷子又玩的什么把戏,就听小虫又道:“老爷说,你要是完成了这个单子,他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顾殛宇的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下午答应范钦的藏书事业来,不由地就想这个单子来得好啊,不就是掂量掂量它的灵力么,小菜一碟啊。
  顾少爷当下满脸微笑地望向中年男人,过分殷勤的奸笑让人觉得还没买卖就要被坑:“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有礼地点点头:“顾公子好,敝人秦思临。”
  “哦,原来是秦先生啊,”顾殛宇在心里嘀咕,管你是谁呢,嘴上还是笑着,“不过在下才疏学浅,鉴定宝物只能以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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