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江湖-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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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闵强行冷静下来,对那虬髯将军道:“好,我们随你走。赶紧带我去见我父母。”
虬髯将军定了定神,挥了挥手,有手下拿来粗大的铁链,要给程闵与乌兰戴上。
程闵为见爹娘,不作反抗,任由士兵给自己戴上铁链。但是乌兰却不答应了。她道:“我可不愿意被戴上这东西。难看死了。”
虬髯将军大声叱喝:“你算什么东西呀,死到临头了还诸多挑剔?”话刚说完,突见乌兰娇影一闪,即到眼前,正要反抗,却被点中穴道,不能动弹。
乌兰抡起手掌,噼噼啪啪,毫不留情,在那虬髯将军的脸上猛煽,直至红肿成猪头一般才罢手。她闪身回到远处,一把扯下程闵背上的云天剑,道:“我先替你保管着。”然后一点脚尖,上了屋顶,居高临下道:“刚才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若敢对程大哥不敬,我定取你狗命。”
那虬髯将军被人如此侮辱,颜面尽失,羞恼不已,怒喝道:“放箭,射死那妖女。”
埋伏在屋顶上的弓箭手纷纷放箭,但飞箭都落了个空。乌兰早已展开轻功,洒脱离去。
程闵本担心乌兰一起被捉拿,到那时想在外找个照应也没有了。此番她独自离去,倒是最好不过。她聪颖无比,计谋甚多,自然能想到制服慕容重的方法。
这时那些官兵可头疼了。将军被人点了穴道,不能走动,任凭解也无法解开。堂堂大将军,总不能抬着他走。否则成何体统?
一名千户苦于无计,硬着头皮走到程闵身前,道:“程大侠,劳烦你帮忙解开田将军的穴道吧?”
程闵趁机端起架子,抖动手上铁链,道:“手被铁链压住,解不了。”
那名千户苦瓜般的脸,道:“给你上铁链是皇上的圣谕。怕你武功太高跑掉。”
程闵心里暗想:这正德有时还真糊涂。我若是反他,他早就没命了。不过眼下还是先见到父母要紧。于是他道:“那你把他搬过来吧。”
那千户赶紧把将军抱到程闵面前,让程闵解开其被点穴道。
穴道一解,田将军不敢再趾高气扬,才肯相信从西域回来的士兵所讲。这程闵果真如天将一般,可不能得罪。
不久,程闵便被押进衙门的地牢,与爹娘关在一起。见到爹娘虽身陷地牢,但衣冠楚楚,没有外伤,应当没有遭人毒打盘问,才稍稍安心。
程百万道:“多亏那位上官大人照顾,爹娘才免受皮肉之苦呀。”
程闵知道上官大人便是上官飞云。道:“都是孩儿连累了爹娘。”
程百万道:“别说这样的话。他们说你意图行刺皇上,还劫走了无数财宝。我与你娘亲是绝不相信的。”程闵听完想:果真如此,慕容重还真够奸诈,恶人先告状,把帐都算我头上了。西域之举定是赵丹所程夫人也道:“我孩儿一向顶天立地,英雄侠义。在西域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但杀敌无数还救了皇上。现在又怎会行刺皇上呢?”
西域之事多半是赵丹告知父母的。程闵便问道:“娘亲,丹妹呢?她此刻在哪?”
程夫人伤心之色顿显脸上。程百万在旁叹息道:“当时丹儿为了就咱们,中了箭,现在生死未卜。”
程闵脑袋嗡的一声,摇摇欲坠,站立不稳,不敢置信。
第五十回:蒙受不白之冤2
若赵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向赵堡主交待?而自己更将活在内疚之中。程闵心中唯有希望赵丹吉人天相。
忽然,他听见旁边牢房有人用低沉又痛苦的声音叫着程堂主三字,急忙望过去。只见那牢房里关有六七个衣衫褴褛的人。每一个人躺地不起,身上满是鞭痕,四肢上的伤痕血迹尚未干。
刚才说话的人欲挣扎爬起,脚底却一滑,重重摔倒,伤上加伤。
程闵此时才认出那人竟是乌刚,其余六人也是曾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西域堂兄弟。他急忙问道:“乌大叔,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被捉来这的?”
乌刚咳嗽两声,道:“他们说堂主你在中途刺杀皇上,劫走大批财宝。因此把我及一些西域堂的弟兄们捉来,欲屈打成招,供认你是主谋。我们堂主是何等的英雄,怎会干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堂主你的。任凭他们用了什么极刑,咱们没有一个人肯屈服,昧着良心出卖堂主你。”
程闵心里感动,看着这些替自己受苦难的兄弟,眼眶一红,道:“多谢各位兄弟了。无论如何,我程闵都会把你们救出去的。”
“哈哈哈”,一阵笑声从地牢入口传来。灯光之下,先见细长的身影,接着便听见有人踏下楼梯。近了才见那人书生打扮,看似温文儒雅,正是天狼教教主曾轩。
他走到牢房前,隔着铁栏,对程百万夫妇作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然后细细打量着程闵,摇着头道:“程闵就是程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自己都是阶下囚,性命难保。居然还敢口出狂言,要救他们出去?”
对于曾轩的突然出现,程闵略感奇怪,不知此人到此的用意?傲然道:“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即使赔了性命,也会把我西域堂的弟兄安然救出。”
曾轩两眼冰冷的盯住程闵,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当初你答应替我照顾父母的。结果呢?两位老人家惨死。你却苟且偷生,十足一个伪君子。”
原本程闵对郑父郑母的死,心有愧意的。但经历了诸多劫难后,他已释然,道:“有果必有因,你父母的死并非全是因我照顾不周,乃因果循环所致。就像上次你以蛛毒害我是一样的道理。你对这事始终耿耿于怀,全因你生性懦弱,心胸狭隘。你不敢也不愿承认自己对你父母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才把愤怒全发泄在与此事有关的人的身上。”
曾轩得知程闵不但未死,还闯入天狼山庄救走了李倩儿,方万里与白惠,气到七窍生烟。心中萌起更大仇恨,盘算阴谋,欲让程闵生不如死。当时在慕容山庄,他早已察觉程闵躲在院子的树上,在向诸位掌门递出请柬之后,并不急着回去给刘瑾复命。而是暗中关注着程闵的一举一动。
叠云谷大战后,他才在慕容重面前现身,教慕容重来个斗转星移,把行刺皇上一事往程闵身上推去。只要大计一成,不但程闵,连同其身边所有亲人无一不遭到连累。到时便让程闵亲眼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死去,那才是大快人心之事。虽然这样妻子碧儿也会被牵连进去,不过凭着刘总管在朝中的权力,要保一个人,那是轻易而举的事。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内心的恐惧被程闵一言击中,但却显得十分冷静,道:“一派胡言。虽然你是我的大舅子,但是你犯了弥天大罪,我也救不了你。不过不怕老实告诉你,你有这样的下场,我拍手称快。哈哈哈。”在笑声之中,掉头走出了地牢。
等曾轩走远,程夫人叹息道:“原本指望他能救咱们一家人的,没想到他居然还落井下石。”
程百万道:“他那个人心术不正,一心想置闵儿于死地才后快。又怎么会帮咱们呢?”然后再对程闵道:“孩儿,你一身好武艺,危急之际逮着机会便跑。不必管爹娘了。”
程闵立即道:“爹,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总之我不会让你与娘,以及西域堂的兄弟有任何闪失的。”说得虽然凛然,但心里确实没底。毕竟敌人狡猾,此刻又不知想出了什么阴谋对付自己。而自己呢?困于地牢,见不着皇上便没有洗脱罪名的机会。
不久,牢房上的门又被打开,婀娜身影缓缓而下,后面跟随着高大身影。
程闵定眼一看,原是李凤与上官飞云。此时的李凤可谓是不能同日而喻。只见她身穿绣凤缎绸,头戴珠花凤冠,一派雍容华贵,已非茶楼凤姐。心知她已得正德宠幸。
李凤走到牢房前,见到程闵被困在内,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道:“伯父伯母,程大哥,你们受苦了。”
程闵道:“你现贵为贵妃,此地不宜踏入的。”
李凤道:“程大哥千万别这样说,无论我地位何等,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况且我只是一个山野女子,福薄命贱不应显贵,贵妃之名不敢奢求。”
上官飞云明知程闵遭人冤枉,却无能为力,一直于心有愧。这时他却道:“此时地牢周围全由锦衣卫与天狼教的高手把守,没皇上御令,任何人都不得进来。若不是李贵人恳求,我们也难以见上程弟一面。”
程闵道:“上官兄,小弟有一事要求你。”
上官飞云道:“程弟请讲,我一定全力以赴的。”
程闵道:“程闵在此先多谢上官兄了。赵丹为救我父母,不幸中箭,此刻生死未卜。我虽心急如焚,却被困于牢中,唯有拜托上官兄派人查找了。”语气之中充满了担心。
上官飞云谨慎看了四周后,小声道:“程弟不必担心赵姑娘,她此刻正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养伤,已无性命之忧。”
程闵心中大石终可放下,知道是上官飞云暗中救走了赵丹。道:“上官兄处境尴尬,仍屡次援手程家,此等大恩,程闵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上官飞云道:“咱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何须言谢?程弟,皇上对你劫杀他一事虽是不大相信,但参奏你的对手可非一般。上有八王爷坐镇,下有刘瑾煽风点火,前有慕容重死堵,后有曾轩小人放冷箭。皇上也是左右为难,唯有秉公执办了。”
第五十一回:欲加之罪,何患无词1
程闵道:“上官兄不必为我担心,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慕容重想颠倒黑白,把弥天大罪往我身上推,嫁祸于我。可没那么容易。只要能面圣,我定然可以揭露他的罪状。”
上官飞云一喜,道:“你要揭慕容重罪状?他有何罪状?你快快告诉我,让我饭参他一本。”
程闵知道刚才说漏了嘴,因为慕容重行刺皇上,劫走财宝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于是他赶紧道:“所谓的罪状就是指他诬蔑我一事。”
上官飞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在明,他们在暗。程弟还是多留心眼为好。”
程闵道:“与其花费太多心思去琢磨他们将用什么卑鄙手段,倒不如见步行步,以不变应万变。”
突然,有多名锦衣卫走了进来。当中一人说道:“时候到了,请李贵人与上官大人尽快离去。可别让卑职交不了差。”
上官飞云知道这些锦衣卫乃刘贼心腹,再与程闵说下去也无用,若一个不留神让他们把话带到刘贼耳中便麻烦了。于是他与李凤只得与程闵等告辞离去。
在昏暗的地牢了,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能靠数着一日三餐来计算日子。起初程闵还沉得住气,但过了三天,仍不见皇上传令提审,不禁暗暗心急。担心慕容重与曾轩会把事情越弄越遭。若是连累父母及诸位义气兄弟,那是万万的不该。三天来,不见上官飞云来探望,不能从他口中了解事情进展如何?
第四天夜里,程闵再也按捺不住了,决心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逃出地牢。大不了与慕容重在皇上面前,当面对质。
然而眼前尽是碗口般粗的铁柱,程闵顿时犯难。因云天剑被乌兰带走,如今手无寸铁,内力再高也无法扳动这些铁柱。他失望地坐下,一声不吭。
不知过了多时,程闵忽然听见牢房铁门被打开,睁眼看去,有三人影闪了进来。三人的动作异常敏捷,又悄然无声,乃一流高手。他心想:莫非来者不善?他们是慕容重派来下毒手的?他立即弹起,运尽于掌上,严阵以待。
三人来到牢房前,当中一人道:“程弟,我们是来劫狱的。快叫醒大家一起走。”说话的人原是上官飞云。
程闵却不着急,先打量另外两人,手拿云天剑的必是乌兰,另外一个则是赵丹。见到她脸色甚佳,伤势已无大碍,自然欢喜,却仍是问道:“丹妹,你的伤痊愈了么?”
赵丹道:“大哥,眼下形势危急,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伯父伯母救出去要紧。”
上官飞云、乌兰与赵丹三人一起出现牢中并非是偶然。在程府,乌兰扬长而去之后,并不是忙里偷闲,而是急于查探形势。得知师姐赵丹受伤下落不明,她心急如焚,四处寻找,终于在一路边发现暗记。此暗记乃她与赵丹私自而定,别人完全不能知晓。顺着记号,一路觅去,终于在深山一间弃庙中见到赵丹。
那些暗记原本是赵丹为程闵而留的,没想到寻来的竟是师妹,又惊又喜。她得知程闵不作反抗,束手就擒,今陷于地牢,脸上全是担心的神色。
第二天,上官飞云为赵丹送来饭菜。三人聚头商议却无妙计。过了数天,上官飞云匆忙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