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江湖-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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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然而自己捡回了性命,情儿又不辞劳苦寻至西域。接着自己又受皇上旨意做了赵家女婿,与陈情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大,最后还遭慕容父子陷害,使得陈情深信自己便是杀害她娘亲的凶手。她不得以答应嫁与慕容白,岂料新婚之夜,真相大白,慕容白畏罪自杀。这样的突变叫她如何不愁思呢?
良久,程闵难掩尴尬道:“当时我确实没有顾到你的感受,自私了一点。”
陈情叹息道:“过去的就由它过去吧。我们以后谁也别提了。”
程闵点了点头,道:“慕容家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先回梅龙镇,再商量对策吧。”
陈情摇头道:“我不想随你们去。”
程闵急道:“你一女子,毫无武功,不随我去怎么行呢?”
陈情道:“我想回九宫山神女山庄给师傅上一柱香,告慰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神女教地处偏远,而且教中不乏高手,陈情安身在内,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大哥宋义已随曾轩前往虎穴,十万火急,自己得赶去相助。这里乃是襄阳,离九宫山数百里,非一朝一夕能至。于是程闵道:“九宫山离着遥远,我又要急着北上助大哥一臂之力,实在无法分身。不如这样,你还是先与我回梅龙镇,我再安排丐帮的兄弟护送你去神女山庄吧。”
陈情乃识大体之人,体谅程闵难处,默默点头答应,然后偷望一眼正在掌舵的面带白纱巾的乌兰,心中惆怅不已。
到了一个小镇,三人上了岸,往东而行,夜幕降临,投宿客栈。第二天天色刚亮,三人便赶路,中午时分,于路林荫大路边上的茶摊歇脚,喝茶吃点心。
过了一会,有一群女子人沿路走来。经过茶摊时,当中一女子忽然惊叫:“教主,裴姨,那男子不就是杀害前教主的程闵么?他怎么还活着?”
程闵起初不在意,听见有人直呼其名,抬头望去,赫然认得一中年妇人,乃是神女教的裴芳琳。
这时,神女教一众弟子纷纷拔出长剑,围拢过来。
陈情惊愕不少,匆忙走过去,道:“神女教的姐妹们,你们先把剑收起来,听我慢慢道来。”
身为教主的珠儿点头道:“对对,先听姐姐解释。大家快把兵器收起。”
裴芳琳却道:“教主,这事还须解释么?本以为武当一役,程闵已死。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得好好的。请陈姑娘让开,别阻碍本教杀他报仇。”
乌兰见神女教的人霸道,哼一声,道:“报仇?怕你们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搞不好还多几个鬼魂呢。”
此话一出,立即惹来神女教的人冷眼相看,不知道这位面带白纱见的女子是何许人也?胆敢恶言相向?
程闵忙对裴芳琳说道:“我这位妹妹胡乱瞎说,裴女侠千万别介意。杀害云教主之人并非是在下,而是另有其人。”
珠儿问道:“另有其人?姐姐,这是真的么?”
陈情道:“确实如程大哥所言。杀害师傅的真正凶手是慕容白。”
众弟子诧异,非议之声不绝。慕容白乃堂堂慕容山庄二少爷,声名素来较好,又怎会是杀害教主的凶手呢?
裴芳琳率先责问:“陈姑娘,前教主待你可不薄,你可别为了他而昧着良心说话呀。”
陈情道:“我所说的字字属实。”然后她便把慕容白如何见死不救使得月儿坠崖身亡;云凤凰如何取得证据欲逼走慕容白却遭其毒手,以及其设计陷害程闵的经过一一道出。
裴芳琳回想教主被害的前一夜里,确实与自己说过慕容白的不轨之心。与陈情所说一致,看来凶手果真是慕容白了。
第四十九回:倦鸟余花2
珠儿更是一眶泪水,愤恨说道:“没想到慕容白竟是如此狼毒之人。姐妹们,咱们掉头去慕容山庄,让他们交出杀人凶手,替我娘报仇。”原来一个月前,一名采花贼在九宫山下屡屡犯案。作为山庄最大门派,神女教自然要担当起杀贼重任。然而采花贼十分狡猾,数次脱险。神女教一路追杀,直至襄阳附近才把贼除掉。沿路而返,在此地遇上了陈情等人。
神女教弟子同仇敌忾,齐声道:“属下听从教主指令。”
陈情却道:“珠儿妹妹,你们不必到慕容山庄去了。”
珠儿不悦道:“虽说慕容山庄高手众多,但杀人者偿命。我们丝毫不惧。”
陈情道:“一年不见,妹妹果真长大懂事了。你们不必去慕容山庄的原因是慕容白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神女教的人全都惊愕,很快又拍掌相庆,纷纷唾骂慕容白罪有应得。
裴芳琳心中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如果慕容白没死,要杀他报仇,谈何容易?问道:“陈姑娘,慕容白他是怎么死的?”
陈情语塞,只因不想把实情告之,给慕容白留下点尊严。
裴芳琳见状,不禁生疑:江湖上早已传遍,陈姑娘将嫁与慕容白。所谓夫妻情重,难免她故意跑来,谎言一堆,目的是让神女教真的以为慕容白死了,打消报仇之念。于是道:“陈姑娘既然不愿明说,那神女教更应该前往慕容山庄探个真相了。”
乌兰又忍不住道:“我们说慕容白死了就死了。你们不信,想去送死,那请便。眼下慕容重的满腔愤怒正愁没地方出呢。”
这话一出倒能震慑大多数神女教的弟子。珠儿道:“裴姨,姐姐从不说慌的。我相信她的话。”
程闵补话道:“裴女侠,我们所说的,再过两天,江湖上定会传遍的了。到时你再辩真假未迟。”
裴芳琳觉得有理,道:“既然如此,那我姑且相信。”
珠儿牵着陈情的手道:“姐姐,现在慕容白死了,那你不就是成了寡妇?以后有什么打算?”
乌兰见陈情脸色霎时暗淡,知道她被珠儿的话刺痛,道:“小丫头尽会瞎说。你陈姐姐成亲只是权宜之计。还不是慕容家的人呢。”
陈情叹息道:“虽然只是为了报仇才答应成亲,不过只要拜过堂便是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场的人只有程闵一人觉得心里酸酸的。知道陈情刚才的话带有怨恨,是针对自己的。怨恨当日自己与赵丹成亲一事。
陈情对珠儿道:“妹妹,姐姐此时无家可归,不知你能否收留我?”
珠儿猛点头道:“姐姐可别说收留如此见外。以后有姐姐相伴,我求之不得啊。”
陈情知道珠儿虽贵为教主,但在神女教说话最有分量的还是裴芳琳,最后还是得让她脸色,于是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裴芳琳。
裴芳琳见状,道:“陈姑娘乃前教主徒儿,又是现任教主的金兰。因而神女山庄便如你的家,爱住多就都行。”
陈情欢喜,连声道谢,再走到程闵面前,道:“程大哥,你赶紧去做要紧事吧。”
然而程闵此刻却反悔了,万一慕容山庄决心为慕容白报仇,得知陈情身在神女山庄后必定不会饶恕。以神女教弟子的武功,如何能保护得了她?道:“情儿,我思前想后,觉得你还是跟在我身边较好。”
陈情摇头道:“你有要事在身,我跟着只会添乱,让你分心。你放心吧,应当没人知道我就在神女山庄的。”
但程闵仍是担心,下不了决心。
乌兰见状,小声在程闵耳边说道:“你就别犹豫了。我自有妙计引开慕容重派出的追兵。准保没人能发现陈姐姐的下落。”
既然陈情主意已定,乌兰又有引敌良策,程闵不得不点头答应,道:“情儿,等我助大哥把大嫂救出来后便马上到神女山庄接你。”
陈情微微一笑,道:“好。不过你得照顾好兰妹妹,因为你欠她的实在太多了。”说完便与同珠儿等启程,取道九宫山。
程闵依依不舍的看着,乃至陈情身影消失不见仍举头而望。
乌兰道:“都走远啦,还没看够吗?”
程闵尴尬一笑,问道:“刚才你说有妙计能引开慕容重派出的追兵。到底是何妙计?”
乌兰拿出一套衣裳,道:“只要我换上姐姐常穿的白色衣裳,再稍微易容,准保慕容山庄的人以为我便是陈情。就算前来寻仇,也会寻到我们头上来呀。”
程闵眉头一皱,道:“可是这样一来,你会随时有危险的。”
乌兰道:“有程大侠在身边保护,我又有何惧呢?”
眼下没有暂无更好之计,程闵唯有允诺,暗自决心绝不能让乌兰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进了一小镇,乌兰进了一客栈。程闵则买来两匹骏马,然后在客栈门口等。一会,乌兰出来,换上白色衣裳,仍面带白纱巾。
程闵忍不住道:“你不是说易容成陈情的样子么?带着纱巾谁认得出来?”
乌兰道:“哼,你当然巴不得我易容成陈情的样子,那你就能天天见到她。我才不要受那样的委屈呢。”
程闵一愣,忙解释道:“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乌兰笑道:“好了,我逗你玩的。自从来到这,我这块面纱可从来没摘下过。不想坏了规矩。不过你放心,我自有妙计引来敌人。”
两人各自上了马,一路往梅龙镇驰骋。每次投宿后,乌兰总是竖起耳朵细听周围八卦,有时赏些银子给店小二,叫他说出几个当地的贪官恶霸。
入夜之后,她便拉上程闵,潜入那些贪官恶霸家里,盗走大量财物,遇见穷苦人家便大方施舍,若然无人可派便全都扔进河里。
起初,程闵以为乌兰胡闹,不愿为伍。不过数次之后才明白她的用心,故意张扬,留下踪迹,引来慕容山庄的人。如此一来,南下九宫山的陈情便能更安然无恙。
第五十回:蒙受不白之冤1
数日之后,程闵与乌兰回到了梅龙镇,但此刻是深夜,城门已关。两人便弃马,跃上墙头,进了城里。
街上无行人,店铺大门紧闭,只有梁上灯笼暗淡的光,显得十分冷清。
回到程府,宁静依旧,院子里蟋蟀的叫声清晰钻耳。
程闵轻敲大门,良久不见下人过来开门,对乌兰道:“看来大家都睡了。唯有委屈你与我一起跳墙进去吧。”
乌兰当然不介意,与程闵翻越围墙进入大院里。他们刚刚站稳便听见呐喊声四起。大批官兵手持长矛从各个墙角里涌出,很快就把程闵与乌兰紧紧围住。紧接着,火把四起,火光冲天。
程闵与乌兰相视一眼,都不知为何会出现如此场面?
一名虬髯大汉拨开人群,对程闵喝道:“你可是程闵?”
程闵面不改色道:“没错。你们闯进程府到底是什么意思?”
虬髯大汉不答,而是看着乌兰道:“那你可是乌兰?”
乌兰柳眉一提,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将怎么样?”
虬髯大汉哼了一声,道:“瞧你这副德性定是皇上要抓的人了。本将军乃是奉了圣谕前来捉拿叛贼的。”
程闵道:“捉拿叛贼?程府何来叛贼?”
身旁的乌兰觉得好笑又好气,道:“所谓叛贼指的就是我们。呆瓜。”
程闵一愣,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叛贼?”
乌兰道:“这只是莫须有的罪名。看来咱们打蛇不死反被毒蛇咬了。”
听到乌兰如此一说,程闵当即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毒蛇是指慕容重?”
乌兰微微点道:“此人城府极深,又诡计多端。说不定赶在你我之前在皇上面前出言栽赃,把所有的罪名都往你身上推了。”
程闵道:“我光明磊落,不怕他能颠倒黑白。待会我发难,你便趁机逃走。”既然皇上行踪已被知道,也不需担心其安危。只要在其面前力数慕容重罪状,不信还遭人陷害。
乌兰摇头叹气道:“你为人就是过于正直,纵使有十张嘴也说不赢慕容重的。怕到时项上头被人砍了还莫名其妙呢。”
虬髯将军见两人嘀咕,喝道:“这里里外外全是官兵,屋顶上还有弓箭手。劝你们便想着逃走,否则就地正法。”
程闵忽然一惊,冷言问道:“我父母呢?程府里的人呢?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虬髯将军道:“都在衙门地牢里。你乖乖随本将军走便能见着他们了。”
程闵勃然大怒,双拳紧握。若然只伤害他一人,或许他会忍气吞声。但如今牵连家人,他绝不会心平气和地去与敌人周旋。
这些官兵当中有不少人曾在西域亲眼目睹程闵神勇大战吐蕃军的经过,对其惊为天人,深深恐惧,此刻见程闵发怒,不禁心寒,都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乌兰连忙小声道:“眼下你千万得冷静。凭你在西域救过正德一命,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你父母的。”
程闵强行冷静下来,对那虬髯将军道:“好,我们随你走。赶紧带我去见我父母。”
虬髯将军定了定神,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