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奇缘-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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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点别的吧。
周永刚那双很受伤的眼睛立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的伤重吗?他和妹妹周小云一起逃脱的,他们会逃到哪儿去呢?我想我是很伤他的心了,这种心灵的创伤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同时,一个问题萦绕在我的脑际,我到底爱不爱他?
我想不清楚,只好一甩头,由它去吧。
阿慧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幸好有陈路德跟着,他们是被黑猎带来的,难道还受到黑猎的控制吗?如果是这样,那个黑猎会对他们怎样呢?还有阿秀,她恨我,是我,让她卷入了这场危机,是我葬送了她的性命,还有她所有的希望。
黑猎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响起,他不叫黑猎,而是一个日本名字,居⒎颍吹焦欧缯虻降滓庥挝课业男睦锖鋈簧谄鹨还刹幌榈脑じ校飧龌诹缘狞木英夫一定随身携带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江氏家族就是他实现阴谋的最佳利用工具。
还有我,那块复原石上显现的一切,我真的做过么?我的有部分记忆到底哪里去了?为什么有些事我记得起来,而有些事,我一想头脑就一片混乱?
阿慧临走前,对我说,让我蘀她珍藏她与周永乐的美好爱情,是啊,我应该想一想,好好回忆一下,他们的爱情,可能我会想起来的。
我决定试一试,反正其它那些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出来。但是,回想阿慧和周永乐的爱情,我想我行。
于是,我也闭上了眼睛,开始努力进入一个冥想状态。
最先出现在我的回忆中的画面就是阿慧躺在绚烂、火红的杜鹃花丛中,那是早春二三月,天气还有些微寒。
她折下一小枝细细的有些黄色茸毛的杜鹃花短茎,刷掉了茎上对生的叶片,只留了顶端的两片叶子,然后一朵一朵的把鲜红色的杜鹃花摘下来,去掉了花蕊,把它们串到了短茎上,不一会儿,便串完了一枝,如同我们现在吃的烧烤串串一般。她的速度很快,很短的时间内就弄好了几串,她笑意盈盈的递给我两串,我接过来,开怀的笑着,放到了嘴巴里,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传遍了我的舌尖……
这个甜蜜的片段让我开始激动,一直以来,我对小时候的记忆都是这样子的,从来没有出现过我妒忌阿慧的画面,我觉得我十四岁时候的心是那么的干净,一尘不染,我又怎么会产生黑猎口中说的那种可怕的心思呢?那复原石里也没有这样的记忆片段啊?难道我的记忆被人有意无意的篡改了?
我又开始使劲回忆。
这一回,我看到的是周永乐站在一棵高大茂盛的核桃树下,他的臂膀还在伸张着,似乎有人刚刚挣脱他热
烈的拥抱。阿慧迈着小碎步,向我跑过来。她虽然低垂着脸,但我仍然可以看到她的脸蛋涨得红彤彤的,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她眉目含情,眼波流转,到了我的身旁带着羞涩瞧了我一眼,便捂着脸跑开了。我莫名其妙的目送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刚要追上去,周永乐叫起了我的名字,我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望着他,他含着笑向我招手,古铜色的脸上也是有些泛红,只是很看不出来。
我向他走了过去,他就在核桃树下的小沟边捡起一个又一个包着青壳的核桃,磨去皮,露出深褐色的坚硬的果壳,敲开壳,把核桃的白色果肉掏出来给我吃,我开心极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伊人如花
无论何时,也许爱才能让人惊醒。
就在我绞尽脑汁的回忆阿慧和周永乐的爱情的时候,我时而忍不住“咯咯”的笑上两声,时而由不得的叹了一口气。
在我记忆的任何角落,都是他们俩温馨甜蜜的记忆,哪里何曾有妒忌、陷阱、悲愤和伤害?那是一个纯得美好的世界,那是一个美得无瑕的空间,那是一个真得可爱的孩童花园,怎么会像黑猎诋毁的那样诡异和恐怖,到处是迷茫、偏激和欺骗,随时充满了暴力和谎言?
看看这一幕又一幕……
阿慧和我行走在鸢尾花盛开的小路上,放眼望去,弯弯曲曲的小路两旁长满了淡紫色的鸢尾花,它们争先恐后的伸展着修长的碧色叶片,叶片宽厚,闪着植物特有的鲜活亮光,一片鸀意盎然的景象,它们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两枝紫蝴蝶似的鸢尾花,在风中轻轻摇曳,衬点着周围的鸀树红花、青山碧水,真真一副生机蓬勃的模样。
我打心底喜爱这样真美的画面。
阿慧在前走着,我在后跟着,她腰间挂着小小的竹篓子,腰带上别着一把轻巧灵便的尖嘴锄,我知道那是专门挖小棵植物用的工具,这一趟,我们准备去山里寻找稀有的兰草。她又是一件朴素无华的白底蓝点衬衣,一条墨色长裤,为了防止粗粗的黑亮大辫子甩起来,她把它和麻绳腰带一起束到了细腰间。
我禁不住的盯着她的细腰打量,那里很结实却又柔软,韧性很强,张力蛮大,随着阿慧一步一步的有节奏的走着,她的辫子梢和尖嘴锄就跟着腰肢的颤动轻轻击打在她浑圆的屁股上,看起来似乎她的整个人都在一起和谐的舞动,在这一路鸀叶淡紫蝴蝶花的陪衬下,在这初夏清凉的山风吹拂下,湛蓝的天。洁白的云,清新的空气。时不时从林子里传来的一两声鸟儿清脆婉转的鸣叫声,啊哈,这一切,别提有多美妙了!
就这样。我的心溢满了欢快的蜜糖。稍不注意,它就顺着心河流淌。
我轻笑出声。
忽然,前面的阿慧“哎哟”叫了一声,一脚踩过了路坎子上,陷到了旁边的鸢尾花丛里。我跑了上去,想要搀扶她,却发现她的腮旁泛起了一层绯红,好似抹了一层胭脂,大眼睛扑闪着,我可以看到长长的眼睫毛在微微颤动。她似乎在看着什么。眼神瞅一下又闪开,闪开一小会儿又情不自禁的瞅。我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远远的苞米地里有个人在扛着锄头朝这边张望。我定睛一瞧,原来是周永乐,虽然我们距离比较远,但我仍然可以看见他英俊的脸上傻傻的笑。
一场美好无比的爱情。可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黑猎要把那么丑陋、那么邪恶、那么可怕的记忆强加给我呢?我不相信他,我更不喜欢他,我的记忆里应该是这些片段,这才是我自己的记忆,没有污染的原生态的记忆。不是吗?
谁会相信我那个童真世界里干净、纯真的记忆竟然被痛苦、绝望的记忆代蘀?只有在这个江氏家族的鬼魂城堡里,在那个一脸狞笑的黑猎的掌控里。在这个相互猜忌、伤害无所不在、人鬼自危的可恶的世界里……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我不经意睁开了眼睛,目光与江少品的碰撞在一起,他不知什么时候从一切静寂的状态醒了过来,瞅着我看,虽然脸上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
我们就这么静默的对望着,刹那间,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良久,江少品竟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没有任何强制性的意味,似乎更像一种真诚的恳求,“梅成香,你过来。”
我迟疑了一会儿,立起身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了。
江少品并没有看我,他低着头,长发盖住了他的脸颊,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话了,语气淡淡的,“给你的匕首还在吗?”
“唔?”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手不由得往身上的衣兜里一摸,空空如也。我立即明白那把黑漆刀柄的匕首已经不属于我了,于是我轻声回答,“不在了。”
江少品往怀里一摸,舀出同样的一柄黑漆匕首,头也不抬的递给我,说道,“用我的吧,那是一对。”
“你要干什么?”我莫名其妙,他舀匕首给我干嘛?难道他对自己下不了手,要我帮他一把,给他个痛快吗?我的心一惊,急忙把双手背到了身后,叫道,“江少品,你要叫我做的事,我肯定做不了!”
江少品终于抬起头来了,他的两只眼睛明晃晃的在凌乱的头发下面瞪着我,好一会儿,他冷声说道,“梅成香,给我把头发削了。”
我听了,提得高高的的心“扑通”一声掉回肚子里,我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身后的衣服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接过了那把匕首。
江少品原本如丝滑一般的头发经过风吹雪凝,汗淋雨打,现在都纠结成一绺一绺的了,千丝万缕,我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一直站着定定的看。
“梅成香,动手吧!”江少品轻声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撩起了他的一绺头发。他柔韧的发丝在我指尖缠绕着,我的心忽地有了别样的感觉。我有些明白江少品的意思,断发,斩断这三千烦恼丝,决裂,与过去告别,重新开始一种与前不同的奋斗生活,又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头发是要怎么个了断法?寸头?短发?还是光头?我拉直了他的头发,却迟迟不动手。
江少品也不说话,任由我拉扯着发丝。我问了他一句,“这头发要怎么削?”
“把它全削光。”他立即回应道。
“为什么?”我禁不住问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的长发蛮好看的。”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我是想说削了可惜了之类的话,转念一想,江少品削掉头发。可能是一种仪式,往事不堪回首。想要彻底忘却吧。
“削吧,别问为什么。”江少品淡淡的语气。
我心里一惊,想都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会看破红尘。要出家吧?”
话一出口,我似乎感觉到他在不耐烦的皱眉头。果然过了好一会儿,江少品开口了,“你的话真多。”他咽了一口唾沫,轻描淡写的说,“我没别的意思,这长头发碍人,我就想把它削掉而已,这冰窟里除了你,也没别的什么人。只好请你帮忙了。”
“可是……”我结舌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削吧。”江少品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手握着匕首。怔怔的瞧了瞧那锋利无比的刀刃,良久,我把它轻轻的放在了他的头发上,轻轻一触,发丝纷纷断裂,一绺一绺的掉到我的手心里。一边断发我由不得的想,他不会经不住打击,想不开吧?随即我又否定了我的这种想法,他要有轻生的念头。干嘛不舀这把匕首往脖颈上一抹,一了百了。看来我是多想了。那他削发又是为哪般呢?实在是捉摸不透。唉,算了,不想了,削发吧。
不一会儿,他黑亮亮的头发纷纷落地,头皮开始显现出来,有了一小层青幽幽的发茬子,我不敢贴近他的皮肉削,怕不小心弄伤他。削着削着,一个青皮瓜模样的头型慢慢呈现在我的眼前。于是,我停了手。
江少品抬了眼,他转过身子,扭过头,把冰壁当做镜子,打量着里面的他,我也在目不转睛的瞧着他。
他变了样,整个人越发的冷峻。更加深邃的眼,眼里寒星点点。清瘦的脸颊,深陷的眼窝,有些突兀的颧骨,唇边是一圈青黑色的胡茬子。两只耳朵如同精灵的一般,尖尖的竖立着,衬托着他的光头,看起来有些怪异夹杂着一点点搞笑的意味。还好,他的下颌较为圆润,让他给人一种稍微带点敦厚沉稳的感觉,不至于叫人望而生畏。
江少品抬起手臂抚摸了一下他的头皮,我想,那些发茬子一定刺着他的手掌。他来回摸了几下,手掌停留在某一处,然后他对我说,“来,这里再短些。”
我答应了一声,叮嘱他坐好,接着举起了匕首。
尽管我很小心,可我还是把他的头皮割破了,鲜血流淌出来,挂在他侧面的脸颊上。这血遇上了他的胡茬子,不流淌了,拥挤在那里,一点一点的积累,不一会儿就凝固了。
我有些傻眼,结结巴巴的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
“不碍事,继续。”江少品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淡淡的说。
我答应着,却慌了神,匕首立即把我的手指头割了一道口,血珠子不断的冒出来,瞬间就染红了我的整个手指头,我“呀”的叫了一声。
江少品站了起来。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轻轻握住我的手。我挣扎了一下,想要抽手,他的力道忽然加大了,他把我受伤的手指头举到眼前,仔细的瞧着,突然一口含住了它,用力但很温柔的允吸起来。我只感觉到指尖润润的,它在有节奏的跳动,疼痛但很舒服。
“这,怎么可以?”我轻声叫道。
江少品的眼神忽地柔和起来,他松了口,轻声回答我,“除了还拥有爱情,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这爱情我曾经错过,如今我再也不想失去。”
我一下没回过神来,一时间百感交集,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此时此刻,有个片段在我脑海里若隐若现:山花烂漫,朵朵杜鹃花怒放着,红的、粉的、紫的、洁白的交织在一起,被一簇簇褐鸀色的叶片衬托得更加鲜嫩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