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如烟爱如烟-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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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劝得齐哀王刘襄举兵,这样,相爷便可坐等渔翁之利了。”
“刘章?莫非是吕禄的姑爷?”
我笑道:“正是,相爷可请刘章想法自其妻(吕禄之女)口中取得吕氏谋反之证据。若他得了证据,定会与兄长齐哀王刘襄一同对付吕氏。相爷可还记得当初太后强加于刘肥身上的耻辱?而这耻辱如今亦是齐哀王刘襄及其兄弟的耻辱。岳丈又如何?妻子又如何?还不是家族耻辱为大?”
陈平击掌,道:“高!高!果真是高!”
我笑道:“若齐哀王刘襄出兵攻打诸吕,以相爷对太后的了解,太后会派谁出兵?”
陈平沉思,道:“不出四人:吕禄、吕产、周勃、灌婴。”
我叹息摇头:“相爷差矣,无非周勃、灌婴二人而已。如今太后患了重病,她生怕死后群臣谋反,吕氏天下不保,命赵王吕禄、梁王吕产分别掌管都城南北的禁卫部队,任吕产为相国,这二人手握城南北的禁卫部队怎可走得开?保卫皇城自然比平叛更为重要,因此吕禄及吕产均去不得。而相爷已与周勃联手,若周勃为将倒不足为虑。如今相爷提早拉拢大将军灌婴才是万全之策,最好能说服其与齐哀王刘襄达成联盟并一同消灭吕氏。”
陈平静思片刻,疑惑,问:“可公子亦为吕氏,怎可让老夫相信?”
我叹息道:“在下姓柳,为柳家养育。柳家仅为一商贾,而无野心,何况于这纷争中,在下也不忍看着柳家随同太后一同飞蛾扑火。因此,今日在下也要相求相爷一事,若他日成了大事,还请放过柳家,为柳家保密。”
陈平大笑道:“那是那是!不仅柳家,而且亦会如约让你带走你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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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冷笑。
春去夏来,传来吕雉的病越发沉重,一日不如一日,任命赵王吕禄为上将军。我每日奔走于陈平处谋划着兵变大事,亦在心中暗暗掐算着日子。最近经常看见陈平于深夜接待各方人士,其中不乏东风之流,我仅是淡淡地应喏着,心中只有一片叹息。师兄仍没有消息。
7月,方有丝丝凉风,吕雉病发一命呜呼,吕产替代吕雉掌管朝政。刘氏一族均来奔丧,也不知是为了探风头还是真的悲哀,举国缟素,长安一片悲鸣。
我亦得到陈平恩准,微服与随从出门祭拜,吕雉好歹是我这身体的姑母,不想此行却遇到了我最不想遇到的人。
我在街上与平民百姓一同送吕雉的棺木出城,正欲回府,却从丧队中奔出一王者,一把拉住我,大叫:“烟儿……我找你找得好苦……”
我回头,却是满脸沧桑、形容枯槁的刘恒。他披麻戴孝,一身缟素,人着实瘦了一大圈,正满眼泪光地望着我。
我回身行礼:“官爷许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识得官人。”
刘恒恍若未闻,哽咽着将我拉入怀,紧紧拥住道:“你竟如此狠心,你不知我这颗心竟也随你去了么?”
我轻轻甩开他,低声道:“启禀官爷,在下并不喜好男风,还请官人自重,在下告辞!”
我慌忙挤开人群,带着随从一路逃走,只留下围观的群众与一脸愕然的皇亲国戚……
不日,便传来刘恒的诸多笑话:“代王刘恒一贯小心谨慎,但在太后的大丧中竟公然追赶一男宠,实令皇家汗颜……”
我苦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他了,虽然他对我仁至义尽。
不日,陈平计成,齐哀王刘襄出兵攻打诸吕,相国吕产竟然也派大将军灌婴出征。谁料,天算不如人算,灌婴到了荥阳便按兵不动,暗中联络刘襄一起铲除诸吕。京城里的太尉周勃立即行动,迅速跑到北军军营,向将士们喊道:“吕氏想要夺取刘氏的天下,愿助吕氏者袒露右臂,愿助刘氏者袒露左臂。”军中将士一直对吕氏不满,顷刻全露出左臂。此时吕产还不知周勃已经掌握了北军,赶到未央宫准备发动叛乱,周勃命刘章率领一千多名官兵赶到未央宫,斩下吕产的首级。随后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周勃率领北军一下子将诸吕铲除,相关人员一律满门抄斩。这几日我也担心了不少,生怕陈平言而无信出卖了柳公的身份而殃及柳氏一族。谁料到,不仅刘恒未举报柳公,就连陈平也只字未提,柳家与我平安躲过了这场腥风血雨。兴许我如今对陈平还有用吧;不然陈平绝对没有这样的好心肠。究竟是何用处呢?呵呵,当然是东风对陈平所造成的威胁了,想不到,到了这时,我还在沾东风的光。
八月,京城一片宁静,大家仿佛都已经忘记了一个月之前吕雉那空前宏大的葬礼,似乎也忽略了吕氏王朝如今已崩溃瓦解。但是有人忘不了,我知道他一定忘不了。
这日深夜,东风又来求见陈平,两人密谋半夜,清早东风才走,陈平将我唤了过去。
他的眼睛红肿但却散发着兴奋的光芒:“公子,果真一切如你所料,如今便是我等的天下了。”
我叹息道:“相爷,您如今在兴奋何事在下或许能猜到一二。”
“哦?”
我淡淡道:“无非是……皇上年幼,又非先皇亲生,因此大臣们一致认为,现在的皇上不是惠帝的儿子,需要在刘氏诸王中另立贤君。”
“正是!”
我笑道:“若果真如此,事情倒简单了,只怕相爷另有后着。”
“哦?”
我颔首道:“相爷难不成想借着如今天下局势不稳,联络东风起义,让这江山彻底改朝换代?”
他惊愕看我:“公子昨夜可曾偷听老夫与东风密谈?”
我叹息:“怎还用偷听?只怕偷听亦不能明了相爷心思之全部。相爷应另有打算。”
他深深看我,我知道,如今的我浑身都是威胁,对他,对东风,对刘恒,其实也是对自己,但是没有办法……骑虎难下!
我继续说道:“相爷想借东风起义,随后收渔翁之利是么?呵呵,可是相爷有无想过,您与东风相比您又有什么?兵权?人心?还是周勃与朝臣的相助?若您想得天下,朝臣还会助您么?”
他黯然沉思,片刻才说:“若老夫助东风得了天下,即便不能渔翁得利,最起码也是东风的恩臣……”
我叹息道:“如今您难道不是恩臣么?为何要让天下百姓再次接受涂炭?”
他沉默不语。
我淡淡说道:“如今问题的关键是立哪个皇子。淮南王刘长娘舅家中势力极其庞大,舅父又异常凶悍,朝中诸臣均与淮南王刘长关系密切,唯独相爷您并未与其交好。而此次立君大事中,应有不少人推举刘长,因此才会激发相爷铤而走险吧?”
陈平黯然颔首道:“正是。老夫也曾想过与淮南王刘长结交,但因老夫乃太后心腹,淮南王屡次冷落老夫的示好。因此,至今未有多大交情。而其他诸臣与淮南王交情均比老夫要深不少……万一淮南王即位,老夫兴许也不能善终。所以,老夫才想到拼死一搏,横竖都是死,省得后悔。”
我笑道:“难道相爷未曾想过立刘恒为帝么?”
他惊愕:“代王?代王平庸而懦弱,听闻曾在太后葬礼上公然追逐男宠,如此胡闹之人又怎可为帝?”
我笑道:“在下只问相爷与代王交情如何?”
他颔首道:“倒是不错,代王曾主动与老夫交好。当日老夫曾看重过代王,只可惜此次男宠事件着实让人汗颜……因此老夫前番的心血亦白费了……”
我笑道:“如今相爷需要的并非明君,而是个好操控的皇帝。难道相爷不会提醒其他朝臣防范吕氏谋反的前车之鉴么?”
陈平豁然开朗,拍手道:“正是,老夫苦心想寻个说服朝臣立代王的由头,如今想来竟是如此简单。”
我颔首暗许,与陈平说话真是不用费劲,他的确够聪明。刘长娘舅家势力那么大,不怕又是个吕氏么?而刘恒身无长物,母亲出身低贱,正可消除众朝臣的顾虑。
我,看来该想办法走了,带着师兄走,不然等刘恒当了皇帝,陈平再成为丞相之时,便是我、师兄、柳氏的归期……
不几日,在陈平的巧舌雄辩之下,朝臣也想到了刘长凶悍的娘舅亲,怕历史重演,便决定立刘恒为帝。朝臣们在陈平的劝说下,也相中了宽厚仁慈名声较好的代王刘恒,虽然曾出现过男宠事件,但这在西汉时再正常不过,大家勉强可以抛弃前嫌。于是决定派出使者去接刘恒赴长安继承皇位。
本以为已经没我什么事了,但是令人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前夜,陈平唤我过去,说:“公子作为此次的使臣带随从前去请代王赴长安即位,可好?”
我苦笑,开什么国际玩笑,又拿我逗闷子,慌忙摇头道:“相爷不是晓得在下与代王之间的纠葛么?还请相爷另派他人前往才是,何况如此大事,在下实在担当不来。相爷真是说笑了。”
陈平笑道:“公子,以代王谨慎之人怎会随便轻信其他使臣呢?何况如今小皇上仍在位,容不得朝中大臣大张旗鼓地去接代王。此事甚是要紧,若被小皇帝身边的亲信听闻,怕是又要出些乱子。何况若被其他心怀叵测之皇子察觉,只怕也会另起兵变。不说旁人,单单刘长就不见得会善罢甘休。因此必须派遣一名妥当之人前去悄悄将代王请回,等代王到得京城,那一切便无大碍了。朝臣大都推荐如今已无官职的老夫。可老夫此刻怎能离京?嘿嘿!”
我淡笑:“这个自然,如今相爷怎能离开京城呢?那般京城中诸多事态相爷便不能把控了。”如今他还未官复原职,这等节骨眼上,他若走了,一旦发生政变,这一辈子都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他如此聪明,怎会听旁人忽悠而离开长安去请刘恒呢。
陈平恍若未闻我的讽刺,淡淡说道:“既然此等重任着落在老夫头上,老夫自然不能推托,便与朝臣商议,请老夫府上门客前去请代王。”
我颔首,他所说的门客自然就是我了。
陈平继续说道:“老夫告知朝臣,老夫这门客幼年时曾与代王有过很深之交往,因此大家便默许了老夫的提议。”
我淡笑道:“相爷这主倒是替在下做了,似乎相爷并未给在下选择的余地。”
陈平笑道:“老夫想到公子绝非偶然。首先老夫相信公子也如同老夫一样想要代王当皇帝,其次以公子与代王的交情,再加上公子的特殊身份,代王定不会再疑有他,还请公子走这一遭。”
我叹息:“相爷以为在下去代王就会信么?莫要忘了,即便是代王信赖,代王太后也不信在下会有这好心。”
陈平道:“公子,代王太后即便初始有疑惑,但细想定会释然。以公子如今的身份又怎能谋害代王呢?代王太后若想要除去公子,自然不用甚力气,只需举报公子乃吕雉之亲即可。因此若无他事,公子断无此刻再去招惹代王的道理。若公子此番去见代王,必定是有天大的原因迫使公子不得不去,代王如此聪明,怎还会想不通公子的好意?何况此次归来,代王便不再是代王,而是当今皇上,公子或许可以趁此机请代王应允往后不再追究你柳氏一门的罪责,以保你柳氏周全。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公子何乐而不为呢?”
陈平总能抓住我内心最软弱的东西。是不是一旦被他抓住过一次软肋,便注定要次次被他抓?我苦笑,既然逃脱不了,那就只能做个交易了:“既然相爷如此信任在下,在下便斗胆与相爷做个交易,不知相爷意下如何?”
陈平一愣,自从我上次营救师兄失败后就再也没提过“交易”两个字,都只是很淡然地陪在陈平身边做着愿意或不愿意的事,如今隔了这么久我再次提起仿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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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冷笑,没有等他的答复,继续说:“若在下将代王请回长安,便请相爷放了我师兄,并承诺我二人远走高飞,相爷看这交易如何?”
陈平沉思片刻,颔首道:“老夫今日承诺公子,若公子能将新皇请回长安,老夫定会放公子与左先生自由。公子看如此可还满意?”
我心脏微颤,想不到过了这么久,我仍是经不住这句话的诱惑,虽然我确定他定不会有这样的好心。但是……师兄……我致命的软肋……不知从何时起,我仿佛变得对什么事都没有兴趣,无论是高兴或伤心都是同一副面孔,说话慢条斯理,早没有了以前的高谈阔论。我甚至怀疑自己早已忘记了所有的恩怨,仿佛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日子……但是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不是忘记了所有,而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情绪。因为我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刘恒顺利登基,让东风顺利归隐。可是我能吗?我不知道,但只要努力了就够了。我终于明白了当年雪夫人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