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拾荒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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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OK室——也是何老师和她的学生排练话剧的地方。
那天,高昂的学习热情让我比上课时间早到了几分钟,推门而入看见几个人正在那里排练话剧。当我认出何老师的时候她正在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似乎某位同学的表演达不到何老师的要求,使排练的进度受到了影响。
“想不想来试试?”
“好啊!”在确定现场没有当年观看我表演“探母”的“红领巾”之后,我爽快地答应了。
试戏很顺利,我加入了何老师的话剧团,还认识了好朋友庞云和孙捷。
我们排的第一台戏《红手绢的故事》在当年的上海市第二届学生艺术节上获得了一等奖。从那时起,我对表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开始明白“演好戏要先做好人”的道理,我在话剧度过了学生时代最快乐的时光。除了在少年宫排练,我们也是何老师家里的常客,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何老师的老公小周叔叔——一个不平凡的男人。
这种不平凡的感觉最早是在何老师关于他的言谈中建立起来的,我们知道他是位医术高超的胸外科大夫,对艺术有非常专业而独到的鉴赏力,还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然而很多年后,当我听他说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对他的“不平凡”才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白布已经盖到她身上了,医生给出了死亡的结论。我摸了她的手腕,发现还有脉搏,知道还有救。我叫来医院各科的大夫想组织抢救,可是没有人愿意配合,因为他们都没有信心可以把她救活,又怕要承担责任。我对他们说:‘你们按照我说的做,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凭着这份坚不可摧的信念和难以想象的镇定,他把何老师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
去年5月的某个晚上,一辆闯红灯的警车向一辆正常行驶的出租车拦腰撞去,出租车在空中翻滚了三百六是度后重重地咂在地上,而何老师正做在副驾驶的位置。经检查,她颅腔大量出血,内脏器官有不同程度的破裂,还有多处骨折。恢复意识后发现视神经断裂导致左眼失明,记忆部分丧失,语言和算术能力都有一定的障碍。
在得到了医生和小周叔叔的许可后,我约了庞云一同去探望何老师。虽然有人做伴,我们还是在病房外站立了许久,谁都不知道何老师会变成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和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迎接我们的是小周叔叔,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人也瘦了。
何老师斜靠在病床上,身上绑了石膏,手上插着各种管子。她的头发被剃光了,脸色很差,没有一丝血色。她轻轻唤着我和庞云的名字,无力的眼神中透射出牵挂和 喜悦。她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她说自己大难不死是上天的恩惠,她叫我们不要流泪,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她最惦记的是她现在的学生,他们正在准备一台话剧展示,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使整个计划都搁浅了。何老师说他们的戏已经排了一大半,有些学生今年就要毕业离开话剧团了,她很想完成大家的心愿,不希望让他们留下遗憾。我坐在床边默默看着眼前这个亲切又陌生的何老师。我被她深深感动,我看到了生命的顽强和存在的意义,我坚信她一定能在以后的生活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有小周叔叔的细心照料,何老师恢复得很好。在她的关心和支持下,话剧展示如期举行。那天去了好多人,当然也包括拖着病体的何老师。她坐在轮椅上坚持看完了整场演出,我隐约看见了她湿润的眼眶。学生优异的表现是对她最大的鼓励,可惜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地去感受,因为她的一个眼睛看不见了。但我知道此刻何老师的心里更多的是欣慰和幸福,因为她回到了学生中间,回到了她热爱的地方。那天我代表全体学生发了言,我说无论多大的灾难都不会影响我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生命的渴望。
去横店拍摄〈〈射雕〉〉之前,我又去探望了一次何老师,为了进行高压氧舱的治疗,她被转去了另一个病区。由于身体状况逐渐好转,前去探望何来势的人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是她的学生,我和庞云进屋的时候,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何老师已经可以大声和我们说话了,虽然口齿还不是很清楚,她自嘲说,醒过来以后突然发现自己变成台湾人了。她的乐观使她看上去精神很好,脸色红润,人也胖了一些。她和我们讲了许多关于她儿子的有趣故事,逗得在场所有人都捧腹大笑,我很高兴看到一个那么积极开朗的何老师。小周叔叔坐在一边不怎么说话,他始终微笑着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意。我跟何老师说,这次多亏了小周叔叔呢。她望着身边那个不平凡的男人,幸福地2说,她的第二次生命是他给的,她会用一辈子去报答。
“我一直跟你们何老师说,不用报答我,不论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医生,那都是我应该做饿。爱是不求回报的,你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大家的关爱,以后等你好了,你可以把这份爱传递出去,传递给需要帮助的人。”小周叔叔因为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床单,可是他的话却深深印刻在了我的心里,那是一种多么伟大的情操,我又一次被他的不平凡所折服。“何老师现在身体恢复得不错,但更重要的上心理的恢复。”他看着何老师意味深长地说,“人不能脱离社会,你还是要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到时候会面临很多现实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小周叔叔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了我脑海里最清晰的记忆,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善意的暗示,将它们化为一种力量植入了我的体内。
不久之后,命运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交集,同样的灾祸降临在了我的头上。朋友们都为我的无畏和豁达敢到骄傲,我明白那都是我认识一位好老师,还有她那位不平凡的男人。
回到上海后,我接到庞云的电话,他说要过来揍我一顿。我说自己都出车祸了,怎么他还要揍我。他责怪我出事后不给他们打电话报平安,还把何老师急哭了。我赶紧给何老师打了电话,告诉她“名师出高徒”。她要来看我,我行动无碍,坚持去探望她。
再次见面真可谓白感交集,眼前的何老师已与常人无异,只是体质还比较虚弱。我感谢她和小周叔叔在无形中给了我很大的力量,她说在我身上看到了奇迹,让她相信未来会很美好。谁都没想到师生之间会以这样的形式去验证教学相长的益处。何老师说住在家里的感觉和医院的很不一样,一个人回到显示要独自去面对很多东西,包括无孔不入的寂寞。她开始写作,可以帮助她审视心灵,并记录下可贵的感悟与收获。“灾难对于愚蠢的人是无底深渊,对于聪明的人是巨大的财富。”这是友人送给何老师的话,现在她有转赠给我。
我见到了他们可爱的儿子周可人,小家伙才念五年级,却有着与这个年龄不符的成熟。他在病房忍着眼泪给妈妈唱歌,他独自一人去广州参加台拳道比赛,只为了去发泄埋藏太旧的悲伤,他很少在妈妈面前哭,因为他要比妈妈更坚强。
小周叔叔说车祸前他们都忙于各自的工作,给家庭的关爱和时间都太少了。这次不寻常的经历让他们意识到了什么才是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他们现在更懂得生活,更热爱生活了。
每一次与何老师见面都让我感到自己活得更加深刻了。很感谢上天把我们两个都留了下来,虽然留下来意味着要去面对和承受更多的苦难,但生命却赋予了我们更多的内涵,让我们并肩前行。
最近我们成立了一个“腐败俱乐部”,口号是“将腐败进行到底!”何谓“腐败”?腐伪志,败虚像也!内心的清澈能够让我们感受到一个真实的世界。
歌者莫姓胡?
我对唱歌从来就没有什么自信,可是偏偏从小到大还一直在唱,不仅如此,甚至在不久的将来还有出专辑的打算
胡乱唱歌
念小学的时候,音乐老师把我拽进了合唱团,她说我叫这个名字怎么可以不唱歌!?但她忘了我姓“胡”,不姓“高”。正好那时侯语文老师给我们讲了“滥竽充数”的故事,让我在合唱团找到了合适自己的位置,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混”!反正是合唱,几十号人我随便动动嘴巴唱得不好也没人知道。不可思议的是两年后,学校老师推荐我去报考上海少儿电声合唱团,更出人意料的是我居然考上了,估计又是名字的缘故。从那以后,我便开始接受“正规”的声乐训练,所谓“正规”,也就是每个星期都要去上课。稀里糊涂学了一年多,也没学明白唱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被推荐去报考上海乐团好小囡合唱团。
上海乐团的考试相当专业,除了测试唱歌和乐理,还有五官科医院的医生检查声带。我“混”在考试的人群里,感觉自己没什么希望,身边的同学看上去都很有实力。我唱了一首《可爱的家》,声音响亮是我唯一的表现方式,因为妈妈一直提醒我要把声音放出来,不要憋在喉咙里。一曲唱罢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待考官的评语。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女老师笑呵呵地跟我说,唱歌不是声音越大就越好听,你要好好学。回家的路上我跟妈妈说肯定没戏了,老师让我学好了再来考试,妈妈却说也有可能是让我进了合唱团再好好地学习。妈妈说得没错,几天之后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但那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却因为我的升学考试而不得不放弃,为了能考上重点初中,我需要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文化课上。
从此我的歌唱水平就一直停留在非常业余的级别,中学仍然混在学校合唱团,居然还混了个团长当,却丝毫没有找到唱歌的感觉。大学里倒是有一对一的声乐课,但美声如何转换到通俗又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做了艺人没有任何准备就被拉到棚里录音还要唱现场,总是感觉力不从心对不起听众。一直都想拜个师傅好好地学,奈何没有时间。终于老天关上了一扇门,又为我打开了一扇窗,在养伤休息的这段时间,我认识了潘老师。
拜师学艺
很多年前我就在朋友口中听说过“潘胜华”这个名字,他在音乐圈中鼎鼎有名,因为上海的许多优秀歌手都是他的学生。一直有心去拜访,却听说这位老先生很有个性,只在家里授课,不会轻易招收弟子,而且拒绝短期培训,尤其是对于学了几课就想出去出唱片的。长期的遗憾却因为车祸发生了改变,不能空空地过日子看着时间白白地流走,在唱片公司的引荐下,我和潘老师终于见面了。
潘老师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肃,却像极了金庸笔下的老顽童。他说唱歌是令人愉快的事情,怎么可以板着面孔。还好试了音后,说我有得救,凑合凑合收我为徒,但必须先约法三章,务必保证有足够的上课时间,不可急功近利。我说您放心,以我的水平也不可能急功近利,他三声大笑后,送了我一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不能着急,但也要有紧迫感。就这样,我幸运过关了,成为他的学生。
潘老师有个怪习惯,他收徒只收三课学费,之后你要给他学费他翻脸不认人,那天我们硬塞的结果是差点被他踹出门。潘老师的理论是,他教学并不为了赚钱,只是为了体现自我价值。他毕生的愿望是能够成为一名歌唱家,由于各种原因最终没能实现,他把自己多年来对音乐的执着贯注到学生的身上体现,学生为他实现梦想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除了教唱歌,潘老师偶尔会高谈阔论他的女人经,让我获益良多。赴韩国手术的那几天,潘老师天天给我打电话,喧寒问暖,一下飞机,立刻接到他的来电,要我明天马上回去上课,片刻不容。名师只能出高徒,我会努力。
在潘老师的谆谆教导下我逐步告别“胡乱唱歌”的时代,原来能不能唱好歌和名字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能只靠着天赋,勤奋才是让你迈向成功的关键。这下子我明白了,依赖着空虚的外表不能让我走得更远,唯有内在的修习将之转化成实力才能让我的人生更加踏实。
被遗忘的角落
我梦见自己走进一条阴冷潮湿的小巷,惨淡的月光洒不到尽头;我隐隐听见正阵阵哭声深处传来。循声摸去,我发现一个南海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在这里哭泣?”
他似乎又惊又怕,把头埋进瑟瑟发抖的身体里,一言不发、、、、、、
当我意识到底他是谁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并且有可能永远不会离开。
在去年8月的一场劫难,夺去了一个人的生命,她消失在我们的生活里,但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间。激烈的冲撞也中断了一个人的事业,他失去了真实的外表,但得到了全世界的关爱和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