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下-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记下来了,”芭比说,“谢谢你,小乔。你干得很好。”
“比那些该死的导弹好多了。班尼喃喃地说。”
芭比与茱莉亚走至麦克莱奇家的前廊,不发一语地站着,就这么望着镇立广场、普雷斯提溪及和平桥。一会儿过后,茱莉亚用愤怒的语气低声说:“他没有,这才是麻烦的地方,才是问题之所以会那么该死的原因。”
“谁没有什么?”
“彼得·兰道夫的能力连应有的一半都没有,甚至连四分之一也不到。我和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他在幼儿园的时候,可以说是尿裤子世界冠军。到了十二年级,他则变成会去拉女生胸罩的那种人。他的智力测验成绩只有 C…,后来之所以能拿到 B…,是因为他爸是地方教育委员会的成员,而不是他的智商变高了。围绕在咱们伦尼先生四周的人,全都是一群蠢蛋。安德莉娅·格林奈尔算是例外,不过就连她也有强力止痛药的药瘾问题。”
“萝丝告诉过我,”芭比说,“说是因为背部受伤的关系。”
广场上头那些树木的树叶掉落状况,足以使芭比与茱莉亚从缝隙间看见主街。现在街上还空无一人——大多数人仍待在北斗星酒吧,讨论着他们亲眼目睹的一切——但人行道上很快就会挤满准备回家的镇民,他们全会一脸目瞪口呆、充满怀疑的模样。届时,无论是男是女,绝对没人敢问彼此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
茱莉亚叹了口气,用双手把头发往后拨去。
“老詹·伦尼认为,只要他能继续抓着控制权不放,事情最后就会好转,至少对他和他的朋友们来说会是如此。他是最恶劣的那种政客——自私,做事过于自我为中心,只为自己那群人着想。在他那副虚张声势、仿佛无所不能的外表下,只不过是个懦夫而已。要是事态变得恶劣之至,他甚至愿意把整个小镇送给魔鬼,只要能保护自己就好。
懦弱的领导者是最危险的,所以你才是那个应该负责处理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我很感谢你信任——”
“但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你那个寇克斯上校或美国总统希望你掌管一切,就算有五万人挥舞着有你相片的标语牌,在纽约第五大道上示威游行也不行。只要这个该死的穹顶还罩在我们头上,就完全没有办法。”
“我只要一听你开始发表意见,都会觉得你听起来没那么共和党。”芭比回答。
她用让人吓一跳的力道,捶了他的二头肌一拳。“我不是在开玩笑。”
“对,”芭比说,“我也不是在开玩笑,是时候重新选举了。我认真建议,你应该站出来竞选次席公共事务行政委员这个位置才对。”
她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只要穹顶还在,你觉得老詹·伦尼会允许大家进行选举吗?你到底是住在什么世界啊,我的朋友?”
“别低估了整个小镇的意愿,茱莉亚。”
“你别低估了詹姆斯·伦尼。他掌管这里很久,大家早就认可他了。再说,他在找代罪羔羊这件事上头实在很有才华。一个外地人——事实上,还是个流浪汉——会是现在这情况最完美的选择。
我们还认识另外的这类人选吗?”
“我更期待你提出什么点子,而不是政治分析。”
有这么一刻,他以为她会再打他一拳。但她只是深深吸了口气,接着缓缓吐出,露出笑容。
“你看起来一副无害的模样,但是却很有两把刷子,对吧?”
镇公所的警报器开始发出一连串短鸣,在温暖而无风的空气中回荡。
“有人通报火灾了,”茱莉亚说,“我想我们都很清楚位置在哪儿。”
他们望向西方,升起的烟雾熏黑了晴朗的天空。芭比认为,烟雾一定来自穹顶外侧的塔克镇,但就算如此,那股热气也难免会在切斯特磨坊引发一场小型火灾。
“你想要点子?好吧,我倒是有一个。我去找布兰达——她不是在家,就是和大伙儿聚在北斗星酒吧——然后建议她发起灭火行动。”
“要是她拒绝呢?”
“我敢说她绝对不会。现在没风——至少穹顶里没有——所以可能只烧到草地和灌木丛而已。
她会去找一些应付得了这件事的正确人选,人选肯定跟霍伊亲自挑的一样。”
“我敢说,里面绝对没有那些新进警察。”
“这我就不敢说了,不过我的确不认为她会找卡特·席柏杜或马文·瑟尔斯。也不会找弗莱德·丹顿。他当了五年警察,但布兰达跟我说过,说公爵准备要遣掉他。弗莱德每年都会在小学里扮圣诞老人,孩子们都很喜欢他——他学圣诞老人的笑声很像。不过呢,他也有脾气暴躁的那一面。”
“接着你会去伦尼那里。”
“对。”
“你可能只会换来一声婊子。”
“如果情非得已,我的确能让自己像个臭婊子。要是布兰达恢复以前的模样,就连她也可以。”
“加油。顺便请她先问一下波比百货店那家伙。要是火势烧到灌木丛,我相信他那边会有派得上用场的东西,而且肯定比消防队留下的东西还多。他那间店什么都有。”
她点点头:“这是个好点子。”
“你确定不用我跟着?”
“你还有其他事得做。布兰达给你公爵那把辐射尘避难室的钥匙了吗?”
“给了。”
“那么这场火灾或许能帮你转移注意力,让你顺利拿到盖革计数器。”她朝自己那辆油电车走去,随即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找到穹顶发动器——要是真在里头的话——那台发动器可能是对镇上最有帮助的东西,说不定还是唯一能指望的事。还有,芭比?”
“是,女士。”他说,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但她没有笑:“直到你亲耳听过老詹·伦尼的竞选演说,千万别小看他。他能一直连任是有原因的。”
“我敢说,他善于挥舞烈士先驱的血衣。”
“对。而且这回衣服上的血可能还是你的。”
她开车找布兰达和罗密欧·波比去了。
踏入陷阱
2
那些目睹空军尝试摧毁穹顶却惨遭失败的人们,离开北斗星酒吧的模样就跟芭比想象的差不多:脚步迟缓,低垂着头,彼此不太交谈。许多人靠在一起,有些人甚至还哭了出来。有三辆警车停在北斗星酒吧对面的路上,还有六名警察面对酒吧,站在一块儿,预防有麻烦的状况发生。
但什么事也没有。
绿色警长用车停在更远一点的布洛尼商店前(橱窗贴着一张手写标语,上头写着:停止营业,直至可以补货,大家重获自由为止!)兰道夫警长与詹姆斯·伦尼坐在车内观察一切。
“你瞧,老詹一副显然志得意满的模样,”“我希望他们全都开心得很。”
兰道夫好奇地看着他:“你不希望导弹成功?”
老詹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就像肩膀酸痛引发的疼痛一样。“当然希望,但我早就知道不会成功。那个名字跟小妞一样的家伙,还有他的新朋友茱莉亚,搞得每个人都那么激动,满怀希望,不是吗?喔,没错,就是这样。你知道她那份破烂报纸从来没有认同过我吗?一次都没有。”
他指向朝镇中心走去的人潮。
“看清楚了,伙计——这就是无能、带着错误希望,还有过多信息会给你的下场。他们现在满肚子不高兴,失望透顶,不过一旦他们走出这种情绪,就都会变得疯狂起来。我们需要更多警力。”
“更多?非正职的人手再加上新警员,我们已经有十八个人了。”
“还不够,我们得——”
镇上的警报器开始发出短鸣。他们望向西方,看见烟雾升起。
“我们要让芭芭拉和沙姆韦为这件事负起责任。”老詹把话说完。
“或许我们该做点什么来扑灭火势。”
“那是塔克镇的问题。当然,也是美国政府的问题。他们那枚他麻的导弹引发了这场火灾,让他们自己处理就行了。”
“要是热气在我们这边引发火星——”
“别像个老太婆般唠叨,带我回镇上。我得去找小詹,有些事得跟他聊聊。”
踏入陷阱
3
布兰达·帕金斯和派珀·利比牧师在北斗星酒吧的停车场里,一同站在派珀那辆斯巴鲁旁边。
“我一直不认为导弹能奏效,布兰达说,”“但要是我说自己不觉得失望,那就是骗人的。”
“我也是,”派珀说,“真让人难过。要不是我得去探望一个教友,我就可以顺便载你回镇中心了。”
“我希望他家不是住在小婊路那里。”布兰达说,用大拇指朝升起的烟雾一比。
“不是,在另一头,在东切斯特区那边。我要去找杰克·伊凡斯。他在穹顶日那天失去了妻子。那是场诡异的意外。不过就现在这情况来说,也不算太诡异吧。”
布兰达点点头:“我在丹斯摩农场那里看到过他,还带着一块挂满他妻子相片的标语板。可怜,真是可怜。”
派珀打开驾驶座的车窗,苜蓿就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离去的人群。她从口袋中翻出一块零食给它:“走开,苜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上次驾照路考没过。”接着,她又对布兰达说:“它在路边停车的部分搞砸了。”
牧羊犬跳到副驾驶座去。派珀打开车门,看着烟雾方向。“我想塔克镇树林那边的火势一定延烧得很快,不过我们这里倒是不用担心。”她对布兰达苦笑一下,“我们有穹顶保护。”
“祝你好运,布兰达说,”“帮我向杰克致意。”
“我会的。”派珀说,接着开车离去。布兰达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走出停车场,想着自己该怎么打发今天接下来的时间。就当这个时刻,茱莉亚·沙姆韦开车抵达,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踏入陷阱
4
导弹撞上穹顶的爆炸声并未吵醒珊米·布歇。
让她醒来的,是不牢靠的木制婴儿床崩塌后,小华特传来的疼痛哭喊。
卡特·席柏杜与他的朋友离开时,拿走了冰箱里的全部大麻,但他们并未搜遍这里,所以那个画有骷髅头与交叉骨头的鞋盒,还好好地安放在衣橱中。鞋盒上有着菲尔·布歇以潦草粗体字写下的信息:我的东西!敢碰你就死定了!
鞋盒里并没有大麻(菲尔总是嘲笑说,大麻是鸡尾酒派对才会拿出来抽的玩意儿)。她对安非他命没兴趣,但确定那些“警察”肯定很爱。
珊米认为,安非他命这疯玩意儿只有疯子才爱——否则谁会想把纸火柴打火处那泡过丙酮的残渣一起吸进肺里?鞋盒里还有个小袋子,但里头只放了六颗梦船。卡特那群人离开后,她用放在床底下的温啤酒,配着服下一颗。除非她把小华特带到床上一起睡,或是小桃过来陪她……否则如今她只能孤单入眠。
她想吞下所有安眠药,一劳永逸地结束这糟糕、不开心的生活;要不是为了小华特,她可能早就这么做了。如果她死了,有谁会照顾他?他可能会就这么饿死在婴儿床上,光想到这点就令人害怕。
自杀的念头离开了,但她这辈子却从来没有这么沮丧、难过、受伤的感觉。她还觉得自己很肮脏。天知道,她以前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儿,有时是菲尔主导(在他还没完全失去性趣前,很喜欢在嗑药后来场三人行),有时是其他人,有时甚至还是她自己——珊米·布歇从来没有建立起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观念。
当然,她也有过许多一夜情的经验。有一次是在高中。当时野猫篮球队赢得 D 组冠军,在庆功宴上,她和四名先发球员都做了爱,一个接一个地来(第五个先发球员已经醉倒在角落里了)。
那次就是她自己提出的傻点子。过去,她也曾在卡特、马文和弗兰克·迪勒塞的强迫下,收钱让他们上过。其中最常跟她做爱的,就是布洛尼商店的老板费里曼·布朗。由于布洛尼商店愿意让她赊账,所以她大多会去那里买东西。他年纪很大,身上气味不太好闻,但他非常好色,这点正是值得加分的部分,也使他总会迅速完事。他在储藏室里的床垫上头,顶多在抽插六下后,便会气喘吁吁地一泻千里。和他上床从来不会成为她那周的生活亮点,但是在月底手头短缺、小华特需要帮宝适尿布时,却能让她确定自己还有地方赊账,因此感到安心。
更别说布朗从来不曾伤害过她。
昨天晚上的事不同以往。迪勒塞还没那么糟,但卡特打伤了她的头顶,还让她的下体流血。更糟糕的还在后头。马文·瑟尔斯脱下裤子时,他那根东西看起来就像菲尔的毒瘾还没完全追过性趣时,会看的那些色情片里的道具一样。
瑟尔斯对她非常粗暴,虽然她试着回忆两天前与小桃做爱的那次体验,却一点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