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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考骨纪--北疆生死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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埂子思忖了片刻,终于缓缓放下了手枪。陈伟一下子跌坐在地,喘息不已,满头的冷汗。

“带我们去重生圣殿。”埂子的声音冷冷响起。

陈伟这回是真的哭了出来,“我不知道重生圣殿在哪里,真的不知道。羊皮纸上的记载说,到了死树这里,会有神指引前往重生圣殿的道路。”

2010…12…12 20:24:00

我悄悄拉过谭教授,对她耳语道:“谭教授,刚才我在骨堆里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您看。”

我将手中的肱骨递给谭教授,她的目光掠过骨头,仔细的察看。片刻后,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根长骨上有齿痕,死者生前被啃噬过。”

她低声道。

我点点头,眼睛望着不远处正在哭丧着脸和埂子说话的陈伟,“我认为如果我们查看更多的样本,一定能找出更多有这种齿痕的骨头。”

—文—老魏和老李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人—谭教授的目光从手中的肱骨转向白骨平原,沉吟片刻,“这里的情况不符合任何一种葬俗。从尸骨的堆积形态来看,这不像是祭祀奉献,更像是一场放逐和遗弃。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里成为最后的栖身之地。如果陈伟没有对我们说谎,那这些尸骨的主人,应该都是古墨山国的居民。”

—书—老李的嘴巴抖了半天,抖出一句话:“会,会发生什么?”

—屋—“非常悲惨而恐怖的事情,也许其中的内情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谭教授轻轻吁出一口气,似乎在感喟。她的目光缓缓望向那棵苍凉巨树,轻声道:“这棵树,真的是寄居灵魂的死树,等待唤醒和重生的么?”

我想起在石室内与于燕燕的奇特经历还没有告诉谭教授和两位大神师兄,便开口道:“我陪于燕燕去方便的时候,其实我们是去查看燕燕姐的一个疑惑。我们在发现秦所等人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石室,里面的女人已经死了。”

“在她身上的伤口处,有人类的齿痕。”于燕燕的声音骤然在黑暗中响起,音量不高,但足以让我们听到这冷冷的话语,“她是秦所的手下。谭教授,进到这里以后我明白了,秦所他们曾经来过这里。他们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食物匮乏,而是一种病态。”

老魏和老李刚接过有齿痕的肱骨,拿在手里仔细查看。听到于燕燕的话,两人手一缩,骨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难道……难道是……”老魏的多边形脸变得惨白,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谭教授点点头,凝视着地上的骨头,“我想这些古墨山国的先民们大费周章的进入地下,死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种‘病’。在他们死前,一定经历了血腥的自相残杀,最终尸骨堆积在这里。他们意识到了这种‘病’和灭亡的命运,便将希望寄托在重生上。”

于燕燕补充了一句,“我相信,秦所他们已经感染了。”

老李看了一眼骨头上的齿痕,再也忍耐不住,转过身去吐了起来。我的心中一阵冰凉,宁可对着正在呕吐的李大嘴,也不愿再回头看那片白骨平原。

“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于燕燕和谭教授几乎同时说了出来。

这时小飞的声音远远响起。

“谭教授,你们过来!李仁熙有发现!”

2010…12…12 20:26:00

李仁熙还是那个样子,脖子上斜挂着干粮和水,笑嘻嘻的脸庞像无忧的儿童。他的手指执著的指向巨树背后的黑暗处,口中吱吱呀呀说个不停。

高宏在旁边翻译道,“他说这里有条船,将载着亡灵渡过死亡之海,奔赴重生,直至永生。”

老六向地上吐了口口水,讥笑道:“要是真能重生,这也不会躺着这么多骨头架子。还有船?在沙漠的地下会有船?我看你们考古队里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片刻后,埂子和土豆带着应急灯从树后出现了。他的脚踏在白骨之上,脸上是一片难以置信的迷惘神色,对我们喊道:“谭教授,这里真的有艘船!”

随着他的灯光,我们踉跄着奔向树后。灯光折过树干,在地上投了一片巨大的阴影。在明灭不定的白骨堆上,老魏惶急的奔跑中差点摔倒。他想伸手扶住树干稳住身形,就在手要接触到大树时却又畏惧的收回手。李大嘴拉住他,低声道:“树又不咬人,你怕什么?”

老魏喘息了一下,摇摇头,“这里太阴森了。我参与过多次遗存发掘工作,从来没有遇过这么诡异、这么阴森的世界。”

李大嘴歪着嘴笑了一下,“在库尔勒时,你不是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天天想着钻进营盘吗?老魏,人得认命。去看看船吧,看看这沙漠地下的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我想象的不同,这并不是我们曾经见过的舟型棺或它的变型。这是一艘真正的船,长度约为九米左右,宽三米。船与中原水域居民所制的船样基本接近,但没有桅杆和帆。船上配有木桨,均已朽坏。我们围在船边,在这艘无法解释的船前目瞪口呆的看着。

“他们真的造了一条船,并且费尽心思带入了地下。”老魏哀叹了一声,“这船,真的可以载着亡灵渡过死亡之海么?”

埂子想爬上船去看看,谭教授伸手拉住了他,“别上去,这船的位置很危险,不安全。”

我这才注意到,船边就是悬崖。这里的地势向悬崖边呈倾斜状,船就停放在这个微微倾斜的地面上,船头对着深渊,仿佛这船就是为了进入深渊而准备的。在这黑暗的崖边,船头倾斜对着虚无深远的深渊,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阴森的白骨场仿佛是黑暗地下里的一个孤岛。沿着崖边向前望去,大裂隙将这里与别处隔开,像一个静谧的摇篮,怀抱着亡者的骸骨。船静静停泊在崖边,安然沉睡着。

老六拍了拍船,上下打量一番,“这玩意儿就是太大了,要是小点,咱们给顺出去,还能卖点钱。”

“无知。”陈伟低声道。

老六一向乐于欺软怕硬,见陈伟这么说,立刻瞪起眼睛道:“你说啥?”

“我说你无知。”陈伟冷冷一笑,“你眼中只有钱这种世间无用的东西,却看不到近在咫尺的真正财富。墨山国地下蕴含的秘密和力量,足可以使我,或者你们,成为这世界的主宰。”

老六想了想,伸起的手软了下去,悻悻道:“净说些有的没的,光知道吹牛。”

李大嘴一直在观察这艘船,他犹疑着对我说道:“梁珂,这船沿上好像有血迹。”

船沿上的血迹分为两种,一种是发黑的,看上去年代久远。另一种颜色尚为鲜艳,呈暗红凝固状。

于燕燕和埂子凑上去看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

“我把应急灯给你,上去看下。”埂子对于燕燕说道。

于燕燕点点头,接过应急灯,一脚踩到埂子曲起的膝盖上,用灯光扫过船的内部。片刻后,她下来了。

2010…12…19 19:26:00

“里面有两个死者,其中一位是裴风格裴研究员——我见过他的相片。另一位应该是你们的人。”于燕燕对埂子如是说道。

埂子脸上的肌肉紧缩了一下,低声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埂子,谭教授和我都建议迅速撤离这里。”于燕燕的表情异常冷峻,“还记得刚进石门时,秦所以性命相胁不想让我们进来么?他说这里是地狱,他没说谎。”

“我是问你,”埂子的表情凶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怎么死的?”

“他们两个身上都有伤,伤至露骨,有被啃噬过的痕迹。从死者的姿态上来看,应该是你们的人先枪杀了裴研究员,然后自杀。”

埂子一把夺过于燕燕手里的应急灯,对老六道:“蹲下。”

老六听话的曲下一条腿,让埂子踩了上去。埂子用应急灯查看了一会,我们心里七上八下,静默无声的仰望着他的表情。

埂子很快下来了,简洁道:“立刻撤退。不仅仅是离开这里,我们必须原路返回到地面上。”

土豆心有不甘,嘀嘀咕咕道:“严叔……不会同意的。”

“严叔会同意的。”埂子冷冷看着土豆,“从小全到孟刚,他们死的都异常蹊跷。这里不对,我隐隐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如果你想留在这里请便,我不强求。”

土豆看了看老六和小飞,老六低声道:“我早说该收手,这里发不了财,赔上命倒是大有可能。”

土豆悻悻的摊了一下手,垂头丧气的跟在埂子后面。

我们不再耽搁,立刻回头向严叔和秦所的方向走去。按照预先的设想,我们与严叔等人汇合后,到一号补给点取食物和水,然后返回地面。

此刻交织在心里的,是即将返回地面的兴奋、生还的庆幸和没有走到谜底终点的遗憾。我们一心向着来时方向走去,盼着早点离开这鬼气森森的黑暗地下,比任何事情都来得迫切。

“就算没找到什么重生圣殿,这趟经历也够我们吹的了。”李大嘴拉了拉我的袖子,安慰我道:“你可以回去好好气气小杨他们,把咱们的光辉经历告诉他们。”

老魏没说话,脸色一直很苍白。那时我不知道,老魏心里正隐隐觉得不安,仿佛大难将至。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比老李要准。

2010…12…19 19:28:00

严叔依然躺在崖边地上,秦所坐在他身边。我们快步走了上去,秦所并没有站起来,只是眯着眼睛望着我们。

谭教授四处打量了一番,没见到朱亮的身影。向志远开口问道:“秦所,朱亮人呢?”

秦所咳嗽了一下,声音有些虚弱,“他醒了,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那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窦淼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们的目光集中在秦所身上,在昏暗的手电筒下果然可以看到秦所身上丝丝点点的新鲜血迹。

秦所低头看了一下,苦笑道:“哦,这我倒是没想到。”他的目光有些混乱,梦游般的望向我们,缓缓站起身来。

“别动,”埂子手里的枪举了起来,冷冷看着他,“把你的上衣脱掉。”

秦所淡淡道:“何必脱衣勘察?既然知道了一切,你直接开枪吧。”

埂子犹疑了一下,打开了枪的保险,却迟迟挣扎着按不下扳机。

秦所微微笑了一下,目光掠过人群,落在谭教授身上,“谭教授,关于壁画的判断,相信您自己的直觉。你知道吗,其实这些亡者从未被遗弃,他们为重生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记忆。”

谭教授走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悲哀,“秦所,您……”

埂子伸手止住了谭教授,避免她和秦所接触。秦所仿佛感喟般叹息了一声,抬头面对高而黑暗的岩顶,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埂子和我们都在望着他,他的嘴角浮现了笑容,向躺在地上的严叔伸出手去。

“别碰他!”

埂子声音吼叫的同时,他手里的枪也响了起来。

秦所被子弹震得后退了两步,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子弹打中了他的胸部,鲜血顿时盛开在他的胸前,像一株被黑暗侵蚀过的玫瑰。

我大口喘息着,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秦所。

秦所的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他的眼睛睁着,向严叔的方向望去。出乎我们意料的是,秦所在弥留之际依然挣扎着向严叔伸出手去,仿佛这是一个未了而不甘心的愿望。他倒地的位置已经无法接触到严叔,但他依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秦所口腔里涌出越来越多的血,几乎阻塞了他的呼吸,也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倍加艰难。

“原谅我。”

我听见秦所最后梦呓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在血漫过的喉咙里含混不清的吐出这句话。

“原谅我。”

秦所再次重复了一遍,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弱,终于彻底黯淡了下去。他的双眼一直望着严叔,口边的血迹让他原本儒雅英俊的脸孔显得狰狞凌厉。即便他已经故去,那种让人畏惧的力量却仿佛并没有消失。

“接,接下来干什么?”陈伟结结巴巴的向埂子问道。

“原路返回,所有人跟我走。我带严叔,其他人管好自己。”

埂子的话明确而毋庸置疑。他一边扶起严叔,一边将老六叫了过来,示意他打前站。

“可是,我,我们怎么返回呢?”陈伟不太流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声音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狂喜,我清晰的感觉到了,这声音的颤抖绝非因为目睹秦所死亡而带来的恐惧。

埂子抬起头,有些不耐烦道:“废话,当时是从拉索处再滑回去。”

小飞的惊恐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埂哥,你看……”

顺着小飞举起的光源,能清楚的看到原本连接两岸的拉索已经被割断。原本一线相连的悬崖两岸如今光秃秃,只有安全点上的膨胀螺丝孤独的凸立着。

埂子的手指插进头发,焦躁的揪了两下,“狗日的,狗日的!”

他转过身,对小飞吩咐道:“把装备包拿过来,我要荡到对岸,重新进行连接。”

陈伟的脸上带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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