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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重生-深宫嫡女-第107章

小说: 重生-深宫嫡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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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姨娘伏在蓝泽身边悚然一惊,哀哀哭道:“这么说,难道二老爷还要害我的琨儿”

    “想必已经有了打算,还未来得及下手吧。”贺姨娘道。

    “胡说胡说胡说!”蓝泯差点背过气去,虎着脸朝贺姨娘而来,“你不要挑拨我和大哥情分!”

    贺姨娘连忙躲到婆子身后,吓得惊呼:“二老爷难道要连我也踢死么?你干脆连着太太一起,将侯爷所有妻妾都杀了算了,侯爷无子承爵,想必要过继你的孩子,到那时你也就称心如愿了。”

    董姨娘抽抽噎噎抹眼泪,怯懦开口言道:“哪用过继孩子啊,若是我们死了,侯爷一时伤痛攻心有个三长两短的,爵位直接就是二老爷的。”

    这一番话下来,别说蓝泯和蓝如璇气得几乎昏厥,就连如瑾也是暗暗咂舌。两位姨娘一唱一和的,不管平日关系怎样,此时倒是真都一致对外,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都戳在蓝泽心坎上。想是麝香衣料的事情让两人恨极了东府,董姨娘阴毒就不必说了,连贺姨娘这不明白碎骨子是怎么回事的人,都配合着说起诛心之言。

    关于东府屡屡损害这边的缘故,如瑾曾经很久都没想明白,一直不知道张氏和蓝如璇到底在发哪门子疯,直到有一次闲翻前朝话本,看到一家过继子嗣延续香火的故事,她才渐渐觉察推测出了东府图谋。如今两位姨娘却是说得流畅,想来在子嗣事情上要比她通透得多。

    襄国侯蓝泽那里,额头青筋一直隐隐跳动着强压火气,此时听了两个妾室的话,再联想到自己一身又是伤又是病的,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刚刚得来的恩赐和荣耀不全都便宜了自己兄弟?一念及此,蓝泽不禁惊出了一身虚汗,被半开窗扇透进的冷风一吹,立时打了一个寒战。

    “大哥你可不要听妇人毒语,我根本没有那个心。”蓝泯惊怒之下,猛然醒悟过来这一件一件的事情加起来,恐怕不是他哭闹暴跳都能含混过去的,更不能像之前想的那样,借着委屈去跟老太太求安抚要东西,搞不好大哥这次真要彻底决裂。蓝泯赶紧收了怒气,放缓了语气跟哥哥仔细解释。一时又摸不准这陷害之事是姨娘们搞的,还是蓝泽故意为止,忐忑不安等着蓝泽开口。

    蓝如璇看了半日,惊愕之余终于也意识到情况有多不妙,勉强从椅上撑着站起来,“伯父您可要明察,什么药物之事侄女实在是不知道,您不要一时冲动冤枉了好人,妄听小人之言,伤了骨肉亲情,日后可要追悔莫及的啊。”

    却不想那边小丫鬟似乎是缓过劲来,猛然就尖声叫了一嗓子,跟疯了似的朝蓝泯哭:“二老爷你竟然想杀我灭口,你太狠了,枉我还替姑娘遮掩丑事既然你要杀我,我也不给你们遮盖了,索性大家摊开了一了百了,你杀了我,你们自己也别想好过。”

    如瑾眉心一跳,暗忖这又是唱哪一出,不由去看董姨娘,未料董姨娘也是一脸愕然,愣愣瞅着小丫鬟。

    窗外又一阵夜风吹来,打着旋卷进堂屋里,隔了纱罩,也将台上烛火吹得乱摇乱晃,于是屋中众人的影子亦跟着舞动起来,晃晃悠悠,晃得蓝如璇一阵心慌。

    “小露,你不要信口雌黄,你还想说什么胡言乱语?污蔑主子,日后要下地狱拔舌头的!”她指了小丫鬟哑着声音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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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7 诅咒人偶

    

    灯烛明暗,更衬得蓝如璇脸色狰狞,犹如寺庙里镇鬼的罗汉,更似地狱里的鬼。她本是姣好如满月的面容,又因了平日里总是温和端方的笑着,更添了几分润泽,就像是花好月圆的时节里笼罩庭院的月色。但是此时,急怒之下,月亮洒下的那层暖晕没有了,单只剩下一轮死沉沉的圆盘,打眼一看,就是粗粝阴暗夹杂的丑陋。

    她指着小丫鬟小露,疾言厉色逼问着,警告之意谁都听得出来。然而,半卧在婆子脚后的小露却依然是一脸近乎绝望的疯狂神情,仿佛是被蓝泯方才那一脚踢得痴怔了,听见主子的话,也未曾有半分醒转,反而更加尖声尖气的喊起来。她年纪小,稚嫩的童音尚未消退完全,这么一喊就有些渗人。

    “姑娘,你想现在就拔了我的舌头吗,我知道你一定是这样想的,你一直就是这么狠毒,比戏台上最坏最坏的恶人都狠毒,跟二太太一样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娘儿两个的贤惠全是装出来的,别人都被你们骗了,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蓝如璇脸上的狰狞又重了几分,咬牙切齿,面容有些扭曲,要不是前头有婆子挡着,看她的神情,必定也是要亲自上前踹一脚,“污蔑主子,信口雌黄,以下犯上,这样的奴才咱们蓝府用不起,打死了事!”

    如瑾淡淡看着她,唇角笑意如浮光掠影,刚刚泛起就散了,并不曾被人察觉。

    小露稚嫩的脸上全是愤恨,充满怨气的眼睛横着蓝如璇,尖声道,“姑娘要是不立刻将我打死,我可就要说出姑娘藏东西的事来了,先前我念着主仆情分,也怕你日后报复,没想也没敢说出来,但是现在你和二老爷都要杀我,那咱们就一起下地狱,谁也别想干净!我年纪小,不过十年的命,拉上一个老爷一个小姐给我垫背真是很值。”

    小小的丫头,骤然说出这样阴气逼人的话来,不禁让一屋子人俱都感到惊悚。董姨娘虽是惊异,觑了一眼如瑾,还是捂了帕子在脸上,抽抽噎噎的第一个开了腔:“小露你想说什么,藏东西的事情又是哪件,不是在妆台里藏碎骨子的事情么?”

    “不是,姨娘不知道,我们家大姑娘还有更好的玩意藏着呢!”小露咧开嘴,露出一口细细的小牙,像是山林里刚刚学会沾染血腥的幼兽,“侯爷跟姨娘不如派人去大姑娘屋子的西南角去挖,一尺深的地方可有好东西躺在那里。”

    “你你在说什么”蓝如璇脸色惨白,似是被一盆带着冰渣子的寒水淋头泼下,从头发丝到脚趾尖全都冻透了,浑身都是微微地抖。

    她头上插束的红玉流苏嵌宝簪似是承受不住主人的摇晃,渐渐从发髻上滑了下来,啪一声脆响,摔落在地面坚硬的石砖上,流苏摔散了,细米珠子噼里啪啦滚得到处都是。

    董姨娘娇怯地看一眼蓝泽:“侯爷”

    蓝泽脸色铁青,朝一个婆子指着:“带人去挖,去,现在就去!”

    “伯父你信她?伯父!”蓝如璇面露惊惶。

    婆子已经应声出去了,自在院子里带了人和家伙去往东院。

    蓝如璇听着那些人脚步声远去了,看向蓝泽时,眼中带了莹润的泪,“伯父,这婢子分明就是有意污蔑,侄女从小到大是什么性情您难道没看在眼里,凭着一个婢子几句言语您就错疑侄女,血浓于水,骨肉亲情您都不顾了么?若是最后什么都挖不出来,您让侄女如何在下人面前抬头,而您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侄女?”

    “若是挖的出来呢?”蓝泽只青着脸问她。

    “大哥!”蓝泯有一种掉在冰窟窿里的感觉,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妙。

    “都在这里给本侯等着,你们两父女谁也不许离开!本侯倒要看看,这个家到底成了个什么样子!”蓝泽狠狠跺了一下脚,气到了极点,怒火冲的头晕,身子一晃差点歪过去。董姨娘在一边手疾眼快连忙扶住,将他扶到一旁锦椅之上坐了,轻轻的抚着胸口给他顺气。

    “侯爷千万保重身体,身子要紧,什么事都大不过您的安康去。”董姨娘轻声轻气的安慰着。

    如瑾握着帕子在手,轻轻抚摸上头点绣的几枚雪玉梨花,月光隔着半开的窗子透进来,亦是梨雪颜色。蓝泽重重喘着粗气,蓝泯父女气急败坏瞪视着小露,而小露却是怨恨斜睨着他们,董姨娘娇怯的声音,贺姨娘幽幽的眼神,还有挡在小露跟前如临大敌的粗大婆子,屋中一切似是一锅将要沸腾的水,又似粘稠滞重的蜂胶,混乱不堪。

    唯有如瑾站立的角落,月光落进来,静静的,在石砖地投下一道冷色,分界线似的,将她和屋中所有人隔开。如瑾却从那月色之中走出来,站在摇曳不停的灯光里,冲着一脸惶急和怨毒的蓝如璇微微笑了一下。

    “大姐姐何必着急,不若在椅上坐了等着,清者自清,又何惧小小婢子几句妄语?自然,若是她言语属实,大姐姐惊惧上脸也在情理之中。”

    蓝如璇狠狠瞪过来,目光似是化了实质的尖刺,要在如瑾身上戳个窟窿才能罢休。

    如瑾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静静看着她。屋中出现了短暂的宁静,蓝泽粗重的喘息变得异常刺耳。

    夜风有些急了,冲进纱窗,将半合的窗扇吹得大开,北墙下一张黄杨大书案笔砚陈列,未被镇纸压住的卷册和宣纸哗啦啦翻卷起来。贺姨娘连忙过去关上了窗子,又将其他几扇半合的也都关紧闩住,但是风已经吹过,几盏纱罩灯还是灭了一盏。

    屋中光线微暗,蓝如璇脸上晴暗交错,越发显得狰狞。

    似乎是有一次月圆月缺那么长,又似只是几个呼吸那么短,前去东院的婆子带人回来了。进得屋里来,婆子手中捧着一方粗布帕子裹成的小包,沾染着些许泥土,朝蓝泽行了礼:“侯爷,的确是挖到了东西。”

    “胡说!怎么可能!”蓝泽尚未搭话,蓝如璇惊疑叫了起来。她立时意识到什么,转目去瞪小露,“是你,对不对?是你埋了东西在那里陷害我!”

    如瑾冷冷道:“大姐姐这样着急做什么,是非曲直一会再论,且先看看挖到的是什么东西,你再叫嚷不迟。”

    “打开!”蓝泽闷声吩咐婆子。

    婆子面色沉重,将小包捧在手心,一下一下打开了帕子的四角,让里头包裹的东西露出来,呈现在众人眼前。

    巴掌大的布偶小人,头身四肢俱全,上头深深钉着五根寸许长的银针,互相交错着,似乎成了小人的骨架。

    一瞬间,屋中诸人无不变色,蓝泽更是眼睛瞪圆,眉头拧得像是要团在一起,直愣愣盯着那东西抖胡子。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你说!”他伸手指着蓝如璇。

    蓝如璇脸色惨白得不似人样,微微张着嘴,惊愕看着婆子手中物件,猛然被蓝泽一喝,似是回过神来,转脸就去看小露,“该死的丫头,你说你埋了什么在我院子里,你说啊。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小露眼中带着怨恨,一字一字清晰说道,“不是姑娘自己埋的么,正子时,遣了值夜的人亲手在房屋西南角挖土放下了这个,现在又来责怪我?我连姑娘的屋子都进不去,一个跑腿杂役的小丫头,有什么本事在姑娘院子里埋东西,说出去又有谁信?”

    如瑾的目光在蓝如璇和小露身上来回逡巡,一时摸不准她二人谁说的是真的。看蓝如璇的神情,倒是真像落入陷阱被人算计,然而小露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能有这样的心?如瑾却也不能确定。抬眸去看董姨娘,董姨娘只是极其轻微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你一个杂役小丫头,怎会知道我如此私密的事情,若此事真是我所为,又岂能被你知晓,真真荒唐!”蓝如璇的声音也陡然尖利起来,嘴角微斜着,似是气愤到控制不住脸上皮肉。

    小露凄然一笑:“姑娘似乎是忘了,我不是普通杂役小丫头,我姐姐可是姑娘身边最得力的侍婢,名叫品露的。怎么,姐姐才离开姑娘几日,姑娘就全都忘记了吗?”

    不久前品露当众被大家看到了手臂上的针眼斑痕,当日就被蓝如璇遣离了身边,后来到京城安顿下之后,蓝如璇彻底将之赶出了府去,这件事众人都知道。听得小露一说,先前不明其身份的人都是惊愕。

    蓝如璇立刻冷笑:“呵,我正要说起这个。你是怨恨我赶走了你姐姐,所以才故意陷害我是么?伯父,这个婢子的言语可不能信,她与我有仇,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要置我于死地。”

    “我与姑娘有仇?”小露不等蓝泽开口,率先顶回了蓝如璇,“姑娘向来狠心狠手,我有几个胆子敢跟姑娘结仇,就不怕姑娘拿针扎得我遍体鳞伤吗。”

    蓝如璇怒道:“你误会是我扎了你姐姐?她亲口承认的是自己扎自己,看来你就是因为误会了我,才设下圈套诬陷我。”

    小露却哼了一声:“用布偶小人诅咒别人,布偶上要写人家生辰八字的,不知道姑娘诅咒的是家里哪位主子,但不论是谁,详细的生辰以我这种身份可不能晓得,侯爷要是不信奴婢的话,看看布偶上有没有生辰就知道了。”

    一句话提醒了董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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