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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流月浮云-第19章

小说: 流月浮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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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过一面之缘。”微微笑着,唐子仪淡淡的说。“对了,不知风使者最近是否有看见一个白发红瞳的人?”话锋一转,唐子仪问道。
  听到唐子仪这么问,联想到昨天被慕容飒抱回来的天残缺,风魄不由微微一顿。
  “不知唐公子为什么找他?”思索了一下,风魄问。
  看着风魄和风菱的神色,唐子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是这样的,”保持着和煦如春风的微笑,唐子仪说,“那位朋友前些日子救了舍妹,但还没等我们道谢。他就已经不辞而别了。这次找他主要是想郑重地向他道谢,如此而已。”
  “原来如此,”释然一笑,风魄道,“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就在院子里,不如让小菱带唐公子进去?”
  “如此就多谢风使者了。”冲着风魄点了点头,唐子仪跟着风菱走了进去。
  一旁沉默不语的慕容语见唐子仪和风菱往内院走去,似乎也想跟着进去。但他挣扎了半饷,最后却只是闷闷不乐的向反方向走去。
  看着慕容语离去的背影沉思了半饷,风魄突然展颜一笑:“这下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白发红瞳,这么明显的特征为什么之前我没有得到任何资料?”皱着眉,他自言自语的往房间里走去,准备开始调查天残缺的资料。
  “叩叩叩——”有条不紊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听到了敲门声,正在为自己的病配药的天残缺不由皱了皱眉。
  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嘀咕着,他打开了关着的房门。
  “子仪?”看见了来人,天残缺有了一瞬间的惊讶。
  而唐子仪见到了天残缺先是一喜,随后又沉下了脸。
  “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双手环胸,唐子仪的话里不觉带上了点质问。
  “怎么,五小姐出了什么问题?”但天残缺却误会了唐子仪的意思。他微微拧起眉,眼神里划过一丝担忧。
  “”对着天残缺的问题,唐子仪一时无语。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不,不是琳儿的事。”微微垂下眼,唐子仪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很明显,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问题。
  “那怎么了?”挑了挑眉,天残缺问。
  “我的意思是,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朋友看?”半靠着门框,唐子仪的微带抱怨的说,“居然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害我找了半天!”
  闻言,天残缺只是微微一笑,“抱歉,临时有些事。”
  虽然不太相信天残缺的话,但唐子仪却也没有在追究下去。
  “对了,你的病怎么样了?”换了一个话题,他略带关心的问。
  “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感染了风寒加上劳累过度罢了。”见唐子仪问,天残缺言简意骇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
  “抱歉,如果不是为了我妹妹”微微皱了皱眉,唐子仪带着一丝愧疚说。
  “没什么,”摇了摇头,天残缺淡淡的说,“我是一个药师,而十日断魂则是一种难得一见的毒药。这次得到了十日断魂的样本,算来我也没有亏到。”
  看着天残缺不在乎的样子,唐子仪也不再多说什么。话题一转,他说到了几天后的寿筵:
  “过几天是我父亲的五十大寿,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琳儿一直嚷着要好好谢谢你!”
  “我”微微愣了一下,天残缺下意识的要拒绝。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就别说拒绝的话!”果断的把手中的请帖往天残缺手里一塞,快速的说完了话,挥挥手,唐子仪潇洒的离开了院子。
  “这算什么?”见唐子仪已经走了,天残缺倒也不急着拒绝了。看着手中大红的请帖,他有些头痛的喃喃着。
  “算了,反正”随意的丢下请帖,天残缺自言自语。但话说到了一半,他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真的可以不涉足武林吗?在心底,天残缺自问。如果可以的话,他又为何同唐子仪,慕容飒这些人纠缠不清?
  话,恐怕是说得太满了。想到了出来之前自己同蓝沨的对话,天残缺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
  天下宫,黄泉院
  “宫主,唐门送来了请帖,我们是否要去。”站在天亦煊身前,蓝沨恭敬的询问。
  “当然,”玩着手中的棋子,天亦煊漫不经心的说。“让暮云去。”
  “少宫主?”蓝沨有些讶然。
  “有问题?”微微抬了抬眼,天亦煊懒懒的问。
  “不,属下这就去准备。”摇了摇头,蓝沨说。
  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棋子,天亦煊半眯起了眼睛,“不急,他现在在哪里?”轻轻的扣下了棋子,他问。
  “这段时间似乎和唐门的少主在一起。”迟疑了一下,蓝沨回答。
  “唐门少主?”嗤笑了一声,天亦煊自言自语地说,“这下倒好,热闹自己凑到一块去了。”偏了偏头,他问,“走之前,他和你说过他无意于江湖?”
  “是。”点了点头,蓝沨肯定的说。
  “到底还是太嫩了。”低笑着,天亦煊的神色明显愉悦了起来,“若江湖真是说说就能远离的话,那每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死于非命?”
  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面前的棋局,天亦煊问蓝沨,“你说,他最后会回来吗?”
  注视着已经被蚕食了大半的白子,蓝沨沉默了半饷,才说:“若非宫主愿意,他又怎么可能逃出宫主的掌心?”
  “没错,”点了点头,天亦煊微笑着再下了一颗棋子,“我确实是故意的。若不让他出去看看,他又怎么可能成长呢?”盯着棋盘看了一会,他突然叹气,“可惜了,若他再成熟一些,游戏将会有趣很多”
  “宫主,”一直沉默着的蓝沨突然开口,“您真的不能放过他?”
  “放过?”好笑的摇了摇头,天亦煊说,“放过他,我去哪里再找一个继承人?又去哪里找一个这么好玩的玩具?”
  话说到这里,蓝沨心里一动,想起了一件一直放在他心里的疑惑,“楚衍那件事”
  “是我特地安排的。”打断了蓝沨的话,天亦煊懒散的说。
  “为什么!?”虽然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但蓝沨还是一阵错愣。
  “考验而已,”天亦煊说得漫不经心,“看看他对待感情的态度罢了。”
  “”蓝沨没有说话,心里却慢慢浮现了对天残缺的怜悯。
  “你以为他真的不懂?”看着蓝沨的神色,天亦煊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抬起头,蓝沨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
  “一个面对死亡的威胁能表现自如,不卑不亢。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保护了自己十年的人会没有基本的判断能力和警惕心?”轻叩着棋盘,天亦煊淡淡的问。
  “他是故意的?!”想到了当日天残缺的苦涩和无奈,蓝沨的脸上浮现出真正的惊讶。
  “不然你以为他会对一个不明不白出现在眼前,不明不白对他说爱的人,甚至还会不明不白失踪的人这么好?”天亦煊冷笑着反问。
  “为什么?”回想着了天残缺的种种表现,蓝沨愣愣的问。
  “在他被带回来后,我曾去看过他。”沉默了一下,天亦煊淡淡的说,“当时,他对我说:‘宫主,您想看戏,残缺就演一出戏给您看。只是,残缺想的,希望宫主也能答应。’”回想起那个虽狼狈不堪,却依然神色淡定的人,天亦煊的脸上依稀闪过了一丝复杂。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天亦煊还记得,当初,他面对狼狈不堪的天残缺时,是以怎样一种轻佻怠慢的口吻说话的。
  “残缺自然不确定。”天残缺笑,尽管很浅很淡,但确实是笑。“只是,”微微停了一下,他温润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有些事,就算明知没有结果,也必须去做。”
  看着眼前的天残缺,天亦煊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兴奋感。
  “宫主,残缺拥有的东西很少,想要的东西也不多,”朝着天亦煊微微一笑,天残缺的眼神重新恢复往日的平和,“但仅有的那几样,就算要赌上残缺的所有,残缺也非拿到不可。”
  天残缺的声音很轻,很慢。但天亦煊却从中听出了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好,很好。”低低地笑了起来,天亦煊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尽管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天残缺却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天下宫不是什么人都闯得进来的,那个地方,也不是乱闯可以找到的。”垂下眼,天残缺平静的叙述。
  “原来如此,”随意的点了点头,天亦煊转身离开了地牢。在离开前,他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对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话一出口,地牢顿时寂静了下来。直到天亦煊将要离开地牢,他才听见天残缺极低的声音:
  “应该说,我对他,究竟有几分妄想”
  “原来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蓝沨才低声说。如果说,刚才他听见天残缺是在利用楚衍时,是震惊的话,那现在他对天残缺,就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了。
  十多年了,确实太久了。久到,他甚至忘了天下宫对那个总是噙着一抹淡笑,温润如玉的人而言,只是一个痛苦的牢笼。人生,又几个十年?在将近二十年的岁月里,他活动的范围,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荒凉的院落。可是,那个温和得让人心疼的人,却从没向别人抱怨过一句话!
  
        

第三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7…4…23 12:29:00  字数:2522

 夕月阁
  “这次出去,你要懂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凡事多留个心眼,别老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拉着天暮云的手,云素月就像一个普通的母亲一般,对即将远行的儿子叮嘱着。
  “娘,我不想去”犹豫了一下,天暮云低声对云素月说。
  “怎么?”略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云素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又笑了起来。“暮云,你放心。唐门是属于中立门派,不会有危险的。何况,娘早就安排好一切的。怎么样也不会让我的心肝宝贝受到伤害!”微微笑着,她抬手帮天暮云整了整衣服,脸上是满满的慈爱。
  “娘,我不想去江湖上,也不想练武,我只喜欢画画!”略略抬高了头,天暮云咬了咬唇,对着向来疼爱自己的母亲说出了心里话。
  明明长得这么相似,为什么个性却天差地别?看着天暮云那张像极了天亦煊、却带上了对方绝不会有的软弱的脸,蓝沨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暮云!”拧起了眉,云素月虽责怪的看着天暮云,声音却依旧柔和。“别闹脾气,把你父亲交待的事做好。其他的,也就由着你了。”微微笑着,云素月的脸上满是宠溺。
  “娘”天暮云张了张嘴,似乎还想争取一下。但看着云素月温柔的笑颦,欲出口的话在他嘴里转了几圈后,又咽了回去。
  “是。”低下头,他闷闷不乐的说。
  “这才是娘的好孩子。”听到天暮云放弃了刚才的想法,云素月不由喜笑颜开。“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有想要的东西吗?是什么?娘去给你拿来。”
  “真的?”见云素月这么说,天暮云的精神振了振,颓丧的神色也有了些期待。
  “当然,”好笑的看着天暮云,云素月说,“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得到了云素月的保证,天暮云不由大喜过望,“我只要一幅画!”在说到他喜欢的东西时,天暮云的神情变得极为专注和坚定,完全没有刚才的迟疑和软弱。
  “画?什么画?”云素月不由愣了愣。
  “这一幅。”天暮云欣喜地从宽大的衣袖里抽出一幅卷着的画,当着云素月的面摊开。
  随着画轴的摊开,云素月的神色渐渐的有好奇转为恐惧。等到画轴完全摊开的时候,她的脸色已是一片死白。
  静立在一旁的蓝沨见云素月神色有异,不由跟着看向了天暮云手中的画卷。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画卷上,画的是一个人。一个相貌平凡的男人。男人手持单刀,衣角翻飞,笔直地挺立在陡峭的山崖之上,半仰着头,专注的凝视着远处如血的残阳,眉宇间,是浓浓的不屈和傲气。
  但这些,都不是让蓝沨震惊的地方。让他震惊的是,画中的男人,有着雪一般的头发和血一样的眸子——如果不是画中男子的气质同天残缺差了太多,他几乎就要以为,画中的人,就是天残缺了。
  “娘?”这时,迟钝的天暮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略带疑惑的看着云素月灰白的脸色,奇怪的叫了一声。
  “谁准你碰这幅画的!?”一把抢过天暮云手中的画,云素月失控的尖叫出声。
  从小就没有被云素月斥责过的天暮云惊愣的看着神色凶狠的云素月,呐呐的说:“娘,我”
  “滚出去!”指着门口,云素月绝美的脸已经因愤怒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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