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奇航-第1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一行五人自北京乘火车先到了长沙,而后久未出游的贾教授突然兴致大发,并没有十万火急地赶向东来镇,而是带着我们四人一路游山玩水自长沙达张家界,后经芙蓉镇、吉首,到达了凤凰古城。
凤凰古城古称镇竿,是怀化、吉首、贵州铜仁三地往来的必经之路,由古以来便是湘西重镇,更是进入东来镇的唯一路径。
迤俪的南方山水着实震撼了我的心神,自退伍以来,从东北深山到蒙古草原,由滇北冰川至南洋大海,也算见识了许多的高山大川,但是凤凰古城却让我心旷神怡,古老的沱江自城中穿过,不像澜沧江那般汹涌澎湃,更没有大海的波澜壮阔,古朴而安静,两旁古色古风的建筑依江而立,四外的青山虽然不像家乡的大山那样巍峨险峻,却在平实之中透着柔和祥宁。
也许正因为如此,让我因为天气的酷热而有些浮躁的心情立刻平静了下来,正是所谓的“心静自然凉”。
贾老似乎对凤凰古城十分熟悉,领着我们几个在这里盘桓了足足有五天,指引着大家游览了奇梁洞、黄丝桥古城还有举世闻名的南方长城…………。
这让人流连往返的美景几乎让大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贾老,您对凤凰很熟悉啊?”坐在乌蓬船头,我向微笑着为唐心讲解凤凰历史的贾教授问道。
贾老淡笑着颔首,“第一次来凤凰,还是五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比你们还要小些,正是风华正茂,满腔热血的大学生,一来到这里便被凤凰的景色吸引,几乎不愿离去;后来陆续地又来过几次,最后一次到凤凰,该是三十年前了,昔日同行的故人纷纷辞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度重回凤凰,却只剩下风烛残年的孓孑老朽。”贾老脸上的表情虽然在笑,但眼中所射出的唏嘘目光却让我看得心中酸酸的。
“想当年壮志凌云,豪气冲天,而今,垂垂老矣,即便是古老夫子那样的人物也逃不过岁月的无情,希望我们这次能够解开其中的玄机,也算了了他们的心愿吧。”说罢,贾老微微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到远处苍翠的青山。
我心中一动,听贾老的意思,似乎老夫子也曾经来过凤凰,只是老人好象对这件往事忌讳莫深,根本不愿意谈起似的,当初在北京就是一语带过,而今天提起,依旧不多说。
我悄悄地望了眼唐心,后者看到我询问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看样子唐心对这段往事也是茫然不知的。
虽然好奇心几乎把自己憋死,但是也知道像贾老这样的人,如果不愿意说出来,无论怎么问也是不会说的,只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呵呵,这段往事实在不是件值得回忆的,否则古老夫子也早就会对你讲了。”贾老轻笑着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人慈祥的目光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心底升起种奇怪的感觉,与老夫子和祖父朝夕相处地生活了二十年,其实我对两位老人的了解却少的可怜,这让我的心情有些失落。
就像面前的贾教授,除了知道他与唐心的父亲份属师生以外,我对他的了解也几乎等于一片空白。
“哎呀,贾老,您就别打哑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躺在船头的才子已经沉不住气地嚷嚷起来。
才子和兰花这对马上就要结婚的情侣实在是奇怪得很,两个人自从定下了婚约以后,反倒话少了许多,只是看到两人甜蜜的眼神我有些理解什么叫做“爱至浓时无须言了。”
看两个人情意绵绵的模样,完全把这次的任务当作了蜜月之旅了,不过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我和唐心也沉浸到了一路上的美妙景色之中了,我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带云妮和莫雅一起。
对于才子的冒失,贾老并没有丝毫的不悦,淡淡微笑,反倒是兰花含嗔带怒地瞪了一眼才子,才子吐了吐舌头,乖乖地不再说话。
看着这对一样大大咧咧的小夫妻,我和唐心相视而笑,这两人真算得上天生一对了。
“贾老啊,您就说说嘛!”兰花镇压了才子以后,表情一变,天真清澈的大眼睛忽闪着对贾教授乞求道,那娇憨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贾老无奈地看了眼兰花,又扫视一遍我、唐心、才子充满了期盼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我心里大喜,知道这一次贾老要说了。
“也罢,若是不说,只怕你们早晚要折腾散我这把老骨头!”贾老做出不寒而栗的表情笑道“我就给你们讲讲吧。”
四个人登时来了精神,凑了上来围坐一圈,静静地等着贾老开口。
老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目光越过安宁的仿佛静止的沱江,逐渐虚无起来,我知道老人已经陷入往事的追忆之中了。
“那是五十三年前了,我刚刚二十一岁,还是国立北京大学,也就是如今的北大前身的一名学生,那时的华夏大地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日寇铁蹄肆虐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最让我心疼的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古董文物被各国列强,黑心商人大量盗运到国外!”贾老的话里充满了愤怒和痛心,目光悲愤交加。
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那段历史,但对于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一段,任何中国人都无法坦然处之,只恨自己生得太晚,没办法热血洒疆土,誓死卫祖国。
船头突然发出一声砰然巨响,连船身都似乎摇晃了两下,众人吓了一跳,抬头望去,才子双目圆睁,怒火熊熊,拳头攥得噶嘣乱响。
很少看到才子情绪如此激动,贾老目含赞许地望着才子微微点了点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时的我满腔热血,便想投笔从戎,我的恩师告诉我,爱国的方式有很多,若是能够运用我之所学为祖国尽力保护好文化遗产那比抗着枪上前线更加学以置用。”
老人说到这里,话音微顿,眼中满是缅怀,看来他口中的那位恩师对于贾老的影响极为深远。
“我听从了恩师的教导,从那以后我想尽办法搜罗散落民间的文物,然后藏到稳妥的地方,那年的秋天,有人在长沙发现了一座西汉末年的大型古墓,我听说后立刻赶了过去,结果墓穴被洗劫一空,几经辗转,我得到了一份木椟印本,上面记载的是关于汉初诸侯国中的长沙国的历史。”
贾老的表情激动起来,“汉初刘邦大定天下后分封有功诸臣为王,其中吴芮以‘从百粤之兵,以佑诸侯,诛暴秦、有大功’而被封为长沙王,定都临湘,也就是今天的长沙,根据历史记载,吴家的长沙国由封至断嗣而绝,历四十九年,共有四位吴姓王,但是在那份木椟印本里却秘密记载着吴家其实还有第五位长沙王吴者,却因参与诸侯叛乱,兵败,逃至这凤凰古城,控制了周边几个县郡,苟且残喘支撑了五年,而后因病去世。”
我对历史的了解有限,不知道这个发现是多么惊世骇俗,但看到唐心目瞪口呆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贾老所讲的这些东西肯定是不简单的。
“贾老,为什么这件事从来没听您讲过呢?”唐心不解地问道。
贾老闻言苦笑“我当时知道了这段根本没有记载的历史自然是非常兴奋的,而且我还想到了一点,这个吴者死在了凤凰古城,那么他的墓穴也一定就在这里,我虽然得到了木椟的印本,但对于木椟的下落却一无所知,深怕落到了日本人或者外国人手里,我能想到的,别人自然也能想到,于是便联络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要一起到这凤凰来寻找吴者的陵墓,我们虽然对于历史还算熟知,但对于寻找建造得极其隐蔽,故意被隐藏起来的陵墓实在是完全无计可施。”贾老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
“于是您就找到了老夫子?”我问道,心里隐约地把握到了些来龙去脉。
贾老望着我点了点头,“第一次来我走遍了凤凰,却没有丝毫的发现,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风水堪舆,民间盗墓上来了,那时民间这行当中最为著名的便是两个人,一是我们此行要去的东来镇温家,另一个便是古道常,古老夫子,东来镇距离此地很近,我便去寻找温家的人求助,没想到温家的当家人告诉我,他对凤凰熟悉无比,却从没听说过,也没发现过哪里有古墓,劝我不要再痴迷下去,我却不相信,不肯罢手,因为那时不少国家的人已经来到了凤凰四处打探着,万般无奈之下我找到了古老夫子。”
听到这里,我暗暗点头,因为我深知温、古两家在阴阳风水堪舆方面的差距,若是让温家的人挖掘墓穴,那可以算得上这世间第一等的高手,但论起寻脉望穴,在这苍茫大地,飘渺山川间寻找一处被隐藏起来的墓穴,若是老夫子说找不到,我不信世上还会有人能够找到。
“古老夫子虽然出身草莽,却深明大义,听了我的话后,立刻与我一起来到了凤凰,其实他比我也大不了两岁的,但那份学识,人品着实让人钦佩无比。”贾老满脸敬重地朝我点头认真地说道。
对于老夫子,我虽然没有血缘之亲,但情胜祖孙,听到贾老如此厚誉老夫子,我也不禁大感骄傲自豪,想来贾老对我另眼相看,只怕其中不乏老夫子的原因吧。
贾老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们走遍了凤凰和周围村镇,也没有发现线索,而当时时局更加动荡,我不能为了这个或许是个玩笑的记载而浪费时间,寻找吴者陵墓的事情被搁浅,我与古夫子对此都深为遗憾。”
老人的失望溢于言表,“但其实于我的心里,我还是相信那木椟上的记载是确实的,而吴者的陵墓也应该的确存在的。”
对于老夫子的能力,我是绝对相信的,如果连他都无法寻找到贾老所说的那个吴者的陵墓,恐怕这陵墓会永远沉眠于地下了。
“难道您认为吴者的墓穴与文王山所发生的怪异时间有关系?”唐心皱着眉头迟疑地问道。
贾老点头,“不错,当初古老夫子曾经说过,凤凰方圆百里之内,凤凰山、文王山、栖霞山都是山清水秀,风水佳穴无数,尤其以文王山与凤凰山最为出色,若是有大型墓葬,存在于这两座山脉的可能性最大,而我们当年也去过这两座山,山上林木参天,繁茂葱郁,根本不像曾经大规模挖掘过,这也是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么多年以来我也曾经无数次地思考这个问题,但却始终想不出合理的解释,直到半个月前…。。。。。”
贾老说到这里突然激动起来,“半个月前有人在陕北发现了一座先秦王公的陵墓,整座陵墓依山开凿,完全处于山脉之下,深入地面几十米!而墓穴的入口竟然是在悬崖峭壁上!”
我马上明白了贾老的意思,原来他是怀疑吴者的墓穴在文王山内!这个想法乍听起来似乎有些异想天开,在山体内开凿墓穴,决不像正常挖掘、建造陵墓 那样简单,但仔细想想自己所经历的,辽国的龙脉、神秘的元皇陵无不深藏地下、石山之内。
不过即便如贾老所猜测那样,吴者的陵墓的确藏在文王山下,但是想进入其中却决不容易,墓穴距离地面有多深?几十米甚至上百米都有可能,怪不得温老信中说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发生古怪的那处墓穴下有任何陵墓存在的迹象。
因为那里根本就从没有动过,那本身就是实在的山。
贾老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清楚,这只不过是我的设想,其间的论证与入口的找寻都将异常困难,否则也不可能两千年来也未曾被世人发觉,但这也许将是我有生之年最后一个课题了,我可不希望带着心事离开这世界。”
老人虽然在笑,但眼中的坚定却是毋庸置疑,或者这也是我帮老夫子完成他未了心愿的机会吧,我如是想。
东来镇与凤凰古城虽然相距不过百十公里,但其间的道路却很难行,由沱江逆流而上四十几公里后,复登岸步行五十多公里,翻过两道山梁才能够到达。
我们离开北京之前,我曾经给温老去了封信,本以为他会安排人手接我们的,但我们在凤凰停留了几天也没有人来接应,不知道温老是不是没有收到我的信。
顺着沱江前行了半天后,江道逐渐变得狭窄起来,原本数十米宽的河面收缩到几米宽窄,眼看着我们所乘的乌蓬船就要无法通行了。
“我们该上岸了。”贾老说着在唐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几位,是郎跃进先生吗?”河岸边一位身材消瘦,皮肤黝黑大概二十上下的小伙子远远地向我们喊道。
我一愣,还以为这小伙子在等船去凤凰,听他这话的意思竟然是在等我。
“我是郎跃进,你是?”在船头离岸边还有几米的距离时,我一个箭步跃到了岸上。
“郎先生您好,我叫春娃,是二爷爷让我来等你们的。”小伙子露出一个山里人淳朴憨厚,丝毫不做作的笑容迎向我。
“二爷爷?”我大惑不解地看着春娃。
“是啊。”春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