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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公子放手 作者:风吹烟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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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仪!”周漪清尖声道:“兄长一直对你放心不下,放在心尖上护着你,哪怕就在前几日的纳采礼前,你就是如此想他的!”
  “护我?”想到他周秦在江州城外山丘上的逼迫,我咬牙道:“我只恨我之前识人不清,竟曾倾心于这一只狼犊子!”
  “萧仪,你——!”周漪清气败,用食指指着我,我冷冷回望她。

  “原来现在公主是如此想臣的。”半响,门外有带着寒意的声音传来,门被推开,顷刻,冰冷寒意便充满整个室内,我嘲笑的回望过去。
  “臣以为公主此次来,已经认清形势了。”周秦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端坐的我,沉声冷道:“都说皇家无情,如今臣可是好一番深深的体味。”
  “周将军,如今本宫在你们周家,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不错,你有你的路,可本宫也有自己的道,”我盯着他,嘴唇勾起,“还有事么?”我冷冷看着他,继续道:“没事本宫回了。”
  我现在半刻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人,一想到之前曾经的相思错付和如今的对比,我一阵心冷,只盼着早点离开此处。 
  周漪清不知在何时退下了,室内只剩我和他,一室悲凉,他一步向前,托起我的下巴,他伸出手摸着我的胸口处,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原来这里都是石头做的。”周秦叹道:“臣以为臣能捂暖这颗心,奈何”他一下子将我披着的菠锦扯下。
  撕裂声在室内响起,我一动不动的端坐,口中阴冷道:“你不若杀了我吧。”
  唇被轻轻的附上,他一口咬上了我的下唇,我下意识的痛呼,他侵入了我的口中,“今日喝了了兰花汤么,”他浅浅一笑,眼中带着绵绵的温柔,“开始会很痛,先忍者些吧。”
  我死死盯着头顶的周家的木椽,罗衣一寸寸剥落,脖颈间韵响铮琮,入破舞腰红乱旋


   锦帛红,罗幕翠,又是一番红波绿浪之后,我的意识逐渐昏迷,只能感到额上有湿润之感,接着是一声叹:“仪儿,待我归来。”
  昏迷中,我不无恶毒的想:“我等着你快些马革裹尸归来!” 
  随即陷入了沉沉之中。
  
  回忆的长廊中,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画面,那些鲜活的记忆带着时光的侵蚀,曾经的情感触目惊心地逐渐的剥落下来,伤痕累累,那几天几乎耗尽了我得全部眷恋,大熙最为贵女、最为尊贵的公主的的尊严已经在此刻面无全非了。
  
  光平公主当着全江州百姓的面斥责了祁阳侯,又将纳彩礼延后了一年,次日又有仪仗前往周家,在周家歇了一晚。
  流言纷纷,只怕这位光平公主厌了祁阳侯,又听闻卫国大将军周秦与那光平公主从小青梅竹马,这位卫国大将军怕是会尚了这位光平公主。 
  回了行宫,我畏寒发起了高烧,到了第二夜,我醒了过来,周围服侍的侍女已经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下榻,赤脚裹了一条毯子,黑而深沉的夜,廊外细雨绵绵,我坐在门槛上,细雨飘到我的脸上,一种内在的寒冷深入骨髓。
  想了一夜,我让贴身侍婢疏梅乔庄前往祁阳侯府,宣祁阳侯密见。
  我让侍婢给我梳了百花髻,青丝宛如百合花朵般分髻,微加曲线变化,像极了开放的芙蓉花,髻顶上歌插一朵六瓣花钿,额鬓处如卷起的云朵,随后在百花髻中插入金蕊节条钗,玉蕊流苏般垂下,配着一件由樱桃红过渡到橘红的花锦碧鸾窄袖襦裙,浅米色的半袖,袖口镶以翡翠梅花,又穿一条百褶裙,群上加着飘带,束腰则是一条彩金镶边的腰带,显得腰身盈盈一握。
  我揽镜自照,看着警钟的自己,神色淡淡,随口道:“画个远山峨眉吧。”
  侍婢拿着螺子黛给我细细的描眉,我随意瞥了眼镜中远处一人静静的看着我,忽的眉头一皱,遣开了随身的侍婢,缓缓转身,百褶裙摆随着一起移动,“祁阳侯来竟也不出声,本宫差点被吓到了。”
  “是子恪失礼了。”范子恪静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祁阳侯请随意坐吧。”我笑道。
  “是子恪失礼了,越过屏障。”我看着祁阳侯俯身行礼,浅笑出声道:“子恪,我本是要过府的,你如今如此行礼,可是让我为难了。”
  我看着范子恪惊喜的眼睛,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宋梁”二字,随后迅速抹去。
  范子恪皱眉,亦用手指蘸水,写下“周秦”二字,亦是随手抹去,
  我浅笑着点头,随后朝着范子恪缓缓行礼,口中道:“到时,麻烦夫君了。”
  我看不到范子恪的神色,只是他迅速的执起我的手,白玉一般的脸上有些晕红之色,他口中沉声道:“子恪必不负公主之意。” 





第37章 第 37 章
眼前忽地一片迷雾,我如坠入深洞一般,迅速地向无边的深渊下坠去。
我“啊——”的一声被迫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明黄色的帷帐,我睁着眼睛,想了半天,才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想到那张白玉一般隐忍着的脸,我胸中又是一阵翻涌,我垂下眉,思了半响。
  “你醒了。”一旁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隐忍的悲痛,我的手被抓住,“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甩开了他的手,看着头顶轻声道:“如陛下所愿,孩子没了,罪女不宜见到陛下,还请陛下将罪女送回郡主府吧。”
  “你身体还未痊愈,还是先在宫中先休息一阵吧。”我闭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愿再见到此人。
  身后还是沉默,我心寒开口道:“如果可以,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罢,就当缘分已尽罢!”说罢闭上了眼,开始沉沉睡去。
  
  这几日我一直昏昏沉沉的,我知道,我大概回忆起了之前的大部分记忆。
  又这样不知过了几日,我终于清醒了过来,此时夜幕笼罩,我看着一旁睡着的侍女,吃力的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我赤脚走至铜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几乎辨不出眼前这个瘦骨嶙峋孤清的人是谁了!
  我扯了扯嘴角,铜镜中的人也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垂下眸,到现在我终于想起了我那逝去的皇兄的模样。
  我随意的扯了件狐白裘裹在身上,我走出那副青山绿水的拼合的长屏障,烛光有些隐约,我如游魂一般的走向门槛,扑面而来的凉风使我脑子越发清醒。
  我深深呼吸了口气,看着头顶霜月,我思了半响,渐渐有细细密密的雨飘到了我的脸上,寒意透骨。
  忽地头顶似乎被什么罩住了一般,我抬眸,随后站起身,不发一声的走向室内。
  “漪清回来了。”身后周秦唤道:“你、你可想见她?”
  我依旧不发一声走向里间,绕过屏障,面朝墙壁,淡淡地闭上了眼。
  
  第二日,我正在闭眼睡觉,却听到有一声叹,随后有人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我转过身,眼前之人看着我,依旧如走一般的仪态,眼中带着莫名痛心的神情,“萧仪,你如今干瘦至此,是要惩罚谁?”
  “皇兄近日为了你日日在宣室如不要命的批奏折,母后为了冯淑妃的事情欲要找你,被皇兄止住了,怎地我不在,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咳嗽了两声,她一如初,上前给我倒了杯水,摸了摸温度,勃然大怒,“这些踩高走低的奴才,连杯热茶都不懂得沏么。”
  我抬了抬手,神情淡笑,道:“算啦,漪清,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你倒是同我说说,你去了趟南方,都见到了何人何物。”
  她坐在我的床榻前,她看着我,亦是浅笑一声,不再言语。
  “我听闻她祁阳郡主与沈河的纳采礼可是要近了,你就、咳咳,不为自己打算打算。”我止住了咳,握着她的手,“如今我已经什么都没了,你从小也与我为伴,我也盼你能好起来。”
  她握着我的手沉默不语,我能看到她的睫毛微颤,“我带回来一个人。”她轻轻的说道,“是宋梁国的人,皇兄近日对宋梁国的人颇为忌惮,不欲我与此人”
  “你喜欢此人?”我浅笑出声。
  周漪清眼神黯然的看着我,道:“我不知道,此人在南方救我一命,我对他很是感谢,他身手蛮好,一路上也颇为护着我,只是,他是宋梁国之人。我担心”
  “漪清,你身为大齐的长公主,你认为周、今上会许你与一个宋梁国之人在一起。”我摇了摇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好生糊涂啊。”说罢喉头微痒,又是一阵咳嗽。
  周漪清抚着我的背,口中道:“我也知晓,可是情之一字,又非我一人受苦,你们不也是么。”
  我一愣,随后眼神淡淡,道:“我与他,早就无情了,只是一段孽缘罢了。”
  “你何苦如此”见她又像是劝话一般的,我摇了摇头,道:“我累了,漪清,让我歇息吧。”
   
  
过了两日,我见到了疏梅,她双手被缚着到了我的跟前,她看到我,眼神带泪,我看着她的手脚,鞭伤无数,一旁的宦官道:“圣上说了,疏梅姑娘既然一心护着旧主,便将疏梅姑娘赐给郡主了。”
  我看着疏梅的鞭伤,心中一阵痛恨,我遣她下去好好养伤。
  几日后,我被一顶小轿送入了郡主府,我在郡主府中歇了两天,一次午休,待我醒来,似有身影在屏障外影影绰绰。
  “钟荣,”我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屏障,令道:“我之前便一直好奇,你的身份与萧宝之间的联系,你曾说你是萧宝在京城的探子,奈何我已记起了我那族弟,他绝非那般深沉大谋之人,你且说说,你如今这般费劲心机的接近我,视为何意?嗯?祁阳侯!”
  
  见前面沉默无声,我淡淡一笑,“可笑我被你们利用至今才知晓,范子恪,如今你乔庄打扮成如此模样接近于我,是为何意?”
  前面索索了半响,钟荣、不、祁阳侯范子恪转到屏障前,立于我之前,他手伸向脸部,缓缓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眼神隐忍而悲痛地的看着我,“你何至枯瘦至此。”
  我摇头而笑,道:“如今我遣了人出去,外面有疏梅看着,你倒是可以说说你的计划了。”
  “是子恪无能,未能及时解救公主,”见他一脸悲痛之意,我摆了摆手,道:“如今你我,已是无缘了,不过我倒是对与巴陵王的情谊甚为好奇!祁阳侯居然会帮我这不成气候的族弟,想必我那族弟也被你拿捏住了,你且说说你的计划吧。”
  “巴陵王的军队已与陈尹语的守军汇合了,如今正向京城逼近。”范子恪压低声音缓缓道。
  “噢,”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位曾经的未婚夫,“那么,本郡主能为诸位做什么呢?”
  “此为断肠毒药,”范子恪将一包药包放到桌上,“只需给那篡位贼子服下,天下仍是萧家的天下,一切都看公主的了。”
  我看着那包药,心中咯噔一下,喃喃道:“原来如此,本郡主知晓了,你退下吧。”
  范子恪复又带上了他那人皮面具,正要离开时,我忽然道:“我记得那日,我欲要你与宋梁国联合攻打周秦之军,为何会败了。”
  那身影顿了下,随后道:“是子恪之失,我遣去宋梁国的密使,被人毒害,周秦得知后,令城防军反攻江州,禁军不敌,圣上被人被毒杀而亡。”
  我在床上,眼神飘远,口中道:“原来如此。”
  
  
祁阳郡主与沈和的纳采礼将近,我呆在床上养身体。
  此时碧蕊哭着鼻子扑到我身上,我正纳闷,熟料手中被她一塞,床褥间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一般。
  待得深夜,我拿出手中早已湿湿的纸条,起身,接着烛光看了下,淡淡笑出声,心中一叹,不再言语。

惠桃尚未被我遣走,因为我知道,哪怕我遣走了她,宫里照样还会给我送一个来,但我也禁止了她在我面前出现,省得见了我烦闷。
  如阻挡不了一般,我一日一日的枯瘦了下去。戴匡忠来见了我,又是一阵哭天抹泪,彼时的我坐在床上一口口喝着苦药,我撤了药,淡声道:“戴叔,我的身子已经不行了,保不住你了,听闻你是陈郡来的,回乡去吧,好好的著书教人,也算是一个去处吧。”
  “公主!”戴匡忠愣了,我浅笑了下,道:“如今他们一心想要将我往死里利用,戴叔莫不是还肖想萧家亦或是其他?戴叔,我敬你是母妃的人,特意跟你如此说,乃是我的身体已然撑不了多日了,我给你准备了些细软,趁京城还未变天时,走罢!”说罢我又是一阵咳嗽,戴匡忠脸色煞白的看着我,眼中老泪纵横,站起拍袖端端正正的给我行了个宫礼,道:“老奴这条命乃是公主的,公主若是希望老奴好生生的,老奴便好生生的,只是,老奴也希望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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