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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64章

小说: 我的地盘谁做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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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册就这样开始了。

提醒一下,要虐了。

好人会死,坏人会死。

名单我已经列好了,大家祈祷吧。

巧克力杏仁,终于吃完了巧克力,该杏仁了。

看着天边擦出最后一道暗红的光;钟锦的手指,搭住了窗帘。

门被撞开,一股冷风卷进来。

“是你做的吗?”

钟锦转过身;“阿垚?”

见到又一个纤细的人影,擦入了眼帘——“月……江小姐。”

江宜月冷冰冰地看着他;满眼都是怀疑和恨意,瞳孔里升起的火焰;恨不得烧出来。

“别再这么叫我了。”湛垚冷道,“宗锦,是不是你做的?”

“出什么事情了?”钟锦轻道。

“别装傻了!”湛垚愤恨地说;“我姐姐死了!”

“湛蓝筝?!”钟锦张大眼睛;“她怎么了?你不是把她送走了吗?”

湛垚冷笑了,“她死了。美国警方说是自杀,但我知道,如果是玄黄界的人出手,伪装成自杀太容易了,我姐姐好不容易自由了,自杀?哼,这分明是谋杀!宗锦,是不是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不是。”钟锦沉沉道,“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湛垚逼视他说:“我不相信你在和我说实话。”

“你信不过我。”钟锦苦笑。

湛垚嗤笑,“除了你,还有谁想杀我姐姐?”

“湛家。湛明儒连咒杀的命令都下了。”钟锦道。

“我大伯父再狠,也不会真的杀女儿!更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让我姐姐尸骨无存!”湛垚激愤地说,“你最有杀人的动机,也最有这个能力!宗锦,别再否认了!”

“你说我杀了湛蓝筝,有什么证据吗?” 钟锦轻声道,“我连湛蓝筝在哪里,都不清楚。湛垚,你只告诉我,你会送她走,但是具体的呢?你根本没透露过。你大伯父催我提供情报,催了好几次,我也爱莫能助,为此还挨了不少骂。湛垚……你冷静一点,仔细想想,到底谁才是最有可能杀了湛蓝筝的。”

“从动机来看,你的可能性最大。”湛垚肯定地说,“宗锦,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钟锦沉默。

“说啊!”湛垚喝道,“我确认你一定瞒了很多!先告诉我,你埋伏在我姐姐身边的柳未是谁?!不说清这个,别想让我再信任你!”

钟锦说:“我不能出卖别人。”

湛垚提起他的衣领,“隐瞒我?你用对别人的仗义来践踏你我之间的友情,以此来羞辱我?”

钟锦继续保持沉默,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苦涩,仿佛哀悼。

湛垚冰棱子般的视线,逐渐软化了一点,他松开了钟锦,“告诉我。到底谁杀的?是你?还是谁?你不可能一点都不清楚。”

钟锦说:“我确实不太清楚。我承诺了你,你承诺了我,我们彼此是不会背叛的。所以我真的不太清楚。我这些天除了出差,就是想着如何拖延湛明儒的逼问。”

“那会是谁?如果真的不是你?”湛垚依然质疑,“我姐姐不会自杀,我太确定了。”

钟锦静默半晌,“谁知道湛蓝筝在美国呢?谁最清楚湛蓝筝的出逃路线和落脚地点,大概就是谁了。”

江宜月轻轻啊了下,惊了湛垚,“月亮?你知道?!”

江宜月点点头,“湛蓝跟我透露过一点……但是怎么可能?”

“是谁?”

“萧婷,湛蓝的导师。”江宜月还是难以置信,“湛蓝说,她出国的一切手续,都是萧婷给办的,落脚点,也是萧婷找的。还说如果需要紧急联系,一律通过萧婷。”

湛垚的身子轻轻一震,“那个导师?不可能……她没那个能耐。”

他嘀咕着,转向钟锦,“她是柳未吗?”

钟锦说:“不是。”

湛垚正在全力消化这个新发现,钟锦见他想得头大,不由道:“湛蓝筝的下落,一旦有了外泄,就会被有心人利用。你知道的阿垚,湛家不是只有湛明儒要杀你姐姐。你我都清楚,还有哪些人,恨不得湛蓝筝消失。”

湛垚的目光茫然了瞬间,又结满冰晶。

“不会……她们不会这么狠毒……不会不会不会!”

“湛垚!”江宜月担心地扶住湛垚的双肩,“镇静些,你想到什么了?”

湛垚拼命甩甩头,握住江宜月的手,“走!先跟我找走漏消息的叛徒算账去!”

他二话不说,带着江宜月匆匆离开。

只剩钟锦一个人,站在逐渐暗下来的办公室内。

从始至终,她都没正眼看过我。

她已经能恰到好处地,扶住阿垚,去安慰他,给他力量。

她已经能默契地追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奋战。

如果当初……

钟锦苦笑。

罢了。

我已对不起兄弟,除此,别无补偿。

他拿出手机,按到“柳未”这个名字上,发了一条短信:

我未出卖。但你为负责人的消息,已然走漏。目前他要找你算账。莫慌手脚,务必珍重冷静,莫忘彼此约定。需知复仇之日,为期不远,二十年恶气,即将一吐而快。莫乱阵脚而自毁长城。事已至此,来日方长。留得青山,细水乃长流,终有海阔天空。

他停了停,又加了几句——

否则,事情将落入最糟糕之境地,最终受害最深的,只会是他。

窗帘拉上了三天,就没再拉开。

三天了,日出日落,日落日出。

书房沉没于黯淡。

阳光再也照射不进来般地灰暗。

宽大的书桌上,摊开的,一张一张,五彩斑斓的照片。

襁褓里粉嫩柔弱的小女婴;穿着花裙子笑眯眯的可爱小女孩;梳着小辫子,系着红领巾的漂亮小姑娘;亭亭玉立,宛若出水芙蓉的中学少女;戴上学士帽,优雅端庄的女学生……

一张,一张,又一张……

在结实的手掌下,来回轮替着,被拿起,停留,轻轻放下。

时间对于他而言,仿佛静止了。

他完全沉浸在一个过去的世界,一个只有照片上的美丽和温馨,而再无现实之冰冷残酷的世界。

门,又一次被推开。

“大哥。”湛明磊小心地走过来,湛歆爱将盛满食物的托盘放到桌子上,“爸爸……”

“大哥。”湛明嫣将茶壶和水杯端过来,“大哥,喝点水,吃口饭,上床好好休息一下吧。”

湛明磊低头看到一桌子的照片,泪水差点又出来,“大哥……别看了。”

他的手掌挡在照片上,“别看了,别看了……”

湛歆爱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湛明嫣哽咽地说:“大哥,嫂子已经病倒了,你是一家之主,孩子的后事还要靠你办呢……你不能也跟着倒下啊。”

湛明儒盯着弟弟的手掌,许久,“小爱,你妈妈怎么样?”

湛歆爱哭了,“妈妈……呜呜呜……妈妈……妈妈病了……发烧,躺在床上……哥哥和二婶照顾妈妈呢……”

湛明儒用一种茫然的口吻说:“你妈妈想你姐姐呢。那是音然心里的一个结,肉和血凝成的结,不打开,塞得慌。打开了,痛得撕心裂肺。”

湛歆爱听不懂,只会掉泪。湛明嫣抹着眼泪道:“孩子都去了。大哥,咱们本该是最能看淡这些的人了。孩子生前善良,死后也是受照顾的。你别不放心了……嫂子已经撑不下了……”

湛明儒说:“都出去吧。”

“大哥!”湛明磊和湛明嫣一起叫道,“吃饭休息吧!”

“出去。”湛明儒坚定地说,“都出去。”

他低下头,听着门,开了,又关上。

但是还有一道细细的人影,落在桌上。

“小爱。有事吗?”湛明儒看着手里的照片——上面的小女孩,梳着两根小辫子,穿着绿花的连衣裙,抱着法杖,在花园台子上笑得灿烂,“看,这就是你姐姐小的时候,三岁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你哥哥还在你妈妈肚子里……你姐姐真是又可爱,又漂亮,阳光下,再也找不到,比她还让人心花怒放的存在了……”

湛歆爱只看了一眼,立刻哭了,“爸爸……我错了……爸爸……”

她扑到湛明儒的怀里,“爸爸……我错了……钱亭盛的控诉信,是我发到网上的……我乱翻姐姐的包,想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就看到了那封信……我用手机照下来,然后发到网上去,我知道姐姐的网号和密码……我……我去姐姐的学校上的网……我就是觉得好玩,想捉弄您和姐姐,看您和姐姐对着闹的样子……我觉得特好玩……爸爸……”

湛明儒默默地看着小女儿趴在他胸前哭泣,他平静地说:“爸爸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你周末偷偷往外跑,我会不知道吗?裙摆的后院,也是你们四个孩子商量好的吧?”

“是……是的……我们完不成任务,然后思晴表姐说,干脆随便抓一个吧……然后抓的时候,思露不小心干掉了一个妖怪,然后那一院子的妖鬼都要和我们闹,拼命逃……我们慌了……我们就架了结界,开始下杀手……最后就剩一个,留下来当作替罪羊……”湛歆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湛明儒点点头,“这个我也猜到了……当时就能猜出点……可我还是故意推到你姐姐身上,责难于她……我想试探你姐姐,看看她会不会不听话地反抗……是我选择不相信她的……我不相信筝儿,故意或无意地误会她……她一定恨死我了……”

他慢慢抚摸湛歆爱的头发,目光依然落在满桌散落的照片上——永恒的画面,再也不会活生生地重现。

“再也回不来了……” 湛明儒轻轻道,“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是事故……最后一刻,你姐姐得多怕,多疼,多……多恨……我的女儿本来可以很幸福地过一辈子的……很幸福的……”

湛歆爱只会哭了。

“你出去吧。”湛明儒疲劳地说,“把东西拿走,我不想吃。”

“爸爸,你已经坐在这里三天三夜了。妈妈病倒了,晕头转向的,醒来只是哭姐姐,话都说不利落了……我好害怕,我怕妈妈也不要我了,爸爸你也不要我了……爸,你吃饭吧……”

“拿走。”湛明儒淡淡道,“拿走吧。”

湛歆爱再也不敢回绝,她啜泣着,慢慢地退出去。

湛明儒只自顾自地低下头,重新看着大女儿的照片,多少记忆随着相片上的笑容而流转着,从心里涌出来,浪花一样推搡着,拥挤着,凝在一起,从眼圈滚落——相中人的脸上,就忽然出现了水珠。

一滴,一滴,一滴。

越来越密,连成一片,水汪汪的晶莹下,女孩的笑容,更加迷人。

他慢慢地吻上那些泪水和那些笑容,那张只能在照片中留存的微笑,那再也感觉不到娇嫩和芬芳的肌肤,那再也抚摸不到的柔软长发……

一张一张地吻着,他知道有人进来了,他也知道那个人默默地站在了他身旁,但他没有抬头去看,只是将照片一张张放到唇边,直到那人的手,沉沉落到他的肩上,低低说——

“知道悔了?”

湛修慈怜悯地看着他。

眼泪如豆大,颗颗粒粒,坠落而下。他的头,点地太猛,太狠,以至于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地掩面,“……我没想到……没想到筝儿会……会……”

湛修慈悲哀地说:“难道我就想过你妹妹会死吗?儿子,我说过的,这种滋味不好受,这是最撕心裂肺的痛,痛到你几十年后去回想,都能喘不过气。我真心真意地盼着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不要尝到这种痛苦的滋味……可你就是不听啊……”

湛明儒失声痛哭,“爸……我的筝儿……她是被炸死的,她是被炸死的!那瞬间会多痛啊!筝儿其实是最怕疼的,她只是努力倔强而已……我一直都知道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体谅她,还要一次次逼迫她?她是你亲生的女儿,她能怎么和你闹啊?不过是女儿对父亲耍耍性子罢了,你有什么可惧怕,可紧张的?” 湛修慈淡淡说,“最后竟然送她进刑房,你还亲自动手?甚至用烙铁烫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湛明儒痛苦地闭了眼,“……我……我……”

“我说过别动筝儿,你不听,也罢。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还老管什么啊……我不气你不听我的话,我气的是你对你亲生女儿的态度……你妹妹用活生生的一条命来换取的教训……你却一点都不吸取,就这么又给重演了……要我说什么好?你要爸爸怎么同情你?”湛修慈看向窗口——蒙了三日的窗帘,透不进一缕阳光,他那对更加苍老的眼睛里,逐渐,蒙上水汽,“婵儿……还有筝儿……是报应我的……这全都是在报应我的……湛家是我最珍惜的,你们是我最宝贝的,湛家好,你们就好。这让我感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矛盾,不冲突的……可为什么……”

他闭上眼角,让泪水流下,“你们这些孩子……到底想怎么样啊?”

湛明儒哭了一阵,到底是让泪水干涸,他小心翼翼地将湛蓝筝的照片,一点点收好,视若珍宝地又亲了亲。

“爸。”他站起来,向背对他的湛修慈说,“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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