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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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心脏被一只手揪住了,程澄惊恐地抬起头。
这个声音……
咔——咔——咔——
好似大部队的到来——齐整的铁靴在踏地。
咔!咔!咔!
程澄站起身来,那声音就在她身边回荡。
“谁?!”程澄大声道,“我第二次听到这种声音了,有人在这里对不对?出来!”
那声音停顿了片刻——
咔!咔!咔!咔!
更加激烈,已全然不顾掩饰。
对面的空气仿佛一堵倒塌的墙,轰地压了过来。程澄被迫倒退着,很快,她的后背就贴到了手术室的门上。胸膛闷到发痛,四肢冷到要断掉般,她呻了一下,准备顺从地坐下去,躲开这无形的力量——
手机在衣兜,轰轰烈烈地响开了。
那声音顿了顿。
程澄逮住了喘匀气息的空隙,忙忙掏出手机,眼前一亮。
“湛蓝!”她对着手机,甩着哭腔道,“啊?晓白和老姐不在,去找方丹霓了,对,这里就我守着,孙桥他恐怕不好了!他不好了啊!你有没有办法啊?你们湛家的玄术能救他吗?能吗?!”
嗖——
程澄的目光,凝在了地面上。
那是一件斗篷的下摆,是一双黑色的绣鞋圆头,是一条铁索的垂落,和一柄长剑,泛着寒芒的尖子。
她慢慢抬起头——
一道道黑影,大大方方地,现身了。
湛蓝筝此刻很急,她已经闯了五个红灯,摩托警车就在她身后尖啸着——不是一辆,是很多辆。多到湛蓝筝怀疑,是否全城的交通警力,都对准了自己这辆小蓝车子来了。
离医院还有至少十分钟的路!
但是引魂使者应该已经飞到了!
她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拨通了程澄的手机,刚问了下现场情况,就听到程澄在那边静了一下。
“湛蓝……鬼……鬼……我眼前……”程澄恐惧到极点的声音传来,“我眼前好多……”
“引魂使者,他们是来索孙桥性命的!”湛蓝筝心头一沉,“丫头,不要挂手机!接下来一切都听我的指挥,务必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你现在必须冷静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镇定。不要惧怕你可能看到,听到的一切。打起精神来,亲爱的,我一时半会还过不去,所以孙桥的命,就都握在你的手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痴程……你的毅力将决定孙桥的命……真是个销魂的情人节……
☆、第六章 争夺
湛蓝筝将符画传到程澄的手机上;那边兹拉的声音很猛烈,而她这边,警车声很刺耳。
“收到了吗?”湛蓝筝再次拨了程澄的电话;看一眼后视镜——好一片红蓝闪烁。
真是爱岗敬业的好交警。
只不过这次,我要抗法了。
“收到了!这是做什么用的?”程澄紧靠手术室大门;十指正在莫名冰冷的侵袭下发僵,感到胸口的空气;缓慢冻成一块块大石头,压迫着她的呼吸。
她不得不仰起头喘息几口,目光扫过一排黑衣者——湛蓝说;他们是引魂使者;是要索走孙桥性命的。
他们的剑,是吸纳灵魂的;他们的铁索,是铐住不听话魂魄的。
他们的目标是性命垂危的孙桥。
可是,我管你们是什么个来头,鬼也好,神也罢,就冲你们这目的,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她站直了,靠着大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拯救地球乃至于太阳系的女勇士,一切的恐惧和可能的痛楚,都将在大仁大义,名垂千秋的功绩前,变得渺小。
“将这个符画调换成屏幕!”湛蓝筝继续给小蓝车子提速,车窗外,响起喝令她停车的大喇叭声。
程澄努力地用发僵的指头敲击着键盘,她有一种三九天从冰窖出来的感觉。这份寒冷,导致她的十指更加迟钝。但只要想起孙桥——
孙桥的命在我的指头上,区区寒冷又算个什么?
冰凉的指头冲破这层僵直的束缚,迅速调换屏幕——湛蓝筝的电话再度打进来。
“完成了!”程澄毫不客气地尖叫着,并且开始怒视眼前沉默的引魂使者们,要用目光的凶狠,声音的洪亮,来逼迫他们胆寒,放弃。
“一次性跟你说完,我将用咒法把我们的手机连接到一起,法术会通过我的手机传到你的手机,灌注那张符画,让它产生一种可阻碍黄泉之气的能量,你只需守住门口,双手握住手机,将这张符画朝向引魂使者,这种力将使他们不能接近手机,也就无法接近手术室大门。但是他们会想办法击溃你的意志,从各种可能的空隙中,所以你要坚持十分钟,只需十分钟就好!站稳了,不要放下手机,不要倒下,不要昏迷——”湛蓝筝说,“你可以吗?”
程澄颤抖着声音——那股寒冷又一次逼近了她,猛然间,心口一阵发硬的痛,让她差点软下去,拼了全力才打直双腿。
“可……可……以……”
湛蓝筝心中一紧,“坚持住,丫头,孙桥的命在你的手里。记住这句话,牢牢的。那么现在,你拿稳机子,当看到手机发出绿光的时候,就将屏幕朝向他们!”
湛蓝筝说罢,抬头看一眼前方路况,确信无人无车无路口后,便将双手迅速撤下方向盘(纯属小说情节,大家在现实中坚决不可如此驾驶!后文中的驾驶方式,亦不可模仿!),在胸前纠结起了手诀。
她用最快的语速,念动一个复习无数次的咒文,在她大声而准确地念诵下,法杖笔挺地悬浮于空中,停了停,杖尾凝出一点绿光,下垂出一道手腕粗的绿色光柱,投射出的光圈,刚好覆盖放在座位上的手机屏幕——
湛蓝筝打了收尾的诀,警笛声猛响,几近就在她身旁!
后视镜内,至少有五六辆摩托警车,分从两侧包抄而来,湛蓝筝单手扶方向盘,抬头见前方出现一路口,刚亮红灯——没有非机动车,放行双向的车子,都尚未到达路中央。
猛按喇叭示警,一踩油门到底!
她开着车子,冲出了路口,引擎轰鸣的同时,是警车大喇叭发出的吼声——
“京X?XXXXX!京X?XXXXX!立即靠边停车!立即靠边停车!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行动!京X?XXXXX!立即——”
湛蓝筝左手一转方向盘——轮胎胶皮和地面猛烈摩擦,在焦糊味道和刺耳的兹兹声中,小蓝车子的车身迅猛向右方的黑暗路口旋转而去——与此同时,她的右手跟上一道黄符,啪一声拍到手机上,格外脆亮!
绿光如喷泉涌起来的瞬间,车子已灵活地拐入了一条车少人稀的狭窄近路——这个路口,这条路,之前,湛蓝筝已走过好几次了。
第一道绿光,拯救了程澄几乎虚无的意志——那寒冷仿佛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心脏,一下下揉搓着,年轻而身无隐疾的她,也赫然尝出心脏病发的痛苦感。那种来自心灵的疼痛,让人连呼吸都无法完成,肌肉和骨骼随意的一个拉动,带来的都是抽筋样的苦楚。
眼前闪过的绿光,振奋了她的精神——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救命的信号,救的是孙桥的命。
想到“孙桥”两个字,程澄觉得无比自豪,身后的那个手术间,成了最值得捍卫的圣地。为此而忍受的种种,都将微不足道。
她举起手机,符画的每个线条都在发亮,喷出屏幕,扩散出的金红色,让最靠近的那几个引魂使者,都退了几步。
程澄紧紧贴着门缝——那么细小,却是生死的出入口。
她握住手机,将屏幕朝向正前方。
“我,不会让你们进去的!”程澄威严地,一字一顿道。
两侧的引魂使者都看向了中间的女子——她摘下兜帽,一头黑发松散,刀子样锐利的目光,盯住屏幕上那道金红的符画,似是辨认。
毫无征兆地,她左手一提,铁索如灵蛇般弹起,直窜过去——程澄大喝数声,似是壮胆示威,但那铁索毫不留情地扑来,一入光圈,却生生顿了下。
它僵在空中,发出咯吱咯吱的金属颤声,终是轰然落地,喀嚓嚓。
程澄见状,一股首战告捷的兴奋,洋溢在胸前。她感到前方陡然间变得光灿灿,孙桥的命充满了希望的。
十分钟,十分钟,现在已过去一分钟了,我能守住他的命。
孙桥,你知道吗?今夜,我要为你点亮希望的光,你就只管向生的入口冲刺。
其余的引魂使者见状,围拢过来,中间那女子,摇摇头。
“湛家的咒,法杖的力量,湛家掌门食言了,回去后,必要与玄黄界追究到底。”
这女子第一次开口了,声音和她的气质一样。
几名引魂使者与她耳语,她又摇摇头,蹙了蹙眉,手腕一抖便收回铁索,让它们自动缠绕在长剑上,那剑尖轻微划过地面,留下一道青痕,顿一顿,忽地向前一指——
程澄的目光不敢懈怠,盯紧这锋芒。
“击溃她。”女子清晰地说。
“方丹霓,你闹完了没有啊……”贾文静坐到楼顶上,无奈地说,“你死了对得起谁啊?”
方丹霓执着地站在平台边缘,遥望夜幕,“夜这样深,我看不到希望了。仔细想想,一个贱人死了,自然对得起很多人啊。老姐,别劝我了,可以明确地说,如果我活下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要和程澄再战下去,为了孙桥,斗到生命的尽头。”
贾文静骂了句“CAO”,两米外,凤晓白状似轻松地看着方丹霓,“丹霓,别跟大家开玩笑了。现在有更加紧急的状况,这里的事情不如都放一放——要知道,孙桥,刚刚出车祸了。”
方丹霓终于回过头,“什么?!那他伤得怎么样?他现在在哪里?!”
凤晓白谨慎地算着彼此距离,“就在下面抢救,情况不大乐观。”
方丹霓晃了晃神,“我要死了,他也要死了,难道这是天意……”
贾文静有晕倒的感觉,凤晓白却很沉着,“丹霓,请你快下来吧,和我们一起守护孙桥好不好?他一个人穿到这里,认识的只有我们这些人,作为朋友,我们要做的是先放下自己的心魔,为他祈祷。丹霓,你知道他的坚强,但是否也看到过他的软弱呢?现在就是他软弱而需要你来帮助他的时候,他不需要多少份殉情,对于他那样倔强而从不放弃的人而言,无数个消沉,也比不过一份勇敢守护和祈祷。丹霓,过来,我们一起坚定地站在手术室外,为他的意志鼓劲好不好?即便真的是最坏的结果,也该是我们,陪伴他走到最后,而非中途就放弃。”
他轻轻地说,目光温柔,而坚定。
方丹霓流下两行泪,“他……对……他是倔强的,不轻易放弃的人……”
靴子动了动,离平台远了一点,似要迈出决定性的一步——凤晓白已蓄势待发,准备将她一把扯远。
“这里有人要自杀?!”
岑娇娜。
她梳着马尾,提着小挎包,拿着稿子和笔,千辛万苦地顺着顶层梯子,爬到天台来,“老姐?你怎么在?我正好路过,看到这里很热闹——”
贾文静勃然大怒,“你XX的给我闭嘴!滚下去!靠啊,下面是谁把人给放上来的?!这片的警察真是笨到XXXXXX的!”
方丹霓的靴子,仿佛没动过。
“我要自杀啊。” 她变了语调,“看来我的死,还能成全你八卦名记的荣誉呢。不错不错,我死得也算值点。过来啊,要不要听听我临终的遗言呢?”
岑娇娜愣了,“是你?”
方丹霓在平台边缘蹦跶两下——凤晓白和贾文静的眼睛都绿了,“岑娇娜,你这个八卦女王真是名不虚传,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你丧尽天良的身影。连自杀这种事情,你都如此兴致勃勃。”
岑娇娜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没有蔑视生死!只不过……我的职责包括现场报道……好,好,既然是你,我就可以展现一下什么是丧尽天良了!姓方的,我管你为什么不痛快,带种你就跳啊!你不跳,我xx地踢你下去!你敢跳我就敢埋!”
方丹霓诡异一笑,她伸开双臂,不知说了句什么,便轻轻一仰——
“丹霓——!!!!!”
是贾文静的尖叫。
岑娇娜傻成雕塑,笔和纸都落到地上。
方丹霓不见了。
凤晓白也不见了。
贾文静提起一口气,扑到平台边,她探出脖子来,眼前那一幕,几乎要生生冻结她的心脏——
凤晓白悬挂在楼梯外,一手扒住顶层窗户的一根铁杆,一手拽着方丹霓的胳膊——她散开了长发,在空中摇曳,身体向后弯成一个弓形,似乎已没有知觉了。
无数的惊叫潮水般从下向上泛起,凤晓白的声音沉稳传来,“不要慌,我功夫还能用,老姐,让下面打开垫子,以防不测,再喊几个人,拽我一把。快些,我只能支撑五分钟。”
五分钟……大概还有五分钟了……
程澄虚弱地想。
手机还握在手中,身子却贴不住门缝,时不时,会下滑一点——每一次,都仿佛瞌睡被惊醒般,她又会立刻直起腿。
但是周边涌来的一层层裹挟了寒冷的压力,那无形,却着实存在的压力,都在迫使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