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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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你们说是么?”
湛歆爱却离得远,又正指挥着傀儡,哪里听得清,只啊了一声,湛思露倒明白了,却让陆微暖推了下,“还不快去喊你爷爷。”
“你这孩子!快跟你妹妹一起过去。”湛明嫣轻拍湛思晴的脸蛋,又和和气气道:“二嫂子,我看先这样放着吧,或许掌门还会有别的主意。那孩子总是鬼灵精怪的——哎,大哥你们可算回来了,正说着——这是怎么了?大哥你怎么也不穿外套,不怕冻坏了啊?”
她俩往前迎了几步。
门外,湛明儒一把将湛蓝筝推进来——手铐倒是给解开了,只是羽绒衣在上车的时候给扯了。外头天寒地冻,湛蓝筝此刻就裹着湛明儒的大衣,下摆已遮盖了脚踝,因为太过宽松而很是邋遢,头发又都乱开,左脸颊还有一道红红掌印,她轻轻侧开了左脸,下巴倒是昂着。
“爸爸回来了!”湛歆爱丢开傀儡,欢呼雀跃地抱过去,湛明儒一把揽过小女儿,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下。
“爸你好冷啊,都冻到我了。”湛歆爱娇道,“姐姐——哎?姐姐你头发怎么弄的啊?新发型吗?哇!好酷好天然啊!”
“就是新做的啊。”湛蓝筝笑呵呵道,“这叫风中凌乱天雷头,很流行呢。是咱爸和我一起挑选的发型呢。”
湛明儒一把扯下湛蓝筝身上的外套,交给迎过来的陆微暖,“有劳二弟妹。这孩子把羽绒服给扯坏了。”
陆微暖轻道:“大哥你脸色可不太好,给家里来个电话,让傀儡送一套去啊。哪能用身体开玩笑?”
“我去给大哥加碗姜汤。” 湛明嫣决定了,陆微暖补充说:“掌门也得来一碗,看这小脸蛋,都冻红了呢。”
“谢谢二婶关心!”湛蓝筝甜甜地说,“不过这不是冻红的啊。”
陆微暖的眼睛,努力要一个故意的“瞪开”动作,好表示她那其实并不存在的惊讶感。
不过这个表情尚未摆好的时候,湛明儒已拍拍手,一只傀儡应声出现,他吩咐了一句“准备热水”,然后淡淡对湛蓝筝道:“你先去淋浴换衣服,然后到我书房来。”
“大哥你不吃啊?!”陆微暖急切地说,“别啊。座位还正排着呢,刚刚还说掌门古灵精怪,总能做出点出其不意的——”
“她是挺出其不意的,要我都不知道,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湛明儒的脸色不冷不热地说。
湛明嫣倒是痛快地说:“还是先淋浴吧,散散寒气。”
湛蓝筝扭头就往她的浴室走去,气得湛明儒责了句“没个规矩”,然后便是两个中年妇女的连声劝和。
MD。
湛蓝筝想,都冬天了,怎么还能让我品出吞苍蝇的感觉呢?
和极品男,白痴程,方容戴三贱人行,丁姓三观不正女,包括八女王那抽风混蛋相处,都没这般错位的销魂感。
湛家真是好风水,养出一窝人种苍蝇来。外头的闺女嫁进来,也成变形成了苍蝇,卡夫卡前辈地下有知,一定会开怀大笑《变形记》终成现实的。
我的地盘,目前真是太有喜感了。
舒舒服服地吹干头发,换上干干净净的家居服,湛蓝筝昂首挺胸步入湛明儒的书房。
“爸。”
湛明儒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冷冷地注视着女儿,“解释吧。”
“没什么可解释的,反正您说的都是对的。”湛蓝筝坦诚道。
“你以前不知道钱亭盛和家里的关系,童盈见过你后,你还说你不知道吗?!”湛明儒厉声道,“为什么把控诉信传开?”
“小爱传的,和我无关。我把网号给她了,她说她要写论文。”
“小爱的论文,周末在家都写完了!我和你妈妈亲眼看着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咱家再神通广大,那两眼睛也没长到别人的脑门上去。”湛蓝筝无所谓道,“反正我没做。”
“好,你可以不承认这点。”湛明儒道,“那个和你关系密切的八卦记者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她一次次写文挑事,这起事件,也不会如此不可遏制!”
“岑娇娜啊,老爸,您不会忘了她吧?我初中老同学啊。天生一张缺德八卦嘴,搞不好以后生儿子没后窍,我管得了她吗?她刚从国外回来,急着弄到爆料立稳脚跟,关我什么事?她拿我电脑发贴子,我当天就把丫给轰走了!”
“不许说脏话!”湛明儒厉声道,“好,我再问你。你二叔和你导师偷偷见面,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二叔和我导师在餐吧见面来着。”湛蓝筝诚恳地说,“喏,我刚才已经告诉您了啊,是过去完成式了,不再是将来式。”
“放肆!”湛明儒一拍桌子。
湛蓝筝沉了脸,“对不起,父亲,您不该对湛家掌门喊这个词,我可以视作犯上。”
“我现在是以父亲的身份对你说话。”湛明儒阴冷地说,“而你,身为湛家掌门,却丝毫不顾及湛家利益,就凭这一点,家族里的任何人,都有权质询于你!钱亭盛这次被糊涂地拉下台,生生损了湛家一条通往学界的人脉!”
“反正我不知道。”湛蓝筝说,“没感觉。除非您以后把咱家所有的人脉都详细地告诉我,要不然一个陌生人进去了,关我什么事情?”
“和沈玢见面是为什么?那个时候你应该知道钱亭盛的重要性!”
“我看他长得像个感叹号,跟您的表情有一拼,所以倍感亲切。”湛蓝筝说。
啪!
湛明儒给了女儿一巴掌,他用力极狠,湛蓝筝猝不及防,摔到地毯上,她被打得眼前一阵金星,耳朵都嗡了。
咣。
门开了,齐音然端着一碗姜汤,愣了下,随手又关了门。
“明儒。” 她将姜汤放到桌子上,“先喝口,暖暖胃。一回来就在书房忙……”她给湛明儒又披了件外衣,让湛明儒推拒了。
“你又怎么气你爸爸了?”齐音然皱起眉头道,“这孩子,一回来就闹得家里不安。”
湛蓝筝抬起脸——右脸颊肿了起来,“没什么啊,不过是不小心让我老爸,从形似感叹号,又进一步拥有了感叹号的含义而已。证据是我脸上的印章。”
齐音然修长的身子又抖起来了,宛若寒风中的弱柳,“这么和自己的父母说话——太不成话了 !早就该好好教训你!上次醉酒闹事就该狠狠教训!也比现在让做父母的伤心生气,让外头的人看笑话好!”
啪!
湛蓝筝痛地喊了一声,那力道迫得她立刻低了头,藤条正正抽到她肩膀上——自然明白,她老子让她换了家居服再过来,自然是衣服薄,打起来更痛些。
啪!啪!啪!
藤条狠绝地抽到湛蓝筝的背上,连绵不绝。湛明儒这回也不说话,只阴沉着那张中年俊脸,一次次抡圆了胳膊,将藤条重重落到到女儿身上,也不管是什么地方,后背,肩膀,胳膊,臀腿。眼看着女儿身上那件月白的衣衫上,透出了一条条密密麻麻交错的红痕,那红色,在毛细作用下,一点点扩散。
齐音然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行了明儒,你为了钱亭盛的事儿,好几个晚上都没睡了,好好休息吧,别气坏身子。”
不提“钱亭盛”也罢,一提,湛明儒更是眼晕,他丢开藤条,直接取出了小皮鞭——齐音然喊了声“行了,别把女儿打坏”,他推开妻子,鞭子在空中转一圈,呼一下落到湛蓝筝的背上,登时就将衣服抽烂了。
湛蓝筝尖叫起来,她真是痛惨了,明显能感觉出,这回她老子已经气到一点都没留力气,那藤条犹如雨点般撞过来,没有让疼痛舒缓的空隙,甚至快喘不过气了。而这次的鞭子,更是狠绝凌厉,她有种革命烈士被鬼子刑求的惨烈感,第二鞭子下来的时候,她眼泪都出来了,只歇斯底里地一面打滚躲避鞭子的来袭,一面尖叫道:“反正我是你生的!你带种今天就抽死我!抽不死就算你输!把我抽死了,你就去跟湛家人说,你湛明儒的能耐大了去了,能把亲闺女给弄死!你把湛家的合法掌门都能给活活打死!你带种现在就开祠堂把我废了啊!让整个玄黄界的人,都看着你是何等高风亮节,大义灭亲,明正典刑啊!你躲到书房来跟女儿逞威风算什么能耐?!”
湛明儒气得脸颊肌肉直抖,“吃里扒外的逆女!这回的事情,如果我愿意,完全可以给你一个叛族的罪名!彻底废了你!还敢在我面前乱嚷,抽死你都是轻的!”
他斥责着,手里的鞭子落得更加密了,卷起来的风,让齐音然都心惊胆颤不敢靠前,“明儒,别打了,别把孩子打坏了!”
“你说你要抽死我是吧?!” 湛蓝筝高声叫唤着,她抬起泪流满面,还添了两道鞭痕的脸,“好!好!我湛蓝筝固然不孝,也还良心未灭,绝不连累你当个杀女的不慈之父!我这就一头磕死!尸首给丢到外头去用不着收敛,臭不了湛家一寸的地!”
她话音一落,闭了眼,对准那尖锐的桌角,猛地就撞了过去——齐音然叫了一声,她来不及反应,湛明儒的手掌已急急拦过去,让湛蓝筝的额角给撞了个正着,他的手掌生生往后一退,磕到了桌角上,手背生痛,他都不由倒抽一口气。
这么猛的力气,如果太阳穴当真撞上,必死无疑,幸好自己反应快……
怕,急,喜,惊,气,怒,一并上来。湛明儒猛地揪起软到地上的女儿,看她哭得惨烈,分明还是活生生的人,他差点就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庆祝劫后余生般的。但是,一股子喜一股子气轮番交织到他胸口,结成一团,堵到胸闷,湛明儒一个巴掌又抡了过去,“你,你可真敢啊?!”
湛蓝筝惨叫了声,摔到地上,湛明儒再次抄起鞭子,齐音然也忍不住了,刚要拦,书房的门,被咒法轰开了。
“住手!”
湛修慈怒道。
湛明儒的鞭子生生顿住。
“天呐,我的小心肝哦!”白发苍苍的湛青凰——湛修慈的小姨妈,湛家目前辈份最高的长者,步履蹒跚地疾走而来,若不是齐音然扶了把,这将近百岁的老人,估计都摔了好几次。
“曾姨婆——!”湛蓝筝立刻哭开了,“曾姨婆……”
“我的乖孙啊!”湛青凰一把抱住湛蓝筝,曾祖孙相对痛哭。
“我爸要打死我……”湛蓝筝嚎啕大哭,湛青凰边落泪边道:“曾姨婆来了,谁都不敢打你,谁先弄死你,就先弄死我这把老骨头得了!”
湛修慈站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长子——他身后,站了不少湛家人,但都不敢进来。
他迈开步子,进到屋里,关了门——将后面欲跟进来的一行人,都给挡住了。
看了眼自己的长孙女——衣衫碎裂,道道血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啪!
齐音然惊呼了一下,“爸!”
湛明儒的脸歪到一边,却不敢说什么。
湛修慈慢慢放下手。
“明儒,筝儿是你亲女儿!你是疯了不成?!”
“父亲……”湛明儒低声道,“我……我没想……”
“我爸就是疯了啊!他为了一个贪污受贿的流氓钱亭盛,竟然要抽死他亲闺女啊!他亲口说他要抽死我……爷爷,爷爷……您差点就见不到我了……您再也见不到筝儿了啊!”
湛蓝筝窝在湛青凰怀里痛哭道,“曾姨婆,曾姨婆您救我啊,我痛死了,我痛了好久都没人救我啊,我恨不得死了啊……”
湛青凰早已老泪纵横,“乖孩子不哭,曾姨婆护着你呢。明儒!你,你这孩子……你们湛家这些男人!迫死了一个婵儿,是不是还要迫死筝儿?!”
湛蓝筝放声大哭,“姑母啊!姑母啊!您干嘛去得那么早啊!您干嘛扔下筝儿不管啊!您干嘛把法杖早早就给了我啊!我不堪重任,我给您丢脸了啊!您在哪里啊?!您当初干嘛不带着筝儿一起走啊!也好过在这里被自己亲爹活活抽死啊!”
越说越是难过,想起记忆丹中,湛明婵的一颦一笑,那些温柔的抚摸,那最温暖的亲吻,那声声的“筝儿”,还有坚定地挡在藤条前,把她牢牢护在后面的柔弱身影……
“姑母……姑母你带我一起走了吧……”湛蓝筝这回是真的放开感情,将憋了太久,太久的泪水,统统放了出来。
迟到了近乎二十年的泪水,给最爱我的那个人,为她生命的消逝。
湛青凰也哭出声了,“我可怜的婵儿啊,我可怜的筝儿啊,你们怎么就那么命苦啊!怎么你们的老子都这么心狠啊!”
屋子里的气氛愈发尴尬,齐音然再也忍不住了,“爸爸,姨婆,明儒真的没有要打死筝儿啊,刚刚筝儿寻死,明儒比谁都急,他拦得可快……”
“什么?”湛青凰的根根白发,几乎竖起来了,“寻死?!寻死?!筝儿天天开开心心的,是那种会寻死的人吗?!明儒,你竟然逼得亲女儿寻死!你,你好狠的心啊……哎呦,哎呦气死我了,我这老骨头不行了……”
她猛捶着心脏,湛蓝筝正好把着湛青凰的脉,心知不是作假,顿时也惊了,“曾姨婆,曾姨婆!您别吓筝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