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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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张立平恨不得将一分钟掰成两半来的紧要关头里,他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从WK市打来的,打电话的人是郑老的儿子,这老实巴交地汉子似乎相当紧张,连话也说不大清楚,加上酒吧里异常嘈杂,信号也不大好,张立平根本听不清楚,见他是用的移动电话,便发了个询问的短消息过去。
没多久,对面的短信回了过来。 竟赫然是:
“父病重!速回!”
他感觉脑子里哄然一声巨响。 马上抛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去找林媛。
美女老板娘正对着镜子补妆。 见他来了,热情笑道:
“什么事?”
张立平道:
“我要请假。 ”
“什么?”美女老板娘似乎没有听清楚他的话,拿起了手边地报纸皱眉道。
“我要请假。 ”
“恩?再说次,我没听清。 ”
“我要请假。 ”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那边的飞豹请了个乐团进驻!我们的生意虽未减少,但这街上又因此倒了一家酒吧!听说对面的沸点也从上海挖了个老外过来!你现在拍拍屁股走了,是想要老娘关门?”
“。我要请假。 ”
“你上个月拿了多少钱?九千四吧,还有你们那小组私下的小费分红,这街上哪个调酒师有你的待遇好?”
“。。我爸爸又病了,我要请假。 ”
老板娘终于沉默了一会儿,断然道:
“三天!机票拿回来报销。 ”
“一个月。 ”
“你存心想叫我关门?”
“。三周。 ”
“半个月,你要是到时候不回来,老娘就叫人把你的东西扔街上去!”
没有人愿意面对面色铁青的火暴老板娘,张立平自然也不例外,他默许了半个月的假期,心里怀着歉疚退了出去。 听得里面林媛怒气冲冲的在打电话:
“。。下周地酒水节取消!”
“那件波尔多葡萄酒暂时不要了!”
“哎呀,不行了,推迟一下嘛。 ”
“”
张立平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赶了出去,希望还能乘上最后一班飞机,临上出租地时候没想到秘书红姐追了出来:
“立平,哎,等等!”
她塞过来一个厚信封。
“林姐说,老人家生病,只怕花钱少不了,这两万块钱先拿去垫着,要是有什么困难,给店里打电话。 ”
张立平顿时觉得心里一暖,也不推辞接了过来,默默的点点头,上车绝尘而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报复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报复
他这一路上虽然是行色匆匆,却还是忙而不乱,在临近WK市的时候,就预先取出一顶帽子戴上,加上这年余来诸事忧心繁忙,整个人不仅在心志,阅历上变化很大,人的体型也消瘦了不少,就算是往日医院的熟人立即与之碰面,一时间也不会将眼前这个神情坚毅,目光沉凝的年轻人,同以前那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小胖子联系在一起。
到达石板镇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大概是因为停电的缘故,全镇上下一片漆黑,惟有几点惨淡的烛光依稀在全墨的夜里,张立平匆匆的奔进到故居门口,还没进门居然就听到里面的隐隐传来哭声,心里立即似被一只大手极力捏住了一般,眼前一黑扶住门框,艰难的喘息了几声才缓过气来,闭上眼呼吸了几口踏进门去。
但眼前的景象不禁令张立平愕然非常,原来自己一直担忧的父亲却还是若以前的模样,双目微瞌,神情漠然的坐在轮椅上,看起来虽然病情没有什么好转,却也不至恶化危及性命,他心中刚刚松得一口气,望向床上的瞳孔却是遽然紧缩了起来。
郑老!病倒的竟然是郑老!
这位可敬的忠仆的情况看起来相当不好,即使远远的隔了数米。 张立平也依稀的可以听到老人家喉咙中发出的那种浑浊的痰涌声,仿佛是一只奄奄一息的老狗,若全身地精力都给抽干了气。 要塌下来,好不容易才勉强撑住。
一见张立平出现,郑老的儿子马上扑了上来,若一名溺水的人寻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哭道:
“小少爷,你救救俺家大啊。 ”
郑老儿子已是奔五十的人,却如此失态,可见他也实在是彷徨慌乱到了极处。 好在张立平年纪虽轻,已是面对过数次生死危机的人。 加上又从事的医学这项工作,见惯人地生死,所以还能定下心来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他为郑老把了把脉搏,立即从身边取出了那盒神秘地三才针,这幽蓝色的锐针安静的躺放在绒垫上,仿佛在述说着经历过的一件件惊险曲折的故事,张立平轻轻拈起一根。 指尖上竟传来一种微暖的感觉,刹那间似过电一般与体温相交融,在这一瞬间,他感觉旅途的劳顿被一清而空,精神也达到了一个非常集中而清晰地境地,略微有些混乱的思绪也理顺了起来。
“你们都出去。 ”张立平沉着脸下了逐客令。
在场的人都依言而行,屋子里顿时幽黯了下来,只有两盏油灯隔着灯盏吞吐着明黄色的火焰。 张立平立在原地。 微火将他照成两个影,分别投在地上。
他望了望旁边的父亲,忽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斗志,几乎将身体都为之烧痛!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供奉着张家列祖列宗的地方!这是他的爷爷救人无数的地方,何况还有父亲在旁边给自己以精神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先从郑老脚底地“涌泉穴“开始推拿。 依次向上捏搓,循着经脉将浑身上下淤积的血脉发散开来。 在这个时候,张立平却发觉自己由身至心,都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许多在平时难以理解的东西,却都一一融会贯通。
大概整整推拿了半个小时,张立平这才轻呼出一口气停下手来,看得出仅仅是做这样一种看似寻常的推拿,似乎也极其耗费他的精力,以至于额头上生出了微汗。
紧接着。 他从盒子里剪了些续魂香。 均匀地洒在了那具古老而神秘的木鼎里。 张家的续魂香不仅制法神奇,耗时良久。 并且还有颇多忌讳,大至分为“三禁,五避。 ”
三禁是禁金,禁土,禁水。 意思若是若这神奇的香料若沾染上了金属,泥土,潮湿,那么就会完全失效。
五避是指的避日,避风,避盛,避阴,避饥。 这五避依次是是指在使用过程中忌讳阳光照射,忌讳冷风吹拂,忌讳患者的身体过于壮盛,忌讳周围环境过于阴寒,忌讳闻香的患者空腹。
青烟袅袅升腾起来,张立平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灭香的时间也很关键,事实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续魂香倘若使用不得法的话,患者治疗的预后效果就非常之差了。
烛火一阵摇曳,张立平深深呼吸,一针刺下!
虽然此时地光线并不明亮,烛影不住晃荡,可以说给认穴增加了不少地难度,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张立平发觉自己地精神,意识都凝聚到了一种极高的境界上,许多素日里难以明白的东西若水到渠成的融会贯通,以至于他似乎在潜意识里把握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但究竟重要在何处,却又具体不起来,就仿佛是一阵烟,看似在空中袅袅着,若伸手去抓捉,却是徒劳无功。
幽蓝色的针尖轻盈的进出着郑老的身体,将这盒源自祖先的三才针持在手中,张立平感觉自己轻快得似乎是一只飘洒的精灵,针仿佛就成了他肢体的延伸,每一刺,每一捻都能够达到最好的疗效。
随着张立平运针技巧的加快,三才针的针色竟然也开始渐渐褪白,发光发亮,变得鲜丽欲活,接着,他右手运针,左手却并成刀掌的形状,一下下振挺拍锤打在郑老的胸,腹,腰,关节处,卜卜不绝。
这样过了一会儿,张立平才取出一副口罩遮住自己的口鼻,重新燃起一注续魂香,这神奇的香料正常人却是不可多闻,他以衣袖子揩抹去额头上滚滚而下的大汗,长吁了一口气。
又过得片刻,只听床上一阵咳声。
咳得掏心扣肺的,呛得整个人都仿佛要扭曲成一只虾,可比起先前来:只咳不塞,再也没有那种浓痰堵塞的声响了。
张立平行近前去,把了把脉,点了点头,掐了郑老人中,太阳,合谷等几处穴道,终于将病情缓解了下来,这为病魔所折磨的老人终于沉沉睡去。
。。
侯在外面的郑老儿子早已似热锅上的蚂蚁,等得迫不及待,一见张立平疲惫的行了出去,立即希冀的道:
“小少爷,我大他怎么样?”
张立平点点头:
“已经控制住了,只是他这咳嗽是慢性病,得慢慢来治才行,对了,我看他这病生得有些古怪,似乎是因为情绪波动变化太大造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罪他老人家了?”
说到此事情,郑老儿子郑大的脸上露出愤慨之色,不平道:
“那法官真他娘的不是人!小少爷你知道不,就在前几天,法院把少爷的案子就判了下来,什么贪污受贿的罪名都给罗织上,连城里的房子都给没收,净往张家身上泼污水,还四处张贴了告示,我爹本来就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那天看电视看到,气得当时就犯了病!”
张立平眼里露出一种刻骨的恨意,面上却很平静的道:
“哦,原来是这事。 ”
他脑海里却迅速的回忆起那天与何法官会面时候的情形,也亏得他记忆极好。 还将一些细节记得一清二楚,这个五十余岁的老头子身形削瘦,颧上微红,还不时的会呛咳上两声,并且张立平还清晰的记得,何直办公室中有一个废纸兜,里面有着大量的水果皮。
第二天,张立平给病情大有起色的郑老用过药后,改扮了一下去了附近的一处网吧,他很快的寻到了WK市法院的网站,上面果然写着换届的通知,很容易的,他就在几名候选人里寻找到了何直的名字。
“何直,男,五十一岁,一九四九年生,湖北襄樊人,一九七一年参加援藏部队,八八年后复员至今,先后获得优秀**员。。”
后面的东西张立平没有看下去,他径直关掉了网页,嘴角露出一丝刻薄的笑意: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啊。 他在西藏待了整整十七年,体质也不是很好,心肺功能受到损伤是情理之中的事了,从外表的体征来看,应该有高原性心脏病,恩,对了,他如此喜欢吃水果,那么应该是肺三络受了损伤,非常好。 ”
他接着在网上收集了一些资料,一一拿笔详细的记载了下来。
当张立平回到石板镇上的时候,一同带回的还有好几十斤当地的特产黄金梨,这梨个头很小,一只手就包完了。 里面却一咬一口蜜,清甜非常。 郑老大只以为他要买来自个儿吃,也没多问,没想到第二天张立平便找到他道:
“郑哥,老爷子和我爸爸都是被何法官害的,你想不想为他们两位出口恶气?”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场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场
张立平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郑老大好歹也几十岁了,为人也最是忠厚老实本分,听得出张立平话中的那股寒意,闻言迟疑了一下才道:
“想当然是想,但这个。。怎么出气?”
张立平神秘一笑道: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若你想出气,就将这几十斤梨拉到WK市的法院宿舍楼外面去卖,恩,我这里抄了一个地址。 你若找不到,多问问人就成。 ”
郑老大奇道:
“卖梨和出气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看到屋子里放了个大盆子,里面全是漆黑如漆的中药,正袅袅的冒着白气,还有一些黄金梨正被浸泡在里面,不禁吃了一惊道:
“小少爷,这可不中,下毒害人被公安查到了可不得了。 ”
张立平将眉头一皱道:
“谁说我要下毒?”
他不悦的就从那盆子里捞了一个梨起来,洗也不洗皮也不削,一口就“咯吱”的咬了下去,转眼就将那梨吃掉了。
“有毒的话,我敢吃?”
郑老大更加费解了:
“那没毒我去卖什么梨?”
他见张立平又一次皱起了眉头,立即不敢违拗的苦笑道:
“好好好,小少爷,我明天就去成了吧?”
张立平再次拿起一个梨吃了起来,点点头道:
“这就对了。 记住,这梨卖便宜些,斤两称得足些,咱们可不图赚钱,不够的话我会再进些回来。 ”
郑老大更加一头雾水,索性不多问了,憨厚道:
“哦。 我记得了。 ”
就这样。 郑老大接连在法院家属区门口卖了三天地本地土特产黄金梨,吃过的人都交口称赞。 说物美价廉,而张立平这边高买低卖,也亏了好几百块,然而他眼里的的笑意却日益浓烈,上网的时间也多些了,整日里也挺关注新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