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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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情冷酷的黑人虽然于医道半点不通,却也知道张华木所刺的位置乃是人体中致命之处,下方就正是脊髓,哪怕正常人若是该处受到创伤,也轻则半身不遂,重的更是危急生命,眼见得那根针已深入脖中几达十余厘米,显然已直刺入脊髓中,旁边监护人员紧张的报告声已传来:
“心跳骤增到一百一十次!”
“呼吸明显加快!”
“舒张压收缩压已升至一百四十次,收缩压也极不稳定!”
“心电图出现异常,建议立即终止这中国人的莽撞愚蠢行为!”
而张华木对这些声音充耳未闻,他以拇,食,中三指夹持着梅花形的针柄,辅以小幅度,快频率的提插捻转动作。
不一会儿,本来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本能性出现烦躁行为的埃博总统渐渐的安静下来,周围传来的压抑的惊呼声也能分明的反馈出,这中国人又一次颠覆了他们的医学常识。
张华木进完这一针后,也是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他的神情温和里带了疲惫,望着病人的眼神里还是充斥那种深沉的悲悯。他望了望室外的人,肃声道:
“马上给予大剂量美西律,苯妥英纳进行混合静脉给药,维持缓速。”
埃博副总统身上早建立有类似的给药通道,旁边的护士正待依言而行,旁边一直在默默旁观的琳达博士忽然通过对讲机道:
“张先生,请问你是否在为病人可能出现的室性早搏与心力衰歇这两种症状未雨绸缪?那么我推荐使用美国小石城乔卡里药物研究所生产的劳卡尼安,你所提出的这两种廉价药物均在国际上落后多年,副作用也颇大,相信我的推荐更能对副总统的病情起到稳定作用。”
这位琳达博士在这个时候对张华木所提出的否决无疑有些无礼,张华木闻言楞了一楞,坦然道:
“我因为长期在基层工作,受环境的限制,对国际上的先进药物的确不甚了解,倘若有什么遗漏错失的地方,还请各位指出来就是了。”
能在这抢救副总统的病房外守护的,那么至少也是专家教授级别的人物,见张华木如此坦承不足,毫无芥蒂,可谓是虚怀若谷,各自心中都颇为感佩,那本来对他有些不屑的雷诺乃是药物学方面的大师,也不禁出声道:
“张先生言重了,指出不敢,我们互相商讨便是。”
张华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如何不知这些人对自己大有猜忌的心理,倘若存了这个念头合作起来,受害的徒然是病人罢了,他于个人的荣辱得失看得颇轻,心中关念得最多的,还是手中治疗着的患者。
就在这说话间,张华木的柙手(意指辅助进针的右手)拇指已按在了头发已被剃去的埃博副总统的头顶正中!他左手小指一挑,食指一捻,取的乃是盒子里十二地支针之首的子针!有一名该院的医生基斯曾经赴中国留学过,对针灸颇有涉猎,见状不禁轻呼一声,其声中大有惊异之意:
“难道要直刺百会?”
张华木转头望了一眼,和蔼道:
“不对,百会乃是后发际直上七寸,处于耳尖直上,头顶正中,我要刺的乃是四神聪。”
那医生也是年近四旬,也经过了不少惊变,却还是深吸一口气,面露震惊之色的道:
“难道是不入十二正经,不归八脉,不属十五络,而是人体四十五奇穴之首的四神聪穴?”
一代神医张华木(四)
一代神医张华木(四)
张华木微笑不语,手下丝毫不停,一针直刺而下!埃博副总统肥硕的身躯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想来监护仪上的各种生命体征也是在急剧波动,多亏有了开始的先例,一干人也没有再度惊慌失措,耐下心来静观其变,果然,不多一会儿,患者情况又再度恢复了正常。
接下来张华木又时快时缓的分别在埃博的体内植入了四支或长或短的银色细针,其中有两根都是深没入人体上的极脆弱要害之处,在稍有医学常理的人眼里看来,这行为几乎就等同于一次谋杀一般,然而监护仪上的数据却显示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埃博总统的呼吸平稳,血压稳定,整个人可以说已经非常接近于正常人的水平。
这时候,张华木站起身来,他的神情无疑是疲惫的,连额头前的头发也为汗所湿,粘粘的贴在肌肤上,本来若隐若现的皱纹都深刻了许多,可以明显的看出,方才在这短短的数十分钟里,实在是令这温和的中年男子殚精聚智,耗尽心力。
张华木行到观察窗前,丝毫不为自己所展现出来的神奇医术而自矜,只是很有风度的向着手术台的方向作了个请的手势。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病人已被麻醉,主刀非自己的长项,请下一位专家上场吧。
纵然张华木已展现出足够的实力证明了自身的能力,但旁边的医护人员依然按照操作规程对埃博总统的身躯进行着各种肌体反射的测试,一一通过后,一致给出了麻醉效果非常成功的结论。一时间所有人看着张华木的眼神都不同了。
按照先前的约定,自然就该由琳达博士主刀来对埃博总统进行脑部的手术,事实上,看旁边考格拉等一干武装警卫人员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这手术成功了还罢了,一旦失败,只怕不免成为迁怒的对象…或者用书面的语言就管它叫做:替罪羔羊。
然而就在琳达博士面无表情的戴上手套,准备步入手术室中的时候,旁边却不约而同的传来了两个声音:
“等等。”
“琳达!”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发话的其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病急乱投医,推荐张华木的布诺克利教授,另外一人却还是对张华木颇有成见的雷诺博士,这两人也都是各自国内首屈一指的学科带头人,于脑部外科一道精研极深。
琳达博士闻声愕然停步,却听与她关系颇深的雷诺博士踌躇了一下接着道:
“这台手术,能不能让我来做?当然,若发生一切意外,都由我来承担。”
他话音未落,布诺克利教授却在旁冷冷道:
“若我没有记错,雷诺先生主持的医院在上月才发生了一起医疗事故…愿上帝拯救那可怜孩子的灵魂,这等重要的手术,怎可放心交给你?”
眼见两人起了争执,竟然一反先前那推三阻四的常态的想将埃博总统的这台手术一肩承担,连考格拉心中都颇为惊奇,再看其余人等虽然口中不说,凡是在脑域方面有着专攻的人,有跃跃欲试之意的人也实不在少数。殊不知造成此强烈转变原因有两点:
首先,张华木神奇的将这垂危病人的恶劣情况生生稳定了下来,先前做这台手术的成功性可谓极低,此时却被简化成了一起普通的重症手术,发生意外的可能被降低到了最小,似这等能够名利双收又不用冒太多风险的事情谁不想做?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那却是张华木先前在处理病人方面表现出来的那种从容不迫,洒然自信的泱泱气度感染到了这些人,他的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的动作,甚至给了这些旁观者大量的的启迪与灵感。莅临此地的这些专家教授在技巧上的锻炼早已是炉火纯青,要想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缺乏的已不是艰苦努力,而是那闪光一逝的灵感!
其中灵感闪现得最厉害,甚至出现了井喷状态的,那正是布诺克利教授与雷诺。他们深知眼下的这种微妙奇特感觉只是昙花一现,倘若自己不好好把握,任之流去,那么很可能终其一生都再也不会出现了,而眼前那活生生的病例,不正是释放,巩固,发掘,记录这灵感的最佳平台么?
所以,这两人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名誉,绅士风度了,不顾一切的起了争执。考格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人,犹豫了一下,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在场最有资格来作评判的人:
“张华木先生,看来需要你为我们作出一个最佳选择。”
此话一出,顿时有一锤定音之效,雷诺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方才还对这个中国人出言不逊,而布诺克利教授却是推荐他来此之人,此消彼长下,自己定是半分机会也没有。他正自黯然伤神间,耳中却传来了一个温和坚定的声音:
“方才我推荐琳达博士,那是因为在下觉得,她在关于脑域微创手术研究上的一些看法颇为独特,不过经过我现在的观察分析后,来担任这项手术主刀工作的应当是,雷诺先生。”
这一句话若强心剂一般打入了雷诺的心中,他惊喜的抬起头来,仔细的听着张华木的分析。
“从病人方面而言,埃博总统除掉那特殊的过敏体质外,实际上就是很典型的脑动脉粥状硬化诱发腔隙出血性脑梗塞。做这种手术,并不需要太多的创新理念,决定手术成败的,在于主刀人对此项手术的熟悉程度和本身的能力。”
说到这里,张华木顿了一顿,温和的微笑道:
“方才我注意到,雷诺先生与布诺克利教授两位的手中都捏有一支笔,布诺克利教授在说话时候,手指就有些微微的颤动,而雷诺先生的手指能够在整整十余分钟内稳定得像雕塑一般。”
“作为埃博总统的临时主治医生,我当然有权利要将可能出现的风险降低到最小…雷诺先生,请换上手术服吧,时间非常宝贵,为求万全,我们的病人接下来还得进行一次心脏搭桥术。”
。。
七个小时后。
手术室外的红灯忽然灭了。
身上还穿着消毒服的考格拉双眼满布红丝走出来,他从怀中掏出了摩托罗拉最新款的卫星可视移动电话:
“喂。。给我接国防部办公室,我找卡瓦滋,对对,快点。我是考格拉,暗杀计划取消,马上取消,恩,恩。为什么取消?”
这壮硕的黑人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这用一种振奋的语气回答了同僚的疑问:
“那该死的中国人真是神奇,埃博先生的手术非常成功!”
他忽然皱起了眉,一下子将电话从耳旁拿开,显然是因为被电话那端传来的狂热欢呼声所干扰,他等那方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一下,这才将电话放回耳旁,嘴边露出一丝微笑道:
“据在场的那些混蛋说,总统倘若恢复得好的话,一个月以后就能主持工作,至少都还能活十年以上!听着,准备好宴会,美女,香宾,**吧,我们要狂欢得让魔鬼们都把眼珠子看得掉出来!”
他刚挂掉电话,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急急回身,就看见背后立着张华木,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目直盯着他,微笑了一下温和道:
“考格拉先生,女色和**可对你的身体有损无益。”
不知怎的,素来都是强横惯了的考格拉在面对这温和中年人时,竟然有一种若子侄见到父辈的感觉,日常的颐使气派在他面前若长鲸吸水一般消退而去,半点也发作不出来。只得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
“是,张先生,你想必也很累了,请去酒店歇息吧,你是牙买加政府最忠实的朋友,一切花费都由我们承担。”
一代神医张华木(五)
一代神医张华木(五)
就在这群神情疲惫精神却振奋的医学专家乘坐豪华房车返回酒店的同时,恺撒里医院的十余名医生正围坐在会议室的圆桌旁,进行着对今日手术的会诊总结。
“总统现在体温三十七点四度,血压九十至一百三十,心跳八十七次/分钟,各项生命体征基本正常,预后似乎非常良好。”
作报告的是刚刚才查完房的值班医生,自院长以下的四名专家一了点头。他们互望一眼,沉声道:
“可以将先前的影象资料放映出来了吧?”
随着四周百叶窗的闭合,灯光的熄灭,这间宽大的会议室顿时陷入了黑暗,一块幻灯幕被放了下来,投影仪发动的轻微嗡嗡响声无疑令气氛更加严肃安静。
投影仪显示出的正是数个小时前进行的那台手术,它的成败与否足可引发牙买加政局的稳定。主刀的正是一头金发的雷诺教授,从最初以小型电锯锯开颅骨,一直到末尾的缝合头皮,他的动作至始至终里就充满了协调的美感,将开颅这件本来是逼近残酷的血腥事情做得游刃有余,更与旁边递送刀钳,纱布,细线的第一助手与第二助手将相互间的默契诠释得淋漓尽致,一干人安静的看着荧幕上雷诺医生的动作,心中充满了一种几乎是高山仰止的敬畏感觉。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寂静,轻声道:
“那个中国人说得没错,雷诺教授的确是做这台手术的最佳人选,我想,从此以后,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在脑部创伤外科方面超越他了。”
说话的乃是恺撒里医院中最年轻有为的副主任医师索拉姆,年仅三十五岁,就已取得两所名牌大学的博士后学位。院长看着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