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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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的女孩子扶着着旁边的墙壁,浑然不觉两根细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痉挛,她脸色白得跟什么似的,清灵的眸子里有着茫然,怜悯的怔怔神情。
被唤作阿云的高瘦男生见了这等顽强的对手,眼里也不禁露出赞许的表情道:
“我现在有点明白你一个不会任何武术的人,能够一个打四个的原因了。”
满面灰土的张立平也满不在乎笑了笑这个时候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说说看?”
“首先你很会防御,在我进攻的时候,全身上下的要害处都处于保护状态,因此你看起来好象被打得很惨,其实都是皮肉外伤。”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变得净重起来:“第二,你的意志力非常的顽强,实在是我这辈子所仅见!”
他口里说话,脚下却丝毫不停,转身一个回旋踢,径直将张立平踢得踉跄倒退入一个墙角里。忽然听得那全身上下都穿着名牌,嚼着口香糖的俊逸男生出声催促道:
“阿云,我们还要去打网球,时间差不多了。啊。。咳咳咳。”
阿云听了点了点头,冷冷的说:
“你既然将阿强的鼻梁打断,那么今天我也把你的鼻骨打折,这事儿就扯平了。”
这高瘦青年嘴上这么说,左腿已猛然高高踢起过头,然后呼的一声携着无比劲急的风势向着张立平的脸上盖了下来。这时候他的身后方向却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呛咳声。在他的心目里,遍体鳞伤的张立平绝闪不过这十拿九稳的一脚,忍不住就回头关切看去。见好朋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捏着喉咙,满脸通红!
。。
等待,
坚持,
忍耐。
张立平一直认为,这三大因素乃是要将一件事做成功的关键,就好比是一只鼎,有三只足才能稳固。
猛然间,阿云觉得腿势竟在还没有尽展的时候,就先撞上了一样颇硬的东西,接着左脚一紧,竟似被牢牢捉住,跟着接连传来几下极轻微的刺痛!但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右腿立即发力跃起,凌空踹中张立平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右脚再次高踢而起,将正不住喘息着的对手压在了墙上。
这时的情形看起来非常奇特,就仿佛是阿云正在墙上作高位压腿,而张立平双手交叉于脸前,被他的腿逼得紧紧贴在了墙上,丝毫不能动弹。
只是一瞬间,阿云就再次完成了优势…劣势…优势的转变。他没有用眼睛,就猜测出来对手是利用自己轻敌与分心的那一瞬间,不闪不避,竟反而拿头迎上了腿,遏止住了自己的下一步攻势。
然而看似已鼻血长流,狼狈非常的张立平却笑了起来。
笑得很是诡异,却又非常的开心。
这是一种对手看了会觉得非常反感的笑容。
这是一种目睹猎物落入陷阱的胜利微笑。
阿云自然也不例外,他压下心中对剧烈咳嗽着的朋友的关切,冷冷的看着自己脚下压住的张立平,冷冷的说:
“你发傻了?”
张立平却笑笑,他的神情轻松得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一样,忽然伸出食指比在空中,说了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数字。
“二十一。”
“什么?”不仅是阿云,就连在旁边藏着偷看的两个女生也糊涂起来。
张立平望着面前的阿云,锐利的眼神深邃而略带了一丝报复的快意!
“你一共踢了我二十一脚,我这个人素来都很公平,就让你痛够二十一分钟,一分钟一脚,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当张立平说到“公平”二字的时候,阿云已经勃然色变!
他只觉得开始用来踢张立平脸的左腿上,蓦然以先前感到微微刺痛的那几个点为中心,有触电一般的剧痛瞬间顺着神经放散开来!
长久的忍耐,就是为了枕戟待发的那一瞬间的爆发!
其实,自从连挨了对手几脚以后,张立平就从对方腰间露出的一角黑色腰带判断出,面前是个常规手段无法战胜的对手,于是他就开始布局。
简单的说,就是一直被动的挨打,示敌以弱,绝不还手。
然后他终于等到了一个绝佳的时机,那就是对手竟然出声指名要攻击自己的鼻子。这样无论他的腿法如何变幻莫测,限定了攻击部位,那么就有迹可寻了,再者,先前的张立平的一再退让,也给他的心目里留下了软弱可欺的印象,加上这时候他还为了别的事情分心。
所以,
张立平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
…在对手腿上刺三针的机会。不多不少,刚好三针就已足够!
他跨过半歪在地上,咬着牙用力抱住左腿的阿云,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摇摇晃晃的向着对面乱成一团的三个人走了过去。显然,那个浑身名牌的男生情况很不妙,双手卡着脖子,不住在地上翻滚着,脸挣得通红,全然不理身旁朋友的呼唤。
强哥在慌乱中一抬头,就看见张立平走了过去,他大惊之下,顺手抄起一块砖头叫道:
“你你想干什么!”
就连躲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两个女孩子都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
张立平根本无视他的威胁,贴着他的脸站直,笑了笑道:
“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挡五分钟,就准备打电话给火葬场,告诉他们有活儿干了。”
“你。。你胡说什么!”这句话却是三个声音一起愤怒的喝出来的,就连正痛得脸青唇白的阿云也出了声。
张立平踮踮脚,悠然望望天空:
“还有四分钟。”
眼看那浑身名牌的男生痛苦得声音都嘶哑了,脖子上被自身抓出一道道血印,强哥第一个认识到了这事的严重性,后退一步迟疑道:
“你真的肯帮忙?”
张立平冷笑了半声,一把推开了他,走到那男生身前,看了看,却转身大步向巷口走去,强哥见了慌了神,急道:
“喂,你这个家伙,你不是说帮忙救伟杰的吗?”
张立平回过头来讥诮的道:
“如果谁凭一双空手就能救你这个叫伟杰的朋友,那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他。”
“哪两个字?”强哥不禁脱口而出。
“神仙。”张立平淡淡的说。
这两个字一出,再笨的人也知道张立平在损人,强哥脸涨得通红,也不敢还嘴。却见张立平钻进不远出的一所小百货店的店内,左手径直探出,在货架上拿了一瓶白酒,剃须刀刀片,卫生纸,矿泉水,老板见张立平鼻青脸肿的,满脸是血的模样,不敢阻止他,迅速的将他要的东西装好,张立平又看见了一盒自带吸管的菊乐花生奶,眼前一亮就抓了过来,顺手对着身后满脸茫然的强哥勾了勾手指头。
“过来,我有事找你。”
强哥诚惶诚恐的凑了上来,以为有什么重任要由自己来完成,忽然看见视线中一张收银条摇摇晃晃的掉落。耳朵里传来一个飘然远去的声音:
“买单。”
第十二章 割喉
“你这是气管里被异物很可能就是嚼的那块口香糖…堵塞,引发了喉头水肿,必须马上进行气管切开术!”
张立平将烈性白酒倒在了刀片与卫生纸上,对着面色已变得铁青,不住翻滚的浑身名牌的男生伟杰淡淡的说。
后者当然答不出话来,闻所未闻,双眼突出,僵直的身体都出现一阵阵痉挛。
“你想怎么做?要不要我配合?”另外那个陪他们前来的男生看样子都惶恐得快哭出来了,紧张道。
张立平摇了摇头,俯下身去,双手食指用力按压面前病人的太阳穴,凑到其耳旁很沉稳的说:
“镇静,用力呼吸,你先克制住不要动,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此时伟杰只觉得胸口几乎要爆炸开来,亏得双侧太阳穴上传来的剧烈涨痛让他的神智一清,勉强克制着按照耳中的话去做。
张立平面无表情的倒了些酒在他的咽喉部位,左手的食指大拇指用力捏紧了剃须刀刀片,用力划了下去!
割喉!
在场的男生的心中都是惊的一跳,那两名偷看的女孩子更是以手掩口,发出一声惊呼!
张立平此时却还有闲心有意无意的向那边看了一眼。
暗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马上就被喷上了酒的卫生纸擦掉,露出鲜红色的筋肉与惨白色的软骨,张立平再不迟疑,开始的第一刀他切得很是从容随意,这第二刀却显得非常凝重而稳定,手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哪怕是刀片的另外一面都因为用力,划破了他的掌心,却还是一点一点的割拉了下去。
对于伟杰而言,比起窒息的那种疯狂痛苦来说,这点皮肉上的疼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了。他先前甚至有一种拿手将喉咙抓破的冲动!
忽然,一股粉红色的血雾喷出,还有空气涌进饥渴干瘪气管的轻微啸鸣声,身下病人的表情骤然松弛了,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而一直死死握紧成拳的双手放松开来。
张立平明显的长长吁了一口气,他拿过旁边盒装菊乐酸牛奶,撕下盒边粘着的塑胶吸管后,割下一截,小心翼翼的插在了伟杰喉咙的气管伤口上,目的避免血流呛进肺里,接着甩了甩手上的血,直接咬破盒子灌了一大口酸奶。
“这。这就完了?”强哥看着张立平满手鲜血竟然还若无其事的畅饮牛奶,在旁边吓得脚都有些发软,胆怯的问道。
张立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容的笑笑道:
“你还要做三件事。”
“哪三件?”看强哥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就没差拿支笔来记了。
“拨打120,通知病人的家属,还有就是联系保险公司办理索赔业务如果他曾经买过人身安全保险的话。”
张立平一面说,一面看了看时间正好是二十一分钟,就走到坐在地上的跆拳道高手阿云身旁,给他推拿了一下,见他能够自主行动后。便打开矿泉水的瓶盖倒水冲了冲手,吸着酸奶扬长而去。
猛然身后传来了强哥公鸭嗓的哀嚎声:
“啊,他的手上满是血啊,还来拍老子的肩膀,我的红豆衬衫!”
他走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恰好是两个女孩子偷看的那边。
两女勉强按耐住还在扑通扑通跳动的心,眼望向别处,若无其事的聊着天。张立平却径直走到他们的面前,表情阴冷的道:
“好看吗?下次再跟着我偷看,小心老子把你们强*奸了!”
他口中这样说,也没打算作什么动作,但左手却忽然自己伸出去,勾了勾雪衣长裙女孩子的下巴。
刚刚与人殴斗了一场的张立平的卖相当然很难看,浑身上下肮脏邋遢自不必说,连衣服裤子都被磨破了几个洞,但他的动作言行里却流露出一种逼人的坚刚,在没开口说话前,两个女孩子甚至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但听了张立平的威胁言语之后,二女不禁杏眼圆睁,她们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听男生当面说过这等露骨的无耻威胁,但两人反映却很不一样。
不仅从语言上被骚扰,行动上也遭调戏的雪衣女孩子骤然将脸转到了一旁去,这么一转,反而展示出了线条极优美的颈,背对着不说话,张立平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可以见到脸颊侧靥的雪白的肌肤上染上了一团红晕。看上去,分外有一种默然顺从无依的美丽。
她身旁的朋友却没那么好说话了,顿时咬着牙骂了出来:
“流氓!混蛋,白痴,色鬼,谁偷看你了,你这个大孔雀,这里是你家的啊?”
张立平望了望远方的天空,似乎根本没听进去她的骂声,带着浑身的灰尘和伤痕,吮着酸牛奶施施然的走掉了。心里还是很是在回味那一勾的滋味。
在离开的时候,张立平的心中也不禁有几分惋惜,正是因为动心,所以才用了这等直白粗鲁的法子来破坏自己的形象。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眼下的他无论从经济,还是事业上,都没有任何的时间来开始一段恋情。
“既不能取,则弃之。”这句话他明白什么意思,也能狠得下心来做得到。
第二天张立平没去上课,恰好又碰到班主任点名,他平时冷漠孤僻,当然不会有人替他点到,新生入校第一学期,旷课这种事还是比较少见的,正好班主任还记得这个好高骛远,选了最多选修课的学生,心血来潮,好一番打听才找到了他。
一见面,顿时吃了一惊,本来预备好的斥责全憋在了肚里。
“你。你被打劫了?”
说实话,看张立平此时鼻青脸肿的模样,倒真有几分被打劫的味道,阿云乃是去年全省大运会跆拳道的亚军,就算没有全力出手,张立平以身体充当人肉沙包挨了他二十一脚,只是被打成这副模样,没有受什么内伤实在已算得上万幸。
班主任杨老师忽然看到张立平手上拿了块红布,似乎包了个什么东西在身上摩擦,不禁好奇道:
“这是什么?”
张立平顿时张口结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