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计中计-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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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恩华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兰姐,我不怕,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谢谢,”肖兰辉娇声说道,“但我有两个要求。”
“你说你说。”金恩华看着肖兰辉,有点痴迷。
肖兰辉红着脸,低声道:“以后有人时别叫兰姐,还有,我要参加今晚的行动。”
正文 第三十三章 ; ;滴血为盟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1…16 16:23:43 本章字数:3835
自从解开了压在心头十一年之久的郁结,月河信用社主任赵铁明象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从小有点驼弯的腰背挺直了许多,说话中气十足,一张平常挂霜的国字脸如今更多的是弥勒般的笑容,每次见到金恩华,脸上的感德之情溢于言表。虽说信用社和乡政府是前门连着后门,两人却也碰不上几回。其实赵铁明的心地本性率直,日子久了,知道金恩华不喜欢你来我往的那一套,好多次想去小河村看看金恩华的二叔金泽忠吧,都被金恩华知道后阻止了。他曾经向小河村的金支书打听过金泽忠家的情况,才知金泽忠有一手泥水匠的好手艺,在四邻八乡颇有点名气,儿子在部队当兵,女儿还在念高中,家里两口子日子蛮算过得去,他是有心报答无处着落,只好堪堪的把满腔感恩之情悄然放在心底。
正在值夜班的赵铁明看到金恩华推门而进,连忙起身让进办公室,语气中的恭敬一闻即明,“金乡长,快请坐,请坐,有事打个电话叫我过去就行了,何必还要亲自跑一趟。”
又是让座又是倒茶,拿起香烟递过去,一想金恩华不抽烟,赵铁明不好意思的笑了。
金恩华微笑着,“老赵,知道你值班,我来看看你,你要是再这么客气,一口一句金乡长的,那咱俩以后就不好做朋友了。”
赵铁明只好说道:“那,以后我就叫你恩华,公开场合还得叫乡长吧,这是关糸到你的威信问题。”
“呵呵,也行,”金恩华坐下后说道,“老赵啊,不是我说你,你好几次想去找我二叔,有这事吧?人家金支书都纳闷了,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赵铁明望着金恩华,满脸的诚恳和感激,“恩华,我对不起你二叔,总想当面和他道歉,不然我寝食难安呀。”
金恩华摇摇头,“老赵啊老赵,你想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吗?我二叔就一老实人,家里大小事情都由我二婶说了算,你这一去表示表示,他肯定会告诉我二婶,我二婶心直口快,藏不住话头,不出一钟头,那大嗓门准保给你传遍整个小河村,说不定还会立马操着扁担打上门来。”
“恩华,我听你的,”赵铁明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不住的连连点头,“要不这样,你老叔有点文化,年纪没超过三十五岁,让他来信用社当个保卫人员怎样?反正我们要对外招聘的,由你的叔叔当信用社门卫我更放心。”
金恩华“噗”的一笑,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我老叔有文化?谁说的,哈哈,老赵,你被蒙了。”
赵铁明不解地看着金恩华,“怎么,他不是小学毕业吗?我问过金支书的。”
金恩华呵呵笑道:“小学毕业是不假,别人小学读六年,我老叔读了八年,估计坐在教室里的时间么,加起来不超过三四个学期,因为经常逃学,没少挨我爷爷的揍,实际文化水平嘛,我给你举个例子,一万零一这个数字,我们都念一万零一,他硬要念成一万零零零一,说中间三个零要读出来,不读出来就是一百零一,为这事还和人家打赌,输掉了一百个劳动工分呢。”
赵铁明也笑了起来,“你老叔还挺逗。”
“逗,是挺逗,”金恩华正色说道,“别人长一脑袋一屁股,他长两脑袋半屁股,坐不住,尽想些希奇古怪的事,孤朋狗友还特多,你要是找了他,我估计会弄得你们信用社鸡犬不宁鸡飞狗跳的,你呐,还是省省心吧,省得我和你以后经常为他擦屁股。”
“恩华,谢谢,我听你的。”赵铁明感激地说道,心里却想,这恩德一定要报,但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了。
金恩华看穿了赵铁明的心思,微微一笑,“老赵,知道我们家的家训吗?四个字,吃亏是福,写在家谱上的,都流传十一辈人了,我爷爷的为人你一定知道,我父亲一辈五个兄弟,都是泽字辈的,每个人名字的后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孝忠仁义礼,所以,你不必为自己的一个错误而挂怀,我和老叔小时候还常去陶瓷厂偷次品呢,何况你老赵不管怎么看,都算得上是月河上下的一条汉子,我金恩华愿意和你做个交心朋友,不知道你老赵愿不愿意?”
赵铁明擦了擦湿润的双眼,不住的点头,“愿意,我当然愿意。”
金恩华看看手腕上的表,忽地冲赵铁明神秘的一笑,“老赵,这事过去了,我是有事相求,听说你丈母娘家没人了,在月河街上留着三间空房子,你看能不能租给我?”
“那有什么,空着也是空着,正好钥匙就在这里,拿去用就是。”赵铁明爽快地说道,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金恩华。
金恩华站起身,接过钥匙扬了扬,诡异的一笑,“三个要求,房租一定要收,租房的人是我老叔金泽礼,干什么用的不知道。”
赵铁明稍许一怔,马上点着头,“一定照办。”
金恩华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间里早已坐满了人,人声吵杂,烟雾弥漫,直逼心肺,肖兰辉坐在开着的门边,不住的用手驱散着扑鼻而来的烟气。
见到金恩华走进来,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都把香烟给我掐掉。”金恩华一脸正色,皱着眉头说道。
李红年急忙起身,“乡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生死兄弟。”
李红年旁边“刷”地站起一个三十多岁男子,壮实的身材,一脸的英气,标准的军姿,向着金恩华,“叭”的一个立正,举起只有三个手指头的右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嘴里响亮的说道,“报告金乡长,战士陈大军向你报到。”
金恩华紧紧的握着陈大军的手,“大军同志,你好,早就听老李说起过你,相见恨晚呐,我们以后再加深认识吧,现在我任命你为月河乡缉私队第二付队长,我和老李不在时,由你全权负责指挥,不管是谁,不服从命令的,凭你处置。”
“是。”陈大军一脸的严肃,声音中透着威武和亢奋,仿佛又回到了二年前硝烟弥漫的南疆前线。
李红年指指一屋子的人,“咱们乡里,金乡长,我,肖主任,老刘头四人参加。”
金恩华走过去把刘张贵拉了出来,“老刘头,你不去看大门在这干嘛,以后你负责记帐和后勒,现在你的任务是去放哨和值班。”
刘张贵“嘿嘿”一笑,“我不是想听听你今晚的行动么,搞得象打仗一样的,过瘾呵。”
金恩华一面推着刘张贵到了门口,一面笑骂道,“去你的老刘头,行动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还怕你当俘虏呢,快滚,今晚不许喝酒哦。”
屋里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金恩华和李红年的弟弟握着手,笑道:“浪里白条李小年,李哥,你的用武之处来了。”
李小年憨憨的一笑,“乡长,我一定好好干。”
小五从椅子上蹦起来,满脸的兴奋,“华哥,我和立春该出发了吧?”
长着一脸青春痘的黄立春也站起来,咧开嘴,冲着金恩华一笑。
金恩华摇摇手,走到床边,把一直斜躺在床上抽烟的老叔金泽礼拉了起来,笑着说道:“我亲爱的智多星老叔,还在生我的气呀。”
金泽礼“哼”了一声,“我是看在李部长的面子上,才来参加的,就你小子请我,八抬大轿也不来。”
“哟,”金恩华笑道,“你计划生育超生的第三胎,还是我帮你交的钱呢,再说啦,四婶那第四胎不拿掉,准又是个丫头片子,还不是帮人家生的么。”
金泽礼闷声闷气的应道:“医生都查了,是儿子。”
众人一齐笑起来。
金恩华看了看李红年,笑着说道,“老李,我老叔在月河也算立了号的人,人称智多星,行事鬼计多端,从不吃亏,他要退出,可惜了。”
金泽礼瞪了金恩华一眼,“谁说我不参加了,小子,不叫鬼计多端,那叫足智多谋。”
李红年笑道:“对对,是足智多谋,泽礼老弟以后就是我们的军师,参谋长。”
金恩华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大家听着,李部长都把事情交待清楚了,我不再重复,想退出的,现在还来得及,愿意干的,都表个态吧。”
说完话,金恩华把所有的人扫视了一遍,转身走到门口,拉起一直坐在门边的肖兰辉,来到了走廊上。
肖兰辉低声问道,“他们在干嘛?”
“发誓,发毒誓,”金恩华神秘的一笑,“我们月河乡接古流传几百年的习俗,滴血为盟。”
肖兰辉皱着眉头,白了金恩华一眼,“你呀,这不是封建那一套么。”
全恩华借着走廊上的灯光,瞅着肖兰辉娇嗔迷人的脸,“兰姐,对老百姓来说,这套管用,那狗屁纪律没用。”
“你呢,你为什么不参加盟誓?”肖兰辉娇声问道。
金恩华“呵”的一笑,“我是领导,一言九顶,用不着盟誓。”
肖兰辉俏脸一红,伸出手指触了一下金恩华的手臂,“以后说话文明点,好么?”
金恩华凑上前来,低声说道:“大战在即,美人相伴,兰姐,我象个古代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吗?”
这时,他们身后的屋里,传出了一阵男人浑厚而低沉的话音。
正文 第三十四章 ; ;初战告捷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1…16 16:23:44 本章字数:2617
肖兰辉明明知道,金恩华主动的把她拉进去,是故意的暴露和明显的试探,心里竟然一点点也不反感,反而有一种久违的温暖和兴奋。自己久已冷却的心扉,被身边这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弟弟”悄然拨动,为什么?是自己顽强筑起的防线不再牢固?还是那诡异的微笑具有无可阻挡的魅力?是自己曾经哭泣滴血的心灵需要安慰?还是那迷人的真诚和少年的纯真真的那么无坚不摧。此刻,自己不再冰冷的娇躯,离那颗滚烫的心,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也许就在不久以前,它们还相隔千山万水,现在,黑夜被初亏的月光划破长空,于是,它们不再陌生,也不再遥远,万籁俱寂之中,一颗少年之心在怦然跳动,孕育着人间的勃勃生机和生命的光辉绚丽。
“兰姐,”金恩华悄声说道,话音中多少夹杂兴奋和冲动,“这是赵主任的房子,对面是陶瓷厂码头,我们的脚下,就是天州第一大河,月河。”
“哦,”肖兰辉的思绪,回到了现实,望着沉眠之中波澜不惊的月河,低垂着头不再言语。
这是个迷一般可怕的小男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察觉到粮食专管员金力新和工商所的人狼狈为奸,把自己的家,变成工商所罚没走私物品后私下扣留的窝藏点,更绝的是,还竟敢带人来了个“黑吃黑”
“不用担心,”金恩华说道,“此刻,他们正在搬东西呢。”
肖兰辉点点头,悠悠地说道:“你不担心吗,有一天被人发现。”
金恩华坚定的摇着头,“我要用这些意外之财,来造福月河乡的百姓,工商所那帮人,还有方文正马玉才金力新等人,即使知道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方文正并不坏,他也许不知道这些事情。”肖兰辉瞅了瞅金恩华,真是个可怕的小男人。
听到肖兰辉为方文正辩护,金恩华心中一颤,有点不满的说道:“兰姐,你对方文正很了解吗?可以和我说说方家的事吗?还有,你和方家到底是什么关糸?”
“不,恩华,不,”肖兰辉的娇躯突然不住的颤抖,“恩华,你不要问了。”
金恩华搂住肖兰辉离开窗口,扶着她在一张竹椅上坐下。
漆黑一团的房间中,只有一个女人低声的哭泣。
金恩华克服了几秒钟的措手不及,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把不住颤动和哭泣的兰姐紧紧的搂入怀中,“对不起,兰姐,对不起。”
这时,在金力新家的后门,一条小河汊的尽头,李小年娴熟的摇着木浆,木船上坐着李红年,陈大军和金泽礼,慢慢而悄然的靠近岸边,弱弱的月光下,小五站在岸边,机灵地打着手势。
李红年第一个上了岸,“小五子,一切顺利吗?”
小五点点头,“金力新那小子不是去了天州么,喝方白脸的结婚喜酒,里家就剩老爹老娘。”
“他们不会醒来吧?”李红年担心的问道。
小五一听直乐,差点笑出声来,“放心吧,我用了点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