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冥烛-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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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观察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自由就在眼前啊,可惜黎明遥不可及。”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如我们学孤岛漂流记,在地上画个sos,看看有没有人能来救我们。”
我对他说:“你画个ios都没有用,先不说飞机能不能从洞口上面飞过,就算有人在上面,看见的也是一片漆黑。”
大雄又说:“那好吧,我们用蜡烛摆个sos总行了吧!”
我笑道:“你咋不摆个桃心向无所不能的凤姐求爱,看看他能不能下来把你收了,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先点了。”
大雄瞪了我一眼,扼腕说道:“聂同志,你今天是故意和我找茬是不是!”
我说:“怎么着!师父不在,八戒要欺负大师兄了?信不信我一根猴毛收了你这黑熊精。”
大雄背上的小胡子听着我们俩这么能扯,几乎要翻白眼了。
我们见他受不了了,便不再说话,互不相让的向广场尽头的嵬国遗迹走去。
走到遗迹边上,我就一阵绝望,只见那些蜈蚣蛛密密麻麻的趴在洞顶,扬起触须打探着空气里的气味,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这时候洞穴又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不少蜈蚣蛛从洞顶震掉了下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阵狂吼。
大雄向着那些试图逼近我们的蜈蚣蛛放了两枪,拉着我往回走,重新回到了广场中间。
那些蜈蚣蛛始终忌惮着月光,只能远远的对我们咆哮。
大雄把小胡子放在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站在他们旁边,有点无可奈何,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对他说道:“好吧,我看用蜡烛摆个sos还是挺靠谱的。”
大雄一听我说这个,眼睛瞪得老圆了,一下子从地面上弹了起来,动作非常夸张。
我哼哼笑了一声,说道:“行了,演技太假了,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大雄指手画脚的,半天支吾出来一句:“这这冰面怎么会是热的。”
第41章 逃出
我看他不像开玩笑,于是蹲下身子去摸冰面,果然一阵暖意从冰层传来。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还没让我们搞清怎么回事,咔咔的冰面碎裂声就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无数的水蒸气从冰层的裂口中迸发而出,我们发现周围的冰层都开始沦陷。
我尽量稳住身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其实我之前就发现这遗迹的结构太像一座火山了,最开始进来的那座大山就是一座死火山,而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它的另一个火山口。
只是我没想到这种死火山还会喷发,可能是因为地底的巨虺觉醒,破坏了地脉中的灵气吧,这是风水学的解释。
嵬王是唐朝时候的风水大师,所以他很可能利用风水来设置陷阱。
想到这里,我对大雄喊道:“妈的,我就说这巨虺身体再庞大也没有造成地震的威力,这是要火山爆发了!我们现在就在火山口上!”
嵬王的头盔太小,大雄的大脑袋扣不住,只能歪着带,现在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扶了扶头盔,说道:“咦?那不正好吗,让它把我们喷出去。”
我骂道:“等它把你喷出去,你就变烤猪了。”
我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可能是件好事,这里的水温度这么低,火山喷发前的高热量会把水烧热,水的体积会大量的膨胀,加上大量的气体涌入湖底,前面的地底河一定会倒灌,把我们从河口冲出去。”
大雄又愣了一下,砸了砸嘴说道:“咦!你这个大学生,果然有点学问,他娘的,等我出去了也要交钱读个北大,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这水温马上就要达到沸点了,到时候不被淹死也被烫死,我们快到河边去找船。”
说完这话,我们一阵疾奔,但是冰面已经变薄,一踩就破,我们好几次落入水中,然后艰难的爬上冰面,继续往前狂奔。
幸好现在的水温有融化的冰块中和掉温度,不然我们早就成饺子了。
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很快,我们又遇到了别的问题,那就是遗迹中的蜈蚣蛛。
看到我们冲进了遗迹,洞顶的蜈蚣蛛就嘶叫着纷纷落到了地上,但是很快的就砸破了冰面掉到水里。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家伙居然会游泳,在水里行动非常迅速。
幸亏大雄有一身蛮力,他估计也是拼了,像狗熊一般抱了一个巨大的冰块,像大锤一样的挥舞起来,冲过来的蜈蚣蛛都被它砸开,登时飞出去老远,绿汁飞舞。
我们继续往前跑着,周围的嵬国古屋由于太重,冰面不能承受,发出咔咔的响声,刺破冰面沉入了湖底。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沉沦,有种末日的感觉。
在冰面上奔跑并不容易,我们几乎跑两步就会滑倒,本来就满身是伤,现在膝盖和手肘更是鲜血淋漓,那场面太惨烈了。
大雄每次摔倒都会护住脸,免得把他的下门牙也摔掉就太不雅观了。还好他带着嵬王的银盔,也没有摔得太严重。
就这样,我们一边与蜈蚣蛛搏斗,一边躲避塌方的石屋,还要顶着落入冰下的危险,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停船的位置。
还好那艘船还在,而且已经下了水,解宇霆正坐在船上向我们招手。
我喊了一声:“亲人呐!”纵身一跳,首先跳上了船。
大雄在后面扶着小胡子,然后一把将他推了过来。
然后他站在岸边犹豫了起来。
我大声问他:“想啥呢!快上来!”
大雄摸了摸脑袋,说道:“妈的,我的头盔和画儿丢了,等我回去捡!”
我骂道:“你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
我还没说完,洞顶一只巨大的蜈蚣蛛忽然落了下来,落到大雄的背上,张开巨大的螯就往大雄肩膀上咬了一口,登时鲜血喷涌。
大雄吃痛,嗷了一声,反手抓住那蜈蚣蛛的一只腿,把它扔得老远。
我的脸色一下就白了,因为这东西必然有剧毒。
大雄摸了摸伤口,骂了一声:“妈的,老子着道了,不要了!”
说完他一使劲跳了下来,船也往下一沉,几乎要翻了。我急忙按住他,看了看他的伤口,只见伤口已经发黑了。
我头上急出汗来,撕烂了他的烂棉袄,学者古人的方法,用嘴把血液吸出来。
吸了几口,大雄嘿嘿笑了起来,一把推开我,说道:“别吸了,好痒!”
他刚笑了没几声,就像是哮喘病人一样,捂着脖子开始抽气,脸一下就变绿了,显然是呼吸困难的表现。
解宇霆急了,一把推开我,说道:“这毒太厉害了,你快漱漱口,让我来!”
我一边从水池里捧了一捧发烫的水漱口,一边看着解宇霆从兜里掏出一个一次性针管,给大雄打了一针。
刚想问那是什么药,发现自己的舌头僵住了,嘴巴就像吃了半斤花椒,根本不听使唤。
接着我的头就开始发懵,感觉整个腮帮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看着解宇霆满头是汗,把大雄平放在船上,开始按压胸口,给他做人工呼吸,心中升起一股绝望。
但是那毒确实厉害,我感觉周围的一景一物都开始打转。我听着周围山呼海啸一般的响声,感到水面在极速的上升,然后船开始动了,向着远处的暗河漂去。
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我感觉我的脸颊上满是泪水,最后的一个心愿就是:大雄,你千万别死啊
*
前日,在四川省峨边县发生5。0级地震,震源为黑竹沟景区,景区内有部分山体滑坡,幸无人员伤亡,地震局表示此次地震是汶川大地震余震,虽然成都地区震感较明显,但专家预计近期内不会再次发生强烈余震。
我手中拿着遥控板,躺在靠窗的一间病床上,望着窗外阳光和煦,草坪上几只嬉戏的鸟儿,听着耳边的新闻播报,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地震局果然不靠谱。”
这时候病房门开了,解宇霆穿了一件粉色的衬衫,黑色的修身西装,双手插袋,走了进来。
他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唷,我们的木乃伊在看电视啊,感觉怎么样?”
我全身上下无处不伤,要缠两天绷带,现在看上去的确和木乃伊一样。
而且现在我的舌头还处于麻木的状态,虽然勉强能说话,但是说起话来就像傻子一样,还会不自主的流口水。
所以面对解宇霆的调戏,我尽量保持风度,微微的一笑,感觉自己像个黄花大闺女。
解宇霆右手也缠着绷带,脸上贴着创口贴。
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我该回杭州了,堂子里出了点乱子,大雄那个胖子现在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但是还处于休克状态,可能要休息个把月,你也别担心了,好好养伤。”
接着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和一摞钱放在桌子上,对我说道:“关于鬼眼这件事,还有很多谜团,我把从遗迹中找到的东西拿回去研究一下,有什么发现会给你打电话的,这纸条上是我在杭州的住址和电话,有需要的话你也可以来找我。你的家人已经知道你住院了,但是要过段时间才能赶来,这些钱你就先当住院费花吧。”
我看着那摞钱至少有十万,心说我河大雄哪里花得了这么多钱啊?难道他把我当成合伙人了,下次还要找我去倒斗?
说完这些,解宇霆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背对着我挥挥手,说道:“放心吧,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第42章 金条
听他这话,我竟然有些安心的感觉,这才发现,原来经历了一场生死过后,我已经把他当成兄弟了,虽然解宇霆的背景身世还是个谜团。
等解宇霆关上门,我松了口气,重新躺倒在床上。
我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嵬国古迹、巨虺、鬼眼,当我从医院醒来时,一度以为这些都只不过是个噩梦,但是现在,解宇霆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有种预感,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想起爷爷的惨死,我不由得心中一阵绞痛,长叹了一口气。
“过两天爸妈来了,我要怎么向他们交代呢?”我陷入了无限的哀思和彷徨失措。
当天晚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看我眼神呆滞,劝我不要太担心了,说我只不过是肌肉劳损过度,加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只需要休息两个星期就能下床了。
我用写字板问他我是怎么来到医院的,他说是发生地震那天有护林人员的直升机在黑竹沟上空查看灾情,发现有三个人晕倒在一条小河边,就把我们救了回来,其中一个人还被毒蜘蛛咬伤,回来抢救了很久。
他还苦口婆心的劝我,年轻人不要太爱冒险了,那些深山老林根本不适合我们这些城市青年去历险,下次再饿晕了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心里觉得好笑,但是也很感激这个医生,然后他就向我要了住院费
第一天的时候,我连下床都困难,只要稍微一动,手脚就疼的厉害,那是全身肌肉拉伤的表现。
到了第四天,我已经可以下床了,但是由于肌肉劳损过度,走路步子不能迈大了。
其实最要命的是上厕所,每次蹲下来腿都会痛得全身冒虚汗。
当天父母都从北京赶到了医院,医生建议说我可以出院休养,于是老妈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临走的时候我去重症监护室看了看大雄,见他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呼吸均匀,不知在做什么梦,竟然在傻笑。
我一次性付完了他的所有住院费用,然后在父母的搀扶下离开了医院,回到了成都的家里。
我本来就是成都人,只是爷爷去北京工作以后,在那边分了两套房子,在我小时候老爸到北京去教书,也就住在了北京,最后户口也转了过去。
但是老家的房子一直都没有卖,我所有童年的记忆都印刻在成都西郊的这所老院子里。
老院子后来是由二叔接管的,当年二叔很穷没有房子,现在已经开起了酒楼,但还是舍不得这座老院子,每天没事,还精心照顾着爷爷当年留下的花草。
见到我们回来,二叔非常高兴,带着堂妹聂绮兰出门迎接我们。聂绮兰是我们兄弟姐妹里最小的一个,因为二叔结婚最晚。
但是她也是我几个之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听说刚上初二,现在已经收到上百封情书了。
小的时候成都西郊还有很多农田,她经常赖着我一起到田里捉蚂蚱回来油炸着吃,是个缠人的小妖精。
不过七八年不见了,现在她已经成了一个半大姑娘,看着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我毫不客气的上去捏了一把她的圆脸,兄妹俩这才嘻嘻哈哈的进了院子。
进屋后二婶已经做好了饭,听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