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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日本异闻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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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光实在太重,我努力想看清这两个人的模样,却发现根本不可能。我就像一个独自在电影院看恐怖片的观众,心惊胆战地跟着情节前进。

男人似乎下了决心,几步冲到女人身后,扬起手中的东西,向女人后脑扎去!

我分明看到,那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女人的身体顿住了,右眼的位置探出刀尖,上面还挑着颗圆圆的眼球,似乎还在微微转动,左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看着被顶出来的右眼球!

黑洞洞的眼眶里顿时喷出红得近乎发黑的鲜血,整张脸甚至连疼痛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展露,就被黏稠的血液糊住!

随着男人把匕首拔出,女人的眼球又被带回眼眶,紧跟着又被鲜血顶出来,后脑喷出了白色的脑浆、淡黄色的脑液,零零碎碎喷了男人一脸。

女人软软地躺在地上,身体轻微抽搐几下,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包裹!

男人喘着粗气,把匕首胡乱一扔,想从女人怀里夺过包裹。可是女人实在抱得太紧,男人始终夺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画面忽然拉近,我就像是站在这个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清晰地看清楚了男女的模样!

当这两个人的样子在我脑中定格时,我差点受不了这个刺激,脑子剧痛,就像是被狠狠击打了一棍子!

男人放弃了抢夺包裹,而是哆哆嗦嗦从兜里摸出火柴,划了好几根都折断了才点着一根,扔到铺着白床单的床上。

焦黄中透着微蓝的火焰慢慢变大,越来越旺盛,终于变成熊熊大火!

男人却没有逃跑,而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整个房间完全被烈火吞噬,镜面上满是耀眼的火光,我甚至能感受到高温带来的灼痛感。



绿光瞬间暗下,镜子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我仍在不停地喘着粗气,这画面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可怕了!

“或许这就是裂口女的由来。”月饼扬了扬眉毛,“南瓜,你知道阴刚师是不能结婚的吗?据说阴阳师如果和普通女子结婚,生下的孩子会是受诅咒的怪胎。用镜子布置的阴煞血地,是为了镇住藏在屋里面的秘密!觉在山间游荡,是为了吃掉误入封印中的人,使某个秘密不泄露。

“这个秘密就是,某个阴阳师爱上了普通女子,他们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第一个裂口女。镜子里面的画面告诉我们了,阴阳师知道后果,想要杀掉孩子,母亲拼命保护自己的骨肉,后面的事情你也看见了。

“我想再做一个分析,根据月野讲的那件事,裂口女会不会是因此受了诅咒,遇到背叛自己的男人,就会变成裂口女?从村子里走出到大城市结婚的女子越来越多,可是现在这个社会,能抵抗住诱惑的男人也越来越少,于是就出现许多次背叛,于是就出现了很多裂口女!

“裂口女终于危及到社会安定,阴阳师们不得已封印了这个村庄。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可能被集体杀死了。月野,或许是唯一存活的裂口女后代。当然,还有那些早就嫁出去,还没遇到丈夫背叛的女人们。”

我听得目瞪口呆,如果按照月饼这么推理,那么这个村庄遭受了多么惨绝人寰的灾难,仅仅是因为一个阴阳师的错误,还有世间男人对爱情的玩弄!

“畜生!”月饼狠狠地捶着拳,在屋里来回走着。每一步他都保持着大约一米的标准距离,像是在丈量着什么。月饼从我身边走过,按照这个步距走到房头,停顿片刻,侧头看了看,又从房头丈量到走窗户边上,伸出手摸索着墙……

我灵光一闪,意识到月饼在干什么,连忙从心里推演着。房屋风水布局是五行排位金木上水火,互克不生。青龙居西,秋之气,妨少阴;朱雀居北,冬之气,妨太阴;白虎居东,春之气,妨少阳;玄武居南,夏之气,妨太阳。四象所属位置完全相反。休、伤、杜、景、惊、开,六门也是反的,生死两门都在一个地方,就是那个房间的门,位置外生内死!

这里是养尸地!

月饼敲了敲墙面,里面发出中空的“咚咚”声,那面墙里面,封闭着一个巨大的空间。

我深呼一口气走过去,摸索着墙面带来的触感——阴冷刺骨,充满怨气。不知道有多少条冤魂被锁在这个空间里。

它们是什么?阴阳帅镇住的村子里所有被屠杀的人的冤魂?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听到墙里面的哭泣。

“能破吗?”月饼双手摁着墙。

我后退了两步,心里默默在墙上画了个虚拟的八卦图,确定了阴阳鱼跟的位置:“问题不大,不过我不想破。”

月饼扬了扬眉毛:“南瓜,我的心情和你一样。如果真像我推测的那样,我也无法接受。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破,那些冤魂永世不能超生。”

我不想再说什么,报出一串数字:“纵三横十二,纵二十一横七。”

月饼按照我说的位置,把桃木钉摁进墙里,迅速退到我身旁。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那面墙还是没有动静,我和月饼面面相觑……

“南瓜,”月饼摸着鼻子,“你确定是这么破?”

我也等得不耐烦,这种想等又等不着的心理状态最叫人不舒服。摸出两根烟,丢给月饼一根:“应该是这样的。”

“啪啪”两声,我和月饼分别掏出火机点烟,还未等烟头燃起,火机上那两簇火苗脱离了火机,如同两朵鬼火,飞快地飞向那面墙,分别吸附在两枚桃木钉上。桃木钉瞬间燃起了绿色的火焰,短短工夫就化为灰烬。



我和月饼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火机,还没反应过来,那面墙忽然动了!

先是像平静的湖水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漾起微微波纹,在墙面震荡。那震荡越来越猛,波纹越来越高,整个墙面渐渐像烧开的沸水,翻腾着巨大的气泡。墙上的石灰龟裂,撕出蜘蛛网一样的纹路,块块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

墙面向外高高鼓起,又迅速凹了进去,“轰隆”一声,碎石纷纷落下,空气里满是呛鼻的尘土味道,顶得我鼻子发酸。

尘埃落定,墙上多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大窟窿!里面没有丝毫光芒,像是能够吞噬时间和光的黑洞,漆黑得让人绝望。

在黑洞的最深处,隐隐亮起一点幽幽绿光,时左时右、时上时下地飘忽不定。那绿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全是葡萄大小的光芒,渐渐照亮了整个黑洞!

我们终于看清了养尸地的真面目!

从黑洞里涌出刺痛皮肤的阴气,阵阵凄厉的哀号充斥着整条走廊,肆无忌惮地回荡着!黑洞里竟然流淌出黄色的液体,像黏稠的蜂蜜慢慢向外淌着。洞里的液体足有两尺多高,那些绿光,从液体里伸了出来!

是眼睛!

那些眼睛的主人,是一个个流淌着黄色尸液、被泡得肿胀肥大得如同蠕虫般的白色尸体。手脚已经蜡化,和身体黏在一起,靠着黏在一起的双腿上下摆动,像鱼一般游向洞口。第一具尸体到达洞口时,用脖子撑住洞沿,用力支住身体向外爬,再慢慢落到洞外,整个脑袋上除了那双眼睛,什么都没有。洞口的碎石在尸体身上刮下淡黄色的油脂,从伤口里流出大量尸液,在地面上流下一道道黏浊的印痕,向我们爬来!

这是怨鬼寄尸!

“活尸!”月饼面色大变,“南瓜,你丫快跑!”

“操!扯淡呢!”我咬着牙吼道,“你不比我缺胳膊少腿,你怎么不跑!”

其实看着一只一只向外爬的活尸,我越来越心惊:这次是真完蛋了。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会挂在日本!该死的小日本鬼子阴阳师,居然用了这么毒的招隐藏秘密!

“月饼!”我狂吼着,“不管谁活下去,都要把月野的乳牙拿下来恢复她的记忆啊!”

“谈恋爱的事你来。”月饼缓缓地挽着袖子,“打架我上!”

尾  声

半年后……

“南瓜,该上课去了。”隔壁寝室的舍友敲了敲门喊了一嗓子,“你丫自打从泰国回来,就没正经上过课。海归也没你这么嘚瑟的。”

我深深地抽着烟,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恍惚中。那个清瘦的少年,习惯性地扬了扬眉毛,摸着鼻子:“南瓜,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不我考试抄谁的去?”

鼻子一酸,眼睛热热的。

月饼、黑羽,还有月野,你们都还好吗?

荒村鬼屋的那群冤鬼寄尸将我们包围之后,本以为,这是一场有死无生的战斗。可是情况突转直变,活尸遇到空气,居然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砰砰”爆个不停,没有几分钟的工夫,我们俩身上沾满了脓血、碎肉、骨屑……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无从解释。

蹲在碎肉尸汤里,月饼踩着我的肩膀,在房梁上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个洁白的小小牙齿。

一切似乎就这样圆满地结束了,可是我们俩谁也高兴不起来。

站在山项,望着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的村庄,但愿这些肮脏的秘密,随着我们放的这把火都化成灰烬吧。

“月饼,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虽然距离很远,但我仍能感受到炙人的热浪,“月野恢复了记忆,对她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管是好是坏,我们没有权力剥夺别人的记忆,就像我们没有权力剥夺别人的生命。”月饼指着腾腾火海,“有些事,做了不一定是对的,但是不做却一定是错的。”

回到医院,把乳牙交给黑羽,任由他怎么询问,我们都绝口不提山村里发生的事情。

这是我们俩回来路上商量好的。说了没有意义,不说可能还会有点意义,那就隐瞒真相吧。

在病房外等了两个多小时,黑羽一脸疲倦地拉开门,示意我们进去。

月野已经苏醒,眼神清澈透明,只是看到我们俩时,那种警惕的陌生让我心中一凉。

“南君,月野的记忆需要一个过程才能完全恢复,时间大概是一年。”黑羽诚恳地说道,“我希望她能尽快好起来,但是不敢太着急,否则反而有可能导致她的意识再也不能恢复。”

“大川雄二和你有联系吗?”月饼没头没脑地问道。

黑羽摇了摇头:“自从大川先生去了印度,手机就处于关机状态,联系不上。”

出了医院,我和月饼在街上溜达着。虽然满街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人,但是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异乡人,他们和我们完全不是一种文化,不是一种信仰,不是一种血统……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月饼长长地舒了口气。

“没有打算,你呢?”我反问道。

“我想去印度看看,顺便找找大川雄二。”

“那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很干脆地拒绝道。

月饼犹豫片刻:“好好照顾月野吧。”

把月饼送上去印度的飞机,我默默看了好久。这么久以来,我们俩一起旷课、一起打电玩、一起玩篮球、一起在泰国、一起在日本……如今,我留在了日本,月饼去了印度。

我扛起手里的相机,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几乎走遍全日本,拍了很多照片,又用“吴佐岛一志”的名字投往各大编辑社,居然引起了很强烈的反响。我这么做主要是因为月野崇拜吴佐岛一志,她又喜欢摄影,或许这样能够加快她的记忆恢复进程吧。

很快,为期一年的签证很快就要到期了,我把所有的稿费和照片一股脑儿塞给黑羽,让他帮着照顾月野。

此时月饼走了四五个月,也根本联系不上。我忽然觉得,我和日本这个国家,根本没有一点点联系。

于是,我选择了回国。

月野已经到了七八岁年龄的记忆,很认真地对我说:“你一定要回来看月野哦。”

我点头……

黑羽爽朗地笑着:“多保重,你放心吧。”

我点头……

点着点着,眼泪,点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大二寒假考试前。北方的天气异常冰冷,我正懒洋洋地缩在被窝里刷微博,门被推开了。

“南瓜,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不我考试抄谁的去?”

我端着手机头也没抬,随口答应着,忽然反过劲来,抬头一看,月饼正吊儿郎当地坐在床上,满脸倦容。

我擦了擦眼睛确定不是错觉,怒捶一拳道:“你丫可算是回来了!真的去了印度?”

“印度!”月饼拿起晚上我喝剩下的啤酒,喝了半罐子,“中间经历太多事情,我讲给你听,有兴趣不?”

“必须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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