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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后淫宫(全本+番外)-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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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摸,二勾搭的。
  好歹我也是这古代之人,要不然我还真得学着那些小娘子一般大惊失色,叫一声登徒子,然后乖乖委身嫁了他。
  “你不是应该与诗斓在一处么,此刻为何到我这儿。”
  “凤鸾鸣,催情,我被它们鸣叫引到此处的。”他笑着指了榻前的金丝笼,罩着黑色纹龙的秀缎,里面确实有鸟儿羽扑的动静。
  凤鸾,
  多高贵傲气的鸟王,却被他们捉在笼子里养着。
  我浅笑,从案上拿了茶壶,径自倒了一杯,热气袅袅,我徐徐吹一口气,雾气迷蒙了眼,却隐忍了笑意,“呦这大好季节的鸟儿叫春,倒是把你唤过来了。”
  他也凑近了,就这我手里茶,浅饮了一口,“是你把我的魂儿唤来的。”
  我推他一下,他像是预知我有这一举动,往后退了几步,却牢牢地握着我的手,我被力牵扯着便坠进了他的怀里,他低头望着我,笑得这个暧昧,湿热的唇轻轻擦过我的耳畔,轻言细语,“怎么,失了忆就把我们的前尘往事全忘了。”
  “我是失了忆,可却记得诗斓对我说的话,他说你不仅忠诚,对我也没非分之想。”
  世魅笑了,手搂紧了我,“诗斓,诗斓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唤他名讳。他的话你也信么难道你不知道他对你”
  他的声音慵懒,拖得很长,尾音一昂,却没了下文,活生生把后话给吞了。
  “可我总觉得你以前待我不好。”
  那是,这话不假,真切得很,虽然我没了这一世的记忆,我可知道那一世你可是虏我,禁锢,嗜我的血,将我送人末了,还毁了我的忆。
  这何止用“不好”二字形容,简直疼我入骨了。
  “你以为我留在他身边,用神力为他卖命,是为了谁。”他松开了我,正儿八经,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是谁在失忆前,逃出宫千里迢迢追来仙鸣谷寻我。”
  合情合理,字字珠玑,句句泣血,他嘴中的这个“谁”,就是愚钝的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接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算了。
  我说,这身子的主人
  还真是,眼光独到,世间男子这么多,还偏偏对这不男不女的情有独钟。
  真是一个字:贱!

   “你不是要代我嫁给温玉的么怎么一早就回来了。他腻烦了你,还是你又调戏了他的哪个丫头,被他赶出来了。”
  我笑着,神情偏偏带着些幸灾乐祸。
  下巴被他用指挑勾着,他眼中笑盈盈,轻轻地说,“这不正合你的意了么,你是巴望着他把我赶了,你来嫁他。湮儿”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话语有些惆怅与妒嫉,“为了逃开诗斓你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如今你是看着温玉比我本事大,所以想拿他顶替我么我真的怀疑你到底失忆了没,你的性子始终是这么冷,这么淡泊。”
   呦,明白了。
  这个身子的主人还是个利用人的好主儿。
  我依偎在他怀里,靠了个舒坦,反正前世今生也都遇着了,也算是一熟人儿了,犯不着和他客气。我把玩着他肩上的发,晃悠在指前,绕啊绕,“还没说呢,你这次代我去仙鸣谷和亲,是为了何事?”
  他顺势把我搂着,犹豫了片刻,缓缓说,“诗斓想讨长生不老药,想让我生擒了温玉带回乾国,一来可以牵制南纳族,二来可以掀起南纳与凡人之战,在混乱中成就大一统大业。”
  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不过诗斓的霸气与世魅的狠绝与神力,一切不是不可能。
  只是温玉神力更强,就算世魅顶替我的名号,贴身与他厮守在一起,也不见得能把他生擒。
  等等,
  我依稀还记得诗斓离开时说的话,他说,来得时候,怕是该做的也做完了。
  如今这个妖魅的男子又站在我面前,难道
  “痛痛痛,手轻点儿。”
  他皱着眉,忍着痛意,扳开了我揪着他发稍的指,缠绕在手间的发,散开了,我的心也由着七上八下的。
  “你把温玉弄回来了?”
  “没有的事,他的神力何其高,我本想在他每年最弱的半月内给他致命的一击,没料到他对我早有防备,不过他也难逃大劫,因为我一掌震碎了他的心脉,他怕是已经心智迷乱了。”
  不可能
  你不是说他,早有防备么,怎么可能还会挨你的一掌。
  “你知道么”世魅凑近了我,轻柔的说,“他这半月来神力减弱,防来防去却没料到我会幻化成了你的模样他心神不定,牢牢接了我一掌,事后反应了,便也迟了。”
  什么?!!!!!!!
  你说什么
  娘的,你居然。
  “那他人呢”
  “我带了他来,马车在半路上他就没了影儿,他如今受了点伤,心智又大乱,可是半月时日也快过了,他的神力在渐渐恢复,丢了便丢了,我可不敢再冒然去追他。”
  那就是说,在半路上他失踪了。
  谢天谢地,幸好没落在这妖孽手里,不过这仙鸣谷到乾国一路上都荒郊遍野的,他心智乱了,或许会和那些练了旁门左道走火入魔的人一样,疯疯癫癫的,若是碰上了居心叵测的人着该如何是好啊
  温玉,温玉,
  光是念着他的名字,我就揪心的疼。
  我倏地站起身,大力的敞开门,便往外走。
  “你去哪儿。”他也起身,有些急了。
  “去死。”
  “你回来。”他执起我的手腕,拉得紧紧地,不松手,“如今温玉这副样儿了,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保着你不受诗斓的侵扰,和我一起呆着不好么。”
  “受诗斓的侵扰有甚不好的,我觉得挺好。”我甩了袖子,努力挣脱。
  “你。”他似乎是生气了,握得我更紧了,指尖攥得我生疼,手腕上传来热热麻麻的感觉,我急了,朝他瞪去。
  突然他神情触动,望着我这个震惊,毫不怜香惜玉的拽过我的手,二指探上去把脉,“你,你的体质”
  怎么,脉象不对了?
  那就对了,姑奶奶我躲药倒药是一把老手,戒药也有些时日了,体质渐渐恢复南纳人也没啥大惊小怪的。
  小样儿,学着点,听了仙鸣谷那白老儿说了么,普今天下除了温玉和他,怕是最有资质的也就是我了,只是我被药禁了这么多年,也没学着什么法术,若是好生修炼他几个月说不定比你还强
  窗外,几个太监直往这屋里面瞅,一缕明晃晃的鲜艳的黄袍,步履沉稳,蹁跹而至。
  我吓了一跳,忙把窗关上了。
  乖乖,怕是诗斓等急了,没见着世魅,听闻消息便来此处寻了。
  被他逮住了,可得了。
  我对着世魅使劲使眼色,要他快快离开。
  他却站得笔直,任由我翻白了眼,也不理会。
  得,你不怕他,我怕他。
  你不走,我走。
  我狗急了跳墙,人急了跳窗当然跳的是另一扇靠西侧偏房的窗,呸呸抹了一嘴的泥,匆匆躲到一角落里蹲着。
  耳边响着世魅气急败坏的声音,还要一些碎而急促的步子,像是有很多小太监来寻人
  我正愁着要往哪儿藏,结果一人影儿便站在我面前,青灰布料,朴朴素素的,脸蛋也很平凡却眼熟。
  我正纳闷着。
  他就扯了我的袍子,拉着我往一处跑,这架势我又听见袍子撕拉扯烂的声音了,得,这兄弟我认识,今早儿还扯坏我一件上好衣袍来着。
  这小太监要带我去哪儿?
  左拐右拐,拐这皇宫庭院比我还熟络,这一路上还真没遇上什么侍女,侍卫的。我摸着下巴,被他拉着四处跑,这小太监是个人才,人儿精似的。
  结果,到了一座假山旁,他把我一推,我一踉跄没站稳,便跌进了一个黑漆漆的穴里。
  咦
  没料着,这假山下还有这一番天地,就是黑了点儿,不过安全。
  以后把药倒这儿,怕是挺好。
  一个身影淅淅簌簌的接近,靠了过来,暗里我睁大眼睛,似乎是那个小太监。
  他慌手慌脚的摸了上来,触到了我才安了心。
  一个手用力地把我搀扶了起来,我低头拍着袍子上的灰尘,好不容易弄舒坦了,一抬眼却被他搂了个正怀,我蒙住了,呆呆的让他搂着。
  半晌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个死太监。
  结果太监开了口,他唤我,“卿儿,你让我好找。”
  黑暗中那声音清醇脱俗,令人犹如沐浴春风之感,熟悉熟悉得打紧
  他,
  莫非是温玉。


  番外[上]

  乾国纪事一
    二十年前
    青铜凤鸾炉,嫋嫋生烟。
    书房四壁挂著草狂的字画,案上堆积著古册,一个少年默默苦读,年轻貌美的女人坐在一旁研墨。
    “额娘,我若学好了帝王之术,父皇会常来看我们麽?”
    女人挽袖执笔的手有些抖,她笑得贤淑,眼中却平静,不留痕迹地将笔递过去,轻声细语,“会的,你父皇虽不宠我,但你却是他的独子。”
    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喧闹吵杂。
    “报,”一个小太监叩头,声音里满是浓浓的喜悦,“西宫娘娘生了一个公主。”
    公主?
    女子徐徐起身,抚袍端墨,低眉,却难掩眼中的浅浅的笑意。
    那个众倾天下美貌的女子,
    那个协助君王平定诸国的女子,如今生的却是女儿。
    那麽
    斓儿,应该能重讨他父皇欢心。
      
    “皇上龙心大悦,普天同庆,免苛捐杂税三年,後宫内奴才赏银,妃子们绢四匹西宫娘娘特别让皇上交与你这匹芙蓉朝凤绢。”
    清脆的声响。
    墨砚掉了,碎了。
    少年惊慌的起身。
    宣纸上,斑斑点点,浓厚的墨迹
    女人,她跪倒在地上谢恩。
    身子僵硬,那一刻她的笑,一如秋谢红叶,颇凄凉,
    她裙摆处沾染了墨,纤纤玉指污迹,一滴一滴墨汁滚落,心却如止水
    少年依旧懵懂无知,他为这个诞生的小生命而惊喜。小小年纪的他仍盼望著某一天,父皇能来此处宅子看望他。
    可是,女人知道,这一天不再来。
    乾国长皇子,诗斓生出来的那一刻,皇上只是瞟了一眼,便挥袖去了西宫。
    而西宫娘娘哪怕生的是公主,也如此的受宠。
    芙蓉朝凤。
    她永远是沾不到龙恩朝露的芙蓉。
    而,那个西宫娘娘那个来自仙鸣谷的女人,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凤。
      
      乾国纪事二
    苍茫的雪地上,一个一个散乱的脚印。
    十一二多岁的少年,跪倒在雪地上,气喘吁吁。
    他俊秀的脸上有些红肿,像是有被人打的痕迹,他憋著,倔强的挺著身子,不让自己泪沾湿了脸颊。
    今天是西宫娘娘的忌日。
    他只是想去探望失去母亲的皇妹,他不曾见过面的妹妹。
    对於这个妹妹,他满是好奇。
    两年来他像很多人一样被勒令不准踏入她的寝宫一步。
    皇宫里的太监们都说西宫娘娘是孕下公主不久,身子弱,香消玉殒。
    皇宫里的下人们都说皇上是疼爱公主的,所以不让她与无关紧要地人接触。
    可是,他却发现了惊人的秘密。
    躺在摇篮里牙牙学语的小宝宝,那裹在被褥里的小身子,明明是个男儿身,她不是皇妹而是皇弟。
    为何会这样
    後来,父皇来了。
    小少年伫立在摇篮前,怀里还抱著小宝宝,手足无措。
    怀里的小家夥被夺走了,父皇咆哮著,赏了他一巴掌,把他轰了出去。
    
    少年跪在雪地里,笑得有些无力,指尖苍白,却感受不到寒冷。
    他捂著脸,仍辣辣的疼痛,神情颇凄凉。
    这是父皇赏他的第二件东西。
    第一次是他出生还没睁眼的时候,父皇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挂在他的脖子上。
    第二次是他十二岁的时候,赏了他一巴掌。
    他这之间,只见过父皇两次。
    一次是西宫娘娘逝世的时候。
    一次是父皇的生辰。
    他知道,他是不受宠的。
    母凭子贵是假,子凭母贵是真。
    
    纷飞的鹅毛雪,琼枝玉桂,冰池楼榭,美得不似凡间。
    残雪浸染他的领袍,沁入肌肤,他俯身跪在雪里,攥紧手指,却维持这个身姿,残絮败雪虽让他感到无尽的寒冷,却远不及心里的那一处凉,那是真正的寒彻入骨。
    一双明黄鹿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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