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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宠"妃-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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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不是没有合作过,曾经孙良人的事可不是你、我、寄灵几人携手的?既然以前可以,如今就可以。我不说一定要你如何如何效力,咱们都只为自己打算,互相伸一把手帮扶即可。”

    沈美人微怔,不知对方竟是这个打算。

    但这番话说来,确实让她心里不那么难受了,再联想到曾经三人心照不宣对付孙良人的时候,齐心协力未尝不可。

    云露让人给她上了茶果点心,接着道:“我看你今日有投靠淑妃的意思,真应了她,往后就不好脱身了。即便我不说,你凭自己与淑妃相处间的观察,她是个好相与的?我到底势弱,你承我一二分情,也不必花十分的力气来报。且我们同届相交,情分总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比的上的,你也不必总说和我不熟悉。”

    小宫女正把一盏热茶端到沈美人面前,云露明快一笑,“难道你没喝过我以前给你泡的茶?连我亲手泡的茶都喝了,你还心心念念的和我脱开关系有什么意思。我自不是登了高位就把旧情都忘了的人,只你们觉得我站在高处就沾沾自喜把什么都忘了。”

    她这一把关系拉拢起来,靠的是以前的旧事,单说她们俩,沈美人还没有直接感受,但再提花寄灵,她就会觉得熟悉了。

    以前花寄灵就是三人中调节的那一个。

    不过她曾经做了那么些件背后暗算的事,与沈美人不可同论。云露至多是根据对花贵嫔的承诺保她没有生命之忧,别的,她不会多管。

    沈美人不得不佩服妙贵仪的好口才,可佩服归佩服,这些话是都说到她心坎里的。她与淑妃接触良久,愈发觉得她比之皇后要更不可依靠,所以迟迟没有投靠到她阵营里的意思。再加上原先还有钱丽仪、伏承徵在,她犹豫,淑妃也不迫她选择。

    眼下她没了帮手,才会想在这件事上拿捏自己,只可惜皇上并不给她面子,反而把机会转到了妙贵仪手上。

    对方说的没错,别的不说,只看尚食局里阮湘怡的光景,也知她是个念旧的人。帮助她,比在淑妃手下当棋子要强的多。

    她唇线稍松,淡淡抿了一口茶,微微笑道:“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交深言深,因与妙贵仪熟识,有些话我才能说的出口。”

    之后,自然就是具体详谈沈芬仪的事。

    

    除了云露是佯作香料用足病发,后面谢嫔作为最喜爱芙蓉香的人,也很快发生了这样的症状。

    这件事皇上没有闹的人尽皆知,就是沈芬仪也是以冲撞圣驾的借口暂时先禁足,之后又很快解了禁令,表示是圣上误解了她,其实是以作他用。不过这么一来,各宫原先用芙蓉香的人不知内情,仍在继续用着这祸害人的玩意儿。

    还是云露想了个折,让人散布出皇上厌恶这味香料的消息,然后摇光殿首先带头,让各宫妃嫔都赶紧丢弃不用了。

    不过一旦不用,谢嫔这个受害最深的人就爆发出了状况。

    东明苑的人求到了月华宫,锦昭容怏怏地歪在软榻上,手握一卷书,半晌也看不进只字半句。

    南枝轻声说了些话,末了道:“妙贵仪后来得了太医的方子,每日皆要服用一剂药汤,可知这东西有用。不如也让人去太医院要一副?主子好做人情。”

    虽主子一时失了圣宠,底下人心浮动,但这几年的势力不是白培养的,该用的时候还是用的着。

    眼下主子状况艰难,若能给谢嫔雪中送炭,以后就好用了。

    锦昭容“嗤”地一声,接着出了半会儿神,压下书卷,弯唇轻笑:“既然妙贵仪那里有,就让谢嫔去跟她求罢。”

    作者有话要说:

    眼下主子状况艰难,若能给谢嫔雪中送炭,以后就好用了。

    锦昭容“嗤”地一声,接着出了半会儿神,压下书卷,弯唇轻笑:“既然妙贵仪那里有,就让谢嫔去跟她求罢。”


☆、第97章 恩人

云露这一段儿时间在摇光殿里待着;美其名曰养病,但她怎么想怎么觉得病没养好;快要养出懒病来才是真的。起身转转;骨头喀拉喀拉一阵响(错觉),她大手一挥,去御花园晒太阳去。

    于是宫人们就把肩舆给抬了出来。走的时候不用;回来累了倒是用的上。

    春捂秋冻,这个季节她被要求穿的厚实,晒着晒着细汗都要下来了,她歇一口气儿;觉得和乐要求肩舆跟在后面的建议提的十分明智;转眼欢快地上了坐椅。

    可这御花园还没出,打那边突然冲出个人,情状疯魔了一般,把扛舆轿的人吓的蹬蹬后退。云露坐在上面也有殃及,不过底下人知道厉害,手里还算稳,她就不过打了个晃儿。

    那边的人已经嚷起来了,“妙贵仪救臣妾一命吧,救臣妾一命吧。”

    跟轿的和乐脸色微沉,使了两个小内侍去强行把她扣住,免得她在咄咄向前。这疯乱的女人一抬头,让人大吃一惊。

    竟是素日诗卷不离手,出口便成章的谢嫔。

    两个小内侍对视一眼,捉住对方手臂的手松了,但也不敢让她跑到主子跟前去,便两边向里一拦,截住了她前面的路。

    谢嫔此刻正是发作的时候,双颊白且烧红,眼透血丝,如云的鬓发坠到了一边,钗环也将要掉落下来。她又口口声声地重复刚刚那句话,举动迷惘而偏执。

    这下,还没等云露做什么,那些同在御花园里的妃嫔就碎碎言语开了。

    “谢嫔这是干吗,看她那样子,噫——”后面那一声很是嫌弃。光天化日之下,就没见哪个妃嫔如此不顾仪态在御花园里狂奔,还顶着那样的妆容头饰!

    她旁边的人比她会遮掩,手帕儿掩在口边,目光闪烁地道:“莫不是贵仪娘娘对她做了什么?否则救命之事,伤在身体当求太医,身外之事就该去求皇上、皇后,无缘无故跑来冲撞贵仪娘娘做什么。”

    “呀!她跪下了”

    “还磕头了!天呐,平常给皇后磕头也没见这么响的,贵仪娘娘到底怎么她了。”说话的人眼睛悄悄觑向坐在肩舆上面色淡淡的那人,然而也没见对方看过来,她就莫名浑身一颤,咬了咬唇,不再说什么了。

    眼见着云露就要开口发话了,那边又突然跑来两个宫女,面容焦急,她们一见谢嫔松了口气,接着看见自家主子在做什么,脸色就更加难看起来。

    她们忙把主子拖住了,一边不住地道歉,“贵仪娘娘大人有大量,娘娘恕罪。主子不是有意如此,只是”

    她话说一半噤了声,然后又重复念叨起恕罪来。

    这两人就是谢嫔身边的两个大宫女,一个安从,一个安顺,原先伏罪的安顺已经不在了,只是再来一个仍叫这名字。

    云露笑了,“你主子不是有意如此,莫不是故意如此?”

    安从唰一下跪到地上,眼泪急涌,“娘娘恕罪,都是奴婢不会说话,主子当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那药只有娘娘您才有,所以主子一时情急就冲撞了您。”

    这话说的就更是不清不楚了,还涉及到了药这种最能引发波澜的字眼。

    众人无不猜测,难道是妙贵仪向谢嫔下了手,谢嫔求解药来了?看谢嫔这副样子,也实在是像用药半疯了。

    “和乐,这丫头嘴巴不清不楚的,想往本宫身上栽赃,你说怎么办?”云露依旧安稳的坐在肩舆上,笑看向身旁的人。

    和乐漠然:“舌头不听话,割了就是。”

    安从骇然。

    围观群众也哆嗦了一下,有意无意的退离开是非圈,却被云露一个眼神扫住,僵立在原地。想想刚刚她们在背地里议论的那些话

    她们顿时想把时间拨回到刚才,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云露面上常对着皇帝的那一抹娇憨稚气已全然褪去,她凤眼儿轻挑,眼波流转间笑盈盈道:“别吓着本宫其余的姊妹才好。”

    “喏。”和乐深解其意,让大力的公公把安从死死拖了下去,御花园一隅没多久就传来惊声惨叫,极尽凄厉。

    一众小妃嫔瑟瑟发抖,看向这位传说中的妙贵仪已是忌惮不已。

    想人家当初二话不说就扇了锦昭容一巴掌,皇上不止没怪罪还把锦昭容给撵回去了,这会儿对小宫女用个私刑,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可怜我谢嫔姐姐。”云露用锦帕拭了拭指尖,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若无其事的放下手,看着谢嫔满脸可惜,“先后折了两个伺候的大宫女,必定不习惯的很。”

    “姐姐不会御人,我宫里的和乐却是调/教人的好手,叫她陪着姐姐回去,教一教姐姐宫里人的规矩也好。再来,姐姐要毒药要解药的,都与她说。”

    风染绿鬓,她拂过飞出的一缕发,笑容纯真,“可好?”

    谢嫔这会儿已经从药力中被吓回了神,想起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腿都要软了,再看妙贵仪笑成这般实在惊心动魄,险些心脏停跳,最终魂不守舍的被人搀了回去。

    和乐果然也跟着她去了东明苑。

    只那群目睹了全过程的人依旧跟脚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立刻离开。

    美景替上和乐的位置,起轿回宫的时候在一旁不乐意的道:“主子难得出来逛一回,兴致都让她败了。倒是那些个看戏的,主子这般处理,奴婢担心她们胡乱猜测,到处嚼舌根。”

    “那就让她们嚼。”云露想着事眉头微蹙,心不在焉地道,“后宫里没有完全分明的对与错,她们就是猜测我对谢嫔下了手又怎么样?我素日只在言语上叫人败服,这却是不够的。”

    适当的势力镇压,她们才会心惧胆怯,否则一波波的真让人对付的心疲。

    美景想清楚关节也觉得主子说的有道理,总不能每回都叫主子舌战群儒,把人的坏心思都说回去吧?这么吓唬她们一回,谁还敢在小事上使绊子!就是认定主子对付了谢嫔娘娘又怎么样呢,皇上是知道内情的,必定会偏袒主子。

    “等会儿你去审问那个宫女,看看是谁使的计。”

    她心里知道八成是锦昭容,依对方的处境,就是明知这么做扳不倒她,给她添点堵也是乐意的。

    不过还是得问清楚。

    美景点头,她知道那个安从没有真的被拔了舌头,只是用来吓唬人的而已。到底用私刑是个把柄,就算皇上不怪罪,皇后、太后那里也不好对付。

    云露料理清了那边的事,又接着思索起来。

    让和乐跟着谢嫔去,是想及时了解谢嫔现在的状况,好到御膳房拿药,控制事态发展。毕竟这等事一旦揭露出来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倘若不是自己佯装提早发作,等到各宫都闻久了,皇帝这后宫大部分人都要毁了。后宫诸多妃嫔被一种香控制,说出去真是骇死个人。

    眼下算是她和皇上共同应付此事,她就不能掉以轻心。

    像这次,她半真半假的让人觉得是她对付谢嫔,总比让她们联想到别的事情上好。皇帝觉得她受了委屈,必定更会心疼纵容她。锦昭容就闹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越使手段泄私愤,越让皇帝厌弃。

    

    皇后斜倚在软榻上,肘弯处靠着一个蓬松的引枕,手向前伸,任宫女蘸了护肤膏脂在她皮肤上轻轻涂抹。

    身体是放松的,但她的精神却始终无法松懈下来。左思右想,还是让人把茯苓叫到了身边。茯苓稳稳当当的行了礼,度自家娘娘神色不定,便让榻尾跪着的小宫女离开,自接过那一双没人锤,用适当的力道在主子的腿上徐徐捶着。

    皇后以手心抹手背,感觉适量,就挥手叫退了手边的宫女。

    “本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次的事有些奇怪。”她胳膊往上搭去,肩靠其上,蹙起眉道,“按理,云氏那里应当是成了。虽然本宫的计策差了一招,没能让皇上听信X监正的话将她移走,但依父王所说,她此生必不能再怀胎。”

    这个她是听乌茜描绘过妙贵仪魔怔时的情景,与父王传来的话相仿佛。

    正是因为她深信云露不能再怀胎,所以此番御花园里的动静,她也浑不以为然。横竖对方耀武扬威的局面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可皇上既然怀疑到了芙蓉香身上,又给沈芬仪下了禁足令,怎么转个身就撤了?”

    这到底是有疑心没疑心,还是因为沈氏与自己挨的近,皇上转而怀疑自己了?

    皇后正是担心这一点。

    原先是觉得计划冒险,才要找个方便的人当替罪羊,沈香薇跟着她这么久,这两年愈发不经用,自己前面为保她甚至连宫权都让出去过,虽然只指甲缝那么一点儿,后面曲凌波那个贱/人也死了。但自己再三回护,却发现她的价值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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