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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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追堵截,在最后的最后与公主共结连理。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许多波折。
皇帝一看即知这是坊间流传的话本,前些日子知道妙妙爱看,他还命人搜罗了不少来。开头他因着新鲜还跳着看了几段,到后面渐渐没了意思,就直接去翻结局,果然又是一出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合上书放回到那摞上头,不很在意地问:“要朕看这些做什么。”
在他看来这些话本漏洞百出,好笑的很,单只一个女扮男装就非易事,也就是骗骗她们这些女子的眼泪。
云露固好簪子的位置,腰肢款摆走到床边,点一点堆叠的书册,俏丽嫣然地笑道:“皇上都看一看就明白了。”
她是说“看一看”,而不是“看完”,可见不是让他找什么细节。
皇帝拿她没辙,下朝回来,趁她午歇的时候翻来看。他也不细看,凭着兴致随手翻,原先只二三本倒还好,后来看多了,猛地发现一个共同点。
这些书的故事走向大致相同。都是男人起先不把心爱的女人当回事,认为自己喜欢对方就是她莫大的荣宠,但凡女子要求更进一步,便觉得她们恃宠而骄。如若碰上他们娶别人为妻,或者发誓给心爱的女人承诺,或者干脆封锁消息,将她隔离起来,不让她知道。
他们对女人所受的心里折磨不以为意,认为尘世间没有比自己更适合对方的人。如今坎坷,只是因为对方没有想开。所以他们频频代替那些女人,为她们的人生做出决定。
而大多数女人也都会如开头的公主一般逃离,有的强势一些表现为逃开男人的身边,还有的处境不佳,也会自此封闭心门,不再搭理那些男人。无论彼此有多么相爱。
皇帝起先不在意,到后面就陷入了沉思。
对于那些情情爱爱,他一向是嗤之以鼻。但是奇怪的是,书中许多男人的情绪变化,尤其是在失去那些女人之后,他竟然也曾有过
虽然不像他们那样强烈。
他的手指忽而触电般地筋挛了一下,“啪”地把书丢到旁边。等向旁触及她隔着内衫温热的肌肤,才奇异般地平和下来。
大约是确认她真切地躺在自己身侧。
皇帝把心中一时涌起的千头万绪抛开,阖眼躺下来。但他躺了一会儿,始终无法真正入梦,纵然不去想,脑子里那片空白的存在比光还要亮,刺的他睡不着。他翻过身,和她背与背相对,思绪意外地清晰。
虽然他没有完全的理解她的举动,像是朦胧糊上的窗户纸被戳开了一管手指,却没有完全洞开。但是——
如果她是这样的想法,而自己又确实无法放手,那总会有人妥协。
妥协
皇帝笑了笑,这个词竟然会在他和女人的相处中出现。
那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忽然摸索了一下床褥。不知是今天交换了位置睡在里头不习惯,还是怀里没抱着东西不舒服,书掉下来的轻微声音吵醒了她。她在半梦半醒间游荡,直到这会儿才惺忪着睡眼儿翻身看了看他,窸窸窣窣地在他身上挪过,从床内爬到床外。
然后安安生生地把自己卷到他怀里,恬然安静地睡去。
他眯着眼失笑地看她一连串迷糊却灵敏地动作,等她安置好陷入沉睡,方将手臂拢紧,埋首在她的颈窝。甜淡的茉莉清香吸入鼻中,恍惚忘却了烦心的事,有睡意袭来。
妥协就妥协吧。
一年的时间过的很快。
绿油油的叶子变成黄灿灿的颜色,纷纷掉落,干枯地枝桠在冬天积了厚厚一堆雪,柔弱却坚韧地弯着腰。直到来年春天,再次长出幼小的嫩芽绿叶。
这一年的后宫,可谓是贵妃一家独大。
其余后妃不是巴结便是畏惧,就是淑妃也龟缩在椒风宫中,旁人一听说是身体不佳,就都道她是怕了贵妃。便更没人敢出这个头了。
但是如果最开始她们还能因为贵妃的恩威并施,和初来乍到的怯意,压抑得住内心的欲望,那么经过这么长久的时间锻炼和忍耐,心思也都渐渐活泛起来。她们入宫是给皇上当妃嫔,伺候皇上的,可不是来当尼姑的。
她们是畏惧贵妃的权势和宠爱,但这不代表她们就不敢为自己谋一份福利。后宫总归不可能是谁一个人的地盘,皇上就是和贵妃日久生情,也难免会想贪贪新鲜,尝尝她们这些新鲜果子不是?
今年的开春没有秀选,但宫里的宫人统计发现,御花园里每一处景点的后妃人数普遍增多,且她们通常打扮的别出心裁,活跃在各个皇上出没的地方,比去年夏秋冬三季要积极的多。可谓是去年那届秀女们的“第二春”。
除了在御花园等处碰运气的女人,还有诸如章才人这种和皇帝太后沾亲带故的妃嫔,可以利用身份之便突击前线。
——比如御书房。
对方虽说并没有真正地侍寝过,但因为看在章氏的面子上,兼之她为人含蓄本分,皇帝还是特地晋她到才人位,好让她有较为优厚的待遇。不至于在看碟下菜的宫中过贫寒苦日子。
章才人确实是温婉含蓄,但她真的本分吗?
又或者说,后宫真的会有一个女人不争不抢,甘愿待在皇帝位她限定的位置上?
显然是不可能的。
小路子在御书房门口碰见她的时候,还吓了好大一跳。惊道好嘛,现在连章才人也出来活动了,看来这后妃除了贵妃主子集体窝冬的季节算是过去了,往后又有的忙咯。
但等他看见她身后站着的太医,不由转忧为喜。
“您可算来了,王太医可在后头?哎,不多说,先进来进来。”他不由分说,拉着宋太医就往离走,把章才人看的是不明究竟,莫名非常。
但她心思一动,趁着场面稍乱,便也随在他们身后走进去。
“皇上早起就没什么胃口,咱们只当是饭菜烧的不好,便没太在意。直到刚刚,正翻着奏折呢,忽然就闭眼重重磕了下脑袋,人倒是没晕过去。只再看脸色像是有点烧。皇上龙体金尊玉贵,咱们做奴才的摸不得,还请您给诊诊脉。”小路子一边走一边说,因为心急,倒没看见跟在他们后面的人。
宋太医虽然不如王太医得皇帝的信任,但在当初诊出贵妃怀孕之后,在太医院的地位也是节节攀升。 加上他年轻,一碰上要紧赶着的事儿,就比王太医要先一步。
他年轻,脚下的速度快,把脉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就诊出皇上这是风寒的症状。他道:“想是眼下倒春寒没注意,又连日劳累的缘故。等王老太医来,我与他一同斟酌斟酌。”
小路子连连道是。
近来好像是因着庄稼受冻、春汛和某一处地震的事,皇上格外忙碌,劳累错不了。
他们在一旁说话,皇帝已经缓过了劲儿,想起正批阅的奏折就是一阵沉重。他捶捶有些僵硬的脖子,从榻上起身,绕过屏风就准备在去批完那几本。
脚才迈出去没三步,就听见柔和轻缓地嗓音响起:“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安康,不要逞强才是。”然后就来人就走近扶住了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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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开春没有秀选;但宫里的宫人统计发现,御花园里每一处景点的后妃人数普遍增多,且她们通常打扮的别出心裁,活跃在各个皇上出没的地方;比去年夏秋冬三季要积极的多。可谓是去年那届秀女们的“第二春”。
除了在御花园等处碰运气的女人;还有诸如章才人这种和皇帝太后沾亲带故的妃嫔;可以利用身份之便突击前线。
——比如御书房。
对方虽说并没有真正地侍寝过,但因为看在章氏的面子上,兼之她为人含蓄本分,皇帝还是特地晋她到才人位,好让她有较为优厚的待遇。不至于在看碟下菜的宫中过贫寒苦日子。
章才人确实是温婉含蓄,但她真的本分吗;
又或者说,后宫真的会有一个女人不争不抢,甘愿待在皇帝位她限定的位置上?
显然是不可能的。
小路子在御书房门口碰见她的时候,还吓了好大一跳。惊道好嘛,现在连章才人也出来活动了,看来这后妃除了贵妃主子集体窝冬的季节算是过去了,往后又有的忙咯。
但等他看见她身后站着的太医,不由转忧为喜。
“您可算来了,王太医可在后头?哎,不多说,先进来进来。”他不由分说,拉着宋太医就往离走,把章才人看的是不明究竟,莫名非常。
但她心思一动,趁着场面稍乱,便也随在他们身后走进去。
“皇上早起就没什么胃口,咱们只当是饭菜烧的不好,便没太在意。直到刚刚,正翻着奏折呢,忽然就闭眼重重磕了下脑袋,人倒是没晕过去。只再看脸色像是有点烧。皇上龙体金尊玉贵,咱们做奴才的摸不得,还请您给诊诊脉。”小路子一边走一边说,因为心急,倒没看见跟在他们后面的人。
宋太医虽然不如王太医得皇帝的信任,但在当初诊出贵妃怀孕之后,在太医院的地位也是节节攀升。 加上他年轻,一碰上要紧赶着的事儿,就比王太医要先一步。
他年轻,脚下的速度快,把脉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就诊出皇上这是风寒的症状。他道:“想是眼下倒春寒没注意,又连日劳累的缘故。等王老太医来,我与他一同斟酌斟酌。”
小路子连连道是。
近来好像是因着庄稼受冻、春汛和某一处地震的事,皇上格外忙碌,劳累错不了。
他们在一旁说话,皇帝已经缓过了劲儿,想起正批阅的奏折就是一阵沉重。他捶捶有些僵硬的脖子,从榻上起身,绕过屏风就准备在去批完那几本。
脚才迈出去没三步,就听见柔和轻缓地嗓音响起:“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安康,不要逞强才是。”然后就来人就走近扶住了他的胳膊。
抬眼看去,是章才人。
他淡漠地抽回手道:“朕还没有年迈地走不动路,不用人搀。”
章才人垂手尴尬地愣在原地。
云露身为贵妃,例如御书房发生的事那都是第一手消息,必须马上掌握。因而皇帝传太医没多久,她就知道了。
另外,美景也没忘记和她说多出来的那个人。
“传太医的时候恰巧章才人也赶着去露脸儿,想是那群宫人没顾得上,就让她跟着进去了。听说这会儿正在劝皇上歇息呢。”
“皇上还在办公?”云露对章家的人倒没有很在意,很快就捉住了另一个重点。
美景点点头,替主子挽上檀色披帛,收拾停当,就跟随着主子出了门。
云露才到得御书房门外,就听见里头的柔声劝说,不外乎是身体要紧,公务可以稍后处理等等。紧跟着是皇帝不耐烦地声音,“小路子,送章才人回宫。”
那声音顿了须臾,竟是道:“贵妃娘娘若是知道,想也不会放心的。”
云露弯眸一笑。
挺聪明的嘛,知道拿她来当借口。
“章才人果然胆大心细。”她走进去,顺带夸赞了一句,似笑非笑地道,“本宫想的什么,竟都让你猜着了。”
章才人原是知道凭自己劝说不了,忽而想起皇上许是肯听贵妃的,就没顾得上旁的径自说出来。她自觉是真的担心皇上,但也不是没有私心,这会儿被当场逮住,一时脸有些涨红。
幸而她为人沉稳,没有因此坏了规矩,倒还不忘转身行礼请安。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云露没再说别的,随手一抬让她起身,便行如烟袅直接迈步略过了她,走到皇帝身边。
书案上放着公文奏章,按理不该让后妃靠近,免得看见朝堂上的消息散播出去。章才人刚刚劝时也不敢靠得太近,只隔了一丈远远站着,谨守规矩。此刻她见贵妃理所应当地绕过书案,站到皇上身边,不免心潮起伏。
只此一项,贵妃受宠便可见一斑。
她来的时候皇帝就已经觉得不妙,趁她和章才人打机锋,他埋头沉心多看了几封,兀自深思后,拈着笔管儿书字。
云露手往奏折封面上一压,几乎是蹭着笔上的墨汁儿按下去的,侧面不能避免地沾了墨渍。
皇帝沉下脸,“贵妃擅入御书房”
“嗯?”
话锋一转。“可是关心朕?你放心,朕身体无恙,咳、咳咳”
美景在“噗嗤”笑出来之前,忙不迭地捂住嘴。
章才人几乎是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小路子,太医怎么说?”云露没理会他,侧脸去问刚把太医送走的路公公。
小路子小小地同情了皇上一回,又想着爷若是把身子累垮了,最后受苦的还是他们!于是十分严肃地把太医的话转告了一遍,然后道:“太医说,不能再累着了,须得先歇一天。”
云露还没发话,皇帝先撇嘴,“王太医诊治的时候从不为难朕,歇息这话必是宋贺说的。”
宋贺就是宋太医的本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