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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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水公子过奖了。”与莫笛不同,这位副手显得很知人情世故,人也很圆滑。
“不知魏副总管找在下有什么事?”水无炀也不绕圈,直截了当的询问。
“马上就要入秋了,堡主让我带水公子去布坊选几匹布做些衣服。”
“那就有劳了。”点点头,水无炀跟着魏凡走出了屋子,翠云和翠雨也跟了出去。
去布坊选好了布料,水无炀见天气不错,而布坊离府邸也不远,便决定走走,魏凡因为还有其它事要做,所以便由翠云和翠雨跟着。
走在大街上,看着繁华得和一座城池差不多的群鹰堡,水无炀不禁感叹起了群鹰堡的实力之强,正当逛得兴起之时,突然一个轻柔的女声在水无炀身后响起。
“水公子请留步。”
转身望去,水无炀看见了白灵,不禁微愣了一下,虽然早知道她是他的情敌,但两人类似于这种单独面对面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惊讶归惊讶,水无炀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沈稳笑道:“原来是白姑娘,不知白姑娘叫住在下有何事?”
“白灵能和水公子单独谈谈吗?”
听见单独谈谈两字,水无炀不禁转头看了看跟在身边的翠云和翠雨,见两人丝毫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想,才突然想起,这两人本就是白灵派来照顾他起居的,当下也就点头同意了白灵的提议,反正事实也容不得他说不吧。
“水公子,这边请。”
9
白灵把水无炀带了一家茶楼里,落坐于二楼临街的位子,水无炀悠哉的拿起茶品位,顺便看看楼外的风景,并不急着催促白灵。
白灵有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收回目光,水无炀转头打量起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美丽少女,说实话,她很美,那是一种大家闺秀的宁静美,但水无炀也很清楚,她并不是普通女子,她是一个能担当有作为的女子,这从连日的所见所闻就可得知,如果她和莫尘锦成亲的话,将来一定会是个好主母。
只可惜啊,世事弄人呀。垂眼抿了口茶,水无炀的笑有些无奈。
“水先生……”白灵欲言又止。
“白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水无炀的微笑总给人一种安抚性的温柔,白灵不禁平静了下来。
其实白灵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对上水无炀时这么慌乱,虽然她并不是狠毒的女子,但商场该有的果断作风她是一样不少,明明她可以直接开口让水无炀离开,可是,她却在犹豫,她总觉得这么一个超凡脱俗的男子和尘锦不应该是那种关系。
“白姑娘?”看见白灵对着自己发呆,水无炀轻唤道。
“啊。”被水无炀这么一叫回过神的白灵愣了一下才恢复了过来,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白姑娘是想叫我离开吧。”水无炀见白灵这么犹豫,决定把她想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点点头,白灵目光直视水无炀道:“水先生是个聪明人,我对您也怀有一份敬意,所以我希望您能自己提出离开。”
听了白灵的话,水无炀轻笑了起来,“白姑娘,虽然很高兴得你欣赏,可是我还不能离开,真是抱歉。”
“为什么!”白灵有些失控的大叫了一声。
为什么呢?指尖轻轻描绘着茶杯,水无炀也在问自己,可是却得不到答案,除去他和莫尘锦的约定关系,还有他自己的一份心思在里面吧,他不想这么快离开莫尘锦,虽然明知那份温柔是伪装的,他也想多得到一些。
从小,水无炀就跟在了师傅身边,身为天下第一人的师傅是个冷情的人,从来不会,也不懂关爱,他就是在这么一个冷漠的人身边长大的,再后来,他又跟在了夜皓荻的身边,他与他只是较量者的关系,所以更不可能从夜皓荻那里得到温柔,水无炀直到现在才发现他活了三十年,感情竟然是如此的匮乏。
我做人可真够失败的,苦笑着,水无炀如暖玉般的黑眸中浮现起一层淡淡的哀伤。
收回心思,水无炀抬头对着白灵笑道:“不管如何,我是不会离开他的,真对不起了。”
水无炀这句坚定的话语刚好被得到消息赶来的莫尘锦听见,莫尘锦感觉心脏狠狠被撞击了一下。
闭上眼深呼吸一下,莫尘锦才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走到水无炀身后,他一把拉起了水无炀,把他搂进了怀中。
“尘锦?”回头望去,水无炀有些惊讶莫尘锦的出现。
“我们走吧。”莫尘锦没有对白灵说什么责备的话语,而是直接把水无炀给带走了。
为什么,你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吗?白灵悲伤的目送着从进来后就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的莫尘锦离开,脸上的笑容是凄凉的。
尘锦,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直无法原谅我当年一时的软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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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尘锦一路拖出茶楼,水无炀有些不安的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正在想水无炀刚才那句话的莫尘锦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水无炀,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不应该和白灵见面吧,也不该这么多话。”水无炀笑了笑,“不好意思。”
虽然他现在是配合莫尘锦摆脱白灵,但水无炀可以察觉出,莫尘锦其实并不想真的不爱白灵了,两人之间只有有一个太深的误会,而自己应该只是扮演让两人解开心结的角色吧。
“没关系,不过下次不要和她单独见面了。”莫尘锦随口道,虽然他知道白灵不会对水无炀做出什么事,但两人还是少碰面的好。
“我明白了。”垂下眼,水无炀掩去了眼中的受伤。
10
这几天群鹰堡里显得异常热闹,大家似乎都在忙着准备什么,水无炀靠在窗边,看着忙碌的仆人,突然笑了起来。
自己现在还真的很有男宠的味道呀,整日无所事事,总是盼望着莫尘锦的到来。
“先生?”看见水无炀突然笑了起来,翠雨吓了一跳。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事情而已,对了,翠雨最近群鹰堡要来什么人吗?”
“恩,是啊,二少爷要回来了。”
“二少爷?尘锦还有弟弟?”水无炀有些意外,“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先生你不知道这很正常啦,二少爷在十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外面跟着高人去学习了,每年只能回来一次,不过今年他总算学成归来了。”翠雨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点点头,水无炀表示明白了。
正当水无炀和翠雨聊得愉快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来人竟然是莫尘锦。
“堡主。”一见到莫尘锦,翠雨就赶忙收敛起了笑容,低下头恭敬的叫道。
“你先下吧。”
“是。”走出房间,翠雨关上门,守在了门外。
“堡主。”见房间里没外人了,水无炀也收起了得宠的样子,笑容有礼而疏远。
眉毛不易察觉的轻皱了一下,莫尘锦突然有些不喜欢听见水无炀叫他堡主,虽然这是他订的规则。
“无炀,你以后不管人前人后,你都叫我尘锦吧。”
虽然不明白莫尘锦为什么突然想到改称呼,但水无炀也不多问,点了点头算应了。
“那尘锦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弟弟明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出席他的接尘晚宴吧。”
“我明白了。”递给莫尘锦一杯茶,水无炀垂下眼答道。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莫尘锦有些不习惯,很想起身离开,却又舍不得离开,自从上次一别后,他已经很久没见到水无炀了,可为什么今天来见他,他却显得这么冷淡呢?
莫尘锦很认真的在思考,可始终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脾气温和的男人。
叹了口气,水无炀有些无奈的失笑,莫尘锦竟然一点都没发觉他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了吗?而且那样子,根本就像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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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炀本来是不想多事的,毕竟莫尘锦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在还没完全陷下去前抽身,可现在看来,似乎难呀。
“尘锦,你下午还有其它事吗?”
“没有。”一听见水无炀和他说话了,莫尘锦赶忙回答道。
“那有没有空留下来听我弹琴?”
“好啊。”虽然回答的冷淡,但莫尘锦的心里却很高兴。
把翠雨叫进了屋子,水无炀让她燃香准备琴,一切准备就绪后,水无炀落坐琴前,修长的十指抚过琴弦,目光中满是温柔。
轻轻吐了口气,水无炀指拨弦,美妙的音乐在他指尖流淌。
坐在窗口,手捧一杯清茶,感受风轻轻的吹过脸颊,莫尘锦看着入神弹琴的水无炀,不禁有些痴了。
其实莫尘锦很喜欢和水无炀待在一起,因为待在他身边感觉很舒服,就像清风拂过脸的感觉,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水无炀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能消除他的烦恼。
如果能把这个人一直珍藏着,似乎也很好呀。趴在桌子上,莫尘锦慢慢进入了睡梦,唇边有着快乐的淡笑。
一曲完毕,水无炀刚抬头就看见熟睡中的莫尘锦,不禁温柔的微笑了起来,示意翠雨不要发声,水无炀拿出一件披风披在了莫尘锦的身上,然后继续弹琴。
他能做的不多,但只要这个人能在他这里得到平静,那他就会尽一切努力给予他想要的,已经抽不了身了,水无炀有这个预感。
11
看着眼前这个外貌和莫尘锦有五分相似,但气质更为轻浮一点的少年,水无炀有些感慨。
如果尘锦当年没有遇见那件事的话,想必现在也不会变得这么阴沈吧,虽然不一定和他弟弟一样开朗,但最起码不会变得如此冷漠。
“你就是我大哥的男宠?”莫尘骁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水无炀,话语也很直接,但并无恶意。
愣了一下,水无炀微笑着答道:“是啊,我就是你大哥的男宠。”
“感觉不怎么糟糕呢,可大哥选了你,那灵儿该怎么办呢?好麻烦哦,索性叫大哥两个都收了。”年轻的孩子抓了抓头发,烦恼的喃喃道。
听了他的话语,水无炀不禁失笑。
“尘骁,你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莫尘锦来到水无炀身边,有些无奈的问道。
“哪有,大哥别冤枉我。”莫尘骁马上叫屈。
莫尘骁孩子气的举动让水无炀忍不住笑出了声,而莫尘锦虽然没有笑出来,但目光中却带着浓浓的笑意。
其实莫尘锦还是很疼爱这个小他三岁的弟弟,虽然表面上大家都看不出来。
“好了,尘骁快点过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莫尘锦催促道。
“真的?”一听见大家都在等自己,莫尘骁乐极了,立刻就跑了过去。
“我们也走吧。”
“恩。”应了一声,水无炀跟在莫尘锦身后慢慢的走着,摆席的大厅与后院并不远,走了没多久,水无炀就看见了喧闹成一片的大厅。
水无炀一进大厅,喧闹的人们就立刻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部向他射来,勾起唇角,水无炀淡笑。
虽然他早就习惯被人注视了,可这种鄙视轻藐的目光还是第一次。
莫尘锦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拉着水无炀径直在落坐于主桌,一时间坐在主桌的白灵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其它一些人脸色也不太好看,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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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抓头发,莫尘骁暗叹了口气,拿起酒杯站了起来,高喊道:“来来来,我毫不容易学成下山,大家多少给我点热情的表示嘛。”
有了莫尘骁的解围,大家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毕竟这个宴会是为他举办的,总不能不给莫尘骁面子。
见气氛松懈了下来,莫尘骁才松了口气坐下,目光扫了水无炀一眼,却见他丝毫不为大家的情绪所动,依旧一派安宁,不禁好奇了起来,轻声询问道:“无炀,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水无炀笑着反问。
“大家看不起你呀,你就一点都不感到气愤吗?”莫尘骁显得更惊讶了。
“有什么好气的呢?大家怎么看都是他们的事,我做事无愧于心便好,何需在意他们。”水无炀笑得洒脱。
抓了抓头发,莫尘骁觉得水无炀真的很神秘,明明只是个男宠,却拥有如此气节与度量,真是让人敬佩的很呀。
哎哎,不管了,反正大哥觉得好就行了。莫尘骁本来就不喜欢想难的问题,索性也就把问题丢一旁,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宴会上。
把落在额前的散发勾到耳后,水无炀神情自若的进食,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其实水无炀和他师傅最像的地方就在这里,不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就可以被完全忽略。
12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家喝了酒,性子也开始放开了,和莫尘锦等人同桌的一个群鹰堡的前辈借着酒意嚷道:“堡主,不是我要说,你都二十了,也该成亲了吧,你看灵儿都等了你这么久了不是?”
此话一出,这一桌子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莫尘锦、白灵和莫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水无炀则脸色不变的饮酒,唇边满是有趣的笑意。
莫尘骁无奈的开口道:“李叔,你今天说这个干什么呀。”
“尘骁,这是你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