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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守墓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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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他带到城里去,他的父母不是就更难寻找了吗?

叶子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节,薛经理无言。

她气恼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认定叶子的态度与我在旁边使眼色有关。

她沉默了一下后改变话题说,大许,你以前工作的那家肿瘤医院,让你替我联系院长你没办到,可是我后来办到了,太平间我也承包了,怎么样?

我说,还是薛经理有办法。

她又说,可是,我问过院长了,你上次并没和他联系过。

我说,那怎么可能。

她的眼光突然有些逼人,你不但没联系过,而且院长说,医院里根本就没你这个人。

你叫许勇是吧,你说以前在医院办公室工作对吧,可是院长说,哪来的这个人,完全是胡扯。

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一切来得太突然,让我这个当过特种兵的暗访记者顿时陷入了困境。

我本能地扫视了一下左右,看见屋里的叶子和站在门口的冯诗人和周妈都对我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我没有退路,必须得挡住这女人的进攻才行。

我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薛经理发怔后我才说,医院里没我这个人?真是笑死人了。

当然,我离职而走,说医院现在没我这个人还是对的,可要说从来没我这个人,那就是院长的气话了。

人气急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院长的脾气,我还不清楚?

说完这番话,我又笑起来,并且一直笑着走出门去,来到院子里站下。

我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那女人的反攻,比如问我一些医院相关的人员的名字等,那是我很难应对的。

很快薛经理和那个姓郑的女人拎着包从屋里出来,径直向院门走去,叶子在后面说吃了饭再走啊,两个女人也没有回答。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发动声,我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哑巴又给我房里送来了一枝花,不过这次不是冯诗人种在坟前那种小黄花了,而是一枝山里的野芍药,那红色的花瓣让我喜欢。

哑巴真是聪明,今天发生的事他好像什么都懂得了。

采了这花来,是向我表示谢意。

我抚着哑巴的头说,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

如果你还有父母,不管多久他们都会找到你的。

他们会带你回家,回家后睡在你从小睡过的那张床上。

也许你家外面有很多花,这使你从小就喜欢上了这些五颜六色的花朵。

哑巴抬头望了我一眼,他的眼睛里在笑,我想他也许听懂了我的话。

哑巴走后,叶子来到了我的房里。

她递给我一只手电筒说,这是我在后山上捡到的,粘了不少泥,我已替你擦干净了,还换了新电池。

我接过电筒说,这是我上次在后山上遇到鬼魂时弄掉的,你现在相信那事是真的了吧?她说,不管真的假的,这巡夜看来就没有必要。

你看咱们已经好几夜没上坟山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啊。

我赞同叶子的话。

并且,不巡夜我们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可是叶子接下来又说,不过,昨夜我在平台上望见坟山上还是出现了一个人影。

昨夜有月亮你知道吧,我望见那人影在坟丛里走走停停,还围着一座坟转呀转的,我正犹豫要不要叫大家上山去,那人影却消失了,并且再没有出现。

今天我带着冯诗人和哑巴上山,专门察看了那一带的坟墓,没发现任何异常。

所以我更放心了。

这样大一座坟山,谁敢保证夜里没有一些人影鬼影的,只要不搞破坏,咱放心睡觉也没什么。

叶子最后对我说了句好好休息吧就走了,这意味着我们可以继续不巡夜。

高兴之余,我却对叶子到我这里闭口不提白天薛经理到这里的事感到不安。

薛经理对我在医院工作经历的否定叶子是听见的,尽管我以反击的方式给出了解释,可叶子对此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并且,她来我房里也闭口不谈这事,也许表明她对我的疑虑和戒备已经加深了。

我是在前天夜里发现叶子对我怀有疑虑的。

我讲过,那晚我上她阁楼去时有种幸福的晕眩感,现在想来,正是这种感觉将我引向了错误的道路。

我上楼后照例和她一起坐在屋外的平台上,夜空有星斗,她的眼中也闪闪烁烁的。

我动情地说,叶子,你在这里还要待一年多时间吧,我愿意一直陪伴着你。

她说,哦,那要不是我,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我的表达产生了歧义。

我急忙解释说,我是准备在这里长期做守墓人的,可听你讲了你的经历后,我的想法有些改变。

我想陪着你守墓三年期满后,和你一起出去。

先和你一起回家看你爸,想来那时他的病已完全好了。

然后,我们一起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

那个晚上我真的昏了头。

爱情使人愚蠢,我这个当过特种兵的人也忘记了执行任务中的守则和纪律。

当我作出热烈的表白后,叶子却不为所动地说,那你的女朋友呢,你不陪伴她的在天之灵了?你为此丢了城里医院的工作出来找寺院,想做出家人,中途留在这里守墓纯属偶然,是不是?我想呀,你即使离开这里,要去的地方也仍然应该是寺院,我没说错吧?

叶子的话让我怔住了。

是的,一个为情而舍弃一切的人,这么快就见异思迁是不合逻辑的。

而同样在这里守墓的冯诗人就已经证明,真正为情献身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深深地埋下头,作出痛苦的样子,以此来掩盖我的无言以对,同时为我思维的转动争取一些时间。

那一刻,如果不是回忆中的一些细节警醒了我,我差点就想坦诚地向叶子讲明一切。

然而,我回想起刚来这里时,第一次在坟山上牵她手的情景,她没有拒绝,我们手牵手走在坟山上,宛如一对行走在死亡营地中的恋人。

而从那以后直到今天,我和她的距离还没有达到第一次牵手那样近。

那说明什么?说明那次牵手不是她的动情和放任,而是对初来乍到的我所作的一次试探。

从那一刻起,我编造的出家及留在坟山的理由已经被她质疑,而我自己还全然不知,以为自己的身份已为这里的人接受,而我暗访计划也在滴水不漏地进行中。

想到这里,我感到有些后怕。

因为一个为救父亲而在这里守墓的女孩,对我抱有如此警觉,这也不合逻辑。

只有身负秘密使命的人,才会对他人抱有如此的警觉,并在对他人真实身份的试探中作出戒备和防范。

当然,另一种解释是,叶子所讲的救父守墓的事,只是她前世的经历,而现在的叶子,是一个穿着猩红色睡衣在夜半对镜梳妆的亡魂,所以她能一眼看出我来这里的身份和理由有问题。

不过,从事物的确定性上讲,我在判断上更愿意相信前者,这就是,叶子是一个和我一样因某种任务潜入进墓园的人,说不定,她所要做的事比我的任务更重大。

我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到特种兵在执行任务时,在玫瑰色的情景中暴露自己甚至完蛋也不是没有先例。

为了挽回局面,我只有将先前对她的真戏假做下去了。

在做痛苦状良久以后,我抬起头时对叶子说,我是准备为死去的女友出家的,后来觉得在这里守墓和当出家人也差不多。

我爱上你,是因为你和我女朋友长得很相像,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你相信亡魂转世的说法吗?我以前不相信,可是看见你时就相信了。

我的这一神来之笔的解释让局面出现了转机,这是因为我说的不全是假话。

那个空难现场被我抱起的女孩,除了双眼紧闭让我无法与叶子的眼睛比较以外,她端正的鼻梁和线条优美的嘴唇,真的就像移植到了叶子的脸上一样。

叶子问,你女朋友坐飞机,是去出差吗?

我说不,是去旅游。

她正读大学,当时是暑假。

我这个回答尽管是编造的,可却是我当时抱起那女孩时的感觉。

叶子又问,她葬在哪里了?

我硬着头皮说,她是北方人,葬在家乡了。

这时,叶子的眼光突然有些逼人,她说,来西河镇的车上,你对紫花讲你的女朋友葬在这里了,你是来扫墓的,不是吗?

这问题太突然了,我没想到叶子会从紫花嘴里问到了这些细节。

此刻,我的任何犹豫都可能使事情变糟,我立即回答道,我是对紫花那样讲的。

车上那么多人,我如果说自己是出来找寺庙出家的,那会让车上的人都大惊小怪的。

前晚和叶子说这些话时,仍然是坐在阁楼外面的平台上。

我已经从玫瑰色的陷阱中慢慢爬出,身上流着的血液已不再是爱情,而是一个当过特种兵的暗访记者的警觉和谋略。

在这些对话中,叶子也暴露了她对我的探究甚至是侦察,她最后说,尽管你说我和你女朋友长得很像,我还是不能让她的亡灵伤心。

大许,我们还是继续做同事吧。

这也是我现在想要的结果了。

我说,好,我尊重你的想法。

说完,我向她伸出手去,我们握了握手,然后我就告辞出来了。

然而,走下阁楼的时候,我的鼻子还是有点发酸,我在心里骂自己道,这像个身负重任的暗访记者吗?看来以前做特种兵也是白做了。

幸好我的理性犹在,它帮助我以出色的临场发挥,化解了叶子对我的种种质疑。

可是今天,薛经理这个女人的出现又将我推到了非常不利的位置,如果说医院里没我这个人,那我编造的身份不是从根基上被推翻了吗?尽管我作了解释,可是叶子会想信吗?她今晚来我房里时闭口不提这件事,这反而让我心里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突然想到了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

对,我得加快对叶子的调查,不管她是人是鬼,都得尽快搞个水落石出。

不然,等杨胡子回来,她也许会让杨胡子立即将我这个疑点重重的人赶出墓园的。

和叶子的正面交道已经很多了,接下来,我得从侧面出击,就像她从紫花那里打探我一样。

我选定了首先从冯诗人那里深究叶子的情况,这是因为冯诗人比叶子先来这里,也就是说他是看着叶子到来的,了解的情况一定不少。

另外,冯诗人以前在深圳做事,见过大世面,对各种事应该有头脑和见识。

还有,冯诗人是为死去的未婚妻守墓,和我所讲的是为死去的女朋友而脱离红尘在经历上相似,情感也容易沟通。

作出这决定后,我才意识到这之前我的工作进展缓慢,是因为我被叶子迷住了,和她在一起我忘乎所以,在潜意识中也许想让这守墓的日子无限延长吧。

幸好,今夜我觉醒了。

这时,我突然听见了有人下楼的脚步声。

快半夜了吧,谁下楼去呢?我立即跟了出去,到楼下时,看见一个人正小心地打开院门往外走,从身形来看,还认出这人是冯诗人。

近来已经不巡夜了,他出去做什么呢?

我犹豫了一下也向外面走去。

刚出院门,猛地看见石阶下不远地方,一个女人牵着孩子正站在夜半的清冷中。

我不禁惊叫了一声,背上的冷汗出来了。

那天夜半,我跟踪冯诗人上了坟山,一路上没发现他的踪影。

转念一想,他能钻到哪里去呢?只能是去他未婚妻的坟上了。

于是,我在朦胧的夜色中寻着那坟而去,到了那坟前,却是冷清得很。

我犯疑了,这冯诗人会在坟丛中消失了不成?这时,坟山深处又传来一声那种夜鸟的怪叫,我有些心紧,想回去了。

转身离开之前,想到我既然到了这坟前,而冯诗人又是我的同事,我要离开这坟也得有点礼貌才行。

于是,我对着那坟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身往回走。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看见了冯诗人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正晃晃悠悠地走着。

我急忙跟过去,在背后发现他走路的路线很奇怪,不是一直沿着坟间的小路走,而是在坟丛中绕来绕去的。

说他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吧,他又从不向地下看,而是一直抬着头走路。

我没有惊动他,悄悄地跟在他后面转了很久,最后,他转回到了他未婚妻的坟前。

他在那坟前站了一会儿,然后靠着墓碑坐了下来,似乎要休息一会儿了。

我这时走了过去。

他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说今夜太热睡不着觉,到山上来走走凉快凉快。

他说,今夜是很闷,芹芹穿着短袖和裙子也喊热呢。

我怔了一下,芹芹?他便对我指了指那坟,我这才知道他未婚妻叫芹芹。

他说,他今夜在床上醒来时,脑袋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今夜太热了,你陪我散散步吧。

我们去街上走走,还可以逛逛商店喝点什么的。

于是,我赶紧起床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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