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版)-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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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和项羽一个想着赌一个想着车,当然还有几次抓到的信息毫无意义,比如在吃饭的时候抓项羽的,他有可能在想:吃完这碗饭还要不要吃?做饭的时候抓包子,她想的是:蒜薹里放没放盐呢?
所以说这个还得懂得争取时机,跟摄影师一样。不同的是摄影师虽然有时候会来不及拿出照相机,但至少他知道他错过了什么。可人的思维就复杂多了,比如这人上一秒还在想吃面放什么酱,等你抓他的时候他却正在想阿富汗危机,难保你不立刻肃然起敬。
施工队撤出的当天,还没等300和好汉们搬进宿舍,张校长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挂牌,我说后天,老张说:“你先让学生们别拆帐篷,后天咱们办个庆典仪式,再让他们从帐篷里出来集体进宿舍,显得新学校新气象。”
我说:“那不是成了作秀了吗——庆什么典呀?悄摸开咱的不行吗?”
老张说:“不行!我就不明白,人家别人的学校开业都是大张旗鼓地造声势,你可倒好,还怕人知道。你开的是黑店?你别管了,嘉宾我找,你也叫几个狐朋狗友去捧捧场。还有,咱不是文武学校吗,你叫学生们准备几个节目。”
“……张校长,咱没有三围符合标准的女学生,这表演是不是就算了?”
“别油嘴滑舌的。对了,还有接待人员你也安排几个。”
接待?300和好汉们谁是接待别人的人?老张桃李满天下,很多学生现在身居高位,你让好汉们跟他们勾肩搭背,“局长哥哥”“处长哥哥”?宋清或许能帮点小忙,但对来宾的身份肯定是搞不清状况。颜景生就更别提了,书呆子加死心眼。
晚上朱贵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小强,你快过来,有事。”
我听他口气有点急,忙问怎么了。朱贵说:“你快来吧。”
我只好往去赶,一路猜测。到了酒吧见杜兴居然也在,他身边围着好几个少男少女,见了我一起低头叫:“师叔——”我纳闷地说:“这是怎么论的?”
其中一个漂亮女孩冲我顽皮地眨眨眼说:“师叔,你不记得我们啦?”
我使劲看了她几眼,说:“恕师叔老眼昏花……”
“呵呵,我们是上次在这儿和人比街舞的那几个,想起来没?”
“哦——”我恍然地说,“难怪记不起长相,光看这小腰像是见过呢。”
女孩们嘻嘻哈哈地挽着杜兴,杜兴看看我,不自在地说:“非要跟我学什么街舞——我真的就小时候跟老拳师学过几天虎鹤双形……”
“你就教教他们你那天是怎么蹦达的。”我转头跟那两个女孩子说:“以后别叫叔,叫哥就行了。”
我跟他们说笑了一会儿,才找到朱贵。他看上去没半点有急事的样子,歪坐在木柜台边上看服务生们拿木勺舀酒。我问他怎么了,他头往一张桌子上点了点,我回头见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跟前放了一堆碗,看样子年纪不小了。朱贵说:“喝醉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问:“没给钱?”
“没给。”
“……你说的就是这事儿?”
朱贵点头。
“我靠,你涮我呢吧?搜搜他身上有钱没,要没有架出去不就完了吗?这种事也叫我过来……”
朱贵打断我:“刘老六送来的。”
……我终于知道是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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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问朱贵:“刘老六没说这人是谁?”
“没。”
“你也没问那家伙?”
“来的时候就醉了,又喝了几碗,谁也叫不醒了。”
我叹了口气,走到那人跟前,这才发现是一个瘦老头,头发花白,拢着一个小抓髻。从衣服上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大概是已经换过了。我拍拍他肩膀,没动静。朱贵说:“没用,我试过了。”
我拿了瓶冰镇矿泉水,拧开,对准他刚要泼,朱贵说:“你可想好了,这人要是廉颇你可要倒霉,就算是黄盖黄忠我也制不住。”
我额头汗下,说:“要不把林冲和李逵叫来我再泼?上了年纪的武将谁最爱喝酒?”
朱贵笑嘻嘻地说:“也说不定是个诗人呢,赌一把呗。”
这是赌命啊,这人别是醉拳的创始人吧?
我把矿泉水往手里撩了点,心惊胆战地往他头顶上一拍,然后一个箭步跳出2米多远,静观其变。
那老者被冷水一激,慢慢抬起头来,脸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喷着酒气茫然地看了四周一眼。我忙趁机问:“大爷,您贵姓?”
老头也不知道明白不明白我说的什么,高声叹气:“呓嘘唏……”一句话没说完又倒在桌上。
“呓嘘唏?历史上有这人吗?”我问朱贵,朱贵耸肩膀。
这时杜兴那小女徒弟搭话:“这好象是古人的叹词吧?”
“你确定没有叫呓嘘唏的武林高手?”
她旁边的男孩指着她说:“这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系花。”
我才多少放了心,看来这老头八成是个文人。我大着胆子一瓶子冰水泼过去,那老头一机灵,猛地坐起身,愤然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我拉住系花:“他这说的什么?”
“是一首诗,叫《将进酒》。”
“谁写的?”
“连这都不知道,李白啊,我最崇拜的诗人。”
我也吃惊非小,走近那老头,小声问:“你是李白?”
老头混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听了我的问话,愣了半天,才醉眼朦胧地看着我,断断续续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第七十五章 大地苍茫
李白!我跟朱贵要了一条毛巾擦着继往开来的汗。虽然我不学无术,但也知道李白之强,震烁古今。某词人说过,李白之后,就再也没有诗人了……
老头诗写得的确是好,像“鹅鹅鹅,白毛浮绿水”……呃,这是骆宾王写的。那就是“汗滴禾下土”,哦,是李绅写的。
反正写得好。
我擦完汗把毛巾递给李白,小心地问:“您这是打哪儿来?”
李白擦着头上的水,迷迷糊糊地说:“这……是哪儿?”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群魔乱舞”的地方,镭射灯洒下万点金光,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发泄着剩余的体力,形似抽搐,表情狰狞,混合迪曲在四面八方吼着:“闹闹,闹闹闹闹,闹闹闹闹——lonely,lonely,lonely……”
李白稍微清醒了一点,如释重负地说:“终于到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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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郁闷地说:“应该说您已经出来了。您还记不记得上次在人间,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宣城吧,我记的我喝着喝着酒就来俩人拿链子锁我,我还以为又是李璘(反王,李白入过其幕府)的事呢,结果他们说我死了——这不就到了地狱了吗?”
我无语了半天,看来这儿给李白的第一印象很不好。我正想解释,李白忽然一眼看见刚上舞台的杜兴了,一指说:“噫嘘唏!鬼里头也有这么丑的。”
……
等他适应了一会儿环境,我大声问:“你还记不记得那俩人把你带到地方以后你签没签过一个文书?”
“……依稀是签过。说什么仙界什么一年,我心想到了这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签便签吧。”擦完水以后李白开始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了。
我高兴地说:“签了就对了。这不是地狱是仙界,你可以在这儿待一年!”我倒不是想骗他,现在反正跟他解释不清,不如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身登极乐,谁乐意在地狱待着呀?
李白摇手道:“你莫诳我。”
我拉过中文系系花来,指着她的白玉小腰说:“地狱有这么漂亮的MM吗?”
李白看了一眼系花,摇头晃脑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见系花脸一红,问她:“他说的什么?跟你耍流氓了?”
系花瞪我一眼,坐在李白旁边说:“听你刚才说的,你好象支持李白是醉死宣城的说法,为什么不同意后两种呢?”
李白愕然:“什么后两种?”
“难为你这么喜欢李白,却连他仙逝的三种传说都不知道?后两种一种是说他病死当涂,还有一种是说他酒醉后看水中映月,扑身去捞——”系花面泛潮红,“我喜欢最后一种说法,好浪漫哦。”
李白斜她一眼,说:“我又不是猴子。”
原来唐朝就有猴子捞月的故事啊?
系花嗔道:“你认真点行不行?我不许你嘲讽我偶像。”
我忙在系花耳边说:“估计是一喝多就这样,我有个哥们一喝多就说自己是树袋熊,在衣架上一待一夜。”
系花恍然,往李白那边挪了挪,笑着说:“李白我问你,你对自己的哪一首作品最满意——不许说下一首啊!”
李白咂咂嘴说:“有酒吗?我半个时辰没喝酒了吧?”
系花说:“你要告诉我我就请你喝酒。”有热闹看了嘿,我忙让正在给李白打酒的朱贵先别过来。我一点也不担心系花能看破,因为这个小妞看上去很正常。
李白开始把那一摞碗的碗底儿往一起凑,淡然笑道:“连当今皇上也不能要挟我。”
我说:“当今皇上已经不是李隆基了……”
系花呵呵笑道:“是我的错,你‘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自然也不会为了一碗酒跟我说话。”她示意服务生端酒,我指着那摞碗说:“这也都算你的啊。”
我不是在乎那几个钱,我是为了成全小姑娘,能请自己的偶像喝酒多幸福。梅姑,国荣,你们啥时候来我这儿呀?
酒端上来以后李白还是挪着碗底儿,系花把刚上的酒往李白跟前推了推,笑嘻嘻地说:“大诗人,你怎么不喝呀?”
我提醒她说:“你没觉得你不够诚恳吗?”李白虽然一生仕途多喘,但粉丝巨万,那心气还是很高的。
系花止住笑,捧起酒碗敬上,说:“这位大叔,不管你是不是李白,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李白这才接过酒喝了一口说:“你适才问我什么?”
“你最喜欢李白的哪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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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自己写的那些呀?”
“……”系花无语。
“你猜呢?”
系花无奈地说:“我猜你最喜欢《将进酒》,你刚才不是还念的吗?”
“嗯,这首我写的时候很顺,都没打底稿,不过不是最喜欢的。”
“那就是《蜀道难》,我们张教授说这首诗基本就是你一生的概括和感叹。”
“他说的挺对,是翰林吗?不过这首也不是我最喜欢的。”
“……那就是《饮中八仙歌》。‘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反正我们班有个男生最喜欢这句,有次他在宿舍喝酒不去上课,我们辅导员去叫他他就是这么说的。”
李白说:“别提这句了,就是跟它倒的霉。”他喝一大口酒说,“虽然要我重选,我还会那么说,不过不是这首。”
小姑娘眼睛直骨碌,忽然说:“有一首你写的诗叫《子夜吴歌》,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李白喃喃道:“子夜吴歌,第一句我是这么说的: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系花马上说:“还有一首,叫古风……”
李白咕嘟咕嘟把酒喝干,苦笑道:“这首可长,你哪句想不起来了?”
系花说:“我一句也想不起来了,你能背一遍吗?”
李白随口道:“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王风委蔓草,战国多荆榛……下句是什么来着?”
“龙虎相啖食,兵戈逮狂秦。”
“对对,再给我来碗酒我理理思路,给你重新做一遍。”
酒上来李白连喝两口,继续道:“正声何微茫,哀怨起骚人……”
等他念完最后一句,我都快睡着了,只听李白说:“这个太长,中间有个别字可能和原来的不一样,不过效果好象不差。”
系花满脸崇拜地说:“哇,真不简单,我背这首花了好几天时间呢。”
李白这才反应过来,说:“你会背还让我又做一遍?你还不相信我就是李白?”
系花呵呵笑说:“我就当你是。说说嘛,你到底最喜欢哪一首?”
李白压低声音,说:“《梁园吟》。”
“啊?‘我浮黄河去京阙,挂席欲进波连山’那首?”
李白点头。
“那首很普通啊,为什么呢?”
李白拢了拢稀疏的白发:“这首有个典故你知道吗?”
“梁园吟……是千金买璧吧?宗夫人就因为这首诗爱上了李白还嫁给了他。”
李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辈子,哦,是上辈子,做了无数的诗,只有这一首给我带来了切实的好处。”说到这儿他嘿嘿笑了几声。
系花不禁问:“宗夫人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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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微微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