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卿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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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好生谢你的。”鱼幼薇拉住夏袭的袖角说着求饶的话。
夏袭无可奈何却又宠溺地看着躺在床上比她小三岁的小姐,如果她没有卖身给苏家,也许小妹也该有这么大了。
“说声好姐姐,我就依了你。”
“好姐姐,求你了,你分明就知道我最怕见的就是那位二姐姐。”上次那位“二姐姐”硬是要带她出门,说什么去结识名门子弟,吓得她直说怕自身的病过给他人,不肯答应,这才消了她的念头。要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鱼幼薇,更没有她的天资聪敏,对于一些古代大家日常的进退礼仪,她也是很努力的照做书籍上所有的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才不至于原形毕露贻笑大方。
夏袭怎么会不明白二小姐的心思,她又在欺负失忆的小姐了,若是以往的小姐,一定会让她下不了台,严重的话早找护院痛打她一顿,所以老爷才会派她来照顾小姐。
“小姐,今后二小姐再敢如此放肆,你可直接找人逐她出屋,你可是已逝大夫人正出的嫡小姐,由不得她一个庶生的指手画脚。”轻挑了下眉梢,夏袭丝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二小姐的娘亲只不过是老爷什么仪式都没有就直接从后门抬回来的姨太太,进府后也不老实,被老爷训斥了多次,要不是看在她生了个四公子,早就被老爷驱逐出府了。
“呃,可以吗?”好歹她顶着她姐姐的称号。鱼幼薇一想到鱼慧梅每次一来就对她屋里的饰物垂涎三尺,一副不满载而归誓不罢休的模样实在再三心悸。
夏袭顿时点头如捣蒜,一点儿也不怕带坏自家小姐。
“这样会不会很过分。”还是感觉不妥,鱼幼薇一想到要拿着棍棒打人就觉得不安,尤其打的还是她名义上的亲姐姐。
古代嫡生和庶生的待遇还真的如书上所记载的一样悬殊,也许她该庆幸自己没有投生在鱼慧梅身上。
“那么小姐就只能天天招待二小姐,直到痊愈的一天。”毕竟人家来探病,又不好拒绝,除非她家小姐愿意出面赶人。
“呃?!”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鱼幼薇终于体会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她顿时抿紧唇,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夏袭,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减少我见她的次数。”
惹不起,她就不能躲起来不见人,除非鱼慧梅是如来佛转世,不然她绝对不认命。
夏袭立即抬眸直视着她,眼眸流转着耀眼的光芒。看的鱼幼薇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会引得她出现这种表情。
“小姐想要出门吗?”
“呃,可以吗?”
“当然可以,大夫也说过现在小姐最好四下走动一番,如此可以使病体痊愈的快些。”
“……夏袭,你的语调可以低一点,我看得出你很欢喜。”微扯着嘴角,她看得出来她不是因为她可以痊愈而欢喜。
“小姐,有时候,你很讨人厌。”
“我知道。”没有迟疑的回答。
“……我想去上元节,小姐。”
所以就借着可以令她病体痊愈的借口跑出去玩乐,夏袭,有时候,她真的会认为她是一起借尸还魂的同志。
“小姐!”眼见自家小姐很快地神游太虚了,夏袭着急地唤道,就怕她一时回不过神来。
鱼幼薇看着她,心不在焉地道:“等你安排妥当后,我会告知爹爹的。”
只要不要再让她呆在屋子里,每天见到那位“二姐姐”,她就阿弥陀佛了。
第一卷易得无价宝☆、第4章上元节(2040字)
上元为天官大帝诞辰,自初八点灯,一直到正月十七的夜里才落灯。
今夜长安注定将是个不眠之夜,皓月高悬,街道两旁点起彩灯万盏,游玩观灯的百姓皆都通宵达旦,尽情欢乐。
鱼幼薇从书上得知盛唐一向实行宵禁,夜晚禁鼓一响就禁止出行,犯夜要受处罚,唯独在上元节,特许开禁三天,称为“放夜”。而长安的灯市果真如书上所记载的一样,燃灯五万盏,花灯花样繁多,令她也不禁跟风买了个顶数。
“夏袭,你自己找地儿寻乐去,三个时辰后,我们在这里结伴回家。”处处张灯结彩,歌舞奏乐,她也不想一旁有人跟着。
“这样好吗?小姐。”夏袭话是这么说,可是私自想要离开玩乐的念头蠢蠢欲动。
鱼幼薇无奈地掩袖一笑,“就今夜而已,下次保不住还有机会了,夏袭。”拖长音调,她不信她不会动心。
果然见夏袭按捺不住的左右盼望,见那大街小巷放着焰火,顿时心动的点头称是,便与她分头去了。
鱼幼薇忍不住吁了口气,终于还是劝走了夏袭,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在上元节继续保持着鱼幼薇的面具,毕竟她对于历史中所记载的上元盛况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凶禽猛兽很多,四处伤害人和牲畜,于是人们就组织起来打它们,然而有一只神鸟因为迷路而降落人间,却意外的被不知情的猎人给射死了。
天帝知道后十分震怒,立即传旨,下令让天兵于正月十五日到人间放火,把人间的人畜财产通通烧死。天帝的女儿心地善良,不忍心看百姓无辜受难,就冒着生命的危险,偷偷驾着祥云来到人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人们。众人听说了这个消息,就如头上响了一个焦雷,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好久,才有个老人家想出个法子,他说:“在正月十四、十五、十六日这三天,每户人家都在家里张灯结彩、点响爆竹、燃放烟火。这样一来,天帝就会以为人们都被烧死了。”
大家到了正月十五这天晚上,天帝往下一看,发觉人间一片红光,响声震天,连续三个夜晚都是如此,以为是大火燃烧的火焰,心中大快。人们就这样保住了自己的生命及财产。为了纪念这次成功,从此每到正月十五,家家户户都悬挂灯笼,放烟火来纪念这个日子。
她清楚的记着这个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很难得是从她的双亲那里听来的,虽然当时她尚且年幼,但已经极少可以见到自己的双亲,每一次的相见都不过只是匆匆一见后再次离开,而她只能守着空荡荡的大房子等着他们再一次的归来。
“咯!咯!”的足音从远到近传来,但由于锣鼓声声,鞭炮齐鸣的缘故被掩盖住了,导致她根本就没有发觉愈发拥挤的人群,还有带着朱色恶鬼面具的少年……
“姑娘,能否借过?”她的上方顿时响起一道清雅干净的声音。
她微抬着头,时光霎那间似乎佛停滞不前了。眼前朱红色的恶鬼面具,张牙舞爪,恶形恶状,连眼珠子都大的不可思议,仿佛在瞪视着她一般。
四周乐音喧杂十余里,一道低笑突然响起,然而却稍稍缓和了方才的压迫感。
“姑娘单身一人可是会有危险的,还是当心一点为妙。”
她偏头垂螓,不予应答地侧身避开。
“飞卿实在过分,怎可抛下我一人?!”陡然间,从不远处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略带急迫的叫嚷声,然而却很快的就有另一道很是散漫的声音传来,“成式,方才不是早就告诫于你,不可贪看美色,如今倒打一耙责怪飞卿,亏你有脸。”
鱼幼薇猛然抬眸注视着来人,飞卿,是那个温飞卿吗?!
仿佛注意到她的目光,温庭筠藏于面具下的嘴角不经意地往右上勾勒,“姑娘,小心你的花灯。”
“呀!”这才注意到她的花灯在方才拥挤的人群中被压的不成模样了,连灯笼里的蜡烛都奄奄一息的垂到在一旁,鱼幼薇有点儿伤心,毕竟这是她刚买不久的花灯。
“若是我刚才没有冲撞姑娘,也许不会令你的花灯早夭,前方就有一个卖花灯的商家,不如姑娘给在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他看她颇为伤心的模样,只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并无其他意思。
倏地,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只听到他身后顿时响起一道声音,“飞卿何时也懂得怜香惜玉了,若是远在金陵的温伯父得知,不知该有多欢喜。”
听得出友人的调侃,他也不恼,微笑道:“唐夫还在为方才生气吗?”
从他的身后侧身而出,纪唐夫一手拎着宽大的儒袖,一手玩转着纯紫色人偶面具,年轻的脸庞清冷倨傲,看得出是出身大家,备受宠爱。
视线稍稍往旁挪移,她竟不敢直视着来人,果然盛唐人杰辈出,单单出现在她眼前的少年就令人不敢直面。
“上元与春节相接,白昼为市,夜间燃灯,蔚为壮观。飞卿难得来一趟长安,正巧碰上佳节,不妨也买个花灯应景。”纪唐夫没有再纠缠着先前的问题,反而建议他道。
段成式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来,他玩世不恭的趴在纪唐夫的肩上,朝着鱼幼薇爽朗大笑,“姑娘不必害怕,在下是段成式,来自襄阳,一旁那个冷面书生乃是在下的友人,多有得罪之处,望多加海量。”
第一卷易得无价宝☆、第5章落跑(1946字)
段成式、纪唐夫,那么他就该是温庭筠?!
鱼幼薇刚想开口询问,岂料一道焰火照耀夜空,轰的一声,火星四处散落,璀璨的余光落在人们的容颜上,带着一种盛世才会有的慵懒闲适。
“小心。”他原本想要拉住她,但前方的人群一下子倒退,顿时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她踉跄了下,被人群挤出。原本还想要上前的念头,在看清前方涌动着人群时,最终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下,只好远离人群,往河畔边上走去。
鱼幼薇、温庭筠、李亿,他们之间的故事记载在历史里,本不关她何事。可如今,她是鱼幼薇,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百里灯火不绝,河畔边上的家家户户都悬挂五色灯彩,一群顽童争先恐后地观赏着彩灯上描绘的各种人物。
恍然间,一抹单青色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霎那间,她想起一词,蓦然回首,那么却在灯火阑珊处。
“姑娘方才也是被人群冲散了吗?”注意到她的视线,他转身触摸脸上的面具,对她微微一笑。
脑海里的意识从模糊逐渐的清晰起来,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他笑着又唤道:“姑娘。”
“你……是谁?!”她偷觑着他,不愿接受从脑海里浮现的字眼。
朱红的面具后显示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他静默地凝视着她,缓声道:“那你希望我是谁?”
她低垂着头,细长的发丝遮住此刻的表情,但他还是清楚地听见她道:“你是温庭筠,温飞卿!”
他的丝履点破了前几日才下过雨而积起的水洼,陡然泛起层层涟漪。
“那你又是谁?”他轻声询问。
“鱼……”猛然咽下话语,她稍侧着头,不禁沉默的往后挪开步子。
她不要陷入鱼玄机的宿命中去,就算变成如今尴尬的局面,她宁愿自己是鱼幼薇,也只是鱼幼薇。
四周几乎笼罩在一片袅袅烟雾中,烟火的味道其实很淡,但来来往往的每个行人身上都带有这股略带火气的味道。
似乎猜出她想要逃跑,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而她却慌张的朝他挥手,霎那间,一道清脆的声响同时怔住了他们。
朱红的恶鬼面具立在地面正打着圈——
低着头,温庭筠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若仔细看,便会发觉他的神色不太对劲。
“为何你会害怕我?”他的音调低缓温柔,却令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会害怕你。”她口是心非地扭头想要岔开他的手,但一时不慎踩到裙角反而跌落在地。
他困窦地皱起眉,捞起宽大的袖子俯身直视着她,眼眸顿时暗下一个色阶,“真的就那么害怕吗?”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不要!鱼幼薇慌乱地在地上似乎抓起什么,她冲动的拿起物件往温庭筠面上一扫。
一时没有防备,他神经反射的松开手。
她立即看准时机,立即扭身冲进人群,不敢再回头。
“我有那么可怕吗?”他的表情似乎有点儿委屈。
他不记得有谁说过他面目可憎,怎么她见他的神情却仿佛见到牛鬼蛇神般恐惧。
“飞卿多心了。”纪唐夫宛若鬼魅般从他的身后冒起,他淡淡地瞟向她消失的背影,许久才接着道:“她是鱼幼薇,长安有名的女神童,可惜失忆之后就不见她有新的诗作流传出府了。”
“唐夫难得有心了。”温庭筠顿了顿嘴角的弧线,漫不经心地瞥向他。
“你们这些自诩聪明的拐弯抹角可真费神。”段成式不可置否地弯起一边唇角,耸耸肩道。
肚子里九曲十八弯,也不怕打结。
目光对视良久,温庭筠与纪唐夫不由得相视一笑。
“果然还是成式心性敏达,难怪从不见你抑郁忧愁。”这话不知为何听起来有点儿带刺,纪唐夫脸上的神情依旧冷淡自若。
“……”段成式撇嘴,横眼扫向温庭筠,见他眉头紧锁,不解的探问道:“飞卿可是不适?”
可谁知,从他唇际逸出一阵低缓的笑声,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