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的救赎-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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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你吗?”陆炫圣问,两只眼睛像是设置了锁定,就死死的盯着吴健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得到一点痕迹。
“什么人?”吴健却反问,不明的看去他。
“哈!吴健你来了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黎落儿已经换了身稍厚一点的家居服下楼,怀里还抱着杯滚烫的豆浆。
“嗯,你不是说如果今天下雨的话,就罚我当你一天的苦工嚒?我这一睁眼,看到下雨,就收拾停当来了!”吴健笑呵呵地说着,根本没分心去看旁边正瞪着他的那如狼似虎的人。
“我开玩笑的呢!你还当真了!”黎落儿浅笑盈盈,在他对面坐下,看去他的眼睛,带着一分暖意。
“大丈夫,怎么能言而无信!”吴健朗声,然后就站了起来,“看来你这是不需要什么苦工,所以我来报个到,就回家咯。”
黎落儿抿唇,睨了他一眼,“谁说不需要苦工!就怕太苦你会跑,现在你可不能跑呢!”
“不会是打扫卫生吧?”吴健耸肩。
“陪我出去转转!”
“下雨!”吴健望去窗外,雨水顺着屋檐流下,像是帘簿一般,这天气,出门就是活受罪。
“就是下雨才找你当苦工嘛!平时我自己不就能走!”黎落儿吐吐舌头,“我去楼上换衣服,你等我噢!可不许跑!”
“嗯。”吴健应下。
这就看见黎落儿迈着小步子,一层层的上着楼梯,怀里的豆浆还依旧抱的紧紧的。
“这么大雨,她这是要去哪?”陆炫圣看着那个小女人的背影,却问着吴健。
“不知道!”吴健如实回答。
一大一小俩个男人,看着那个欢乐的像只兔子的身影,都在脑海中搜寻着各种可能的因子。
可是上了楼的黎落儿。却一下子垮了脸。
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又一年了,那个另外的家,他们幸福吗?
上次见他们的时候,还是去年的秋天。
还记得那天,自己悄悄的躲在那处小院矮墙后,看着那一家四口正在吃饭。
你侬我侬,那个男人,给旁边坐着的女人夹菜。给怀里的小孩喂饭,给侧边坐着的男孩倒水……
那种温柔,父亲的温柔。自己何曾体会过?
可是那个应该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却有着自己的家,有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而且和和美美的生活着。
那个男人有没有想到过自己?想到过弟弟?想到过妈妈……
眼泪顺着眼角溢出,多少次的告诫自己不许哭。不许懦弱,可是还是做不到,怎么都做不到……
其实如果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若是死了也好,最起码自己不会有这样的不平衡,可是他却活的好好的。甚至比自己家还要幸福,这样的对比,是不是太鲜明了些?
妈妈说他死了。可是她知道,那个男人一直活着。
因为家里没有遗像,没有供奉。
姥爷说他走了,可是她知道,那个男人根本离她们不远。
因为旁人的耳语。他们的唏嘘声。
开始找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是自己刚入初中。
经历了两年,她才彻彻底底的在别人口中得知了那个男人的下落。得知了那个男人的现在。
如她所想。
那个男人没有死,也没有走,更比他们活的好。
每年中秋前后,她都会偷偷的潜入他们家里,看看他,看看他的孩子……
有多少次,她想冲进去,问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妈妈!
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和弟弟!
为什么要这么对这个家!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去……
也许是怕结果,也许是怕伤害,反正她也没有去。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简单的换了身运动装。
将长发盘起,换上运动鞋,又拿出雨靴,终于下楼。
“走吧!”她将雨伞和雨靴一起递给吴健,仰着脸,微笑着说道。
“嗯。”套上雨靴,吴健在前先行。
一出门,便撑开了大伞,将那个明显刚刚哭过的小女生全部包裹在伞下,一同走进雨幕。
“他们俩个到底去哪?!该死的!”陆炫圣瞪大眼睛看去外面,可是强势的雨幕将他的视线模糊,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这可不行!
他在心底暗道。
这小女人明明刚才在哭,已经却假装坚强,然后跟别的男人从自己眼前走了?
他们要去哪?要去干什么?!
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没有多一刻的犹豫,陆炫圣立马从鞋柜里翻出双雨靴套在脚上。
可是越忙就越乱,根本再也找不出一把多余的雨伞?
这家务……不做也是有坏处的!
无奈之下,抓起阿华的雨披,裹在身上,再从书房摸出自己的红外线眼镜……
就那么鬼鬼祟祟的跟在了那俩人身后。
幸亏是雨天,人少,他们两人目标又明显,才不至于跟丢。
一路尾随,坐车,下车,再尾随……
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了目的地。
“这是什么鬼地方?!”陆炫圣郁卒。
这个地方可比一连的小院还要破旧的多,因为下雨,路都成了泥泞。
可是让他更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黎落儿那丫头竟然翻墙了?!
缘起缘劫 第一百四十一节 与生父见面
“呵!黎落儿,没发现你还有这爱好!”吴健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轻身一跃,跳进墙内,跟在黎落儿身后,躲在矮墙后。
“你小声点!我叫你来可不是让你坏事的!”黎落儿悄声说道,眼光带着些愠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安静就是了!”吴健假意害怕,慌忙求饶,接着就陪她安静的注意着房内的一举一动。
雨过大,雨点砸在身上都有些生疼,这样的天气,比以往几次都要差,只能看得出房里有人,却是看不出他们的动向。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近一点。”黎落儿伏在吴健耳边轻声道,紧了紧上衣,摸着墙角就往前走。
吴健还准备说什么,可是却晚了。
说小声点,那个丫头根本听不见,说大声点,怕是还要惊动了房里的主人。
只好按她说的做,自己呆在原地乖乖等待。
就见黎落儿小心翼翼的顺着墙根,摸到了房门侧边。
炯炯的注视着房里的一举一动,然后身子僵在门侧,任雨水冲刷着那小身板。
陆炫圣跳进了墙内,躲在另外一边,可是当黎落儿只身上前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往前走了走。
吴健是没发现他,可是却有一群动物发现了他。
逼仄的空间里,有着一股骚腥的异味,他吸了吸鼻子,嫌弃的瞪着那正在跟他保持对峙状态的母鸡……
“人倒霉,做什么都倒霉!Shit!”不满的嘟哝几声,还是探出头看着外面的情况。
到底那个小女人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啊?!
还是跟别的男人!
约摸过了十多分,黎落儿便又沿着墙角往回折,看样子是想要回来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一个响雷闷吼,将房内的人都惊动了。
出来了三个人。却是万幸没有看到她,只是看了看那被闪电划白的天际,嬉笑一句,回了房。
躲在两处的两男人都猛吐一口浊气,暗道:好险。
雨水继续冲刷,将那一串小脚印全部掩盖。
就差那么两步,黎落儿就能回到矮墙边。
“吱嘎——”
大门响了。
进来的一个同他们年龄差不了多少的瘦高男孩子。
习惯性的理了理衣袖上的雨水,他却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了跟自己家人不同的小巧鞋印,那鞋印还是新鲜的。
偏头望去。那个僵直的贴在墙边的小身影,也在凄凄的看着他。
“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张治中大声质问。
声音之大,以至于房里的夫妇和小孩子都跑了出来。
是用跑的。
“走错了。正准备出去呢。”黎落儿缓了缓气息,一脸无辜的望着他,就着雨水,哀哀的道。
“既然是走错了,就让她出去好了。”为首的家长。那个男人说道。
“不——不可以!”张治中截道,看去黎落儿的眼神,凶狠了几分,“绝对不可能!她的方向就不是出门,也不是刚刚进门,而且刚才我看到的脚印。是顺着墙根的!有很多都看不到了,但是不难想象,她刚才都去过房门口!”
“这……”那个妇人用着打量的眼神看去黎落儿。单薄的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哥哥!她是小偷嘛!?”小女孩糯糯的嗓音,很是腻人。
她一直在她父亲的怀抱里张牙舞爪的动弹着,以至于她母亲打的那把大伞,都不能完全将她保护,袖子上肩头上。都有几处湿润。
“差不多!”张治中笃定,用很是骄傲的眼神坚信着自己的判断。
“小偷?”黎落儿挑音。“我还没次到哪种水平呐!”
“你什么意思?!”张治中冷眼问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我就是进了你家门,也不该背负这个骂名吧?你看我现在两手空空,我又偷了你们家的什么呢?你来说说看?”黎落儿冷笑,在几不可见的快速侧脸时,给吴健递去一个目光,让他躲好,千万别出来。
“你……”张治中气噎,说不出话来。
现在仔细看去,黎落儿的确全身上下都没有拿自己家一件东西,而且这么瘦弱的女孩子,更不可能是翻墙进来的。
且不说这些,就说她这一身运动装,都比得上自己全家现在穿的东西了。
大富大贵之家的女孩子?!
这是张治中的第二个判断!
可是就是这个判断,更刺痛了他的心。
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又何尝不是穿着这个品牌的服装,坐着私家车上下学。
可是苦苦追求之下,换来了什么?冷嘲!热讽!
还有全场的哄笑声!
就因为自己家穷!
穷!
“我要走!别拦着我!”黎落儿冷声道,拨开他们一家,大步流星的朝院门走去。
“站住——”
“嗯?!”黎落儿回头。
“说清楚!”张治中继续追问。
“还觉得我是小偷吗?”黎落儿这次不再是冷漠的语气,却是换上一丝柔弱,一丝娇羞,目光凄凄的望去他们一家,然后抿笑高声道,“若我是小偷的话,怕是你们全家都是小偷了!”
“你什么意思?!”张治中一头雾水,声音闷的像头公牛。
“意思就是,别的小偷最多偷偷东西就好了!可是你们家的人呐——最喜欢的可是偷人呢!”黎落儿笑的花枝乱颤,可是眼角却不禁流下了伤悲的泪水。
若不是有雨水在掩盖,或许她这个样子是悲戚的,又或是绝望的。
“小姑娘!这种侮辱人的话,可不该是从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尤其你还是个小女孩子呢!”那个妇人终于隐忍不住,咬着唇,颤抖着的说。
好一段语重心长的教诲啊!
黎落儿在心底冷笑,笑这个女人的健忘。这才多少年呢,就忘记了自己的曾经了吗?
说她是个小偷,还算给了她面子。
“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听了个故事,他们都说是真事,所以就想来看看故事的主人公,到底和不和流传中的一样……现在看来,是真的好像,好像,怕是我真的没有找错地方呢!”黎落儿扯了扯嘴角。甜甜的笑道,然后转头看向张治中,“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呢?那我就告诉你吧……是你逼我说的哦……千万不要后悔哦……”
撒娇似的语气。软软的话语,鬼使神差的竟然让张治中点了头,哪怕他也知道好像现在情况有点不对劲。
“我以前呢,老是听老人们说,这个地方住着一家人。特别特别的幸福呢!可是他们以前过的特别苦,现在的幸福啊!都是他们拼尽一切换来的呢!”
“说是他们俩人相爱,可是却不能在一起,因为那个男人有家室,还有一对儿女,但是那个女人不死心。她不相信自己深爱着的男人会放弃自己,后来不知怎么地就怀孕了,生了个儿子呢!”
“然后抱着儿子去找上了那个男人。碰巧啊!碰巧那个男人的老婆在家,男人的老婆自然不依,跟男人大吵大闹,谈了很多次,谈崩了。结果把男人赶出了家门,自己也搬走了……”
“接着男人没地方可去。到处找自己的老婆孩子,却是病倒了,后面这个女人呢,又体贴又温柔的照顾着他……等病好了,他们也就在一起了,再也没有分开过……”
张治中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眯眼瞪着黎落儿,“你说的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那是什么鬼故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神经病?!”
“我可不是什么神经病,如果非说有病的话,那也不该是我啊呐,你转头看看,你的爸爸妈妈,好像是真的病了呢!别是雨大风凉,感冒了!”黎落儿笑吟吟的说完,转身拉开了木门。
“你到底是谁!?黎锦云是你什么人?!”
背后一声尖锐的嘶喊,深深的刺入了黎落儿的耳朵。
她站定,回头,冷哼一声,“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