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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原罪-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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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沈仿佛洞察他所有的想法,淡淡的笑了笑:“陈梓,宜小姐喜欢的人是你,她不出现在订婚宴上是应该的。”

陈梓愣了愣,“可是,大哥……”

“看来的确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果不是当事人,你应该很快就可以猜到我的意图。陈梓,只希望你不要怪我。”

经过蔺沈一点拨,陈梓幡然大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原来在这一场棋局里,他就是那条引线,主导着整个局盘。

蔺沈又说:“陈梓,这些年你太孤单,人最终该有一个家的。”

陈梓比任何人都了解蔺沈,他绝不是那种为了利益会牺牲兄弟幸福的人。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透,不动声色做他们后面那只手,帮他认清自己的心与归属。他眼眶不禁有些发红,“大哥,谢谢你……”

“我也得到了更多自己需要的东西,你不用谢我。”蔺沈反应虽然淡漠,但神色明显松懈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好好过日子。”

蔺沈一向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五个字却是他饱含着最重的期许,他明白,陈梓也明白。所以陈梓重重的点头:“我会的。大哥,你也要幸福。”他头一次说这么煽情的话。

蔺沈自嘲的笑了笑,幸福?他早就没了。但不忍陈梓失望,还是点了点头。

当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时,寂寥无孔不入的叫嚣与欢歌。他翻开书桌你那本厚重的书,里面夹着一张深褐色像底片一样的东西。他轻轻摩挲着里面透出来的灰浅色影像,原来他也曾经那么接近幸福过……她肚子里为他孕育的孩子。

……

除了之前有些不痛快,但后来容榷带她去了许多有趣的地方,那种不愉快顿时冲走了不少。他们到影视城看人拍戏,过足了戏瘾,还头一次在电影里当了回一路人甲,虽然只拍到一个后脑勺,但足以让她兴奋。然后又去了玩跳崖,从数十层楼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俯冲下去的那一刻心脏骤停,什么头绪都没了,十分刺激。一开始她不敢玩,就让人把他们绑一起跳,要死大家一起死。悲壮的让她觉得如果她不跳就是千古罪人了。

后来又辗转到少年宫看小朋友学琵琶,那些不大愿意学的小朋友都是乱拨一气的,一个大教室全是嘈杂之声,直将那气质优雅的中年女老师气得无语凝噎。容榷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引来了全体小朋友的目光。其中一个顽皮的孩子说要让他弹,他倒是不客气,一来便是一曲高难度的曲子,弹的连老师都惊叹连连。孩子们缠着他问这问那,热闹的不得了。后来有小朋友跑过来要她弹,容榷直接将琵琶搬到她面前,带着小朋友起哄让她弹一曲。

宁浅浅自小学了不少乐曲,但除了钢琴外,其它都马马虎虎。她是在无法拒绝孩子们的那双双纯净的大眼睛,只好弹了一首怪模怪样的《两只老虎》,容榷和老师都笑弯了腰。容榷直夸她有才,小朋友们则闹着要学。和小朋友呆在一起的时光过得特别快,后来出了少年宫她才说:“我们这算不算捣乱课堂次序?我们怎么没被赶出来?”

容榷狡黠的笑,“这就叫做人格魅力。”

其实和容榷呆在一起她会很安心,什么都不用去想,他都可以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她只要跟着他去享受就行了。容榷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所以跟他在一起,也不会有无聊的感觉。

这或许是因为她在他眼前几乎是透明的,他是她的心理医生,他知道她所有的一切,包括最隐秘的心事。所以对外人那种不安全感或怕被算计窥视的感觉也就淡了,仿佛已将所有包袱都甩给了他,自己彻底防空,轻松自在。

天快擦黑之时,他们在外面吃了饭,然后容榷送她回住处。车里放着英国的乡村音乐,很欢快的音律,能使人心情愉快。容榷说:“大峡谷正招募探险者,想不想去试试?你看吧,大峡谷回来正好开学,又能放松又能增长生存技能。”

宁浅浅想想也是,就答应了下来。反正这几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机锻炼锻炼,她的身体素质太差,为了以后的三顿口粮她也得先把自己给养壮实了。她问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容榷说还有容二,单无贺还有温凡宋昭然等等。

她一下车就看到楼道口一身黑衣的蔺沈。容榷也看到了。她跟容榷道别,让他先走。容榷也没有多说,开车走了。

宁浅浅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不一会儿后面便有了脚步声。她在电梯口正好撞见房东老太太,她好奇的打量了蔺沈一眼,说:“小宁啊怎么才回来,男朋友都等老半天了。”

宁浅浅半真半假的敷衍了几句,不顾房东太太暧昧的目光,和蔺沈一道进了电梯。她很奇怪蔺沈的举动,今天应该是他的大喜之日,他不去陪他的美娇娘,反而到这里来。更奇怪的是他竟看到沈的举动,今天应该是他的大喜之日,他不去陪他的美娇娘,反而到这里来。更奇怪的是他竟看到她坐别的男人回来,她竟没有大发雷霆。

但她一开门他就尾随而入,下一秒她就被他钳制着抵在门上,吻得很凶狠。宁浅浅感受到了他的怒意。看来他并不是无动于衷。她的嘴唇又胀又痛,他却不肯放过她,咬得越加重,就连舌头和牙关都遭了秧。

“不许和他走得太近。”他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喘着气不肯服输的盯着他:“你没资格管我!”

他抚着她的脸,眼底烧着焰火:“不要试图忤逆我,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妥协!”

她的气势顿时削了三成,“他是我的医生,也是朋友。难道你非要像对待小动物一样关着我,才会有快感吗?”

蔺沈直直的盯着她:“你想要自由?可你完全不能让我相信你。你说,让我该怎么信任你?”

宁浅浅依旧被她抵在门板上,身体贴得极近,连心跳与呼吸似乎也同步了。她别来眼,“不论我走到哪里,不还一样会回到这里?你又何必强人所难,步步逼紧呢?”

蔺沈高深莫测的望进她眼底:“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宁浅浅,一直以来在步步紧逼的都是你!你最好跟他保持距离!”

原罪 第84章

蔺沈没有进一步动作,在沙发上坐下,淡声说:“去弄点吃的。”

宁浅浅心底冒了一层火,他家里不但有厨子还有未婚妻侍候,为什么还要来她这里趁火打劫?况且她今天累得连指头都不想动,哪里还有这个闲情逸致为他洗手做羹?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情愿,蔺沈忽然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语气颇有几分**:“既然没有东西填饱肚子,换一种方法也可以接受。”

他的手钻进她的衣服,从腰线往上摸索。她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摁住他的手狼狈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气喘吁吁,有些冲:“想吃什么?”

蔺沈看到她狼狈似乎心情不错,“随便。”

宁浅浅实在讨厌他这幅嘴脸,却又拿他没丝毫办法,只有板着脸给他下了一碗面条。他两三口就吃完了,但吃相仍是给人一种很绅士的感觉。

宁浅浅不再理会他,自己做自己的事,舒服的泡了个澡,出来后蔺沈已经走了。连刚刚弄乱的厨房也收拾整洁了。

这样很好。

房间里那台老式空调噪声很大,咝咝的响,像是用铁锯锯铁条那种声音。听得久了,牙齿会有种酸软的错觉。正转眼间,电话进来了,是宋昭然。她询问关于大峡谷探险的事。两人聊了一会,说起卫小阳,宋昭然说她提前回了学校。这样也好,卫小阳会自己调整好的。

快要收线时,宋昭然突然说:“蔺沈没有订成婚你知道吗?”

宁浅浅的心莫名跳快了两拍,“他……怎么会?”

“听说女方反悔了。”宋昭然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但蔺沈会娶宜雅兰这本身就是怪事一桩。

宁浅浅转了个身,难怪他会来她这,原来是被人抛弃了。估计是堵心到了,茶不思饭不想,只吃了一碗面条。

宋昭然说:“明天有空吗?明天是我母亲的生忌,陪我去看看她吧。”

宋昭然的母亲没有葬在陵墓,而是在S市一个偏僻的乡村。她们搭了近三个小时的班车才到那个村子。

乡村和城市是两幅全然不同的风貌。周围这篇城镇都是种玉米为主,刚才在车时就看到路两侧大片大片的玉米田,正是玉米收割的时节,长苞玉米节节高,顶上留有一撮马尾似的须,看上去很是丰硕**。到处都是一片农忙乐。

宁浅浅对S市倒算熟悉,但却从来没有下过乡,不禁有几分好奇。

宋昭然对这边很熟稔,轻车熟路带着她从玉米田坎上穿过,边走边说:“这里是我母亲的家乡,她从小就在这儿长大。我也跟着母亲在这里生活过几年。”

穿过广阔的玉米地,沿着一条小路上山,宋宋的母亲就葬在山顶的一块平地上。

墓碑前很干净,没有长乱七八糟的杂草,估计是有人时常打理的缘故。可当宁浅浅看到碑上的照片和名字时,不禁呆怔住。

墓碑上的女子神色平和,容貌淡雅,像一杯不温不火的清水。她记得爷爷曾经说过这个女子生了个七窍玲珑心,谁娶到她都是福气。初次见面时她送她的棉纱裙现在还压在她的衣橱里……

宁浅浅眼底一热,“芳姨……”

她是叔叔唯一领进家门的女朋友,怡芳。

宋昭然默默望着母亲的相片,眼底有戚色:“她是自杀的,为了一个男人,那就是你的父亲。”

宁浅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芳姨和父亲,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叔叔的女朋友……

宋昭然又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曾一度,我心底是怨恨你的,特别是她临死前还托我照顾你时,这种怨恨达到了最高点。我想方设法和你考同一所大学选同一个专业住同一间宿舍,并不是如母亲所说的照顾你,而是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竟让我母亲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什么都没有跟自己的亲生女儿说,而是将一个陌生人嘱托给自己的女儿照顾。”

宁浅浅如同五雷轰顶,难怪宋昭然一开始对她如此冷淡,甚至对她有些针对和尖锐。她舔了舔唇,还是觉得口干舌燥:“那你现在还在怨恨我?”

宋昭然戳了她脑袋一把,“真是个傻妞。如果还恨你,我还理你做什么?记得那次社团活动么?那时是到敬老院做义工,所有人过去都只是做做样子,只有你一个人默默给那些老人洗澡擦身,也不嫌脏为那些失禁的老人洗衣裤。那时我对你就有些改观。”

经她这么一说,宁浅浅也想起了这件事。那时爷爷恰好不在身边,在敬老院看到那些孤寡老人时顿时勾起了她对爷爷的思念。其实在爷爷住院那一段时间,因为请不起护工,所以为爷爷擦拭身边洗衣换裤都是她的工作。所以为那些老人做那些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脏或其他。

“后来在一起生活那么久,渐渐地也就放下了。我的忿怒不只是因为母亲的偏心,更多是痛恨自己的任性。母亲一直活得很孤单,我离开她以后,她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后来认识了你的父亲,渐渐有了好转。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她还是走到了那一步。”宋昭然第一次在母亲的墓前坦诚一切,为自己忏悔。

宁浅浅呐呐的说:“宋宋,对不起……”

宋昭然笑了笑:“傻瓜,是我母亲想破坏你的家庭,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可是如果不是我父亲,芳姨也不会死……”

情字一事原本就是一部厚重的史书,至今没人能完全参透。对于长辈的情感她们无权评论干涉,况且,人已入黄土,天大的恩怨也将烟消云散,湮灭于滚滚红尘中。

宁浅浅在怡芳墓前磕了三大个响头,用一个女儿的大孝之礼。一来感谢她在她最艰苦曾出手扶了她一把,二来感谢她把宋昭然这个知己带到她身边。

下山时已差不多五点,宋昭然说:“现在赶到车站估计已经没有车回S市,我们只能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大早再走。”

于是宋昭然把她带进了村落,然后见到了她的外婆。那是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养了几只小鸡,竹架上晒着玉米粒,黄澄澄与玉米用穗结成串,挂在屋梁上。宁浅浅还是第一次见到挂的这么奇特的玉米,宋昭然悄悄跟她解释,说这是玉米农为来年讨个好兆头。

宋昭然在院子里喊了好几声外婆,不一会儿一个银发老人才步履蹒跚从屋子里走出来,看清站在院子里的宋昭然时,眼睛格外亮,用本地方言喊着:“囡囡啊,是囡囡回来了,老头子哎,是囡囡来了。”

说罢那双满是褐斑的手握住宋昭然的手,一个劲的瞧着:“囡囡啊,瘦了瘦了,跟你阿娘越来越像了。”老人一想起死去的女儿眼圈就开始泛红,这也是宋昭然为什么不愿意回到这里的原因。对于年老的父母来说最大的悲哀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宋昭然不想每一次来时,都勾起他们对母亲的思念与难过。

外婆很热情,听到宋昭然介绍宁浅浅是她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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