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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哪瓣洋葱不流泪-第48章

小说: 哪瓣洋葱不流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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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爱爱这样说着,烈情轻轻的坐下,抱住爱爱,不管时光怎么变迁,这样安慰的事情,她们似乎都做得很拿手,她伤心的时候一定找她,她伤心的时候也一定是对她说。

爱爱轻轻的说:“我怎么可能当没有遇见过他……”

多么可悲啊,他可以活在任何人的生命中,唯独不能活在她的生命中,不能见他,不能和别人提起他,她一定要装作世上不曾有这样一个人一般的活着,必须要在自己的回忆里把他杀死,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活得更好一点。

但是,明明这样一个人,和她在最困苦的时候一起度过,最一无所有的时候互相爱上,为他一心一意的付出过,即使一次次的争吵都无法去恨他,把心掏出来给他,这样的回忆就刻在她心尖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删除?怎么可能装作生命中不曾遇见过?唯独这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的啊!

烈情一把拿过自己的手机,塞给苏爱爱:“好,你既然忘不了他,那就不要忘了,打电话给他啊,说你还忘不了他啊!”

苏爱爱缩回身子,不可能的,她是不可能打给他的。

这么长久的日子来,除了那个乌龙电话,他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她知道他一直是狠心的,大学里对那些前女友的态度就看出来了。但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也变成了他的——前女友。

是害怕啊!

害怕听到他的声音,

害怕——他已经提早放下了……

有条新闻说纽约一女孩因公寓失火晚上无处可去,坐地铁去投奔友人。一个纽约小伙在地铁里邂逅了女孩并对其一见钟情,于是专门建了个网站寻找女孩,最终因好心人的帮助找到女孩,两人开始交往。这段情缘让妮可基德曼都赞叹“实在太浪漫了。”

多可悲啊,现实中勇敢的人那么多,却独独差了她一个。

烈情叹气:“爱爱,你很想听他的声音吧,告诉我号码,我来打,放心,我不会说是你的。”

“13*******”苏爱爱报了一串号码,多奇怪啊,明明是删去了的。

原来,我把你的号码从我手机里删除,却无法把你从我心上删除。

“喂”电话一下子接通了,烈情开了扩音键,欧阳特有的微扬的声音响在房间里。

多么熟悉啊,苏爱爱一下子捂住嘴巴。

“先生您好,这里是**日报社,请问您有订**日报吗?”苏爱爱很晕,烈情也太能掰了。

“没有。”欧阳顿了顿回答,约是也琢磨不同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那您有这个意向订**日报吗?”烈情再接再厉,苏爱爱破涕为笑。

“不好意思,暂时没有。”欧阳认真回答,别看这人平日吊儿郎当,遇到正经的事也是吓死人的认真。

“哦,好的,谢谢您!”烈情这样答着。

“没关系。”欧阳挂了电话。

苏爱爱对着“嘟嘟”响的电话发愣,烈情按了通话结束键,房间里又只有两个人的安静。

刚才的兴奋一下子冷却,灵魂冰冷冷的飘回体内。

原来,记住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原来,没有她,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烈情拍爱爱的脑袋:“哎,满意了吧!有你想听的时候就告诉我,”又歪了歪头,奸笑:“啊,下次我装牛奶公司好了!”

爱爱抓起枕头打烈情,两人一下子又像回到了打打闹闹的少女时代。

有这样的朋友是多么的幸运啊,她不一定事事都站在理智正确的一方分析举例,却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你的一边,即使知道不一定对,不一定可以,都帮着你去想办法。

烈情,我是多么的幸运啊!

老钱的孩子在年末出生,在网上传给爱爱照片。

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抱着奶瓶。

苏爱爱叫:“啊,太可爱了,帮我留好,我要来摸摸!”

老钱啐她:“得了,你是不可能回来S市的!”

苏爱爱不说话了,的确,她不可能回去,那个有太多他的记忆的城市。

老钱在咕噜:“哎,爱爱,你说这孩子要怎么带啊,我可不放心给我婆婆,我要让他学画画,学跳舞,他喜欢什么学什么,随他,哦,不,他一定要学钢琴!会谈钢琴的男孩子有气质!”

苏爱爱突然想起了老钱的那个弹得一手好琴的经济才子。

苏爱爱想问:老钱,你是不是也忘不了那个人?

但她没有开口。

有的时候,我记起你,并不一定是我还爱着你。

或许是,今天的阳光太温暖,

或许是,这样的歌曲太感伤,

或许是,那一句说话太耳熟,

亲爱的,我只是突然的想起了你,如此而已。

新的一年的时候,烈情带爱爱带爱爱去1912泡酒吧,美其名曰释放压力,其实就是寂寞男女的艳遇派对。

不一会儿,苏爱爱兴高采烈的对烈情说:“烈情,我不老,刚才还有90年的男生问我要号码呢!”

烈情掐爱爱脸:“切,这有什么,还有90后的男生要和我一夜情呢!”

渐渐的,苏爱爱看着男人女人在五彩的灯光下挥舞手臂的热乎劲,一下子有点无味。

到这儿来的人都是不愿意寂寞的,但,这样的喧嚣过去后呢,还不是寂寞的灵魂。

爱爱和烈情走在青砖地上,高跟鞋“哒哒”的响。

路过一家酒吧,烈情停住,指着上面的标志喊爱爱:“看看,这酒吧和你好有缘啊,叫‘苏’。嘿,一定是个姓苏的人开的!”

苏爱爱眯着眼往上看,隶书的“苏”字写的张扬,但店面却是一副雅致模样,不同与其它酒吧的杂乱,但别有风韵。

这样看着,里面走出个人来。

高大的个子,半寸头,头发微微的长了,根根立了起来。

爱爱吃了一惊,喊出来:“阿单,你怎么在这?”

阿单拍拍脑袋笑:“嘿,妹子,我还想联系你呢。”

指了指,身后的店,他说:“来看看和朋友合伙开的店。”

三人坐下来吃了一顿宵夜,阿单就要回S市了。

烈情看爱爱畏畏缩缩的样子,装作不经意的开口:“对了,你们不是还有那个叫欧阳的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阿单看了看爱爱回答:“他回了趟家,家里人拿了一部分钱出来给他,我们找了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合伙开了家公司,嘿,这小子!没想到产品卖到国外去了!嘿,爱爱,我说过的,我和欧阳组合起来就是无敌……”

苏爱爱的心怦怦跳,别了脸望向街上,耳朵却竖得老高。

阿单说:“欧阳还留在S市。”

阿单还说:“爱爱,欧阳让我如果遇见你,转告你,祝你幸福!”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爱爱说的。

爱爱一直没有开口,待阿单离开了后,爱爱问烈情:“烈情,你们老是说幸福,幸福,到底什么是幸福呢?”

她说:“年纪越大,我就越不会提‘幸福’这个字眼,因为我自己都开始不相信幸福了,什么是幸福呢?有个好工作吗?有爱你的人吗?有很多的钱吗?还是永远年轻美丽呢?”

她问:“烈情,到底什么是幸福呢?”

幸福很简单,就是只要我和他一直在一起。

幸福很复杂,因为只是我和他一直在一起。

烈情,真的有幸福这样东西吗?

——BY爱爱

结局(上)

分手的一年零三个月,苏爱爱收到S市房东的电话:“喂,苏小姐啊,我联系欧阳先生联系不到,只有打你的电话了。我就是想说,你们的房子啊,现在有人想租了,里面有些东西你们能不能拿走?不好意思啊,欧阳先生和我说过别租给别人,但他付的房租也快到期了……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能不能把钥匙还回来?”

苏爱爱坐在办公室里,仰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夏日的风吹起旧日的回忆,或许也该好好面对了,她说:“好,我知道了,我回来一趟。”

多么可笑啊,明明已经分手快一年了,这个房东太太却还是以为两人是在一起的。

S市和南京依然没有什么区别,炎热,热风拂在□的手臂上,是灼灼的热浪。

天气一热,苏爱爱的脾气就不大好。

门卫的小老头似乎还认得自己,也不盘问,对着爱爱笑了笑,爱爱就进去了。

上楼的时候,冲下来一个女生,抓着电话嚷嚷:“和你说了,马桶坏了,你就是记不得!快点回来!”

苏爱爱微微侧了身,靠在栏杆上,让她经过。

那女生抬头一笑,抓着电话,对爱爱说:“谢谢。”

苏爱爱一下子晃了神,那女生的年轻笑脸多么像曾经的自己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女生已经走下楼去了,声音还在楼梯间回响:“啊,对了,晚上吃什么,我现在要去买菜……”

门没有锁,苏爱爱吓了一跳,心“咚咚”的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闭着眼睛,吸了口气,推开门,原来是富态的房东太太。

哎,她到现在还在期待什么呢?

房东太太堆着笑,指了指纸箱:“苏小姐,我把侬的东西都收了一下,你来点点!”

苏爱爱点了点头。

往里面走,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一个世纪。

这个位置原来好像放的是沙发,那个地方摆过电视机,这里……是砸碎杯子的地方……

那碎片的痕迹已经没有了,留下的是空荡荡的屋子。

突然,她回头,夕阳的光薄薄的浮在阳台斑驳的墙上。

她慢慢的走过去,轻轻的蹲下身来,那黄澄澄的油漆字有些还在那里,石灰有些掉了,但一个个还能辨别出写着的是什么。

伸出颤抖的指去,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画的,指尖压在硬邦邦的墙面上描摹着,沙沙的又掉下不少的灰来。

房东太太咕噜:“哎,这样可不好,我还得叫人来把这墙重新漆了……”

看苏爱爱不说话,又有点尴尬,只得说:“苏小姐,那我先去忙自己的事了,你拿完东西关门就好!”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她还是一动不动蹲在那里,指尖上满满的都是灰,一抹眼睛,生痛,一下子就留下泪来了,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烈情,你不是说,时间很长,终将忘记吗?

为什么这些字还在这里呢!

为什么我还是能清晰的想起呢,一下子就想打开了记忆的黑匣子。

那个夕阳落下的午后,他和她蹲在她跌坐的地方,他递了刷子给她,两人头蹭在一起写着。

她清晰的记得他穿的衣服,白色的棉质衬衫,因为他才下班,而那衬衫,是她每一次都怕被染色,亲手帮他洗净的。

她认识自己的字体,她写下的“欧阳”,是谁又偷偷在后面的加上“烨柏”两个字?

耳边回荡了那一天的笑声,

他说:“苏爱爱,不公平,你看,我刷了你的全名,你怎么能只刷个欧阳呢!”

她说:“你名字笔画那么多,谁写啊!要写自己写!”

他说:“叫欧阳的那么多,别人怎么知道是我这个欧阳!”

多傻啊,他一定是在她走后的某个日子,一笔一画的蹲在这里写下的吧。

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写下的呢?

改的又何止是这两个字,

“欧阳永远爱苏爱爱”

“毋相忘”

“执手幸福2006年10月10日”

变成了:

““欧阳永远爱苏爱爱”

“毋宁相忘”

“祝你幸福2006年10月10日”

“毋相忘”“毋宁相忘”,哈,不如相忘!

苏爱爱伸出手去,狠狠的并拢五指指尖,擦着被油漆盖住的“执手”二字。

笨蛋!笨蛋!什么幸福啊!什么叫幸福啊!

你凭什么来祝我幸福啊!

墙上的漆掉落下来,一块块的落在苏爱爱的碎花裙上,掉下的墙面粘着原来的字迹落下,只剩下灰色的水泥墙面,晦涩的嘲笑着她的眼泪。

那曾经的“执子之手”呢,

那栀子花绽放在头顶的年代呢?

那些许下的承诺呢?

夕阳的余晖慢慢的移动,墙壁上的字渐渐照不到了,冷却下来。

苏爱爱慢慢的站了起来。

记忆中,那个男孩微微的笑,他叫她“爱爱姑娘”,他唱歌的声音最为好听,他说只想和她做一对傻傻的小老鼠,咬着耳朵地老天荒。他有着最神气的细翘眉眼,他为她戒烟,再没钱也要请她喝养乐多,他背她回家,他去见她的父母,他带她去见他的父母……

彼时年浅,横冲直撞也要守护稚嫩的爱情,说着“我爱你”,许下很多的诺言。

而今不再年少,不再把“我爱你”挂在嘴边,也不稀罕人家说“我爱你”,更不轻易的承诺什么。

长大了吧,成熟了吧,为什么却连这样的爱情都守护不了了呢?

苏爱爱拍拍裙子上的墙灰,站在积攒了她和他最美好回忆的,闭上了眼睛。

那一年的故事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突然,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一下子睁开眼,的心开始不由自主的狂跳,他走起路来总是带有微微的轻狂,手上轻轻的晃着钥匙圈,“叮叮”的响,脚跟却绝对不拖地。

钥匙孔里“咔哒”一声,她一步一步往门边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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