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不恋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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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开学那双吧。才两三个月,应该还干净。”我说。
“那等会蔡小菜你负责抓脚,我来灌。”信海欣对我使了个恶毒的眼色。
“不灌你是猪!”
我还以信海欣一个同样恶毒的眼色之后,拖了把椅子坐下。信海欣坐在我旁边,盛可以一言不发地坐在我旁边的旁边,也就是信海欣的旁边,挨近高老头的位置。信海欣朝盛可以偷偷瞄了两眼,把嘴巴往我脑门边凑,说要跟我换个位置。我明白她的用意,不理她,招呼服务员上来点菜。我不点,我是叫服务员去折腾高老头。
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上来了,然后另一个服务员也上来了,准备拆掉多出来的一副碗筷和一把椅子,高老头忙阻止,说等会还有个人过来。我好奇地问是不是还叫了秦琪,他却专心学习起菜单来,把我的话当了耳边风。
由于不是周末,客人不多,第一个菜很快就上来了。高老头去洗手间,盛可以低着头用右手抚摸着左手的手指,信海欣忙着从包里拿正在响的手机。趁着大家都没注意,我拿着筷子打算先尝尝味道,刚把手伸出,已经把手机拿出来接听的信海欣却死死地拽了我一下。
“蔡小菜快叫高老头,一个女孩子打我手机找他。”
“问一下是不是秦琪,你告诉她我们在大万发酒家就行。高老头可能也约了她。”
高老头的性格(2 )
信海欣还没来得及问,高老头就过来了。信海欣直接把手机交给他,他嗯啊哦啊好啊嘟哝几句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说到车站接个人,很快就回来,我们可以先吃。大万发酒家离学校车站不远,就在旁边,不到两分钟路程,如果小跑的话,估计分把钟能走一个来回。这点时间,还不够一个长屁放完。
比我想象中的稍微慢了一点点,高老头走了进来。我抬头朝门口看了才一眼,身子就开始发抖,脸色估计已如刚刚上上来的那盘猪肝。信海欣和盛可以也顺着我的目光,望向门口,然后,她们脸上也瞬间写满错愕。
高老头身边走着的竟然是白玲玲!
卸下职业装后的白玲玲,浑身上下又透出骚劲来。我看见她一点点向我走近,我看见她向着我近个方向微笑。可是,我怎么也做不到对这个微笑进行回应。我想我当时全身的肌肉以及思想都已经僵化。白玲玲跟我们打招呼,除了信海欣应了声你好,我和盛可以都没有吭声。白玲玲在高老头旁边坐下,挨着盛可以。盛可以不自觉地把椅子往信海欣那边挪了挪,显然,她比我更抗拒这个女人的到来和存在。
“蔡小菜,今天你哥过生,我就过来了。”
白玲玲这个吞吞吐吐的解释,并没有缓解席间的尴尬气氛,却暂时压住了我心中的极度不快。这个时候我只能说是不快,不能说是愤怒,顶多算是接近愤怒吧。我猜白玲玲过来是给高老头过生日的,我猜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是,我说过,我不情愿意那样去想,打死我都不情愿。
这餐饭越吃越变味,但不是菜炒得不好的原因。先是高老头问我要不要喝点酒,我心里正郁闷,自然答应了。我们两个刚把一瓶啤酒喝完,一直没做声的盛可以也说要喝,于是又叫了两瓶,并强行给信海欣和白玲玲也每人倒了一杯。局势就此开始混乱,也说不清是怎么个喝法,只看见地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餐桌边的人却越喝越疯,越喝越醉。信海欣和白玲玲要稍微好点,毕竟五个人当中,她们并不是自己想醉的人。
半醉半醒间,我打太极似的挥动手臂,叫服务员再拿个杯子上来。我把面前的两个杯子都倒得满满当当,一手一只地举起来,很响亮地碰了碰杯。这个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快失去控制,摇摇晃晃的,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取出去喂了狗。
“来——哥——小菜跟你——喝——喝一杯。”
我先干为敬,把右手端着的那杯酒一口喝了个底朝天。信海欣看我快不行了,拿纸巾帮我擦从嘴角溢出来,流到下巴,再流到颈际的酒,还一个劲地劝我不要喝了。可我哪还听得进这些,重又把左手的那杯酒举得高高的。
“喝了——这杯酒——哥你就满——25岁了。哥——你一定要给小菜这个——面子。”
又是一口喝完。酒还没完全下肚,就感觉到阵阵反胃,但我咬紧牙没吐。一杯是我敬我哥的,一杯是我替我哥喝的,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吐。我把两只空杯狠狠地砸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和难过,已经像肚子里的酒那样,满满地,满满地溢了出来。我开始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睁着无望的流着泪的眼睛,茫然四顾,并歇斯底里地叫着:哥!哥!哥!!!
他们马上就围了过来,服务员也围了过来。信海欣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朝服务员挥了挥,嘴里说着,没事没事,喝醉了。高老头抱着我,用手揽着我的头,靠在他臂膀上。
高老头十分动情地说:“小菜,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但是我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我。即使她告诉我,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当我是你哥,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放不下她。”
前面半截我还听得迷迷糊糊,不明白高老头在对我罗索些什么,但听完后半截,我沉重的大脑却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是指白玲玲。高老头误会了我,他以为我是在认定了他和白玲玲的关系后在发疯,于是他干脆借着酒性向我坦白。也或许,这一切都在他的精心策划中,他早就期待有这么一场大醉。
信海欣和盛可以都听到高老头所说的了,但她们只是定定地站着。白玲玲叫了杯热茶,端在我嘴边,叫我喝下去醒醒酒。我突然又大叫了一声哥,再反手把高老头推开,再一次哭得昏天黑地。如果说刚才哭是因为想到死去的蔡小财而心超重岁,那么现在,除了抹杀不了的悲痛,还加了不可阻遏的愤怒。这一切,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盛可以也哭了,不过她嗓门没我大,哭得自然没我轰轰烈烈。她咬着嘴唇,她用手有力地半掩着脸庞,像要把自己毁容。猝不及防地,她端起面前那杯没来得及喝的酒,狠狠地朝白玲玲泼了过去,接下来便是一阵咆哮。
“高老头,你这个王八蛋!!”
她再看了看正拿着纸巾揩身上的啤酒的白玲玲,嘴唇微微嗫动,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她愤怒难当地转身,然后愤怒难当地冲出了酒店。除了高老头了个想追出去的动作倾向,其他都没动。信海欣叫了两声盛可以,却也没松开紧握我的手。
或许是盛可以的愤怒鼓励了我,对我起了表率作用,我拿着桌上那个才倒了不到一半的啤酒瓶,猛地砸向高老头。我其实砸得很没准头,但高老头以为我砸得很准,十分敏捷地躲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用脑袋把那个飞速飞过去的啤酒瓶给接住了。啤酒瓶破了,高老头的脑袋也破了。我看见有血开始出现在他的额头上,我看见白玲玲手慌脚乱地抱住了他。信海欣也想放开我,过去看高老头要不要紧,但是我把手一反,紧紧牵住了她。
“我们走,我不想再看到他们。”我说。
“高老头他”信海欣迟疑着说。
“他死不了。我叫你快走,你听见没有!”我的语气有点像命令。
后来高老头和白玲玲在酒店是怎么收的场,我已经不知道。不过从第二天高老头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来看,他们结账后马上就去了医院。我拉着信海欣,出了酒店就走得飞快,也没有方向。我只是想走得快点再快点,也许是醉酒昏了脑袋,也许是这个特殊的日子太想念蔡小财,我好像觉得蔡小财就在离我不是很远的地方,我走得快点再快点就能见到他,就能抱着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见我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在地,信海欣要送我回寝室,我不肯,我怕高老头也回了寝室,我怕我看到他依然会愤怒到失去理智。我们坐在操场边上,选的是国旗杆下面那个用大理石砌起来的大石阶。我软软得坐不稳当,信海欣就紧挨我坐着,用半个身子挡在我后背,手绕过来把我环住。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已经属于最最暧昧的拥抱了。可是我当时醉成那样,感觉上跟枕了个木头好像也没有很大的区别,只不过木头硬些,而信海欣的身上肉多,靠起来软绵绵的,活像真皮沙发。
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信海欣已经被我枕得血液循环不正常,估计浑身都酸痛难忍,而我的酒却还没怎么醒过来。我端正了一下坐姿,信海欣借机把两只手晃了晃。
“我送你回寝室吧,都10点多了。”
“我不回,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高老头的性格(3 )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不放心。”
“反正今天晚上我不回寝室。”
“那我就陪你坐到天亮。可是你冷不冷啊?我怎么感觉你全身都发抖?”
我刚说了句不冷,身体却很不争气地连打两个寒颤。信海欣再次劝我回寝室被我拒绝后,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电话打到班里的女生宿舍,找的是盛可以。
“可以,我跟蔡小菜在操场边,就是国旗这里,他不肯回去,你帮我把我的盖被抱出来好不好?”
“”
“枕头不用拿,把被子抱过来就行。”
“”
“好的好的,装一壶水。我桌上不是还放着半袋饼干吗?你也一起拿过来,怕他半夜三更饿。他吐了好几次,估计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没一会,盛可以来了,还真抱着一床被子。她和信海欣一起,用被子把我裹了起来,就像小的时候我妈用那种旧棉衣裹我。我坐着不动,两只手像被擒拿住的罪犯,老老实实地搭成个十字架捂在胸前,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在向上帝祈祷什么。脑袋斜在肩膀上,眼睛呆滞地看着她们对我进行打包。
我说:“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包起来啊?”
盛可以说:“蔡小菜你没事吧?我们把你送回寝室去好不好?”
我说:“我不回去。”
信海欣说:“不肯回去就要包起来。”
我说:“是不是包起来就可以飞了。”
信海欣说:“当然可以,浇点汽油,点把火,就可以了。”
我说:“飞起来是不是就可以找到我哥了?”
胡乱说了一通,信海欣叫盛可以先回去。盛可以可能是看见信海欣重又坐在我身上,隔着被子抱住我,觉得有第三者之嫌,交待了我几句便走了。
“你冷不冷?冷的话,就让被子把我们一块包起来。”
“包你个头。”
“包头?没去过。”
“我是说我不冷啦。别说话,你快睡一会。”
“我一个人睡啊?”
“我也睡。”
“好,那就是我们一起睡,对吧?那你抱着我。”
“我的被子抱着你,我抱着我的被子。”
“你以前睡觉也抱着被子?”
“以前都是我的被子抱我。”
“那现在你的被子为什么抱着我?”
“它喜欢你!”
“哦,那高老头为什么要喜欢白玲玲?”
“他神经病!”
“他妈是神经病,他爸是神经病,生下他也是神经病。”
“那我和你,生下来的会不会也是神经病?”
“蔡小菜你说酒话吧?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啊?”
“我喜欢你。”
“啊”
“你神经病!”
这天晚上,就真在国旗下面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我的酒醒了,操场上开始有加强体质报效祖国的栋梁之材出来跑步晨练。信海欣一直抱着我,我们的暧昧隔着一床被子那么厚的距离。被子里面的我,被子外面的她,像是两只刺猬,无法靠近,不敢贴近。温馨的空气中弥漫着酒的味道,弥漫着说过也可以不算的话。酒就像黑夜,总在夜幕被揭开的时候,让许许多多的东西变得无影无踪,比如晨露,比如梦境。有些人,有些故事,只在宿醉和黑夜中上演,永远拗不过黎明。所以当后来信海欣告诉我,这天夜里,我说过我喜欢她,说过要她给我生崽崽,我怎么也不肯承认。其实,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时间刚刚让我离蔡小财的死所带给我的痛苦远一点,高老头不可理喻的行为又把我推进底谷。我不理解他和白玲玲之间所谓的感情,就像我不理解蔡小财为什么要去死。面对这样一个猝不及防的现实,我脑子里涌现的,只有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胡作非为这些一个个跟王八蛋似的词。高老头曾经对我的好,曾经那些情同手足的关心和照顾,瞬间已灰飞烟灭。看见他头上缠着纱布,我不同情他,一点都不同情,甚至都没有丝毫做错事的内疚。
白玲玲打电话过来,跟我说对不起,我什么都听不进出。我骂她狐狸精,骂她臭婊子,她在电话那端保持沉默,没有反对,没有提出任何的异义。就算她反对又怎么样?反对无效!本来在我哥这事上,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