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吧,大魔王-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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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愤怒!
费尔斯之前杀了多少人她管不着,可是他竟然在一夜之间屠杀一千多个孩子!
阮绵绵的心突然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她居然曾经叫过这样一个杀人狂魔“叔叔”,她居然还对他有过亲切感!
他要是那么那么恨她,完全可以冲着她一个人来啊!为什么要杀那么学生?为什么——
“噗——”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从阮绵绵口中吐出,落在她一身洁白的胸前,宛如冰天雪地里的一点红梅,孤傲却步凄美,红艳之中带着刺骨的煞气。
“丫头!”君莫闪身过来想要将她扶住,阮绵绵轻轻摆了摆手,眼中的寒光冰冷到了极致,“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大厅内一片压抑的沉默。
谁的心中都郁结着一股难言的怒火。
而君莫的脸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只有他知道费尔斯的意思。
他(费尔斯)是在向他报复同时也向他发出警告,报复他那天晚上一口气烧了他(费尔斯)一千多个傀儡;警告他既然他可以一夜烧他(费尔斯)多少傀儡,他(费尔斯)就可以在一夜之间重新制造多少个。而且,他(费尔斯)开始选择在学校下手了!
学生是人类社会上最纯洁的身份。越是用纯洁的人做的傀儡,其战斗力也越高。
君莫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自己那晚彻底激怒了费尔斯,他恐怕还不会选择向学生下手。
不过,对已经做过的事说后悔不是他的风格!如果一定要问他这辈子会为谁或为什么事后悔,那那个人,绝对只有他的丫头,而那件事,也只会是关于丫头的事!
那天晚上,费尔斯让他的丫头那么痛苦,烧他一千多个傀儡根本都无法解他心中的恨与怒!
费尔斯,你一次性吸一千多个人,就看你有没有那福分,受不受得了这大大一补了!
果然,费尔斯吸完精气在回马巍山的路上,突然七窍流血,从高空中跌落下来,口中不停地有鲜血涌出。
他在昏迷前用了自己最后一丝力量向空中发出一道蓝光。
不久后,一个身披青灰色大麾的男子出现在他身边,不声不响地将他背起飞身进了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便是费尔斯这么长时间来的定居之处——马巍山的一个洞穴里。
多天以后,费尔斯愤愤地坐在山洞里的石床上,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他每天出去吸食人和魔的精气,只有地处人、魔、神三界交界处的马巍山才能最快地帮助他将那些精气与自己的调节好。这样他便能保证在每天晚上都吸食五十来个人和一百来个魔。
而最近一段时间,魔界的看守好像越来越严了,那个正常的通往魔界的的入口结界似乎比以前更强了,而青河那边的水草对他似乎也不像之前一段时间那么卑躬屈膝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君莫和阮绵绵那个丫头!早知道这样,当时他就应该一口答应君莫要下整个魔王之位的!可惜他现在“早知道”也迟了!
这次君莫又烧他一千多傀儡,多种因素加在一起,他便气昏了头脑,吸食过度,遭到人精气的反噬。
该死的,这样一来他又得好长一段时间静养调息了!
费尔斯只恨自己当时那一掌怎么没将君莫一下成植物人!难道是有谁救了他?
眼中酝酿着一股浓稠的怨恨。不要让我知道是谁救了他,否则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报告大王,山中出现了一来历不明的女子。”
一个小魔的声音突然闯进,打断了费尔斯沉思中的怨恨。
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费尔斯正想开口大骂那小魔居然连这种小事都来报告自己,突然一听“女子”,便生生将欲要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这是他来这的第一天就跟他们说的,只要发现来历不明长相不凡的女子必须速来报告。殢殩獍晓虽然这小魔没说那女子长相不凡,但这么多天来,马巍山除了他的人几乎从来没出现过陌生人,更别说是女子了。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怎么说也值得一报。
费尔斯眼中跳过缕缕激动与仇恨夹杂在一起的光芒。
会不会是她呢?他做了“这么多事”,不就是想让她看到,从而主动来找他么?
费尔斯压了压自己的声音,“在哪个方位?”
“回大王,在时钟三点钟方向,也就是您的正右手边。”小魔毫不含糊地回答嬖。
“来人。”
“属下在。”来人正是之前身披青灰色大麾将费尔斯背回来的男子。此时他手里拿着一面小小的梳妆镜。
费尔斯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梳妆镜,往空中一抛,梳妆镜定在了空中。大袖在镜前一扫,一面虚幻的透镜出现在眼前懒。
透镜中,一个身穿水蓝色运动休闲装、头戴一顶大大的太阳帽的女子正沿着山路往上走着。
不到一秒,费尔斯大手一抖,透镜消失,梳妆镜掉了下来,被刚才那男子一手接住。
费尔斯低着头,掩饰住自己的慌乱道:“去,想办法让她无意中知道我们的地点。”
“是,大王。”来报告的小魔见费尔斯这种反应,立即屁颠屁颠跑出去了。这次他可要在大王好好表现一番。
费尔斯脑海中又浮现刚刚那一抹熟悉的背影。虽然只是个背影,着装打扮跟以前也完全不同,但他确定,那一定是她!一定是!
“呵呵……”费尔斯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看得旁边的人一阵心慌。他们见过费尔斯怒,见过他狠,见过他凶残,就是没见过他笑。
洛儿,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阮糖走了这么久都没看见半个人影,正想着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忽然瞟见前方拐弯处有个人影在那儿晃动,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急急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阮糖心中大喜,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出现一个行色鬼鬼祟祟的人的话,那人十有八/九有猫腻。
当时阮绵绵在跟她说要去找郝机灵,并且让萨迦照顾她的时候她就有了打算。表面上答应绵绵让她可以放心地离开,自己就有了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来找费尔斯。至于萨迦那边,虽然要瞒过他比较困难,但最终她还是以想吃天界的仙果为由将他骗走了。
毕竟她跟费尔斯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费尔斯的了解胜过任何人。
既然她知道费尔斯的目的是报仇,以他那种急切火爆的性格,肯定是希望时间越短越好,而她也知道马巍山正是集三界只灵气最重的地方。费尔斯吸食了那么多人和魔的精气,必定会选择来这里进行最有效的调节。
她虽然很不想见他,甚至害怕见他,但只要想到那个梦,想到绵绵,她的那些害怕便全都烟消云散了。没有法力又怎样?就算是普通人类也有保护自己女儿的权利和义务!
阮糖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快步跟着前面的身影走过去。
最后,那人好像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似的,脚步停了一下,突然间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阮糖正要懊恼自己太不小心暴露了行踪,抬头却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宽大的洞穴。洞穴外还有四个手持兵器的人把守。
阮糖惊喜得准备立即冲过去,却在脚刚伸出去一点又急急退了回来。
这样冒冒失失地跑过去,他们要是把她当成什么奸细或是图谋不轨之人就惨了。
谁知她这一退步,刚好踩到身后的小石子,脚下一滑,那边守卫的人听到声音立即大吼一声:“谁?”
阮糖顾不得再后退,索性硬着头皮向追来的两人迎面走过去。
“我是来见……”阮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费尔斯在在这些人中是个什么称呼。声音卡在喉咙眼,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守卫见状,心中笃定她肯定不是大王邀请过来的,大声道:“我管你来见谁的。到了我们的地盘,一切就得听我们的!带走!”
阮糖被两个守卫粗鲁地架着,嘴中虽然骂骂咧咧,但身体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们朝洞穴里走去。这样正好,结果反正是进来了。
就在阮糖被架走后,石壁后走出一个人,看着阮糖被带进了洞穴,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这下大王应该会夸他办得漂亮吧!
阮糖被两个守卫架着在洞穴里走了很长一段也没停下来。让她不得不感叹这洞穴的深度的弯度。
费尔斯是找了多久才找到这样一个洞穴的呢?
“喂,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阮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再往前走洞穴就越来越小了。
费尔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作为他的“议事厅”或“行刑厅”呢?
“哼,臭娘们,给老子安静点!等咱兄弟俩爽够了你就知道会带你去哪里了!”其中一长得高大点的守卫猥琐地看着阮糖说道,有几滴唾沫从那带着浓浓的异味的口中飞溅到阮糖脸上,阮糖只觉胃中阵阵翻腾。
“就是,瞧你长得挺有几分姿色的,正好可以给我们兄弟俩解解闷,哈哈……”另外一人边说着边将手搓了搓,正想要伸过来在阮糖脸上狠狠摸一把,空中飞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不等那守卫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将手缩回,“咔——”地一声,那只手从手肘断下去,鲜血如喷泉般喷溅而出。
看到这样的情景,那断手的守卫来不及喊疼,与另一个守卫一齐扑通跪地,“二长老饶命,二长老饶……”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唰——”地一声,两颗人头同时落地。而那剑上却是滴血未沾。
来人正是刚才站在费尔斯旁边的青灰大麾的男子,他是魔界的二长老席尔查,费尔斯的忠实护卫。
席尔查的整张脸都埋在了大麾的帽子下,最然阮糖对这个人印象不深,但曾经也打过几个照面,没想到他对费尔斯的忠心居然千年后不减。
这么热的天,穿那么厚一件大麾,也不嫌热?
不过她现在可不是来欣赏他的穿着的,阮糖抬手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血,抬头说道:“带我去见他!”
“是,王后。”
阮糖听出席尔查的“王后”两个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也一直恨着曾经背叛费尔斯的她。
“我不是,以后不要再叫错了。”阮糖淡淡道。
不管他恨也好,不恨也罢,她都不想听到那两个字。
席尔查不再回答她,转身往前走去。
阮糖跟着他来到一个宽敞的地带,这个地方有一面靠石壁处稍微比其他地方都高出二十公分,很适合做天然的坐榻,坐榻前是一块圆柱形石头,上面有摆好的用石碗盛放的水。
阮糖知道,这里一定就是费尔斯的“议事厅”了。没想到他为了复仇,甘心屈居于这么简陋的洞穴里。
阮糖手放在两侧,不动声色的揪紧着衣服的下边沿。虽然之前早就下了决心要来见他,现在看着那从两边往后延伸的小曲道,想着不知道费尔斯会什么从那里走出来,她还是人忍不住地要浑身颤抖。
这,就是做贼心虚的反应吧。
她背叛他在先,如今又要来求他……
咚、
咚、
咚……
一声声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在那两条侧道上响起,一下一下狠狠踩在阮糖的心上。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阮糖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企图让自己悬到嗓子眼的心落下来。
出来了!
一袭墨袍,每一针每一线都散发着刺骨的冰冷,墨袍上竖立的衣领几乎要遮盖他半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腰间束一根镶着墨蓝色宝石的宽腰带,宛如暗夜中透出的邪魅光芒。盖过小腿的马丁靴几乎没走一下都要将地板踩个洞才甘心。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她看不到他的正面,却能从那浑身散发的威严中肯定他就是他。
从他出现到现在,费尔斯的眼光明明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一秒,但阮糖可以感觉到,有两道似乎要将她射穿的眼光一直盯着她。好像只要她站在他面前,她便注定无法逃脱。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阮糖疑惑地看着那个慵懒地坐在石板的男人。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问她来干什么的了吗?
很好,既然这样,那她也没什么圈子可绕的了。
“背叛你的人是我,与别人没有关系!”第一句话说出,阮糖顿时觉得自己反倒平静许多了。那校园屠杀案,她也听说了。本来以为他的目的只是要报复她,报复绵绵,没想到现在连那些人都不放过。
这下,费尔斯终于缓缓转过头来,散发着仇恨光芒的鹰眼直直射向阮糖,强忍着内心的波动,幽幽开口道:“哦?背叛?你倒是跟本王说说什么叫背叛?谁背叛了谁?你,又是谁?”
她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他,不,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了解他!
只因为她
阮糖这才看清费尔斯的脸。殢殩獍晓
一千多年对于魔来说不算什么,他的脸除了比以前更加棱角分明,几乎与以前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以前,不管他对下属是多么冷酷,但面对她的时候都是温柔体贴的样子,而现在,那张有着面容的脸上除了冰雪就是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