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主妇杀人事件-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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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霭
1。 发现尸体
冬日的阳光是如此绚烂而温暖,天空蓝得似乎太过华丽,衬托着这都市里的一片废墟更加不和谐。这里是一片马上就要开工拆迁的老房区,居民都已经搬空,水电也已经停了。不久之后,轰隆隆的挖土机将进驻这里,除旧布新,将这片曾经诞生和毁灭过生命的地方夷为平地,又建立起一段属于摩天大厦的历史。
阳光下,一个衣着精致的女孩神情悠然地拉着一只可爱的小狗散步经过。突然间小狗停了下来,湿乎乎的鼻子使劲动了一下,然后激动地高声吠起来,还挣脱了牵引绳往平房区里跑。女孩有点着急,赶紧跟在小狗后面跑过去。
在她的面前的房子屋门洞开,还听见小狗在撕咬什么的声音,她以为是什么动物,赶紧进去阻止。但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地上有一大片血迹,已经风干成黑褐色,看上去触目惊心。一个女人倒在地上,脸部被一个大手提包遮住,此时小狗正在使劲地咬着她的头发,想要把她拉起来。在小狗的拉动下,女人的脸露了出来,她脸色灰败,脸上黑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只有一双眼睛圆睁着,像是不甘心似的盯着前方,而瞳仁的颜色显示,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人。
一个女人倒毙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她生前发生过什么,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被一只偶然经过的狗发现,她是不是也随着这残垣断壁一起,无声地被吞没呢?她在这世界上曾经留下什么印迹,又还有着什么样的牵挂?在随后到场的警察里面,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人。此人鼻梁挺直,眼睛略微深陷,不像寻常的中国男人,反而有点像少年大卫雕像的那种希腊式眼睛。他看着死者,陷入了沉思。这时候一个同事大声喊他:“章翰洋!你又在做白日梦了!”他才醒悟过来,跑过去帮忙。
身边没有任何财物,手提包内没有钱包,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在太阳穴被重重一击,现场有挣扎打斗过的痕迹,在现场没有发现遗留的凶器,似乎是一件单纯的抢劫杀人案件。奇怪的是胃里面竟然是空的。
这种案件通常可能是由流窜作案的歹徒所为,也可能是一时恶从胆边生的行为,在这个繁华都市寒冷的冬天里,承受着生活重压的人太多了,不是不可能有人铤而走险,这也是为什么春节前刑事犯罪率往往上升的原因,中国人根深蒂固的团圆观念,让很多人不惜为了自己的家人能够过一个团圆丰盛的年,而做出破坏其他家庭完整的罪行来。春节就像一个梦,辞旧迎新,而现实是,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在发生过的历史基础上延续的,没有人能够毫无代价地从头来过。
寻找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给这个女人一个最终的句点,这就是调查者所承担的使命。在开了案情分析会之后,多数与会者倾向于抢劫杀人的结论。也许是邻近年关拍头党的猖獗对大家的思路影响很大,以至于有人称之为“恐怖的年关”。
拍头党一般对单身走偏僻夜路的人,尤其是女性痛下黑手,目的都是求财。,“拍头党”以抢劫为目的,通常三、四人为一伙,确定袭击对象后以铁棒砖块等硬物猛击头部,后抢包逃跑。其危害处在于毫无防备之下对人身造成重创。
如果按照拍头党这条思路去走,就只有对该地区加强警力布控,期望能够在他们再次犯案的时候抓到现行。如果他们是惯犯,应该会有侥幸心理再次犯案。一次抢劫的收入不足以满足他们回家过肥年的欲望。但如果仅仅是机会性作案,临时起意,就很不好说了。也许凶手已经怀揣钱款,踏上了回家的路程,说不定开春才能回到这座城市,也说不定他会不会再次犯案。
队长听完了大家的介绍,满意地点点头,他看了看坐在桌子最后边的章翰洋,后者捧着个茶杯,好像思想已经飘向了另一个空间一样,不禁皱了皱眉头喊:“章翰洋!”
只看见章翰洋如梦初醒地看着他,队长只好叹了口气说:“今天晚上工会组织了跟榕树小学的未婚女老师们联谊,欢迎未婚的男同志们踊跃参加!大家要努力尽快把这个案子侦破,不然出去相亲名头都不好听!”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会议室门开了,大家鱼贯而出。队长叫住章翰洋,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小章啊,你大学分配到这里也有一年了,有对象了吗?组织今天晚上联谊的李阿姨特别指明要你去呢!我们这边总得出一个样貌拿得出手的,不然女老师们就不爱来啦。”
章翰洋暗暗叫苦:“李阿姨拿我当相亲的招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竟然还把我借给别的单位,我又不是坐台的!真是太过分了。人长得帅一点就是容易被变态阿姨盯上啊!”但当面他不敢说什么,只有找个借口:“今天可能不行啊,我一个兄弟要我过去照顾他。”队长用诡异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只好说:“那没办法了,下次一定来啊。”其实心里面暗想:“这个小章一表人才,没想到还有那种倾向,怪不得相亲了这么多次都没看上一个。啧啧。”
2。 仙姑与大猩猩其人其猫
下班之后的章翰洋一个人从位于闹市的单位出来,兜兜转转,走进一条小巷,来到了一处民居门外,这是一个古朴雅致的院子,粉白的外墙上爬满了各种越冬的药草,结满了鲜艳的果实。大门虚掩着,推开门进去又是另外一个天地,院子里随意而有序地生长着各种植物,最引人注目的是院子中间两棵半抱粗的银杏树,明黄色的树冠形成了两把大伞,生长绿苔的院子一角是一棵枫树,浓郁的红色散发着属于深秋的气息。树下生长的香草因为入冬都枯萎了,只有一丛丛的金边百里香因为有着抗寒的肉质叶子所以依然茂盛。
小径尽头是连着三间的屋子,铺着实木地板的回廊上设着一张矮几,上面摆着一套茶具和一个小巧的苹果笔记本电脑,电脑还开着,古朴的茶杯里茶水已经没有热气,旁边一个藤制的筐里散乱的放着一堆书籍,和暖的阳光照在静静的回廊上。主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唯一的生物是一只戴着蓝色项圈的肥腾腾白鼻梁白袜子白手套棕色鱼骨纹大脑袋短腿绿眼虎斑猫,正懒洋洋地把爪子蜷缩着,把腮肉饱满的大头搁在肉嘟嘟的粉白爪子上晒太阳。这胖猫看见他来了,用一副不可一世的鄙视眼神看了看他,又继续睡自己的大头觉。
章翰洋走过去在肥猫身边坐下,肥猫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章翰洋低下头凑过去,摸着他肉乎乎的头作讨好状:“大猩猩,我又来啦,想不想我啊?”。大猩猩睁开半只眼睛瞅了瞅他,继续无视他。章翰洋只好继续俯首作谄媚状:“大猩猩,仙姑是不是还在睡觉啊?帮我叫她起来好不好?你知道她睡觉随身带着菜刀的啦……”。大猩猩再度无视……他只好拿出杀手锏:“三个金缶,吞拿鱼的!”大猩猩听了两耳一竖,吞了吞口水三度无视他。他只好作慷慨就义状:“五个!”心里面暗暗道:你个杀千刀的肥猫,迟早让检查院双规你个受贿猫!
只见大猩猩懒洋洋的起来,把毛绒绒的肚皮露出来打了个滚,可以看见他肚皮上是个马甲的花纹,胸部以下是白色,仿佛穿了条白内裤,大猩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撅了一下屁股,慢腾腾地走进屋里,只听见doidoidoi的猫步助跑,然后咚的一声响好像什么重物砸在软绵绵的东西上,只听见“啊”一声惨叫!一个穿这粉蓝色睡衣睡裤的年轻女人满头乱发好像超级赛亚人举着一把双立人菜刀追着大猩猩跑了出来。章翰洋顿时双眼发亮:“仙姑起床啦!”
过了大概三分钟叮叮咣咣的响动之后,一个戴着紫红边眼镜穿着绛紫色贴身毛衣和米白色休闲裤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坐在矮几一边捧着茶杯心满意足地喝茶,她肤色白皙,尖尖的下巴,瓜子脸杏核眼,一副文静的样子。(章翰洋在心中呐喊:都是假相!555)。大猩猩蹲在矮几另外一边的坐垫上两只爪子摁在桌上,人模人样地喝着温热的牛奶,章翰洋呢?再往旁边一点,套着围裙的章翰洋正在伺候一人一猫。
这个短发女子连东就是章翰洋这个自封为华生的人眼中的福尔摩斯。她的职业有两个,能够挣钱的职业是自由建筑师,这座庭院就是她自己设计的,散乱随意而有自己独特的秩序,就像她这个人的性格一样。
此外她还是个占星师,在淘宝上开了个算命店。虽然对待客人态度粗鲁刻薄,但因为所言甚准所以有不少客户临门。章翰洋从大一就开始认识她,虽然没见过她披头散发设坛做法,但是却时不时出现独特的见解和敏锐的直觉,神秘地解决了一连串事件,因此很多认识她的人都叫她仙姑,而她自己也认为这个称号比较拉风。
她还有个小嗜好,就是喜欢观察人类的行为,不爱热闹、冷眼旁观的她尤其对心理学有着深刻的认识,经常能够洞悉事件的真相。不过连东有个特点,就是懒,懒而讲究吃好睡好,捡饮择食是她的座右铭,她曾经就人生奋斗的目标说过这样一番发矇振聩的结论,各位读者同学们可以一一对照,顶礼膜拜:
第一,每天能吃3顿饭,非盒饭,非外卖,而是家常的营养餐。
第二,一周能喝到至少4次汤,非西红柿蛋淀粉汤那种,而是麻烦无比一炖4小时的老火靓汤。
第三,能吃到土鸡和土鸡蛋,以及不吃饲料的猪,即使有点假都可以。
第四, 晚上偶尔能喝到甜品。
第五,每天都有水果吃,水果可经常保持在木瓜,荔枝的级别。
第六,偶尔可以吃到比较奢侈的食物,比如龙虾,过期果汁什么的。。。。。。。(过期果汁指红酒…_…)
而且实现以上目标,一定不可亲自动手,一定要假手他人。所以福尔摩斯那些爬上爬下的侦查行动她是不会沾边的,就这一点而言,她更像气定神闲的摇椅侦探玛普尔小姐。
这时她懒洋洋地开口了:“你又来干什么?还有你,大猩猩,你吃我的喝我的玩我的竟然为了罐头出卖我?”大猩猩扭过头看树上的鸟,做没事猫状。章翰洋看连东品味着香气浓郁的乌龙茶,弱弱地开口道:“东东,我想你帮我看一个案子……”连东瞟了他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不二价!两星期家务打扫加做饭!包括大猩猩的猫沙!”章翰洋一听顿时石化,脑袋后边出现三根黑线,心想:“果然跟大猩猩是一家的!连勒索都这么有气势!”。忙不迭点头说好好。连东又补充道:“做饭做的不好吃就诅咒你丢钱包!”“是是,女王……”苦命的警察应道。
“什么案子,介绍来听听?”
“女,年龄在25到29之间,身高1米62,身着职业装,倒闭在朱雀门外大街待拆迁的空屋里面。头部的撞击伤是致命的,脑浆迸裂。后脑勺的伤口与墙上的血印吻合,可见是被人用力往墙上撞过。头部左侧太阳穴的伤口与现场遗留的木条吻合。木条上没有提取到有效的指纹。发现时脸部被手提包盖着。手脚有勒痕,法医鉴定痕迹是死亡前留下的。现场散落有绳子,分别是粗的麻绳和白色棉绳。法医鉴定勒痕是死前造成的。用来绑手脚的绳子散落在现场。案情分析会上认为有可能是拍头党所为。现在正在已经报告失踪的人里面寻找。最奇怪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现场有一大滩血迹,死者头部的伤口根本流不出那么多血。身上也没有其它的伤口。”
“哦?那就新鲜了!难道是另外一个人的血?难道凶手也受了伤?”
“从血迹的面积来看,流了那么多血的人根本不可能还有意识,更不要说从现场逃跑了。”
“应该有的另一具尸体消失了?”
“没错。诡异吧?”
“哼,一般般。现场环境怎么样?”
“那片正准备拆迁,房子都已经搬空了,出去大概1百多米远的地方就是马路。路边有个小卖店,小卖店晚上11点半收摊。店主说这一片因为邻近使馆区和酒吧街,就是深夜也依然有人走过,没有特别注意到有可疑人物出现。”
连东沉思片刻,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抱着腿想了一下,说出了几个疑点:首先是死者的伤口,是在侧面太阳穴,而不是在暴力犯罪中最容易遭到袭击、也是人们最不易防范、而且是损伤很容易形成的部位——后脑。打击脑枕部引起的颅内损伤,常常造成致命的后果。而在这里并不是这样。这不符合拍头党伏击抢劫的目的。
其次,死者身穿的是职业装,还穿着高跟鞋,很可能是下班之后出来,那么她出来的时间应该不会是三更半夜,也就是说当时小卖店应该还在营业之中,如果是从侧面来人持凶器对峙,死者可能会看见而大叫出声,小卖店的人应该可以听到呼救。而事实上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