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其他电子书 > 怪诞心理学 >

第9章

怪诞心理学-第9章

小说: 怪诞心理学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可能已经猜出来了,莱斯利其实并不喜欢酸奶油,他最喜欢的食物应该是番茄酱。访问的文稿中含有非常典型的遣词造句,这些语言都带有谎言和实话的烙印。谎言的篇幅要比实话短很多——莱斯利在谈论番茄酱的时候用了大约220个英文单词,但在描述他对酸奶油的喜爱之情时只用了150个左右。文稿中也含有谎言特有的“心理距离”证据。当莱斯利说真话的时候,他使用了17个表示“我”的单词“I”,而在说谎的时候仅仅用了9次。此外,在真实的陈述中,莱斯利对儿时与番茄酱有关的经历描述得非常详细,而且多次提到了自己的感受(“我很快就迷上了”、“如果我心情不错”以及“那会让我的心情变得更棒了”)。相反,莱斯利在说谎的时候都是在泛泛而谈(比如如果使用酸奶油、酸奶油的味道很不寻常、酸奶油脂肪含量较低等),而且只有一次轻描淡写地提到了自己的感受,就是在访谈快结束的时候(“但我很快就迷上这种口味了”)。

一旦知道了能够泄漏谎言的迹象,辨别谎言就变得容易多了。这跟说谎者是否直视你的眼睛、是否有很多手势、是否坐立不安几乎都没有什么关系。更为可靠的说谎迹象是人们说话的语气和他们不经意间的遣词造句。说谎者的描述通常缺少细节;说话时停顿和犹豫不决的情况比较多;为了与谎言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们会尽量避免使用指向自己的词语,比如“我”;此外,他们也不会谈及自己的感受。对于说真话者可能忘记的琐碎细节他们却记得一清二楚。只要学会了聆听这些神秘的信号,你就能够揭开说谎者的面纱。突然之间,你就知道了大家最真实的想法和感受,此时你会发现自己生活其中的这个世界已变得迥然不同了。说真的,你得相信我所说的这一点。

蒙娜丽莎、刚砍下的脑袋和圣母学院修女会

那么,罗宾爵士和莱斯利·尼尔森的实验是不是就意味着从人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中无法看出欺骗的迹象呢?其实也不尽然。事实上,的确有办法借助眼睛而不是耳朵识别欺骗的伎俩,只不过你必须知道自己要看的是什么。现在,就让我们来考量一下最常见也是最经常被伪装的非语言行为模式——人类的微笑。

我们每个人都会微笑,但很少有人知道这看似简单的行为背后所隐藏的复杂心理。你微笑的时候到底是因为自己很高兴呢,还是想让别人知道你很高兴?这个貌似简单的问题在研究人员中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有些人认为微笑几乎完全是由内心深处的幸福感所驱动的,另外一些人则认为微笑是一种社交信号,目的是为了让你周围的人知道你的感受。为了平息这场争辩,康奈尔大学的罗伯特·克劳特教授和罗伯特·乔斯顿教授决定对比一下人在两种不同状况下的微笑次数,一种是独乐乐,一种是与人乐乐。'17'几经思考,他们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场所进行此项研究——保龄球馆。他们认识到,在打保龄球的人把球抛向球道并打出高分的时候,他们通常都是独乐乐。当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同伴时,他们同样也非常高兴,只不过此时变成了与人乐乐。

在几次研究中,克劳特和他的同事们偷偷观察了2000多名打保龄球的人。每一次,研究人员都会仔细记录事件发生的整个过程,其中包括打保龄球的人的面部表情、他们打出的分数以及他们面对的是球道还是自己的朋友。在研究中,研究人员会悄悄地对着录音机说出相关的信息(为了不引起怀疑,所有的信息都用代码表示),以确保能够精确记录测量的结果。他们得出的结论显示,在背对着同伴的时候,如果打出了高分,只有4%的人会露出微笑。然而,一旦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的朋友时,42%的人脸上都会出现灿烂的笑容。因此,有确凿的证据显示,我们微笑的时候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自己高兴,更多的时候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们很高兴。

和所有的社交信号一样,微笑也是可以伪装的。为了给人留下快乐的印象,人们通常会微笑,但其内心深处可能并不快乐。那么真正的微笑和伪装的笑容是一样的吗?或者是否有一些面部信号可以对两者加以区分呢?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研究人员100多年。最近,我在艺术画廊里进行了一项非同寻常的实验,这个问题也是实验关注的焦点所在。

在上一章里,我提到了新西兰科学节曾好心地允许我进行第二次“天生幸运儿”实验。在出发之前,我又给主办者提出了一个建议,希望能在科学节上进行第二个实验,(文*冇*人-冇…书-屋-W-Γ-S-H-U)旨在揭开虚假微笑的神秘面纱。这个想法很简单。我想让人们看几组照片。'18'每一组照片都是同一个人的两张笑脸。其中有一张是真心的笑容,另一张则是伪装的。公众要做的就是找出其中的真心笑容。通过仔细对比同一组的两张照片,就能够知道伪装的笑容是否含有一些足以泄密的信号。通过分析实验的结果,就知道人们是否能够利用这些信号。经过讨论,我们想到了一个点子,那就是把实验场所设在一家画廊里。但尼丁公立艺术画廊欣然同意主办这次展览,确保我们非同寻常的艺术科学展能够与特纳、庚斯博罗以及莫奈等大家的作品一起展出。

为了顺利推进微笑实验,我必须想办法让同一个人露出真心的微笑和伪装的笑容。在实验室里,研究人员已经能够通过不同的技巧激发出这两种面部表情。20世纪30年代,心理学家卡尼·兰蒂斯想要拍摄人的一系列面部表情,于是他让自愿者欣赏爵士乐、读《圣经》和翻阅色情图片(兰蒂斯说:“在最后这种情况下,实验者必须特别小心,自己不能笑,也不能表现出很拘谨的样子。”)。'19'为了激发更极端的反应,兰蒂斯还设计了另外两种场景。一种是让自愿者把手伸进放进三只活青蛙的水桶里。自愿者出现反应后,实验者敦促他们继续在水中摸索,接着往水里导入高压电,对自愿者进行强烈的电击。不过,这还不算什么,兰蒂斯最令人瞠目结舌的实验是递给参与者一只活生生的小白鼠和一把屠刀,然后要求他们把小白鼠的脑袋给砍下来。这也是在道德上最受争议的一个实验。大约有70%的人在实验者的一再敦促下最终结束了小白鼠的生命,剩下的则是由实验者代劳砍下了小白鼠的脑袋。兰蒂斯指出,52%的人在砍下小白鼠脑袋的时候笑了,而74%的人在受到电击时笑了。大部分的自愿者都是成人,但其中也包括一个13岁的男孩。这个小孩是大学医院的患者,情绪不太稳定,而且还患有高血压(“孩子,今天在医院过得怎么样?”)

在微笑研究中,我要求每一名自愿者带一只狮子狗来,还有一把大刀,开个玩笑。事实上,我们所选择的两项任务都不是那么具有争议性。我们要求每个人都带一名朋友过来。每当朋友引他们发笑时,我们就拍下一张照片,记录下他们发自内心的笑容。随后我们会让他们设想遇到了自己特别不喜欢的某个人,但出于礼貌还强挤出一个笑容。其中的两张照片如下图所示。这一组照片和另外九组照片构成了展览的基础。

我并不是第一个在艺术画廊研究微笑科学的学者。2003年,哈佛神经科学家玛格丽特·利文斯通曾试图以科学的方式揭开艺术史上最著名的微笑之谜。'20'16世纪时,达芬奇创作了名画《蒙娜丽莎》。数百年来,艺术史学家一直对这幅画深感不解。大部分的争论都是围绕她谜一样的面部表情展开的,有些学者认为这幅画毫无疑问表现的是一张微笑的脸庞,另一些学者则认为这是最为悲伤的表情之一。1852年,一位年轻的法国艺术家从巴黎一家宾馆的四层窗口纵身跃下,并留下了一封遗书:“多年来,她的微笑把我折磨得几近绝望。现在,我宁愿选择结束生命。”相对而言,利文斯通教授在研究这个谜题的时候采用了相对保守的方法。

多年来,人们留意到,如果你看着蒙娜丽莎的眼睛,她的微笑就会非常明显,如果你直视她的嘴唇,那神秘的微笑就消失了。这显然是这幅名画之所以变得如此神奇的关键所在。只是人们并不知道达芬奇是如何制造出了这种奇怪的效果。利文斯通教授发现,这种错觉的出现是因为人类的眼睛在看世界的时候事实上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当人们直视某件事物的时候,光线会落在视网膜中心被称为“中央窝”的地方。眼睛的这个部位擅长观看比较明亮的物体,比如在阳光直射下的物体。相反,当人们从眼角看物体的时候,光线会落在视网膜的周边,眼睛的这个部位擅长观看比较昏暗的物体。利文斯通发现,达芬奇的名画正是利用视网膜的两个不同部位看物体的不同方式愚弄了人们的双眼。分析显示,这位伟大的艺术家巧妙地利用了蒙娜丽莎颧骨的阴影,使得她的嘴唇看起来比脸的其他部位都更暗淡一些。当人们看她的眼睛时,使用的是视网膜的周边视野,所以她的微笑看起来非常明显。当人们直视她的嘴唇时,使用的是视网膜的中央窝视野,所以他们看到的是这幅画较暗的区域,这就使得她的微笑看起来不再那么明显了。

利文斯通并不是第一位对人类微笑的神秘感兴趣的科学家。两百年前,一小群来自欧洲的科学家针对同一主题展开了一系列奇怪的研究。

在19世纪初期,研究人员特想知道电力如何能被用于深入探究人体的生理结构和生理状况。有些研究非常可怕,常常是在公开场合电击刚去世不久的人的尸体。该领域最知名的学者或许应该是意大利科学家乔凡尼·阿蒂尼。'21'阿蒂尼最擅长的技巧就是让杀人犯起死回生。在他的研究中有一个案例是众所周知的,阿蒂尼曾专程前往伦敦让一个名叫乔治·福斯特的杀人犯起死回生。福斯特的罪状是把自己的妻儿在运河里给溺死了,他因此被判在1803年1月18日执行绞刑。死后不久,福斯特的尸体就被转移到了附近的一所房子里。在最著名的英国科学家们的亲眼目睹下,阿蒂尼开始向福斯特的尸体上导入各种不同的电压。法院对此做的记录如下(刚巧出现在了克鲁克先生编辑的论文集中,而克鲁克先生的名字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欺骗”):'22'

第一次电击的是脸部,已故罪犯的下巴开始颤抖,周边的肌肉则出现了严重的扭曲,事实上有一只眼睛竟然睁开了。在随后的电击过程中,他的右手举了起来并开始握拳,双腿和大腿也开始活动。对于一无所知的旁观者来说,看起来这个可怜的家伙马上就要起死回生了。

在接下来的描述中,法院记录排除了复活的可能性,依据就是当对福斯特执行绞刑时,为了减轻他的痛苦,让他尽快有个了断,他的几个朋友曾在绞刑台下用力拉扯他的双腿。记录还指出,即便阿蒂尼真的让福斯特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他也得再次被押上绞刑台。依据法律规定,此类罪犯必须被“施以绞刑直至完全死去”。记录还提到了当时的一位旁观者帕斯先生,他是塞吉恩公司的一个基层领导,在观看实验时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回家后不久就一命呜呼了。这也使得福斯特成为了在死后又害死一个人的少数罪犯之一。

阿蒂尼并不是唯一通过实验研究电击对人体肌肉有何影响的科学家。几年后,一群苏格兰科学家对另一名杀人犯进行了类似的电击实验,把那个人的脸扭曲成“可怕的表情”,还让他的手指动了起来,好像“尸体在指向不同的旁观者”一样。这一次,实验的结果同样对很多旁观者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其中一个人当场昏倒,还有几个人因感到非常恶心而离开了现场。'23'

这项研究为现代医学工作中的电击疗法奠定了基础,同时也对流行文化作出了两大贡献。电击看起来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概念为玛丽·雪莱带来了灵感,她因而创作出了《科学怪人》。此外,英文中的“笑场”(corpsing)一词也源自于死人脸上呈现的诡异笑容,这个词表示演员在试图做出严肃状时突然发笑的情况。

阿蒂尼的工作也给法国科学家纪尧姆·杜胥内·德·波洛涅带去了灵感,后者开发了一套更为复杂的系统,研究不同的面部表情到底会牵涉到哪些肌肉。杜胥内并没有拿刚刚受刑的杀人犯作为研究对象,而是采用了一种相对来说更为文明的做法,那就是拍摄活人脸部直接受到电击时的表情。经过苦苦寻觅,杜胥内终于找到了一位愿意让自己的脸部经受持续而痛苦电击的人。在1862年出版的《人类脸部表情机制》'24'一书中,杜胥内对这位实验对象的描述可谈不上有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