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渎-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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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和误会结束时,已经时深夜了。
此时玛利卡已经脱娶了沉重的婚纱,正坐在梳妆镜前,由茱莉帮着卸妆。
罗格则裹着浴袍、哼着小曲,施施然地从浴室中走出。
“罗格大人!”茱莉挡在玛丽卡身前,一脸戒备地看着胖子,冷冷地道:“您可别忘了对我们公主的承诺!”
罗格笑了笑,还未回答,房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茱莉跑过去打开房门,忽然呆住了。
房门外站着一身盛装的风蝶。她如同笼在轻烟之中,淡淡的金色缓缓自她长发上流淌而下。精灵美丽的浑然不似在人间,茱莉竟然无法直视她的容颜。
“罗格大人还在吗?”风蝶淡淡问道。
茱莉还未回复过来,本能地应到:“他在,可是这么晚了……”
“是很晚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我房间里的。”风蝶淡定的话语在茱莉的耳中直如雷鸣!
“可是……”茱莉的话还没说完,风蝶就拖着罗格扬长而去。
玛丽卡和茱莉面面相觑。一时还无法理解刚刚发生的事。”这算什么!今天结婚的难道不是我吗?”玛丽卡失声道,她忽然将妆台上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
清晨是宁静的。
在人们尚处梦乡之时,树、花与无名的小草已在散发勃勃生机。这是罗格最爱的冥想时刻。但是一丝丝微弱但蕴涵着锋锐的风将罗格从冥想中惊醒了。他的眼睛刚一睁开,即被所见地一切吸引住了。
一室晨曦中,隐隐有烟雾升腾。一道道婉转流动地光华,缠绕眷恋着一个偏偏舞动的身影。
巨大的轮锯在风蝶手中如一片没有重量的蝶翼,在她纤纤十指的带动下,绕身飞舞。
淡淡的晨光中,风蝶淡金色的长发不住飞扬。在忽隐忽现的轮锯光华和晨曦的交相映射下,变换着绮丽的色彩。
风蝶只穿着最贴身地衣服,完美的肌肤都裸露在外。在卧室极有限的空间中,她趋退似真如幻,翩翩若仙。
屋角摆放着一株雾兰,它修长的叶子在柔风中不住颤动。流转的光华时时化成点点光珠,如晨露般在顺着叶脉滚落。在美丽却致命的光华中,这些翠色欲滴的兰叶毫发无伤。
原本只显世俗奢华的卧室,此刻已是人间仙山。
只因为风蝶,为她惊才绝艳的一舞。
这已不是施展武技,而是世间曾现几回地一舞。
这一刻。停止的不只是时间,还有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飞舞的轮锯才幻出一道道光华,然后停止在风蝶的手心中。风蝶盈盈转身,静静地望着已经呆了的罗格。金色的阳光从她背后洒落,刺得罗格的眼睛都有些疼痛。
在那片金色光华中。他只看得到那绝美的身影。和那缓缓飘落的淡金色长发。
一片寂静中,一滴水珠忽然滑落。
在坠入俗世的尘埃之前。它在晨光映出七色彩虹,焕发着最后的绚烂。
这一个梦幻般的早晨,为何是如此的美丽和……哀伤?
罗格忽然一怔。他已经有多久没有体验过哀伤了?除了当日目睹奥菲罗克血染长街、与埃丽西斯在烈焰中化为不朽的雕像;除了在死亡世界看到那失去了光泽的‘妖莲’和尤带着未干血迹的羽翼;除了目送着那以生命为代价、化成一颗金色流星的精灵女子远去……
哀伤,多么奢侈的一种感觉啊!
“我做不到。”风蝶宛如梦呓地道。
“你要做什么?”罗格问。
“我忘不了他,心中又多了你;我无力突破你的咒缚,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放不下仇恨,可是……精灵的天性又不允许我背叛。我……我该怎么办?”
罗格轻叹一声,曲指一弹,一阵轻柔的风拂去了风蝶脸上的泪痕。
“要我解除契约吗?”
风蝶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风蝶,我也曾无助、迷茫、绝望。那时我面对着命运只能接受,连参与结局的资格都没有。直到现在,我为之奋斗的仍不过是个坐到牌桌上的机会。只要坐上命运的牌桌,手中的痛苦牌就可以发到别人那里去,甚至可以任意发给坐不上牌桌的人。这就是游戏者的特权。既然爱恨让你如此痛苦,不如先放一放吧!现在你面前没有路,可是如你再向上爬一步,也许路就在那里。就算那时仍然没有出路,至少你现在也有了个目标。”
他笑了笑,道:“我等着你有能力杀我的那一天。”
风蝶眼中飘起一层薄雾,轻轻地道:“可是……力量的尽头,又是什么呢?”
罗格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去看看那里都有些什么。”
风蝶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无助地靠在了罗格的怀里。
还在清晨十分,冬宫就喧闹起来,愤怒的叫声此起彼伏。
在罗格居住地院落之前。聚集了十余个衣饰华贵的年轻人,正与两个全副甲胄的精灵武士对持。这些人的来头似乎不小,连冬宫的卫士都是低声相劝,别说驱离,就连拦阻都不敢。
可是住在院中的罗格也不是好惹的。年迈的卫士首领知道,这种镇守边疆、手握重兵地一方大员个个都是杀人如麻地角色,罗格又颇得大帝欢心,更是不能得罪。
此刻他急得汗如雨下。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可若是哪边都不帮。很可能变成两边一起得罪。
好在现在这些年轻人吵得虽凶,可是还没有非要硬来的意思。
其实刚才两个自持掌握了‘秘传格斗术’的青年已经试过硬来了,结果一动手就被两个看起来纤美文弱的精灵女武士给打得昏天黑地。这两个精灵动起手来可完全没有传说中的优雅与宽容。她们的动作几乎一摸一样,肘击、膝撞,最后迎面一拳,极是狠辣无情。瞬息之间,刚刚还想着对美貌精灵应该稍加怜惜的青年就变得面目青肿、鼻血长流。
这些青年为首的正是雷洛。他看着又急又气、羞恼万分的两个青年,嘴里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微笑。
这批青年都是他主持地艺术沙龙的常客,平日总在一起谈论诗歌、音乐,自然还有女人。他们都是出身显赫世家。比如刚才挨揍的两人。一个的父亲是管理着边疆行省的大公爵,另一位的父亲则是帝国军需部地要员。现在无形之中,罗格等于同时得罪了两个家族。
似是听到了外面的吵闹,玛丽卡匆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一身盛装,美艳动人。只是眼圈略有阴影,似是一晚没有睡好。在楼梯上。她正好遇到同样向外面走去的罗格。
罗格微笑问道:“这么早就要出去了?外面吵闹地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吗?”
玛丽卡哼了一声。皱眉道:“今天是我们艺术沙龙聚会的日子,他们是来找我的。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
罗格笑道:“我多少有点身份。住的地方哪能让人随意出入,没有我的吩咐,我的卫士是不会放人进来的。”
玛丽卡冷冷地道:“罗格大人,恐怕你的卫兵要吃点苦头了。我的这些朋友中,可是有通晓格斗术的呢!为了你的手下考虑,您今后还是不要再设卡拦人的好!”
罗格哈哈一阵大笑,道:“我的卫士的确没有人会格斗术,她们只会在战场上杀人。不过您既然开口了,我会让您的朋友随意出入冬宫的。”
茱莉哼道:“算你识相。”
罗格不置可否地笑道:“那我送你们出去吧。”
正在这时,芙萝娅迎面款款行来。这千娇百媚的小妖精浅浅一笑,就是万种风情。
她看了玛丽卡主仆一眼,在罗格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然后一阵意味深长的轻笑,扬场而去。
玛丽卡死死盯着芙萝娅的背影,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道:“她又是谁?”
“这不重要。”罗格微笑道。
院门处的吵闹越来越凶了,冬宫卫士首领忽然瞥见了罗格的身影,如遇大赦,急忙跑了过去。
青年们则看到了玛丽卡,似是得到了胜利,吵闹一阵后,也渐渐安静下来。
罗格径直走道雷洛的面前,虽然青年们都对他有不屑之意,但不知为什么,都下意识地给罗格让处了一条路,没人想去试这个胖子的格斗术。
罗格上下打量着这位著名的诗人和作曲家,然后点点头道:“果然是人才。”
“罗格大人恐怕无从评判我的才华。”雷洛冷笑道。
罗格就如完全没听明白般,只是道:“刚才是个误会。以后你们来找玛丽卡,不会再有人拦的。”
雷洛大为意外,他盯着罗格,良久才道:“罗格大人,艺术总是充满的激情,今天的沙龙会是一个令人难忘的经历的。要知道公主的狂野可是难得一见呢!”
青年们意味深长地哄笑起来。
罗格微笑道:“我只知道赚钱和打仗。对艺术一窍不通。我的领地不大太平,很快我就得回去了。阿雷是个偏远的地方,没什么艺术家,更别提什么艺术沙龙了,玛丽卡在那边会很寂寞的。这几天你们如果能多陪陪她,那是再好不过。啊,对了,雷洛先生。您准备到阿雷去看看吗?体验一下山村风情。也许对您的诗篇有好处呢。”
雷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多少知道些胖子的底细,哪敢到胖子的老窝里乱晃?
罗格也没等他回答,只是拍了拍雷洛的肩膀,上了马车,扬场而去。
看着青年们簇拥着玛丽卡坐上了马车,冬宫的卫士首领擦去了头上的冷汗,脸上地忧愁却更重了。再过二年他就可以退役了,现在他只希望可以平安地度过未来地几天。如果一定要发生什么的话,也不要在冬宫里发生。
庞培的府邸占据了整座小岛。除了位置和占地彰显了主人的权势外,里面并没有罗格预料中的奢华。
此刻在会客室里的。除了庞培和洛克菲勒外,还多了一个祭司打扮的老妇人。她神态傲慢、面容阴狠,不住打量着罗格。
洛克菲勒道:“姬玛大师是圣教最强大的神术师,也是圣教目前唯一一位曾经感受过冰雪女神神力的大祭司。”
姬玛盯着罗格左看右看,然后才用缓慢沙哑的声音说道:“据圣教地典藏记载,这把冰霜匕首与普通的匕首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它的威力全部来自于冰雪女神的神力。可是冰雪女神的神力非常晦涩难测。又会自行攻击不具有信仰的生物。普通地魔法师或者是武士如果不小心接触到了它,很可能会被立刻杀死。为了以防万一。我制作了一面魔镜。它一方面可以减轻女神神力对持有者地伤害,另一方面也可以侦测出冰霜匕首的大致位置。当让,魔镜地力量与冰霜匕首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持有者必须实力高强才能够完全不受女神神力的伤害。
罗格疑惑地接过魔镜。这面魔镜做工虽然粗糙,但上面蕴涵的力量十分强大。而且这不是普通的魔力,而是蕴涵着一丝冰雪女神的神力在内。看来这姬玛老太婆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庞培道:“那几位冒险者已经招认了阿摩罗冥殿的为之,巧得很,它正位于帝国与神圣同盟交界处。这件事就拜托给罗格大人了,我会让多利亚克公爵全力配合您的行动的。”
罗格问道:“那么怎么处置那些冒险者?”
“等过两天冥殿的位置确认了,就把他们全部处理掉。免得德鲁伊借此再作文章。”
罗格点头道:“这样最好。姬玛大师这次也随我同去吗?”
庞培叹了口气,道:“除了多利亚克大人的军队外,这一回我们恐怕无法给您提供任何人员上的帮助。我刚刚得到消息,深渊之门的封印突然松动,大批非常恐怖魔兽冲了出来。当地留守的三千海神战士损失惨重。我已经下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死守,无论如何要支持两天以上,撑到主力军团赶回来。我和洛克菲勒、姬玛大师马上就要前往深渊之门。如果让这些魔兽冲出了封锁圈,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罗格尚在震惊之中,道:“可是……难道在出兵神圣同盟之前,您没确认过封印的状态吗?”
姬玛插道:“那个封印是我已故的老师布置的。在庞培大人调兵前,我曾亲自检查过它。那时封印的状态非常完整。如果没有外力因素,再过一百年也用不着补强。”
罗格嘿了一声,道:“难道……是德鲁伊干的?”
庞培又叹道:“如果不是他们的话,也没其他人有能力穿越我的防线,接近深渊之门了。嘿!这一回我邀宠争功、擅离职守的罪名估计是跑不掉了。斯特劳再在大帝面前狠狠告我们一状,恐怕最好的结果就是抹去收服神圣同盟的功劳了。”
罗格眉头紧皱,他也没想到德鲁伊们居然会使出这么狠辣的手段。这一下形式立刻逆转,不光大大削弱了海神兵团的实力。庞培和银之圣教也很有可能由此失宠。德鲁伊兵败幽暗森林的劣势籍此而得意一举扳回。
庞培负手在房间中踱了两圈,冷笑道:“帝国还不是德鲁伊的囊中之物!德鲁伊折椅此的毒计至少会害死我手下五千名战士!哼,这些战士不是死在对外征服的战场尚,而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