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晨歌-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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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之所以强大，不仅仅因为大量信仰之力经过大地诸族祈祷的过程中流入诸神的神格之中。而且，掌控本源的诸神与世界大源的联系比一般的智慧生物要更紧密很多，而灵魂越强大，所能调动的力量也越强大……
灵魂的存在需要物质身躯的依托，而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会不断衰老，直到再也无法承受不断成长着的灵魂。最终，随着身体的奔溃，失去寄托的灵魂也将去该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哪里是灵魂的归宿，也许是世界大源，也许灵魂会因为失去了身躯，而逐渐消逝……
死灵法师们为人所恐惧，人们认为他们能够玩弄亡者的灵魂。实际上，死灵法师们复活的只是没有灵魂的残躯罢了……
我一生都在寻找灵魂的归宿，如今生命将尽，我依旧没有找到……
————罗格里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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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本只有短短几页文字的书后，费罗伦丝有点失望。轻轻将书闭上，缓缓起身，费罗伦丝打算将书放回原处。不经意间，费罗伦丝发现自己的身旁坐着一个人。
黯黑色的长袍，带着兜帽，刚才有些思绪混乱的费罗伦丝完全感受不到他散发出来的微弱气息。
将书放回原处后，由于一点发现也没有，费罗伦丝心里有些难受。整理了一下衣襟，费罗伦丝打算离开这里。
“黑暗与死亡两塔之间有一个地下室，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去那里找一个奇怪的老头，他应该能帮到你……”
声音不大，有些沙哑，但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费罗伦丝听得很清楚。而且，说话者年纪不大。
费罗伦丝转过头，看着那个静坐在阴影中的黑袍人，“谢谢你！我会去的。”黑袍年轻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并没有回应费罗伦丝。
由于刚才看书的时候休息了不少时间，费罗伦丝恢复了一些力气，离开代号死亡的螺旋环梯后，费罗伦丝依照黑袍人的指示，在死亡之塔与黑暗之塔之间的空地寻找着。
然而，找了很久，费罗伦丝都没有找到。就在费罗伦丝忍不住怀疑那个黑袍人是不是在玩弄自己的时候，费罗伦丝发现自己脚上的地面有些松动。费罗伦丝变得有些激动，蹲下身子，搬开脚下松动的砖石，费罗伦丝发现了一条通往底下的通道。
就快要对时之回廊不抱希望的费罗伦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了进去。通道里面很暗，只能勉强分辨方向。
费罗伦丝有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步一步地，扶着冰冷的墙面，往深处走去……
第十五章颠覆法则
通道很黑，没有岔路口，但有些狭窄，石质的通道内面给了费罗伦丝冰冷的触感。
费罗伦丝扶着墙面，摸索着向前行去。没过多久，前方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一间石室出现在费罗伦丝的眼前。
从外面看去，石室很大。与狭窄的通道截然相反的是，石室里面的空间很宽阔。费罗伦丝静下心来，感受着里面的具体环境，在确定没什么危险后，费罗伦丝走了进去。
调动周围的生命能量，使其汇聚在手上。费罗伦丝的手上托着一朵发出柔和光芒的花，花的光芒不算亮，但至少能让费罗伦丝辨认清楚周围的环境。
费罗伦丝走到石室中心位置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前方站立着一个人。深灰色的长袍看起来很破旧，亚麻色的长发有些凌乱，遮住了面容。石室内的人身上的气息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使是费罗伦丝那几乎冠绝大陆的感应能力，一时之间也未曾发现他的存在。
还好他没有敌意，看来那个黑袍家伙没有骗我。真不愧是布鲁之森呢，奇怪但强大的人真是太多了，费罗伦丝在心里有些庆幸地想到。
“请问……”费罗伦丝走到灰袍人身前，神色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问出自己的想要知道的。
“法则调和的产物？”苍老的声音打断了费罗伦丝的话，语气平静：“你想知道什么？”
听到灰袍人的话，费罗伦丝有些惊喜。看来这次确实没找错人，回头得好好谢谢那个穿黑袍的家伙。这几个月来，费罗伦丝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死而复生，而且是以女性的身体复活。每一次思索的最终结果都指向了维持世界稳定的法则，毕竟逆转生命是打破世界基本法则的禁忌之术。当初凯尔在与亚特伍德的那场战斗中，燃尽了自己的生命潜力，不管多么强大的治疗术都无法救治他，这是大世界定下的法则所决定的……
“什么是法则调和的产物？”由于心情激动，费罗伦丝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法则维持着这个世界的稳定，打破法则会受到惩罚。此时的你，身上完全没有了生命气息。作为人类，你本该早已死去。”灰袍人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平稳，沧桑，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但是，作为万年来最成熟的生命掌控者，你差不多已经步入了不死的领域。作为两种法则冲突下的最终结果，你原本的身体迅速崩溃，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非人类的身体……”
“非人类的身体？”听到灰袍人的话，费罗伦丝失声叫道，脸上全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现在怎么可能不是人类！”
对于费罗伦丝的质问，灰袍人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不紧不慢的沉声道：“身体里没有任何生命能量的你还能称为人类？你现在的身体只是最纯粹的法则产物……”
费罗伦丝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突变，自己此时再也无法感受周围的一切，就好像自己与外部环境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了…………
“你自己感受一下吧，当你与周围的生命能量失去了联系后，你的那具冰冷的身躯还能被称为人类的身体吗？”苍老的声音传到费罗伦丝的耳中。依旧是那种沧桑的，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语气。
带着一丝恐惧，费罗伦丝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左胸部位，那颗心脏早已经不再跳动。这是费罗伦丝自苏醒的时候就知道的事实，只是她下意识地不愿意去承认。身体很冷，失去了生命能量的包裹之后，这具身体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有让费罗伦丝如入冰窖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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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费罗伦丝姐姐，你的身体好温暖，抱着好舒服，我可以一直和你一起睡吗？”贝蒂伸手环住费罗伦丝的腰，小脸埋进了费罗伦丝的胸口，轻声呢喃着。
“呃，这个嘛……”费罗伦丝有些迟疑，但看到贝蒂带着企求的神情，一时间又难以拒绝，轻声道：“好吧……这也不是不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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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其实，我只是一具行尸罢了，就和那一天的拉斯科斯普一样。如果失去了生命能量的遮掩，这具身体的本质连我自己都难以面对。不过，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比起死去，还能见到艾薇，格尼薇儿她们，还能重新认识凯米薇，贝蒂……比起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们，我已经足够幸运了，不是吗？
稳住心绪后，费罗伦丝带着最后一丝企盼，语气有些颤抖，低声问道：“那么，有什么方法能将这具身体变回以前的样子。只要是以前的样子就行了，本质什么的我不会去奢望的…………”
“法则的产物是最稳定的，虽然这么说对你很残酷，不过我对此确实无能为力……”费罗伦丝脸上的失望之色越来越重，但灰袍人接下来的话又让费罗伦丝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不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可以去东大陆的诸神战场看看。那里是法则的真空区，而且，或许你能从诸神的最后遗迹中找到一些方法，比如说，成神……”
“成神！”费罗伦丝被灰袍人的话给彻底怔住了，一脸震惊地伸手捂住嘴，闷声道：“怎么可能，诸神早就……”
“诸神之所以被称为神，只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系本源，从而可以操控相应的法则。”灰袍人的语气依旧沧桑，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只要你能掌握一项法则，那么相应的，法则也就无法限制住你，你自然也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外部形态……”
“可是……”费罗伦丝依旧有些难以置信，高声道：“成神这种事，怎么可能？”
“在你当初颠覆了生命法则，将烈焰之凯尔救活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半神般的存在了。”沧桑的语气，不带着任何情绪波动，缓缓说出了费罗伦丝心底最大的秘密，“托米阁下？还是，嗯……费罗伦丝小姐？”
第十六章诸神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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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灰袍人的话，费罗伦丝全身一震，向后猛地退了几步，手不受控制地伸出，指着灰袍人，惊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面对费罗伦丝的质问，灰袍人并未作出多大反应。沧桑地语气依旧，神色也看不出有任何波动。灰袍人注视着费罗伦丝的眼睛，沉声道：“生命掌控者是很稀少的，这个大陆上一百年也未必会有一个。十七年前的自由之城保卫战，暗杀者之王托米将当时的大陆十强武者之首的苍雷之亚特伍德刺成了重伤，金色暗影的存在也由那时起为暗影兄弟会所知……昆西帝国消耗了他们数百年前的一位国师临死前耗尽法力制作出来的大治疗术卷轴，治好了苍雷之亚特伍德的伤。只是没想到，本该与亚特伍德同归于尽的‘烈炎’之凯尔不仅没有因重伤而死去或者虚弱，反而变得更加强大。两人的决战的最终结果已经为全大陆所知道了，‘烈炎’之凯尔在自由之城城外的荒野杀死了苍雷之亚特伍德，以其头颅祭奠自由之城的英雄；生命之贤者托米，暗杀者之王托米；同时也成就了他纳斯大陆新一代第一武者的威名……”
随着灰袍人的讲述，费罗伦丝的心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在灰袍人说完后，费罗伦丝开口了，声音不大，语速很慢，神色凝重：“那么，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并不重要，费罗伦丝小姐，或者说，托米阁下。”灰袍人发出了一声轻笑，再不似刚才的古井无波，“我只是时之回廊的管理员罢了，至于为什么知道这些。这并不难猜，不是吗？你的身份很容易验证，我想，大陆任何一位贤者都能比较容易地从你身上那没有掩饰的强烈生命气息联想到你的身份。至于自由之城的事情，那可是轰动了全大陆的大事……”
听了灰袍人的解释，费罗伦丝表示理解，紧绷的心也暂时放松了下来。看来以后得小心一点了，真是疏忽了呢，费罗伦丝暗自想到。
突然间，费罗伦丝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暗影兄弟会是怎么回事？”
灰袍人沉默了一会儿，但没有回应费罗伦丝的问题，“这个嘛，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墨斋 。。≯
费罗伦丝见灰袍人不愿意回答，只能作罢。不过，对于费罗伦丝，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费罗伦丝注视着注视着灰袍人掩藏在兜帽里的苍老面容，沉声道：“诸神战场那里真的能找到我需要的东西吗？”
灰袍人恢复了方才的语气，沧桑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我只能说那里是你唯一的机会……”
费罗伦丝见灰袍人也不能肯定，稍微有点失望。但还是鞠了一躬，轻声道谢：“那么，谢谢您，管理员阁下。现在很晚了呢，有缘的话……再见！”
灰袍人没有出声回应，面容掩藏在兜帽里面，让费罗伦丝看不清楚他此时的神情。灰袍人轻微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费罗伦丝的告别。
费罗伦丝转过身，朝着地底通道的方向走去，离开了这间石室。
灰袍人注视着费罗伦丝离开的背影，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直到完全看不见费罗伦丝的身影，灰袍人缓缓吐出了一句话，声音很轻，不似方才的沧桑，并且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诸神战场吗，希望在那里能够将一切结束，太久了啊，我已经没有多大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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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刚才的通道，费罗伦丝回到了地面。
诸神战场？远东大陆？似乎很远呢，看来得离开了，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必须得去那里看看呢。费罗伦丝想到马上就得和贝蒂分离，不禁感到有些不舍。希望贝蒂她不要太难过了，费罗伦丝在心里想到。
费罗伦丝再次走到了名为死亡的螺旋环梯的顶端，希望向刚才给自己指引的黑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