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漫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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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薯突然冒失的问：“蓦然，那你呢？你难道修成了全系法师？生命几了？”

“如果不出意外，我能够领悟生命法术，只是时间问题，我的法术瓶颈是法力不够。我无法控制范围10平以外的物质。”蓦然淡淡的回答。

林格激动的胡子直抖：“当初你顿悟了植物系法术，我只以为是悠悠的记忆启发了你，没想到你短短几日就一通百通，如果所有的法师学徒都像你这样聪明，我们的王国就再也不会受别人的牵制了！”

番薯显然更关心蓦然的安危“可是，她这样弄的人尽皆知会惹祸上身的。”

林格却不以为然的笑笑：“孩子，别太紧张了。几乎所有的法师到了顶级后，都会研习别的法术，而从一开始就双修的法师多没有建树，蓦然怕是已经很难突破了。而外界把她当悠悠，也只以为她植物法术7级，电系水系启蒙而已。就算黑魔师（不屑于魔法等级评定的民间自由法师）等找人挑衅也不会找圣女的。”

林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外走去，嘴里咕哝着：“老了老了，不过可以商量商量开个法师学校了。”

次日早上，蓦然被一阵喧哗吵醒，于是穿了白色的长裙胡乱绾了头发，匆匆跑出门，却看到卡卡拉了一群的耕牛样的动物跑到院子里来。那些牛们见了满院子的青草花丛，兴奋的直叫，并钻进花园狂啃起来，卡卡拽了这头拽不动那头，狼狈的很，法师袍子也被扯破了。

土豆等人却围着看笑话，两个嬷嬷心疼花草，拿着扇子帮着赶牛。却正好有一头牛吃的太饱，噗的一声屁屎横流，吓得她们跳的远远的，又惹来一阵哄笑。

“卡卡，你在做什么？”蓦然仔细的听着，大约了解了情况，笑着对卡卡发问。卡卡一边面红耳赤的拉着牛儿，一边回答：“你不是说火系法术需要大量的可燃气体吗？还说沼泽和牲畜和人的屁里含有很多甲烷什么的，可以燃烧。只要我用意念收集了这样的气体就可以烧出更大的火球了！我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了：原来火系的法师都喜欢被骑士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原来是需要他们的屁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卡卡的话被大家的笑声淹没了，山药笑的恨不得满地打滚，道：“卡卡，那你就拉着爱放屁的牛来了？”

“是啊！我还给它们吃了黄豆，他们能放更多的屁了！”卡卡无辜的回答。

“如果你上战场，你打算带着牛去？！”蓦然问卡卡，卡卡歪着脖子愣在那里。

土豆发话了：“来，大家帮忙把牛赶回去。别糟蹋了宫殿的花。卡卡，上战场的时候火球术用不着牛呢，几十万的大军，有一百个人放屁就够你用了。”

“是哈，”卡卡一拍脑袋：“你说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卡卡的话又引来一片笑声。人们忙忙碌碌，一会儿就把院子里收拾干净了，骑士们去东面的练武长上晨练去了，蓦然闭着眼睛站在宫殿的台阶上，享受着清晨的阳光。早上有点凉，蓦然缩了缩身子，转身摸着进门去找暖和的披风。转身的刹那，蓦然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

远处，有一双眼睛盯着蓦然，直到她关上房门。

午饭后，蓦然偷偷问番薯：“查到了？”番薯低声道：“没有。不过骑士里有王后和二王子的人。仆人和奴隶的身份土豆和山药正在查。”

“地瓜什么来历？”蓦然侧着头，认真地等着番薯的回答。

“不清楚。我和山药，土豆从小就认识。这个地瓜是从外省来的，好像没什么背景。你觉得可疑？我平时感觉他挺忠厚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没什么，就是感觉他好像时刻都很警惕。喝酒从没有醉过，不玩，不闹，不多话。有点奇怪而已。”蓦然摇摇头，自己也搞不清楚。地瓜在时她的感觉跟这几天她感知到的监视的眼神不同。

番薯盯着蓦然发呆。蓦然感觉到了番薯的异常，笑着摸了摸番薯的脑袋，打趣到：“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念心上人了？”

“你眼睛好了？”番薯缓过神来问。

“还没有。”蓦然像懈了气的皮球缩到羽绒被子里，才深秋，蓦然就冷得不想动了。好在一个生了病的圣女也不用做什么。

番薯犹豫了一下道：“蓦然，等你眼睛好了，帮我解释点东西吧。我从你老家带了一些书籍过来，可惜我看不懂你们的文字。”

“什么？！”蓦然兴奋的抓住番薯的胳膊一阵乱摇。这时，门外听到红叶儿的声音：“哥哥在里面吗？伯伯找你回去。还有圣女大人。”

蓦然站了起来，和番薯一起往外走去，并小声打趣番薯道：“你妹妹越来越疏远我呢，是不是担心我抢跑你啊？”

番薯给了蓦然一个脑瓜绷。

第十二章　街头决斗

蓦然很少出门，顶多跑去林格的密室看看居里的进展还有篮爷爷是否鼓捣好了时空穿梭仪。然而这两项都没有什么让人高兴的进展。

每次出门，为了避免人们的参拜，蓦然都扮成男法师，倒也颇玉树临风，倜傥风流。山药土豆和番薯都把蓦然当成了兄弟，偶尔土豆会奇怪的问番薯：为什么以前大家都传闻悠悠举止娴雅，内向温柔呢。番薯也只能笑笑而已。

路过自家的饭庄—全聚德，远远就听到里面人声喧哗，门口也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头攒动。山药拨开人群，一行人冲向二楼。

一堆破盘子破酒罐首先映入蓦然的眼帘，随后是自己家几个伙计，脸上明显带了青紫，看来已经吃了亏。最后注意到的才是趾高气昂的一个混混，踩着椅子，剔着牙：“叫你们老板出来！妈妈的，有钱开免费粥棚救济叫花子，却跟我要饭钱？！不给我面子！你知道我是谁？“霸王黑骑”难道是白叫的？”

“我就是老板，吃饭给钱，天经地义的，你凭什么动手打我的伙计？”蓦然淡淡道。

“赫！小法！你还敢跟我叫嚣？说吧，派哪个骑士跟我决斗？！”霸王黑骑一脸的叫嚣，恨的蓦然牙痒痒。

“我！有种的去决斗场！”土豆应声答道。

听到这一声，看热闹的人群呼啦啦都像城中心的决斗场涌去。地瓜忧心重重的拉了一把山药道：“千万小心，这黑骑有些奇怪，小心他玩阴的。”土豆微微点头。

初冬的城市被蒙上了灰白的颜色，街道两边的老房子被枯黄的藤蔓攀附着，在风中显得有些萧瑟。城市的中央有一个大约500多平的半米高的石台，所有的决斗几乎都在这里进行。决斗场上留有斑驳的暗红的印记。

决斗场的对面就是用于册封和祭祀的广场。那里有一些虎面兽的车辆，旁边也站了几群人，远远的看着热闹。

霸王黑骑和土豆面对面站定，刷的亮出佩剑，轻轻一碰后，面对面各自倒退了三步。互相一颔首，决斗已然开始。黑骑的佩剑是重剑，招招凶狠，土豆和番薯是一个类型，以技巧取胜，但兵器相碰时难免吃力，偶尔兵器碰到黑骑，却只划破外衣，衣衫裂处露出的却是金属丝线编织的精致盔甲。十几招下来，土豆已经头上带汗，只有腾挪躲避却无力还击。

番薯等人看着着急，却无法上前，两人决斗除非一个人认输或者战败，外人不得干涉，这涉及到骑士的荣誉。

场上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山药紧张的直跺脚：“这骑士的攻击在白银骑士之上，土豆怕是要吃亏了！”话音未落，那黑骑虚晃一剑，左手却多了一把黑幽幽的东西。

“小心！”众人紧盯着土豆，齐齐冲他喊道。土豆机灵的一个贴地后滚，而那黑骑的暗器已经打出，黑色兵器形成一个扇面，目标却不是山药，而是蓦然！

几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那黑骑在打出暗器的瞬间跳过人群，向一条小巷飞奔而去。番薯和山药太紧张土豆，站在台上离决斗区域较近的地方，想回来保护已经来不及了。蓦然听到异样，本能的向旁跃开，同时她感觉到一个人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倒地的瞬间，蓦然听到利器扎入肉体的声音。然后是一群人的惊呼。

白色，耀眼的白色。蓦然的眼睛渐渐从一片茫茫的白色中辨认出一些模糊的画面，画面逐渐清晰。土豆抱着地瓜跪在地上，山药手忙脚乱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给地瓜包扎，番薯过来扶起蓦然，一脸的焦急，道：“出血太多了，怕来不及找生命法师了。”

此刻的地瓜脸色苍白，软软的躺着土豆的怀里，暗器伤了他的上臂动脉，血象小小的喷泉汩汩而出，无论山药怎么堵都堵不住。蓦然奔过去，扯下丝带，用力扎在伤口的上部，血瞬间少了很多。地瓜虚弱地笑笑，蓦然一阵心酸。

“生命法！哪里有生命法！快来救人啊！”山药冲着人群大声喊道，人群骚动却没有谁站出来。

蓦然愣了愣，突然把手放在伤口处，粘稠鲜红的血液顿时沾了她一手一身。此时的蓦然如老僧入定，闭上眼睛，浮现在眼前的是跳动的心脏还有错综的血管，甚至里面游走的血细胞。蓦然的头隐隐冒出汗滴：血小板！凝血因子，你们TNND的长什么样子来着？都给我过来！给我把这个动脉缺口给我封住！

“你瞬间到达二级生命法了？”大约过了5分钟的样子，番薯低声的问蓦然，声音因为激动而略有颤抖。蓦然睁开眼睛，发现地瓜的血已经止住了。蓦然松了口气，虚脱一般坐到地上。

林格处。地瓜被林格请来的六大法师之中—生命系7级法师的大徒弟—扁鹊做了愈合处理。老头儿还是不愿透漏自己的生命法的身份。蓦然还穿着一身血迹的衣服，呆呆的坐在那里。

支退了他人，林格叹了口气道：“蓦然姑娘，我知道你无心炫耀，但是你现在风头日健，已经有人要除掉你了。如果留你在都城，怕是危险愈多。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几乎所有的徒弟安排到边关吗？就是怕有人认为我蓄意培养势力，处心积虑的除掉我心爱的弟子。”

“林格，我真的想回家。不如我带悠悠回我们的世界，那里医学发达，完全可以治好的。你只要把时光仪修好就好了。”蓦然经过刚才的一幕，胃里非常难受。

林格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跟你实话实说吧。番薯和你回来的时候，仪器上一个零件坏了，萨瓦——就是你口中的蓝爷爷对照说明书，发现坏了的是能量储存的装置，里面的核心是一块奇异的宝石，那块宝石因为缺了一角，再也不能贮存能量了。我已经发动所有的徒儿去搜寻同样的宝石了。蓦然，把你带到这里，我十分的抱歉，我当时只想让我的悠悠活下来。”林格双手扶着头，宽大的法师袍下，这个老人显得如此孤单。

“蓦然，你下个月新年祭祀后，我安排你去你师兄东方晨那里吧。他会照顾你的。”林格抬起头，询问蓦然。蓦然笑笑，没有说话，冲密室走去。突然蓦然想去看看悠悠，这个从没有说过话的妹妹或者自己，难道是命运，让自己来到这里？蓦然心中只有两个目标：救活悠悠，然后回家！

林格走出房屋，番薯等在门外，眼睛里闪过一丝焦虑。林格对番薯道：“你觉得蓦然像悠悠吗？”

番薯想了想说：“样子乍一看一摸一样，但是悠悠总是微笑给人温暖。蓦然却复杂的多，她有时候爽朗豪迈，有时微翘嘴角的笑却更像一种讽刺或者超然物外。”

“因为她本不把自己当这个世界的人，她的心不在这里。”林格呼了口气，有些失落，或许他已经把蓦然当另外一个悠悠。

番薯道：“她们两个一样聪明，但是她却比悠悠更理智。放心吧伯伯，我会照顾她的，直到悠悠醒来。”

林格大惊：“你怎么知道悠悠没有死？蓦然说得？”

番薯轻轻抱了抱林格的肩膀：“伯伯，别怕，我早就猜到了，因为您从没有去过悠悠的坟墓。红叶儿并不知道，蓦然也从没对任何人说起，我会保守秘密的。”

林格叹了口气，往住处走去，月光下他的身影有些弯曲。

第十三章　新年前夕

蓦然回到圣女宫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会客厅里燃起了熊熊的壁炉。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蓦然进门的时候一愣，毕竟山药等人来的时候她已经失明，现在这一群人猛然还真有点分不清楚。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拿着黑色的飞镖状的东西，一通乱嗅，慢慢说道：“这东西不像黑骑士的玩应儿啊，看做工倒像是骑士营的铁匠打的。”听声音这个该是土豆。另一个略高瘦一点的和土豆颇相似的年轻人嘲笑他：“你还能闻出来做工？那你把凶手也闻出来算了，省的大家去查。”说这话的一定是山药了。

大家看到蓦然来了，纷纷起身，地瓜点头示意，却没有动。地瓜是这几个骑士中年长的一个，三十岁左右，身形硬朗，脸上棱角分明，居然还是个光头。

“地瓜，很抱歉我一直这么叫你。”蓦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样挺好。”地